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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古脸上是平时慵懒平淡的神色，他随意嗯了一声。
白衍叫住小红，“他身份证呢？”
小红这才想起来，把一个背包递给白衍，“都在里面。”
白衍皱眉，“所有的行李就这个背包？”
小红嗯了一声，“大人有钱，缺啥你直接用他的卡买就行。”
白衍无力吐槽，“好吧。”
宿古来了之后就一直盯着白衍的左耳，等小红走了之后，他淡淡道，“怎么想起打耳洞了？”
白衍以平常的口气回应道，“打着玩，好看吗。”
白衍从包里找到宿古的钱包和他的身份证，默默收进自己包里。
宿古半天没说话，白衍没管他，等拉上包链听见宿古说了句，“好看。”
白衍深深吸了口气，冷静。
白衍背上背了个包，手上提着宿古的包，另一只手拉着箱子，在里面排队等着办登机牌。
宿古跟在他旁边，过了一会说，“我来提吧。”
接着就不容拒绝地从他手里把自己的包拿回去了。
办好登机牌去过安检，宿古脸上带着明显的不耐烦，白衍不得不哄他，“把外套脱了……嗯，给我……鞋也要脱……很快就好……还有皮带……没了……宿古你别生气行吗……一会我帮你穿……嗯，去那站着……好……我马上来……”
宿古黑着脸过了安检，白衍蹲在地上给他系皮鞋的鞋带，他一直盯着白衍的发旋看，脸色稍微好了点。
宿古自己扣好皮带，穿回外套，拿上包。
白衍看了眼宿古的表情，“宿古，我去买个奶茶，你等我一下。”
宿古喝上奶茶，脸色彻底恢复正常。
白衍心里松了口气，真是个爷。
候机没坐一会就登机了。
两人在头等舱坐好。
白衍第一次坐头等舱，很开心。
他帮宿古扣好安全带，从自己包里拿出U型枕给宿古扣在脖子上，在他腿上披好毯子，“宿古，你还有哪里不舒服吗？人太多难受吗？”
宿古一双如冰晶一样剔透的浅眸静静望着他，“没有不舒服，不难受。”
白衍安心了，笑了下，“那你休息会，一会就飞了。”
宿古有些懒散地嗯了一声，慢慢阖上眼。
白衍也很快睡了过去，再醒来的时候发现宿古睁着眼看着他在出神。
白衍一下就觉得脸烧了起来，他立刻调整了坐姿，“我去一下洗手间。”
他也没管宿古有什么反应，径自去了洗手间，等脸上的热度退去，他没再带墨镜，因为一直戴着太蠢了。
回到座位上，他看向宿古，“空姐中间来过了吧，你要喝的了吗？”
宿古摇头。
白衍问，“你想喝什么，我去帮你要。”
宿古看着他没吭声。
白衍想了想，“旺仔牛奶喝不喝？”
宿古唇间出现了点笑意，“喝。”
白衍要来旺仔牛奶，看着宿古一小口一小口地喝了。
他心里有些酸软，只觉得非常羡慕叶清昧，为什么这个又强又乖的妖先遇到的人不能是自己呢。
白衍问他要不要用洗手间，宿古摇头，“小白，你知道我的本体是什么吗？”
白衍其实大概知道是一种喜欢水的蛇类，所以他才会在自己身上纹一条蛇，但具体什么蛇他也不清楚。
宿古见白衍不回答，以为他不知道，靠近了点在他耳边轻声说，“是修蛇。”
修蛇是上古出了名的妖兽之一，可以吞下比他体积大好几倍的事物，也难怪宿古这么厉害。
白衍嗯了一声，“为什么要告诉我？”
妖类一般不会将自己的本体告诉其他人，因为这样自己的弱点也就暴露了。
宿古懒懒地笑了一下，靠回去闭上眼，平淡道，“想让你知道。”
白衍垂下眼帘，感受着心跳加快又恢复正常。
他不会再任由自己栽进去第二次了。
第006章
终于到了，白衍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扭头关照宿古，“累吗？人多难受吗？”
宿古望着他，视线停留在他脸上，“不累，也不难受。”
白衍点点头，“你跟着你那边的人群出去，我在飞机下面等你。”
