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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丧夫只差一颗痣(玄幻灵异)——12時

时间:2021-04-22 12:52:14  作者:12時
  血管,血肉的纹理,神经,随着五指的动作,细腻的,毫无差错的一层一层的恢复,最后将表皮巧妙编织上。
  如此精细的治疗动作却极快,齐殁未感太过痛楚,便已结束。
  低头看看自己身上伤口的位置,竟几乎看不到受伤的痕迹。
  “之后不要大动灵气,静养七日便能痊愈了。”
  “阿离,你把他缝的那么好看干什么?又不是女人。呸…”阿陌吐了吐瓜子皮,又酸溜溜道。
  齐殁嘴角轻抽:……
  “这你就不懂了,哥。”阿离擦擦头上的细汗,又叉起腰,一副小大人的模样,义正言辞道:
  “殁哥哥这样糟粕的内在,如果不靠着好看的皮囊,他何时才能亲到心心念念的男子啊?!我这是为他终身大事着想!”
  齐殁感觉半张脸在抽搐:………
  齐殁被这两兄妹一闹腾刚把严律的事儿忘了一瞬,这么一提,他又有点胸闷气短。
  满脸写着委屈,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阿陌不出声。
  阿陌无视。
  他继续盯。
  阿陌继续无视。
  他死缠烂打接着盯。
  于是阿陌妥协了,悲愤道:“只要你别亲我,也别要我亲你,咋的都行!”
  “殁哥哥,其实这事儿,是你的不对了。”
  阿离装模作样摸起自己圆润的小下巴,眉头紧锁道:“那漂亮哥哥都主动要给你脱衣服了,你装矜持不说,还把人给赶走了,这、你活该啊!”
  “这位仙君,漂亮哥哥在你和那畜生之间选择了畜生,你连畜生都不如,还纠结什么呢?呸…”
  “……”阿陌吐了口瓜子皮,但齐殁感觉这瓜子皮吐在自己脸上了。
  “殁哥哥,依我看,那漂亮哥哥并非是与你生气,而是在生自己的气哦!”
  “阿离,你与这木头说这么多作甚,他又听不懂!呸…”
  齐殁:……
  “殁哥哥,你认真听我说哦!”阿离仔细与齐殁分析道:
  “那漂亮哥哥听起来是个一本正经的,做事都极有规矩。但他在你遇险之时,若是用那畜生换了你的命,便违背了他的原则,可若是不换,便会害了你,所以他犹豫不定,想两个人都救。谁知,自己的犹豫竟害你又挨了一爪,在他看来,这一爪等同于自己在你身上插了一刀!”
  “他愧疚、后悔,于是想抓紧为你疗伤,结果被你冷冷的拒绝了。虽然你有不能暴露的理由,可在他看来,便是你对他有所埋怨,与他心生芥蒂了。呸…”
  “不过!这一切都是基于那漂亮哥哥对你有意思!”阿离认真提醒道。
  “嗯,没错。若是人家无意于你,恐怕就只是单纯的认为你不用照顾而已,你完全自作多情了!呸…”
  “不然,你换个人试试看?呸…”
  阿陌指了指房门,眨眼间,兄妹二人一并消失不见了,同时门外响起敲门声,一个贱兮兮的声音飘进来:
  “殁兄~~?”
  啊,换个人试试就是这意思啊…齐殁一脸黑线。
  齐殁没理会,朴若尘见屋内蜡烛还亮着,悄悄把门开了个缝,见屋内没有严姓某人,便大摇大摆的进来了。
  走到床前,见齐殁闭着眼,伸手想拉开被子看看伤口,刚伸出手,便被齐殁抓住了,吓得“嗷!”叫一声,扇子差点儿甩脱了手。
  “殁兄!莫要吓我啊~~我怕!!”朴若尘花容失色道。
  齐殁突然想到,朴若尘有些时候胆子格外的小,觉得有点好笑,不由自住嘴角上扬,看着朴若尘笑了起来。
  朴若尘看着这张被烛光晕染依旧显得苍白的脸,以及笑盈盈的眼睛,顿时冷汗直冒,哆哆嗦嗦道:“殁兄…你不要对我笑…”
  “……”齐殁笑脸僵在那里。
  嗯?这货说啥?
  你最爱的殁兄对你笑了,你就这反应?
  嗯?你难道不应该感恩戴德?飞扑过来?
  嗯?严三公子不在的时候你可不是这样的啊?
  “殁兄,我、帮你…”
  “不必”齐殁这次是真的冷脸拒绝。
  朴若尘看着那两个泛着寒气,颤颤巍巍的字半晌,猛地如八尺壮汉一般疯狂甩开齐殁的手,又一副小姑娘诉情被拒的样子,捂着脸呜呜咽咽的跑了出去。
  齐殁莫名其妙,手中空荡荡。
  这又是什么情况?
