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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盲盒(近代现代)——栖声

时间:2021-04-16 09:24:00  作者:栖声
  乡下就是这样,要么线路老旧,刮个风下个雨都被扯断,要么就是思想迷信,一昧认为只要闪电打雷,哪有灯光劈哪,只好早点关了总控室的电量输出开关。至于什么时候恢复来电,只能傻等了。
  浴室上方传来齐沓下楼脚步声,小心翼翼地,看来是没拿手机或电筒下来。
  “荒弭。”到台阶底,朝楼梯下的浴室喊。
  荒弭摸黑出来,“我在这呢,你在哪?”齐沓捣蛋心性上来,隐约看见荒弭的轮廓摸索靠近,干脆闭了嘴,“齐沓?”没有应答,双手继续往前摸。
  指尖碰着胸膛,然后慢慢掌心移贴,心脏怦怦声,“再摸我可不会放过你。”稍显急促的声音顺着鼻梁往下,握住手心就往台阶走。
  “我先换衣服。”荒弭提醒。
  “到房间换。”握紧了想挣开的手,踩着台阶往上。
  荒弭只觉耳朵发热,对于楼梯不熟悉,完全是踉跄着跟上,加上齐沓这么漫不经心的话,脚掌时不时踩空,吓得哆嗦。在他看不见的黑里,齐沓在憋笑。
  听到齐沓手掌正推门的响动,手赶紧从虚握的掌中逃离,结巴说道:“我……我可以到隔壁房间换。”
  齐沓轻笑,把人拉进去,锁门,睁眼说瞎话:“那是杂物间。”然后把衣服递给他,“换吧。”没有要走或转身的意思。
  荒弭脑袋爆竹噼里啪啦,言语组织能力快丧失,“你走过去,背对我。”劈来的闪电透过竖缝照到荒弭稍红晕的脸上。
  齐沓哭笑不得,分明元旦那晚深入交流过,荒弭怎么……“好。”
  荒弭抱着衣服看他走离自己两米,然后自己上前一步,避开竖缝,躲在窗帘前。衣服放在书桌上,开始快速解纽扣,一排纽扣全开。窗外雷声轰鸣,闪电不停歇,照亮起伏的山丘,也把荒弭完美的身材投射到衣柜上,齐沓眼睛一瞟,瞬间被定住。
  实际荒弭正马不停蹄地快速改变投影的轮廓,可在齐沓眼里都变成了慢动作,总会让他想起元旦那晚。好在还有一丝清醒,他猛地闭上眼,喉结滚动,攥紧拳头。
  不能以爱为由来做伤害的事。
  荒弭换好后,看见闪电光穿过竖缝下的齐沓双拳头模样,还有他侧脸的眼睫毛,顺着视线方位,他看到自己的影子在衣柜上,瞬时意会。两人走得匆忙,没做足准备,他知道见面后齐沓在克制,自己不能让他的克制垮掉。
  “我把衣服拿到客厅晾一下。”荒弭知道空荡荡的客厅有晾晒的横绳,开门就走出去。
  挂好后背对着房间看窗外呼呼风声在闪电下露出原形,一分钟后转身,齐沓倚靠在门边凝视他。
  “走吧,睡觉。”荒弭轻松语气跨过门槛,朝床上走去,掀开被子一角,面朝墙往里躺。
  齐沓也坐进来,盖上被子,两人中间还可以再躺一个苏年,“荒弭,起来。”
  荒弭纳闷,坐起来,整个人被揽腰往后,他的忧虑没有来到,只是一条毛巾盖在头上,接着是揉捏,“头发没干就睡。”是低沉温柔的嗓音。
  荒弭就坐在自己腿边,感觉、情景都渐渐和那晚融合。“我自己来。”齐沓揉动的毛巾逐渐变慢,气息逐渐加重,荒弭略凉的手一触到齐沓的手,整个人就被半转身,温柔的吻落下。
  齐沓带着他顺势朝枕头躺下,鼻尖蹭鼻尖,语气有些落寞:“荒弭,无论什么情况,你都不可以疏离我。”
  闪电照亮屋室,一记雷声撼天动地,荒弭的眸中装了半个轮廓,半竖缝,冥黑胜过烁白。如果是在瑀瑀独行,那此时的他更向往冥黑,因为那是他的齐沓。
  黑与白平歇,雨水砸在屋檐上,齐沓嘴角上扬,“你怕雷声吗?”