宿古听话地嗯了一声。
下了飞机没多久，宿古的包里手机响起来。
白衍看了宿古一眼，宿古把包抬起来，白衍开始在他包里找手机。
接了电话递到宿古耳边。
宿古的声音慵懒又冷淡，“到了……好……不用，我跟小白在一块……不去，他还没吃饭……晚上10点。”
白衍看着宿古，宿古回视他，“小四说订了酒店，信息发手机上了。”
白衍翻了翻信息，“行，看到地址了。”
宿古跟着他取了行李，帮他推着行李，跟着他上了出租车，看着白衍念酒店地址。
白衍转过来看宿古，“你怎么样？有没有不舒服？”
宿古嘴角微微上扬，“我没事小白，也没有不舒服。”
白衍嗯了一声，“一会给你买饮料，是不是渴了？”
宿古懒懒地半眯着眼靠着靠背，唇边带着笑，表情是难见的柔和，“嗯。”
白衍看了眼GPS，还要半小时才到酒店。
他对宿古说，“再忍半小时，到了酒店就去买饮料。”
宿古“嗯。”了一声，目光落在白衍的脸上……
小四开的是个豪华套间，里面一张大床，外面还有一个一张单人床。
白衍看了下觉得可以，就是浴室有点尴尬，竟然是透明的，他进去找了一番也没看到帘子。
算了，也不是没看过。
白衍带着宿古找了一家餐厅，等菜的时候问宿古，“晚上十点去现场吗？”
“嗯。”
“在哪啊？”
“小四给我标记了，在南方十几公里的地方。”
白衍不吭声了。
两人回到酒店天已经黑了，白衍快到时间有些紧张，开始问宿古九婴的事。
宿古跟他说了些，看他抿着嘴唇听得仔细，又说，“九婴已经不在这了，我们只是去探一下他实力，再看一下有没有你师兄的线索。”
白衍嗯了一声，“会有危险吗？”
宿古看着他，唇边带笑，连眉眼看着都有些柔和了，“不会。”
到了现场，白衍没看见师父，想来是师父已经来过了，也许已经找到线索回去了。
他掏出手机给师父发消息，“师父，怎么样了？”
师父很快回他，“一切顺利，跟其他天师汇合了。”
白衍回复道，“你们什么时候来现场？”
“明天中午。”
“好的，师父小心点。”
“好，小衍。我知道。”
这是一处巨大的洞窟，地面上是熟悉的鲜血画成的祭祀图腾，比起酒店里的要大了几十倍。
白衍看了眼就觉得心神大恫。
宿古挡在他面前，淡声道，“小白，难受的话去外面等我，找到了什么我一会跟你说。”
白衍摇头，只是把目光移到墙壁上。
宿古见他不愿意走，也没说什么。
宿古踩进图腾里，突然从他的脚面荡开一道水纹，数十条残秽从里面挣扎而出，宿古看向白衍，“小白，你能净化这些残秽吗？”
白衍点头，“我试试。”
他开始默念净化的经文，将灵符点燃扔进了水纹中，宿古脚腕上的铃铛同时也响起……
黑色扭曲的残秽渐渐变成了灵性的透蓝，宿古看向白衍，“小白，这里面有你师兄吗？”
白衍一边念，一边细细观察，他摇了摇头。
宿古开口道，“好了不用继续了，这些只是残余的魂灵碎片，保留着他们生前的模样，却不能入轮回，这样就可以了。”
白衍经文停止的那刻，所有的魂灵都化作碎片消散了。
宿古又在周围转了圈，“小四，出来。”
一个瘦高的男人出现在洞穴中，宿古看向他，声音平淡，“能从这继续追踪吗？”
小四鼻子动了动，“可以的，大人。”
宿古淡淡“嗯。”了一声，“那你继续，我带小白回酒店了。”
宿古话音刚落，白衍就发现自己已经回到酒店。
白衍看向宿古，“明天中午我师父他们要去现场找线索，我们这样把线索毁了他们怎么办？”
宿古看了看周围，找到桌子上的便签纸写了几行字，他下一瞬间消失了，过了十几秒又出现，看着白衍道，“我给你师父写了今天的发现，留在现场了。”
白衍有些怔愣地看着他，“哦，好。”
白衍看了眼浴室，又看了眼宿古，“我想去洗个澡，你要回避一下吗？”
宿古随意地卧在床上，姿态放松地在看一本古籍。
听见白衍的话，他看向浴室，又看向白衍，微微挑眉，“你想让我回避？”
