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坠凡/师兄死后我和他的弟子们斗智斗勇的日日夜夜(玄幻灵异)——匿名青花鱼

时间:2021-04-11 08:26:26  作者:匿名青花鱼
  我师兄是天下第一,人族最强。他可以庇佑我,亦可以囚禁我。他只手就可以操纵我的喜乐,我的自由。
  哪怕我现在破境入凡,依然在他面前没有半分挣扎的余地,他熟悉我的每一套招法,明晓我的每一处弱点。
  在绝对强大的实力面前,我注定没有胜算。
  有那么一瞬间,我甚至想放弃抵抗,任他怎么处置我,“师兄”二字已经到了嘴边,然而就在这时,纹绣着欹斜梅花的屏风后出现了一个模糊的身形来。
  我瞳孔紧缩,看着陆从殊穿着便服屏风后走出,他面上带着病容,有些憔悴虚弱,勾勒着流云纹路的衣袖看着也有些宽大。
  见到我陆从殊忽然扬起了唇角,他看着我,目光却并没有落在我的身上,而是透过我看向我身后的人。
  他的眼眸深邃,像华清池中的水一样深不可测。
  电光石火之间,我突然明白了之前幻真秘境究竟是谁在撑着。
  陆从殊一直想带着我去死,我们之间横亘着太多不可挽回的血海深仇,因此只有这样在来世我们才会有一线的机会再度重逢。
  同生者,是续前世之缘。同死者,方能来世有缘。
  往生河看过无数的战役,又是人魔两界的母亲河,因此总还怀着一些柔情,给这些同死的可怜人一些温暖和照拂。
  所以两界总流传有殉情者再续前缘的传说,陆从殊日薄西山,便动起了这门心思。
  于是他便暗中勾结了江窈,费尽心力制出那种奇药和迷香,机关算尽只为把我带出苍山。
  唯一的变数是他自己。
  师兄临行前曾对我说过陆从殊对我尚有余情,现在看来可能确实不假。
  他早该在我到守元宗的第一天就把尚且虚弱的我杀至半死,然后留在身边吊着命,等到自己快要一命呜呼时把我一同拉下地狱双双进入来世。
  而不是把我囚禁在暗室里肏弄亵玩,对我心软动情,反倒给了谢珏从中作梗的机会。
  那人却不给我更多胡思乱想的机会,一双冰凉的手从后方把掐住我的脖颈,像逗弄一只猫一样轻佻把玩摩挲那里的软肉。
  强烈的背德感让我几乎捱不住,尤其是在陆从殊平静眼神的注视下。
  四十六
  热火自胸腔中涌起,周遭的寒气却越发深重,我紧咬着唇偏过头看向他,终于还是低声唤了他一句。
  “师兄……”
  这两个字似乎有一种魔力,我叫了他百年,似乎只要我一唤他就万事大吉了,无论出什么事总有他来扛着。
  师兄的面容我太过熟悉,时隔多日再度见到他,情绪突然像烟花般炸裂开来。眼眶有些热,竟是有些想要落泪的冲动。
  我是真的想他了。
  他轻声叹息,有些无奈,又有些宠溺。但是下一刻寒意贯穿了我的心扉,纯正的苍山正气破开经脉,毫无预警地压制住方才萌发出的魔气来。
  热火被冷雪覆灭,神魂深处都被浸透了。
  遍观四海八荒往生河内外,也没有谁的苍山功法能和我师兄相比。
  我被他紧紧扣在怀里,面庞白的没有一丝血色,等到仙气在体内运转两个周天后,他才终于肯放过我。
  浑身失了力后我只能任他摆布,师兄的眼神有些冷,“谁让你这么随意地调用魔气了?”
  “几日不见,怎么成了这个样子?”他把我抱了起来,嘴上说着严厉的话,动作却是温柔许多。
  我少年时没少忤逆他,尤其是跟着枝游一起的时候,碍着小辈在场,他也不好太落我面子,至多私下里教育一二。
  可现下在陆从殊跟前,实在有些面热。
  我身上寒冷异常,下意识地勾紧了他的脖颈,但是再浓重的寒气也压不住脑中混乱的声响,还没过多久识海中再度燃起了微弱的火焰。
  “他要来了——”我抓住他的手腕,颤声说道。
  话音刚落殿内便涌起了一片黑雾,凄厉的鸟鸣声响彻云霄。朗朗的晴空突然便被乌云布满,阴风呼啸着,如此大的阵仗几乎是将来者的名字写在了所有人的眼前。
  守元宗的大阵根本就压不住他,谢珏在守元宗也算是苦心经营了多年,一朝事发,索性什么都不管了。
  也不知翠微峰那个姑娘知晓了真相会如何,也不知守元宗的那些弟子们知道了此事会如何。
  大敌当前,识海中魔气复生,我却有些放松,往生河那一战过去这么久,我头一次如此的放松。
  不是因为师兄的归来,而是因为我觉得这世上再也不会有什么事让我震惊、让我动容了,无论发生什么都不干我的事。
  长久以来,我的命运都被操纵在别人手中,这或许是天命注定的,我突然不想再挣扎了。
  谢珏见过第一面时曾指责说我太过贪心,其实他说的不错,我的确是个很贪心的人。我既活在师兄的庇佑之下,就不要总想着脱离他的掌控。
  只要我师兄还活着一日,我就永远是他牢笼中的鸟雀。
  他说我心狠无情,其实这也不错。
  当弟子们传来消息说魔君问方与我师兄双双战死时,我心中当真没有一瞬的解脱之感吗?