  就荒弭的表现,肯定是不怕的,“不怕。”
  “那就是说,你也不会被吓着了?”
  “嗯。”荒弭百思不得其解,齐沓这脑回路怎么这么新奇,才一个小时,言行怪异。
  齐沓松开抽出穿过脖子的手,两人隔着平躺,“你说下一记雷声是什么时候?”说完就留时间给荒弭猜。
  荒弭望向窗外,透过竖缝,一道白光先起,继而是闪电劈鸣,似乎想撕碎山丘,雷声没能如期而至。荒弭聚精会神,雨滴大力拍打后院的芭蕉叶声都十分清晰,过于专注,被惊雷袭击,吓得哆嗦。再盯,心里开始惶恐,总感觉马上有轰鸣插队贯耳。
  你不专注它的时候,觉得自然也不错嘛,偶尔敲锣打鼓;等你被吓唬过一回,自然堪比吓人的黑白无常。分明提前预知后事如何,还是会耸拉着脑袋吓破了胆。
  又一雷声起的同时,齐沓搂过被吓得魂已经散了一些的荒弭。荒弭手抖动,紧紧攥住齐沓腰间的衣服,头埋到他的颈侧。等回过神,觉得自己忒丢人,腰间的手松开,准备后撤。
  “还疏离我吗,嗯?”齐沓紧搂住,荒弭认栽,“以后打雷来和我一起睡。”被培养出这么一种心惊胆战,以后怕是只能共眠了。
  荒弭把话语换成柔情,吐露到他的嘴中,纠缠不止。 
 
  ☆、创意力
 
  齐沓醒来的时候离6点的闹钟还有几分钟,微光透过竖缝照着熟睡的人。修长的手迷恋地抚着他额前的发,顺着脸廓下滑,指腹摩挲脸颊。荒弭应该是还在梦乡,对掌心的温度很满意,嘴角勾起弧度。齐沓脑袋移近,抬起对方下巴,温柔地吻,荒弭竟闭着眼微动嘴唇回应,鼻息缓慢加重,一团软挤进微开的唇缝。荒弭睁开双眼,手推拒,眼前的人却受了刺激,紧紧搂着腰靠近,唇中的软被舔了个遍。发现是齐沓后,手掌贴在对方跳动的胸膛,尽量回应。
  退出去后,额头抵着,低沉地嗓音,“早。”
  荒弭大口匀气,算是完全清醒,效果胜过闹钟。
  输电总控室怕是还在罢工,两人摸索着下楼,时不时碰点壁,这才来到门口的洗漱室和厨房。洗漱好的两人对着一堆干柴大眼瞪小眼,想要吃到早饭就必须和这堆干柴交手。幸好高中参加过夏令营,也不至于无从下手,只是埋头在氤氲里的时候,两人都变成了小花猫,对着傻笑了半天。
  吃完早餐,天已大亮,拿着教案来到荒田边,孩子们还没到。
  荒弭说:“校长,我们来帮忙。”校长正在田边钉木板。一场大雨过后,河流湍急,河流四周荒田被淹了大半,想要到校就得横跨涨水的小河。大人直接挽起裤脚勉强能过去,小孩子的话恐怕会有个三长两短。
  校长旁边有六块长木板,一锤子下去,全部钉并在一起,校长站起身说:“搭把手,我们把它抬到那去。”木板挺沉,三人挪了很久才搭建好劣质木桥。踏上去跺了跺脚,证明结实。
  “齐沓哥哥、荒弭哥哥,早上好!”苏年拉着李欣邮走过来,站到两人身后。两小孩子的鞋子外层都套着白色塑料袋,防水用的。
  校长收拾工具回来,沈会等人和孩子们都齐了,排队拉着小手过木桥。几个大人分抱着年龄较小的孩子。
  下午是荒弭的创意课,中午还拉着齐沓就地取了许多材。
  荒弭抽出一张稿纸,走下讲台,“有哪位同学可以说说这纸可以用来做什么吗?”