  “嗯…”兄妹俩又闪身出来,若有所思的模样。
  “哥,你看这个是有意还是无意?”
  “进来前有意,出去后恐怕就无意了。呸…”阿陌还在嗑瓜子。
  “为什么?”
  “我看见,他出去后马上就钻进了那漂亮哥哥的房间啊!估计是求安慰去了吧!呸…”
  什么玩意儿?!
  齐殁一个激灵从床上猛坐起来,光着身子就要往严律房里冲。
  跑了一半又折返回来,让阿离在身上做了个“真幻象”,然后又下楼抱了一堆纱布和药,气势汹汹的跑到严律房门前,“哐当”一脚,踹开房门。
  ……
  严律回到屋里,点上蜡烛才发现,自己身上手上,沾满了齐殁的血。
  血色已经开始变深,衣服也没有那么粘身了,残留的齐殁的体温也在渐渐消失,不必二字也早已散去,明日便又恢复以往。
  明明一切都很平常,可在身体深处似乎又有一些不再平常,但究竟是什么?
  心里这丝丝绞痛究竟是为何。
  这种恨不得抓伤自己来惩罚自己的冲动,究竟是为何。
  一想到那么在乎皮囊的齐殁身上会留下狰狞丑陋的伤疤,就无比厌恶自己,究竟又是为何。
  心绪极乱的严律决定冷静下来,先清洗一下自己再说。
  于是找了店小二送些洗澡的热水,将衣物褪干净,边泡边放空好让自己尽快平复心情。
  正当严律幻想自己身处一片花田,前面是瀑布,后面是小木屋,屋里有条狗,院里有一堆兔子。
  自己正骑着马在天上狂奔时,房间门被人猛的踹开了。
  刹那间,花田瀑布小木屋全被踹没了,只剩下怒发冲冠光着身子的齐殁和同样光着身子泡澡的自己。
  严律登时感觉自己的头皮都炸了,还有什么能比现在这个状况还刺|激的?
  严律站也不是,毕竟下半身啥也没穿,可坐在浴桶里也有些奇怪,这种别扭感,究竟是从何而来,严律自己完全摸不着头脑,正当他满脑子浆糊时。
  齐殁倒是毫不在意,冷着脸把怀里抱得一堆东西放在屋内的桌子上。
  转身又悄悄的关上房门,端着手看了门半天,环视了一圈屋内,最后去搬了把椅子,把门挡住了。
  严律猛地倒吸一口寒气:为什么要堵门??
  齐殁眉头紧皱的盯着严律的脸,心里为自己的机智欢呼:“这样就不会有碍事的人闯进来了!”
  严律觉得自己快被炸糊了,现下的状态怎么看都不太好,局促的扫了眼齐殁,眼神从齐殁身上可怖的伤疤划过,说道:
  “殁兄,你还有伤,今晚先回房好好休息,若有事,明日再谈可好?”
  严律本就还没捋清楚自己的心情,现在就又见到了搅乱心绪的元凶,更是乱上加乱。
  于是不自觉的说话的声音有些发抖。
  齐殁一步一步走近严律,方才靠着满腔邪火,冲动进了屋关了门,到现在才回过神,然后就发现严律正一|丝|不|挂的在泡澡。
  面对美人沐浴,齐殁多多少少有些心猿意马,可深信自己不好男色的齐殁很快便把马|勒停了。
  并且常年练就的不要脸让他在此时显得游刃有余,死死的盯着严律有些裂了的脸。
  “帮我换药”,顿了顿又加了俩字“现在”。
  严律咧咧嘴,想摆张笑脸出来,实在是摆不出来,干巴巴的,脚趾不由自主抠紧盆底,全身如蚁爬,有些坐不住了。
  严律并非未与同门师兄弟共浴过,此时的他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面对齐殁竟如此顾虑。
  见齐殁似乎是没有奇怪举动的意思,于是硬着头皮指着床铺上准备好的白色里衣道:
  “麻烦殁兄,帮我取来…”
  齐殁硬邦邦的走过去、取回来、递出去,然后像个棍子一样杵在原地,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严律,像是怕人跑了,毫不避讳。
  严律心里叫苦不迭,只好又干巴巴的对齐殁说:
  “殁兄,我要起身,你先转过身去不要看我…”
  同时又暗自奇怪:明明都是男儿身,自己到底是在别扭些什么?
