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南的夏天终日炎热,深夜也丝毫不冷,江窈却非要我披上他的外衫。
我跨坐在江窈的身上,用后/穴吞吃着男人的肉刃。
黑暗里看不清他的神色,但突然一双有些冰凉的手抓住了我的腰肢。
我被他肏的狠了,只能捂住嘴才不让自己叫出来,被精/液灌满时才伏在他的胸前喘了出来。
他一边抓住我的手,一边单指伸进我的口中轻轻搅弄。
涎液从唇边流出,白浊也随着他的抽出流了满腿,只有肉/穴被肏的太开,一时之间难以合拢。
温存过后我甩开他进了浴桶,江窈站在旁边静静地看着我,等我洗净了就一把把我捞出来。
吃过药丸后我偏头看他,“你知道吗?我最近听人说苍山有位很厉害的长老叛逃了,据说还是掌门的师弟呢,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和守元宗的勾结在一起了。”
我们此行就是要去守元宗,所以我一直非常关注守元宗的事。只是跟着我一起江窈也没法御剑,我们的行程极慢极慢,从叶城到这里已经不知道走了多少天。
江窈沉默了一会儿,忽然问道,“要不要再来一次?”
十七
我还没有来得及张嘴就察觉喉咙一阵腥甜,弓着腰吐出一大股血,铁锈味登时满溢了出来。
一丛明亮的剑火从江窈的掌心里生起,他的面孔也在红光的映衬下变得柔和,瞧起来灵秀又干净。
我看着他的玻璃珠一样的眼睛,脑中一片空白,心脏砰砰的跳,随着心肺处的难以克制的疼痛越跳越快。
他用衣袖擦拭我的唇边,白衣被浸染的腥红,很不好看。
远处传来兵马的声响,冲天的火光传过层层帷帐堂帘照进客栈的二楼,兴许还有修道者的法器和剑光。
一种莫名的恐惧突然生起,我搂住江窈的脖子,极力钻进他的怀里。
“他来了!他要来了——”
“不怕。”江窈的声音又冷又沉,却能给我莫大的安全感。
他把我抱起来,匆匆给我套了一件外衣。
我们同行了一路,开始时我什么都不记得,连吃饭穿衣这样简单的事都要他帮助才能完成,后来他也习惯了。
脚踝被他抓在手里小心地套进靴子里,幽蓝色的足链被藏在里面,硌的生疼,连带着踝骨都开始从内里发疼。
江窈抱着我向楼下走去,斗篷遮住了他的脸,黑暗之中,四处都像有野兽蛰伏。
自从离开叶城,我们就遭受过无数次伏击。越北剑修在燕南本来就处境艰难,也就比往生河对岸的魔界妖人要好上半分,尤其是苍山的剑修,好在他并不是。
这个叫江窈的男人似乎是个江湖游侠,各种剑法信手拈来,不知道敌手多少,而且他极擅长四处树敌,面上平静淡定,一两句话就能把人激怒。
无论如何,没有一次危险这么真切,这么的让我感到畏惧。
整个客栈一片混乱,房客们也都鱼贯而出。正在我们快要下到一楼时,地上突然生起许多寒霜,众人都变了脸色,就是在刚出叶城遇到魔修时也没有这么慌乱过。
炎炎酷暑盛夏天,这家小小客栈却仿若冰窟。
“是、是苍山——”
不知道谁率先开口,但在这句话之后客栈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我想起昨天在茶馆里听人说过的事,自从那位长老叛逃后,苍山和守元宗的蜜月期就彻底到头了,只怕燕南和越北也迟早要开战。
没有一个人敢继续向外走去,人流回涌,江窈也抱着我回去原来的屋子。
他把我塞进棉被里面,从瓶中倒出一粒药丸喂给了我,方一下肚我就感觉困乏又燥热,看着他的脸都感觉带着重影。
“好好睡一觉。”说完这句话江窈就转身离开,打开窗子纵身跳了下去,耀眼的剑光顷刻间照彻云霄。
我在屋里昏睡了不知多久,被人捞出来的时候还处于迷茫之中。
这人生的又邪又媚,妖冶诡艳,他直勾勾地盯着我的眼睛看了许久。
半晌才惊讶发问——季芜?