  我很自私,很冷漠,很无情。
  但现在,我只是很累。
  我什么也不想做了。
 
 
第17章 
  四十七
  浓重的黑雾中,那人的身形逐渐清晰起来。
  大殿内冷浸浸的,地上的寒霜勾勒出法阵般的纹路,发出淡蓝色的幽光。
  谢珏的脸庞苍白,没有血色,只有一双眼睛通红,潜藏着无尽的杀意。
  我看着他,就好像对着一面镜子。
  谢珏身上也不知有什么玄机在疯狂地吸引着我,强大的拉力逼迫着我看向他,控制不住自己地想要向他靠近。
  “季芜,过来。”他张开嘴无声地说道,面容哀伤,眸光闪烁,似乎藏着星子。
  他明明没有出声,我却听到了他想要说的话。
  我之前总是不明白他的悲伤和哀戚来自哪里,直至今日我才终于明晓,原来我们是一样的。
  天命注定我们这一生如此坎坷,这不是奋力反抗就能挣脱开的。
  识海中的枯草被一阵风带起,星子坠落进去,开始灼灼地烧。
  黑雾逼近,一根细细的红线逐渐显露出来,我低头看向自己的胸口,微弱的光芒自神魂深处生起。
  也不知是他什么时候种下的。
  我想起在幻境中揉碎的那朵红艳如血的花,心中突然生出一个大胆的猜测——我进入的第二个幻境并非我自己的幻境,而是谢珏的。
  陆挽月真人当年感花谢而创制出幻真秘境,而她最疼的儿郎降世时的天地异动亦是花谢。
  这位传说般绝世的女子尽管早已入求仙境多年,却还是在生命将息时有了柔情,因而连带着她创制的阵法都被增添了情思。
  对谁有情,那人便可进入他的幻境,甚至是融为他幻境的一部分。
  这个创造大胆而冒险。真真假假,难以分辨,幻境的主人心中有难言之处,又辨别不出,所以这么多年也没有几人发现其中的奥秘。
  许多年前,我闯入江窈的幻境看见他拎着酒壶坐在梨树的枝干上,梦境没有破碎,不仅是因为他对我动情,更因为——我就是他幻梦的一部分。
  然而他在梦里也依然保持着清醒,所以直到走出幻境我也没有发现异常。
  谢珏的幻境更为玄妙,他隐匿在暗处,迫切地渴望着让我知晓真相和事实,所以我才会出现在往生河的另一岸,出现在那些花朵生长的地方。
  那些开遍往生河两岸的花,不仅象征死亡,亦昭示着重生。
  而那正是谢珏此生最大的渴望,如果一切可以从新开始。
  迄今为止,母亲所做的一切都是在为我千里埋线,羽化百年后仍然在庇佑着我。
  早在守元宗内乱之前她就将要羽化,平日里大多数都在闭关静修,不问世事,对我的看顾并不十分多。
  而另一边,是从我年幼时就伴随着我长大的魔君问方。我因此着了魔君问方的道,几乎是不可避免的。
  我不怨她,我只悔恨自己太过天真无知。百年过去,依旧没有长进多少。
  凡人活的艰辛,修道者的人生同样步步踩在荆棘上。
  活着太难太累了,而我只想要休息,哪怕是失掉仙骨毁尽经脉,我也渴望着有朝一日自由地走在燕南的大地上。
  什么守元陆从殊,什么魔君问方,统统都与我无关。
  红线勾着我的灵魂走向谢珏,我以手为刃,想要挣脱师兄的禁锢,却被他抓住了手腕,冰寒的灵气顺着手臂灌入,艰涩地在经脉中流动。
  寒意太重,尖锐的刺痛感像刀尖捅进经脉中。
  他紧紧地扣住我,在我耳边低声说道:“季芜,冷静下来。”
  与此同时,陆从殊开始调动大殿内的阵法,潺潺的流水开始逆流,石柱上的凤鸟也开始反着开始舞动。
  最为可怖的是,华清池上开始泛起层层的涟漪。
  缕缕黑烟盘桓而上。
  四十八
  曾经有人说过,青云峰大殿中引的水都是往生河中的水,现在看来可能不止这么简单。
  我看着深渊般的华清池,整个人都置身于不可明说的恐惧中。
  陆从殊此生最为人诟病的事就是在守元宗那场内乱中借了外人的力,他当时才初入无上境不久,单枪匹马着实抵不过宗门内部那些有着狼子野心的老家伙们。
  只是这个外人,他们究竟是人是魔?
