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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上天的那几年(近代现代)——十舒

时间:2021-04-11 08:41:41  作者:十舒
  协商能不能登机,怎么机组还打起来了。机场保安组组长看向眼神凶狠的铭礼,这个一副胆气不小。
  “你不运他,我今天就不飞了,大家都别想走。”铭礼被两个保安架着胳膊,腿还不忘踢向仇海。
  相比之下,仇海要冷静得多,站在那表情冷冷的。但越是这样越危险,两边的保安不敢松懈。
  “你这算拒飞,要受处分,严重还要降级。”
  “我无所谓。”铭礼甩开保安,整了整白衬衣,“有仇机长陪我一起降,我怕什么。”
  说完,他又故作迷惑不解的样子,说:“都说机长是品德不一般的人才能胜任,今天我才发现,原来心胸狭隘自私自利的人也能放机长,真是活久见。”
  仇海的脸黑成木炭。
  外面的吵闹还在继续,乘务长拿着电话挤进来,“机长,家里来电话了!”
  仇海背过身接起电话,没一分钟挂断,迎着铭礼的目光,“抬上去。”
  工作人员的指挥声,外面家属的致谢声,轱辘的地面摩擦声,现场恢复了秩序,相关负责人有条不紊地指挥着。
  铭礼留下来签字,他看向先回飞机的仇海。
  廊桥上,高挑纤瘦的背影落魄孤寂。
  *
  这件事闹得公司人尽皆知,机组飞回去就被停飞调查了。
  可怜的二副躺枪,全程没有参与被停了一个月。仇海和铭礼更狠,复飞时间待定。
  铭礼趴在桌子上转笔,停飞期间他被安排在航医室帮忙。
  航医室说忙也忙,说不忙也挺闲的,每天把病假单汇总交给航医,是个能知道同行八卦的活。
  “为什么王机长不能飞长航线?”铭礼翻着这位机长提交的病假单。
  “有句话听过没。”航医对着电脑,“十男九痔。”
  “……原来如此,孤陋寡闻。”
  铭礼心想,不知道仇海有没有,他在驾驶舱坐了多年,什么长航线都飞过。
  相比之下,仇海的待遇要好很多。领导到底念在是位机长,加之仇海本身在飞行部就有地面职位,等于没处罚。
  铭礼敲门进去,路过仇海的办公席位,后者视而不见。
  “铭哥,又来领单子?”隔壁席位的眼镜男抬起头打招呼。
  “是啊。”铭礼看了仇海一眼,绕到隔壁席位,“最近请病假的人感觉还不少。”
  “冬春交替,全国各地温差大嘛。”眼镜男笑,整理好一摞单据交给铭礼。
  “谢了。”铭礼摆摆手,又看了仇海一眼。
  自始至终,仇海都没有抬头。
  回到航医室,铭礼有一搭没一搭地整理单子,午休时间,办公室就他一个人。航医突然跑回来,焦头烂额,满头大汗。
  “怎么了?”
  “刚才进场的航班有个副驾驶突然晕倒了,铭哥你快帮我查查他的初始病历本有没有遗传病史。”
  飞行员的审核极为严苛,不仅自身素质要达标,还不能有家族遗传病,祖上三代必须清清白白。如果招进公司才发现有问题,一干人从上到下都脱不了干系。
  铭礼在密密麻麻的资料室里扒拉,虽说现在很多已经改成了电子版,但最原始的体检本还是保存下来了。
  他找了半天找到对应的名字,翻开。
  “体检本上没有写有家族遗传史。”
  “废话!”航医顾不得长幼尊卑,电话里狂吼,“上面写了还能飞吗!?你看最下面的主检签字是谁。”
  铭礼的视线向下移,“是……这谁能看得清啊!?”
  没等航医咆哮,“对不起,请不要挂机,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
  他等了一会,电话重新接起来,“找到原因了!刚才医院那边跟我说那个副驾驶没吃早午饭低血糖,其他一切正常。”
  航医长呼一口气,“吓死爹了。”
  也吓死爹了,铭礼心想,安慰了几句挂断电话。
  体检本放回原处,他前脚抬起却又想起什么退了回来。这些本子按进入公司的年月编排,铭礼往后找了几排,找到了仇海的初始体检本。
  他翻开,医生独有的“草体”只能看个模棱两可,像极了几条打成结的蚯蚓,好在最后一页是打印版。
  这页作为体检总结,说的都是些套话。先用专业术语让读者懵逼,再在最后用印章印上“合格”两字。
  可仇海的体检本却有些不同,总结后面跟着一行备注,上面写着:母亲疑似患有精神疾病。
  最下面印着“合格”。
  “咚咚咚”
  “进来吧。”
  铭礼踩着下班点进来,飞行部经理略感不悦,“有什么事情吗?”