十八
我一边想着季芜是谁,一边愣愣地看着他,倒不是因为他模样多么的好,只是因为他月白色道袍袖口处细腻的流云纹路。
江窈说,那是守元宗弟子的标志。
一阵冷风向着面门冲来,我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把短匕首刺进左肩,紧接着又被重如泰山的法阵死死压在了床上。
极度的疼痛让我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连闷哼都会牵扯到伤处。
鲜血浸染的身下一片濡湿,我几乎要昏死过去,最后只记得那男人掰开我的眼睛继续逼我看着他,那眼瞳的颜色也好似染了血,像极了坊间传闻的魔界妖人。
等我清醒过来时已经是翌日的中午,阳光透过客栈的帷帐刺进来,我闭着眼睛下意识地摸向身侧的江窈,却突然被一双冰凉的手掐住了脖颈。
我顿时绷紧了身体,惊弓之鸟一般挣扎起来,那人有些不悦,不断地加大力道,直到我快要窒息方才松开手。
这情境既陌生又熟悉,引得我一阵头痛,喉咙也火烧般的疼。
缓了好一阵我才恢复清明,一抬眼床边围了一群穿着月白色道袍的青年,都面色为难地看着那男人。
“谢师兄,您这样总不合规矩,他只是一介常人,怎么能带回宗门?”
那被称作谢师兄的男人挑眉,“这也不合规矩,那也不合规矩,那让师父来说说什么是规矩。”
那群青年当即就哑声了。
现下的他不同于在我面前的穷凶极恶,却依然强势,不容置疑。
那气势总让我想起一个人,可是回忆里面是大片大片的空白,我绞尽脑汁也没有想出来什么。
我被他抓住脖子套上一条银色的细链。
那链子上大抵是设了无数的阵法,清冽的守元仙气强行破开经脉,疯狂地灌注进体内,我本就身体虚弱,戴上以后被迫承受仙家正气,更是要奄奄一息了。
他遣散了那些师弟们,转过身再次看向我,那眼里的深深恨意像是要化为实体,将我碎尸万段。
浓郁的化不开的黑气从他身上散出,现在的他哪还有半分名门正派弟子的样子?
我想起了白衣的江窈,就算是去杀鸡江窈也绝不会丢了气度,而眼前的这人分明是个恶煞。
我浑身发颤,迷茫又无措,在听到他接下来的话后更是一头雾水。
“季芜,你挑动陆从殊他们来杀我的时候想过将来会这一天吗?”
他冷笑一声,像从地狱里爬出来一样冷酷地向我走来。
“你师兄死了,我也死了,往生河那一战打出了这样的结局,你在苍山怕不是做梦都要笑醒。可是你没想到吧,我又回来了。”
“而且季芜,这次可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的。”
他放慢了语速,柔声说道。
我心中警铃大作,可是已经被他猛地扣住了足腕,黑气浸入骨髓,在小腿处留下一串黑色的纹路,而且一路蔓延向上没入臀间。
第7章
十九
他忽然叹息一声,抓住脚踝的手不断向上,顺着黑色的纹路细细地挑弄。
更深处是江窈昨夜留下的痕印,大腿之间一片狼藉,腿心里甚至还有些湿润,那男人却像是毫不在意一样继续探去。
他低着头,没有带冠,柔软的黑发垂在我的腿间,内侧的嫩肉被撩拨的发痒。
良久他才抬起头,那神情悲伤至极,几乎是要落下泪来了,偏生配上那浓艳至极的面容,真真是梨花一枝春带雨。
“季芜,我当年没舍得碰过你一下。”他一边这样说着,一边发力掐住了臀肉,我动弹不得,咽喉也被那银链扼住,只能用眼神拼命向他求饶。
“别怕,我不会把你怎么样。”
他把我抱在怀里,温柔地用一根黑色的绸带绑住了我的眼睛。
黑暗降临的那一刻,四处的恶鬼都窜了出来,在我耳边肆意地吼叫。
我的精神世界像被尖刀挑开,敏感的神经被迫承受不断的戳刺,深处的禁制头一回显现出来。
零碎的记忆和逐渐融通的经脉强迫我清醒过来,我多么清楚地意识到我的记忆和经脉是被人用长期的药物和精神道术封印起来的。
而那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恐怕无人能说清。
和江窈相处的那些时日变得空幻起来,像琉璃一样破碎。反倒是更遥远的、我一直在逃避的记忆变得清晰,走马灯般不断地闪过。
我发疯地推拒着那男人,却被他很无情地压在了身下。
“我早跟你说过,不要信陆从殊,更不要对他动情。”他语调突然变得温柔,在我的额头处落下一个冰凉的吻。
“当然,你师兄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守元正气从那里注入,和体内的黑气交互缠绕,嚣张地占据了五脏六腑四肢百骸。
这世上能把魔气和仙家正气融为一体的人都屈指可数,而把这门技艺练到登峰造极的人更是只有一人。