  那些梗在我心中多少年的疑惑突然间都豁然开朗了。
  深处燕南腹地的守元宗据千里灵脉之上,灵气最为洁净,纵然我的经脉被魔君问方改造后依旧无法轻易入魔,想要入魔必须有魔气可以调用。
  长久以来入魔对我来说都是一件极痛苦的事,事后头痛欲裂,记忆也零碎散乱。
  内乱那夜我整个人都浸在血和黑暗中,精神几乎完全崩溃,对具体的细节可以说全无记忆,只有到走出门外看见师父和师兄时方才清醒过来。
  事后陆从殊血洗守元宗、肃清燕南,不仅仅是为了遮蔽我曾经存在过的痕迹,更为了掩饰那个不可为人所知的污脏真相。
  守元宗的圣地华清池,与往生河相通。
  这比前任苍山掌门与魔君问方神魂相通更为讽刺。
  在我和谢珏神魂相连的那一刻,我一定和师兄的神魂也连了一道红线。
  他是人族之巅,亦是两界之巅。论起无情道,这世上没有谁能和他匹敌。我不知道多么浓烈的情绪才能感染到他,我只是单纯地很累很难过。
  “你放开我,”我偏过头看向师兄,直直地望着他的眼睛,“我求求您,放开我吧。”
  从小到大,我从来都没有求过他。
  他总是为我安排好一切,我只需要生活在他安排好的框架中就足够。他想我快乐,恨不得把天下最好的全都捧在我的面前。
  可是这个人,他从来不知道我想要什么。
  没有人知道季芜想要什么。
  所以今天我说出来了,我想要他放开我。
  在我说出恳求话语的那一刻,他终于变了脸色,就像一块万年寒冰的表面出现裂痕。
  我抓住那一瞬息的机会,终于挣开了他。
  经脉中的灵气逆流,我下意识地使出了守元宗的遁法。这是我幼时学的第一门功法,后来到了苍山一直不得用,可是真正到了危急时刻总还是想着要使出来。
  我俯视着此时不复平静的水面,心中藏掖了太久的欲/望终于爆发出来。
  往生河至纯至净,华清池亦是圣洁之地。
  真正污脏的是人。
  我第三次坠入华清池,没有阴谋,没有意外,有的只是解脱。
  四方的水流涌入胸腔,我闭着眼睛疯狂地向下沉。
  那些呼唤都变得遥远空幻,直到一双手狠狠地搂住我的腰时,我才在生与死的边缘感触到了些真实之感。
  唇瓣被打开,一个有些凶狠的吻长驱直入,灵气永无止境地渡入。
  我头脑发昏,识海也归于死寂般的沉静,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
  也许是一个吻,也许是两个。
  青涩,毫无章法,只有放肆的压抑了太多年终于爆发出的爱意。
  红线具现出来,他捏住我的小指,缠绕了一圈又一圈。
  昏沉之中,我听见他低声地说:“好。”
  复杂浓烈的情绪突然在我心中炸开,我方才明白单向的神魂相通在这一刻变成了双向的。
  三个人的情绪终于交织。
  终于交织。
  四十九
  “季芜,让我送你最后一个礼物,好吗?”
  我艰难地睁开眼,深水激得眼睛刺痛,像是要流下泪来。
  “不要难过,不要为我难过。”他又吻了吻我,“这不值得。”
  两道声响同时在我心中响起,感伤的情绪几乎要冲破心扉,满溢出来。
  他们的挣扎,他们的痛苦,还有他们的几乎要把我淹没的爱意,他们的一切都在这一刻爆发于我的心中。
  长久以来我一直觉得我师兄是极无情冷静的人,他罔顾世人,狠戾决绝。
  虽然他对我很好,但他的好也是克制的,我和他之间始终隔着一段礼仪道德的距离,我沉默地欺骗自己,他也绝不会向我而来半步。
  这比当年我和陆从殊的关系更令我无望。
  同时我又活在他一手编织出的幻梦中,不问世事,活在苍山这个巨大的牢笼中做他一人的鸟雀。
  这个人多可怕,他只手谋划天下局千年有余,两界在他手里不过是盘大棋。
  可是这样的师兄也会动情,他的爱沉默无声息,骗过了所有人。
  他与魔君问方神魂相通,一旦他表现出对我的丝毫爱意,后果不堪设想。
  于是骗过了我,骗过了陆从殊,也骗过了魔君问方。
  能够战胜他的只有天命,所以天命来了。
  他谋划千年只出了一次纰漏,那时的他绝对不会想到这个小小的纰漏改变了他的一切。
  而魔君问方从不计苍生,不知有多少阴谋筹划,所谓天下,也不过是掌中物。
  他从骨子里透着恶,姿态极高,人极无情。
  但他也会悄悄地守护,沉默地说爱。
  “我永远不会离开你,我只是要沉睡一段时间。”我听见两道声响同时缓缓地开口,“毕竟要实现你的愿望,总要付出一些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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