  “经理,我要请假。”
  “你不已经在假期中了。”经理疑惑,“还请什么假?”
  “请不来公司的假。”铭礼郑重地说。
  经理眉头紧皱,“铭礼,你在飞行同志中一向拔尖。工作都有犯错的时候,但你接二连三提出无理要求,是作风建设问题。”
  “扣钱扣绩效,随你便。”
  经理拍桌,怒道:“这是根本问题吗!?绩效是你一个人的绩效?你说扣就扣,麻烦别人给你补回来?”
  办公室气氛凝重,经过门口的都竖着耳朵听。
  过了很久,经理沉声问他,“你请假的理由是什么。”
  铭礼抬起头,目光坚定,“终身大事。”
  *
  加拿大,多伦多。
  铭礼没有国际驾照,只好打了个车。车上,他跟司机用流利的英文交流着。
  司机问他是不是加拿大籍华人,英文这么好。铭礼说明了他的职业,司机连连感叹怪不得,飞行员是个能见世面的好职业。
  交谈中,铭礼得知即将要去的地方很远,极少有人住在附近,那间疗养院更是冷清。一是费用太贵,极少有人能负担起。二是在那疗养的人,多半送进去就不会出来。
  铭礼望着街景,陷入沉思。
  跑了不知道多久,司机都略显疲惫,终于到了。
  铭礼站在铁门前摁响门铃,不一会出来一位年轻的女人。女人皮肤雪白,画着大红唇,亚洲人长相。
  他试探着用中文说:“你好。”
  女人上下打量他,“你找哪位,有预约吗?”
  直觉告诉铭礼,就是这里了。
  下班时间,公司门口车流涌动。仇海不和铭礼上下班,也不开车,他回到了原来打车的方式。
  马路对面的车按响喇叭,仇海看过去。周末从车上下来,他每次见仇海,脸上总带着老夫老妻的微笑。
  周末直朝仇海走过来,不看车,满大街的车硬是给他让出了一条道。
  仇海想到一句话:你可以嘲笑傻子,但绝不能无视一个疯子。
  “嗨,听说你被停飞了,早八晚五的感觉怎么样。”
  无论之前闹得多僵,吵得多凶,再见到这个人的时候,他总能像失忆了般对你发自内心的笑。
  但仇海知道这个笑只是一层可以动的皮。
  “你来做什么。”
  “看看你呀。”周末左顾右盼,“咦,铭礼呢?他不也被停飞了?哦,我想起来了。”他忽然生出了一个怜悯的眼神看向仇海,“他去加拿大了。”
  仇海瞳孔骤缩。
  “哗啦”一声,文件夹掉在地上,资料撒了一地,来往的人皆是注目。
  “不关我的事呀。”周末无辜摊手,“他来找的我。之前我店里进了小偷,他帮我翻了监控,不知道为什么就翻到了那个录像。”
  仇海嘴角僵硬,挤出一句:“什么录像。”
  “啊,忘记告诉你了。”周末轻轻拍了拍头,“是导致你,和我的人生走上毁灭的录像。我觉得很有纪念价值就存到了监控的硬盘里。闲着没事调出来看看,就像你在跟我告白。”
  冲进来的人无不震惊,警察擒住癫狂的周末。
  “你们都不准来妨碍我!”周末嘶吼。
  周母泣不成声,医生对周爸说:“病情已经很不乐观,需要去国外接受系统治疗。”
  “我不走,我不走!”周末挣扎着,突然转头看向仇海,眼里不可置信,“你也想让我走,对不对。仇海,我到死也要缠着你!”
  寒风拂过脸庞。
  “这个时间。”周末看表,如孩童般看向天空,“不知道他进行到哪一步了呢。”
  仇海整颗心都凉了。
  为什么他没有注意到铭礼这几天已经不来飞行部了,哪怕自己回一个消息,也不至于捕捉不到铭礼的位置。
  八千四百六十公里,十四个小时的飞行时间,十三个小时的时差。
  已经太晚了。
  “还有,我现在的名字叫周末,不是周梓末。毕竟我要做一个每天都在过周末的开心快乐的人呀。”周末开心道。
 
 
第38章 
  铭礼被拒绝了,黑人保安还有三秒到达现场,火急火燎跑出半里路,他围着白色建筑群转圈圈。
  这里傍山傍水就是不傍人,最近的住户开车要半个多小时。来的路上铭礼做好了心理准备,没想到远比想的还要偏僻。
  “嘿!”