  大部分孩子中午踩着积水东窜西窜,现在直想打瞌睡,兴致也不高,都在等着有谁能把老师问题回答一下让自己好好眯下眼。
  “同学们先站起来,我们课前先活动活动。”荒弭退至讲台上,孩子们茫然后推开凳子站起,其余听课的三位也站起来,“我们上下跳十下,要使出全身力气。准备好了吗?一!”
  嘭!隔壁也在上课的沈会呆愣,以为地震了,正准备让孩子们做好逃生准备,就齐声传来“二”、“三”……每一声都伴随着越来越大的砸地声。
  “好,请坐。”孩子们精神抖擞稍带些意犹未尽,不过课程还得继续,“现在,哪位同学可以来说说这张稿纸可以做什么吗?”
  小宇燃情上线引爆笑点,“如果真的想上厕所的话,可以将就将就。”说完自己也忍不住发笑。
  “说得不错,给小宇掌声。”孩子们完全没料到,这也行?争先恐后抬起手。
  小赖举起手中的纸飞机,有些炫耀地说:“可以用来叠纸飞机,叠很多的话就会有飞机来接我们出去玩。”
  荒弭问:“那小赖想去哪玩呢?”
  “去妈妈工作的地方,听说那会有很多动物园,也有羊村游乐园。”小赖和小类最近对电视上播放的新版《喜羊羊与灰太狼》很着迷。
  荒弭笑说:“现在认真学习,听爷爷的话,会有那么一天的。掌声!还有同学回答吗?”
  苏年站起来后,双手大房子,房顶朝前驶,荒弭猜说:“纸船是吧?”苏年点头,掌声起。
  小赖说:“可以折帽子,遮住太阳。下雨的话可以帮搬家的小蚂蚁挡雨。”
  小类反驳:“那样的话小蚂蚁就会误以为那里可以避雨,就不愿意继续搬家,雨下得很大的话,纸帽子就会湿透垮掉,那时候小蚂蚁就会被雨水冲走死掉的。”
  荒弭说:“小类说得没错,小蚂蚁们虽然搬家途中会被雨淋,但它们不至于死去。很多时候,我们插手就是在帮倒忙。不过,拿纸帽子遮阳光的想法很不错。哦,好,小林。”
  小林站起来,有些委屈,“荒弭哥哥,纸张会割破手指,如果有坏人拿它割脖子怎么办?”
  荒弭还在奇怪孩子怎么会有这种想法,走近才发现小林的拇指在滴血,血染红了木桌上的白纸一角。罗刹递过去一包纸巾,把血止住。
  小林同桌说:“哥哥准备折小赖哥哥说的帽子,抬起纸一划,手指就被割出血。”
  荒弭回到讲台:“纸确实会伤害人,但是我们不能惧怕它,它也有好的方面,例如我们使用的书本。我们可以避免它,划破手指我们就把它当成一次不怎么让人开心的意外。如果看到陌生人拿张白纸凑近,我们也要警惕,可以多想一想它是不是小林所说的坏人。不过,你们要记住,直接不要靠近陌生人最好,这样就不需要怕那张白纸。”
  世界上的作案手法千千万,倒霉运的时候总会遇到一两种,可那毕竟是小概率事件,还是要坚信善多于恶,良知胜于阴暗。
  “下一位。好,小吟来。”
  小吟拿起她的半成品,“可以折扇子。”
  “是不是拿来扮小姐?我看小燕子姐姐就拿着一把扇子,上面有很多我不认识的字。”小宇最近真是被《还珠格格》洗脑了。
  大家哄堂大笑,赶走了刚刚的阴霾,小林疑问:“那不应该是公子少爷们才一直扇扇子吗?怎么变成小姐了,我看小姐们不是拿帕子吗?”