耳鸣后我听见一阵窸窸窣窣的微弱声响,绸带被解开后我睁眼看向他,我想那一刻我们两人的眼睛一定都是红色的。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又是一刀狠狠刺穿肩膀,法阵压得我眼前昏黑,抓住他衣袖的手也被一根一根地掰开。
“季芜,虽然你错信了那么多人,但你最大的错还是错信了段寒烟。你不该给他信任,一点都不能给。”
他声音冰凉,浸着苍山万年不化的霜雪一样。
我终于想起来之前面对他时的熟悉感是从那儿来了,他抚弄着我的脖颈,像段寒烟一样习惯性地扣紧了手。
黑暗再次袭了上来,恍惚间我回忆起第一次入魔时的情景。
那时我也浑身浸在血和黑暗里,杀的四方死寂,踩着不知道多少人的血才走出门外,腿一软就跪在了地上。
我等着陆从殊的暗箭从背后射过来,彻底结束这荒唐的一切。
可是我没有等到。
苍山的霜雪冷到刻到刻骨,我一抬眼就看见苍山掌门带着他的大弟子立在不远处。
我无暇去想他们为何在这里,我只知道我死定了。
二十
我在燕南的这处小院里待了许多年,随着母亲一道不问世事,只偶尔陆从殊会从守元宗的后山溜出来偷偷看我。
他会在深夜里踏着凌波微步,踩碎一湖的月光向我走来。
月光散落在他的身上,也不过是为他镀上一层银辉,而那身姿的飘逸纵然我又活了百八十年也没在旁人身上见到过。
陆从殊打娘胎里就带着病,生来就有不足之症,且不说修道的天分如何,单是肺痨病发起来就足以要了他的命。
前任守元宗掌门风光地战死在了往生河畔,魔君问方元气大伤,往后许多年魔界都消停下来了,可惜留下这年幼病弱的稚子无人看护。
许多年后师兄也是这样。尽管那一战扑朔迷离,充满了疑点,但师兄的死值得更多的赞歌。
相传那日他以一己之力杀死魔君问方,陨落在了往生河,最终化作漫天的光点去往来世。
师兄没有子嗣,只有一群狼子野心的弟子们和一个我。
大权旁落,道统难续,守元宗当即就落得个四分五裂。
陆从殊撑不起剑术的灵力消耗,就暗自把这遁法学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
我看着他,看着他一步一步破境,一直到他破境无上那一天,我还坐在湖畔等着他。
就像日后我闲来无事备上一壶梅子酒,坐在摘星湖边等着枝游一样。
所有人都心知肚明,陆从殊一定会夺回属于他的一切,但是谁也没想到他会率先对我出手。
至于陆从殊为什么会对我出手其实很简单,我母亲是要叫他父亲一声哥哥的。
陆从殊要拿回属于他的东西,这是天经地义。
可是有人不愿意,偏生要把我这年幼无知的少年郎送上那王座。
我也不知这背后到底有什么阴谋诡计,可还没等我盼来后续的发展,陆从殊就血洗了这处别院。
不得不说,陆从殊是天生的狠,日后他血洗守元宗、肃清整个燕南时的雷霆手段更是震彻往生河内外。
那天夜里天黑的密不透风,连一丝星光都没有,我只得就着冷风血洗了他带来的所有人。
但当时的我还是太过年轻,太过弱小。
汹涌的魔气毫无预警地在我体内爆发了,灵力耗竭后魔气疯狂地灌注进每一处经脉,在获得源源不断的力量的同时,理智也一并丧失了。
我也不知道当晚我究竟杀了多少人,只记得我最后出来的时候一身的血,浑身都散发着浓黑的煞气。
苍山的剑阵袭面而来,我跪在地上被寒霜困住,就那样在入魔的状态里头一次见到了师父和师兄。
在最后一点力气也要丧失前,终于有一个怀抱接住了我。
那时我还没有修无情道,年纪又小,也不管什么敌我之分,像个孩子一样在他怀里大哭出声。
二十一
我师兄是个好人。
他不择手段、苦心钻营,为了苍山的利益罔顾世人,但他确实是个好人。
打我入魔的第一天我就知道,我跟一般的修道者是不一样的。
我体内存着魔君问方的魔气。
——这意味着我随时有可能入魔,在人族的腹地。
往生河畔的魔界妖人是人族共同的敌人,就是守元宗和苍山斗的最狠的时候,也没有放松对魔界的警惕。
换句话说,魔君问方曾经在我身体里寄居过一段时日,精算起来,恰好从我舅舅前任守元掌门战死那日开始。
再荒唐一点的话,就是我和魔君问方曾经相爱过一场。
说是相爱,倒也不确切,因为我那时年幼,对爱并没有什么概念。
他缠着我哄着我,逼着我承认这就是爱。
我不在乎,那时的我眼里心里只有陆从殊。
从伦理的角度上讲,我对陆从殊的这点心思恐怕比和魔界君王相爱更为荒唐,我们身体里流着一小部分相似的血液,就是相互输送灵力时也要小心翼翼。
后来魔君问方走了,但是魔气却始终残存于我的体内,层层缠绕,笼罩住整个心肺。
师兄抱着我,一边输送灵力一边用剑刃刺进我的左胸,魔气和鲜血一并涌出,弄脏了他的白衣,但他毫不在乎,继续不断地给我灌注灵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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