  铭礼停下,左顾右盼。
  “这!下面!”
  铭礼顺着声音拨开墙根的杂草,只见下面有个能过人的洞。洞口出现一张脸,也是亚洲长相,“你是刚才在门口被玉赶走的那个?”
  他蹲下,能看清对方的同时保持距离,“你是哪位?”
  “罗城。”洞口伸出一只手,铭礼虚虚地握了握,“你别看玉她长得好看,其实很古板的,她负责这里的安保工作。”
  “那你?”
  罗城嘿嘿笑,“我管后勤,油水最多。”
  罗城向后望了望,探回来,“你来找人的吧,从这拱进来就行。门口来人了玉才会出来,发现不了的。”
  铭礼:“……”
  “别这么看我,这不是狗洞,是我挖的,平时出门就靠它。”罗城比了比洞口的形状,“你看,刚好过一个人。狗哪用得着这么大的洞。”
  铭礼还是不信,“你光明正大从门口走不就得了。”
  “哎呦,别提了。”罗城摘了根狗尾巴草含在嘴里,“严啊,每个月出去采购还得大伙轮着。总之,洞就在这,你爱钻不钻。”
  铭礼想了片刻,一咬牙,撸起袖子钻了进去。
  院里野草疯长,距离建筑群也很远。铭礼还猫着身子,罗城蹲在洞边打量他。
  铭礼也在打量罗城。
  这个男孩身上有点脏,也许是经过杂草群造成的,身上穿着的白大褂倒和门口拦住他的玉一样,胸前口袋挂着姓名牌:罗城。
  “你要找的人在哪个区?我带你去。”罗城说。
  “你就这么放我进来,不怕出事?”这间疗养院可不会只有两位管理人员,铭礼无论长相还是穿着都太显眼了。
  “不怕。”罗城笃定,“你不知道,在这里大家都各顾各的,你不主动找事没人管你。“他放低声音:“只要别被玉发现。”
  不找事?这个不好说。
  “你们这还分区?”
  罗城点头,“A区散养,B区富养,C区圈养。”
  “……”
  怎么感觉跟养牲畜似的。
  以仇海的经济条件,不会亏待他母亲,铭礼说:“我找的人应该在B区。”
  “B区好说,都是有钱人,叫什么名字?”
  “……”
  *
  浓重的消毒水味刺鼻,和医院里的还不一样,里面掺了一股很熟悉但一时间想不起来的味道。
  “啊湫——!”
  罗城死死捂住铭礼的嘴,“嘘!”
  铭礼瞅他。
  “让人知道我带你来看住院名单,我就完了。”罗城像个特工伏在窗台下,转着车轱辘眼观察周围。
  铭礼掰开他的手,“你不说没人管吗?”
  “名单在玉房间里。”
  “她人呢?”
  “这个时间应该在审讯室。”
  “审讯室?”铭礼愣了一下,“你们这是正经疗养院吗?”
  “是给人做心理辅导,过程往往很痛苦,久而久之大家都称那叫审讯室。”罗城小心翼翼拉开窗户探了探头,“没人,走。”
  “我有一个问题。”铭礼嘴角抽搐,“门就在旁边,为什么不走门?”
  长长的走廊尽头是一扇落地窗,从这里望过去像山洞的出口。每个房间的门旁边带着一个小窗,不知道为什么,所有房间里都没有人。
  看房间里的布局,应该是医护人员的宿舍。
  “你是不是虎,人不在肯定要上锁。”
  “咔嗒。”
  铭礼转动门把手,门开了。
  罗城:“……”
  这种一眼就能望到底的宿舍真没必要锁,而且他们的生活用品都是一样的,又不能经常出门。
  这让铭礼想到了一个地方:集中营。
  铭礼进屋前看了看各个墙角,没有监控。
  是对管理体制极度自信,还是不想留下任何证据。
  罗城进了屋直奔某个抽屉,里面静静躺着一本泛黄的册子。他翻开,全都是手写的英文,“你找那个人的监护人叫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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