  小类反驳:“应该是爷爷摇扇子才对,我爷爷夏天会坐在院子里摇啊摇,摇到外婆桥……对吧,小赖。”小赖笑着点头,不过,爷爷可没说摇到外婆桥,是张奶奶说的。
  荒弭在黑板上画出两种扇子,指着其中一种说:“小宇说的应该是五阿哥之类用的扇子,是男生用的,叫折扇。古代女子用的是圆月一样的,叫团扇。至于小赖和小类说爷爷用的,应该是蒲扇,并不是用纸折的,对不对?”几个小孩点头。
  课堂结束后,孩子们先手拉手回家,剩下的五人并排慢悠悠走回去。
  沈会埋怨:“荒弭,你今天真的把我吓得差点心肌梗塞,我还以为来地震了。作为补偿一会儿你请我吃饭。”这不是变相“吃”人吗?荒弭倒也爽快答应。
  罗刹说:“说到创意,现在城里好像有培养创造力的培训班。你们以后会送自己的孩子去这种培训班吗?”
  齐沓和荒弭明显愣了一下,两人衣摆遮住的地方,齐沓的小尾指勾住对方的,荒弭收紧回勾。
  孟简回答:“培训班,一听就觉得改变了创造力的意义,只是比学校的教学模式灵活多变一点。虽然培训班可以更好地开发孩子的创造力,但是时间一长,就会形成惯性思维,进而演变成强迫创造力,创造应该是自由自在不受约束的。其实孩子一出生就有创造力,只是随着上学时间增长创造力慢慢下降,因为要学的、被灌输的东西都很多,让孩子没有压力地边玩边学,创造力减弱的速度就会变慢。”
  沈会有不同观点:“那如果孩子一直在家里面玩游戏呢?”
  孟简说:“孩子之所以在家玩游戏,也是因为家长没有花时间陪伴,没人陪当然只能玩游戏。家长完全可以抽出例如,问孩子家里的物件除了原有功能还能用来做什么等等这些问题,就像荒弭上的课。”
  “你俩今天怎么这么安静?”出题人罗刹赶鸭子上架。
  齐沓说:“我不赞成送去。城里孩子之所以创造力低是因为受了太多刺激,业余时间全部都扑到各种补习班,重复一样的校园学习。但那些在外面自由自在的孩子,例如这里的学生,就可以说出纸张帮蚂蚁遮雨这样的想法,通过在自然界、社会的观察激发创造力。城市也有这种环境,例如小区花园。再者,把孩子送到培训班,钱都砸进去了,作为家长肯定会想要验证一下孩子去培训班有没有效果,这样一来是不是又回到了孩子放学回家需要做家庭作业?起初孩子是会炫耀学到了自认不得了的事,久而久之,孩子没了兴致,就变成加重孩子的负担感和压迫感。”
  “我赞成送去。”荒弭说:“创造力得靠环境来激发,就像刚才的课堂,如果我没有问那个问题,孩子们并不会往创造力方面想,只是理所当然地认为不过是生活小见闻,不会再往可以发明或再创造什么出来。再举个例子,为了追求自己喜欢的女生,男生会绞尽脑汁想出浪漫的方法。如果没有这个追求环境,男生更愿意躺尸玩游戏。”
  “所以你是在承认自己不浪漫吗?”齐沓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沈会要帮好哥们:“谁说的,我们荒弭自带浪漫气息,只是没找到喜欢的女生。”
  齐沓扭头对着荒弭一副“是吗”的表情,荒弭动了动尾指,强笑。
  孟简把两人小动作看在眼里,故意落井下石:“荒弭离找到喜欢的也不远了,每天那么多女生围着他转。”
  齐沓的“是吗”深了点,荒弭急着否定,“不是。”注意到其余三人的目光,强装淡定,“那是别人的事,喜不喜欢是我的事。所以,还没发表看法的两位快点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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