白衍脸上丝毫看不出内心情绪，很平常地说，“我怕你介意，如果你不介意，那我就脱了。”
宿古视线回到书上，声音懒散，“嗯，你随意。”
白衍走出主卧，在外间床上把衣服脱到只剩内裤，拿着换的睡衣进了主卧。
原本在看书的宿古随意地抬眼看了一下，视线就再也移不开了。
宿古的目光集中在他腰际的纹身上，眼睛一直盯着，跟着他的移动而转动眼球。
白衍因为不好意思，根本没有看宿古，径直进了浴室。
他把睡衣放在洗手台上，调好水脱了内裤，开始洗澡。
他始终背对着宿古的方向，宿古看着他身上从侧腰滑过右臀直至没入臀缝的蛇尾出了神。
那青色的纹身在白衍玉白的皮肤上越发显得魅惑妖冶，被蛇盘住的腰纤细而不盈一握，圆滑挺俏的臀缝中间仿佛正在被蛇尾进入，带着色/情的味道和强烈的性暗示。
宿古的脸色连续变了好几番，他坐直了身子死死盯着那个毫无所觉专心洗澡的人，仿佛下一秒就要冲进去质问他。
白衍洗完澡，把身上擦干，头发随便擦了擦也没有吹，换上睡衣就离开了浴室。
看向在床上坐着的宿古，随口问道，“宿古，你要泡澡吗，我帮你放洗澡水？”
结果一抬眼被宿古的神色吓了一跳，那是一种暴风雨前的宁静。
宿古声音没什么起伏，眼睛紧紧盯着他，“你为什么纹这个？”
白衍意识到他在说自己的纹身，估计刚才看见了，白衍懒得解释，回答得跟耳洞一样，“纹着玩啊，不性/感吗？”
宿古不答他的话，继续问道，“你之前就猜到我的原身是蛇了？”
白衍看他脸色这么难看，感觉自己是不是无意间触了他什么逆鳞。
白衍脸上纹丝不动，心里疯狂思考，他很平常地开口，“不是，你误会了。是我新交的男朋友，他是以前老家时候就跟我一块玩到大的一个妖，他是一条青蛇，昨天给我表白，我就答应了。之后为了讨他欢心我就去纹了他的原身，耳钉也是因为他喜欢。”
宿古听他说完，原本冰晶一般的眼睛变成了寒冷的暴风雪，“你从我床上离开不过两天，到哪去交新男友？”
白衍撒了一个谎，现在不得不用更多谎来圆那个谎，“他也是最近才来的北京，那天从你那里离开我心情不好，他晚上来我家陪我喝酒，之后喝醉了我俩发生了关系，第二天早上他跟我表白，我就答应他了。真的是因为他的原身是青蛇，我怎么可能猜到你的原身是什么？”
宿古盯着他的眼睛，“现在给他打电话，问他原身。”
白衍掏出手机，给那个纹身师打了电话，之前纹完留的电话，以防意外。
白衍开了免提，纹身师很快接了，“怎么了宝贝？”
“你喜欢我身上纹的青蛇吗？”
“喜欢啊，我爱死了。恨不得顺着蛇尾舔下去。”
宿古指尖不易觉察地扣紧了床单。
“你知道我为什么纹这个吗？”
纹身师在那边笑，“难道不是为了勾/引我吗？”接着他吐字清晰的说，“专门去把我的原身纹在身上，还能是为了什么。”
宿古脸上瞬间没了血色，本来他皮肤就是冷白，现在连嘴唇都变得快跟皮肤一个颜色。
白衍心里松了口气，还好当时跟纹身师安排了一下，这人戏不错，等会给他发个红包。
“嗯，确实是，我明天就回去了，到时候见。”
“好，宝贝，我在家等你。”
挂了电话，白衍干笑，他把睡衣拉起来露出肚脐上方的蛇头，那是一个很秀气的青蛇蛇头，正静静吐着信子。
宿古的视线盯在那蛇头上，视线锐利又可怖，仿佛下一秒就要冲上去将那条蛇从皮肉上狠狠刨下来。
白衍垂头看蛇头，“真没骗你，而且你原身的修蛇长什么样我也不清楚，但肯定不会是我纹的青蛇的样子。好了，我去帮你放水，你好好泡个澡休息一下。”
白衍没再管他什么反应，在浴室安静地等水放好，转身就出了主卧。
出了主卧，白衍缩回床上，把头埋进被子里，悄无声息地深呼吸，应该蒙混过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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