  等着齐殁转身的严律等了半天也没见对方有动作,不明所以瞟了他一眼,然后妥妥的被吓到。
  齐殁此时与其说是大脑放空,不如说是被当前景象刺|激的大脑空白,全凭本能反应。
  那炙热的眼神,略微加重的呼吸,就像是盯着猎物的食肉动物,究竟是食色趋势还是食欲趋势,实在是有些混淆难辨。
  至少在现在的严律看来,两者都一样,最后的结局都是被吃干抹净。
  无奈,严律用手盛了捧水,扑到齐殁脸上。
  齐殁回过神,发现自己莫名其妙的被浇了洗澡水,有些不满看着严律,心里埋怨道:
  “严三公子好大的脾气,就这么不想帮我换药吗?”
  “……”严律额头青筋暴起,闭着眼深呼吸三个来回,用极其客气的语气道:
  “我自然愿意帮殁兄换药,不过先劳烦殁兄把桌子收拾一下,我马上就来…”
  
 
  ☆、暗潮涌动(一)
 
  俩人各有心结,始终搭不上线,好在严律手脚利索。
  在齐殁转身的瞬间从桶里飞身而出,穿好了里衣。
  里衣是个轻薄长袍,正正好好遮挡了严律修长的双腿,但下面其实还是空荡荡的。
  齐殁老老实实的坐在椅子上等着,就着了件薄长袍的严律站在他正前方,给他小心翼翼的涂药。
  这伤本就是假的,齐殁感觉不到痛,反而是严律时不时划过皮肤的手指让他心里长起了毛,一挠一挠的。
  齐殁位置较低,严律不得不微微曲腿,前倾些,附下身子,身上里衣便随着动作轻轻滑开。
  严律那双修长的腿在衣摆遮挡下若隐若现的,衣衫被水微微打湿,身上的肌肉线条,胸前的光景,几乎一览无余。
  齐殁眼睛忙的不可开交,看不够,怎么都看不够啊!
  正当齐殁体温越来越高,大脑快要缺氧时,突然听见严律温凉的声音,对他道:“你直起来一些。”
  “嘶——”
  理智的细绳绷紧的声音。
  齐殁愣了一下,张着嘴抬头仿佛在说“你说啥?”的表情,茫然的看着严律。
  严律无奈又说了一次:“把身子直起来一些,我要缠纱布。”
  啊…纱布…对对对,缠纱布!
  想着想着,齐殁僵硬的直起身子,而后,突如其来的,被严律抱了个满怀。
  淡淡的桂花香,沐浴后微凉的身子,松散的发丝,齐殁的神经在崩溃的前后疯狂游走。
  几乎是下意识的,齐殁抬手勾住严律背,将他与自己贴的更紧些。
  鼻息灼烧着严律的耳后,手掌心滚烫的热度,透过薄衣传递到严律的皮肤上。
  严律十分不自在,轻轻咳了一下,稳了稳呼吸,一本正经道:“殁兄,你放手,我动不了了…”
  纱布只缠了一半,不上不下的,药岂不白涂了?
  “咔!——”
  理智彻底断了。
  齐殁哪还管得了那么多,一句“动不了了”简直像是掐中齐殁的命脉。
  大魔王十九年来从未有一次像今日一般,对一人如此渴望,对一人产生这般念头。
  体内沸腾的血液,四处奔涌,将全身灼的火热。
  严律微凉的呼吸在耳边如清风撩拨,撩的耳廓通红,撩的心跳紊乱,撩的头昏脑胀。
  恍惚中,齐殁感觉自己好像被喂了块桂花糕。
  软绵绵,甜丝丝。
  又像是饮了桂花酒。
  甘之如饴,唇齿留香。
  他笑着舔了舔嘴唇,意犹未尽的想:真香…
  ……
  等齐殁再睁开眼,最先看到的是客栈房间内的顶板,再慢慢扭过头,看到的是被阿陌嗑的瓜子皮铺满的桌子,而地上躺着的则是沾满自己血的破布衫。
  这里是…我的房间?
  齐殁稍微坐起身,倚靠在床头,发现自己身上竟穿了件青色长衫,长衫上还附着淡淡桂花香气。
  齐殁微微皱眉,不明所以:这是严律的衣服?怎么会穿在我身上?
  “吱呀—”
  房门被轻轻推开,来人手中端着水盆,胳膊上还搭着手巾。
  见齐殁正醒着看着自己,似是松了口气,微启似笑非笑的桃花唇,寡淡道:
  “殁兄,可好些了?”
  齐殁眼中有些迷茫,愣了半天才想起来自己受伤了,想必严律是在问这个,于是硬着脖子点点头。
  严律走了过来,将水盆和手巾放下,神情冷漠的看着齐殁道:
  “殁兄因伤导致发了场高热,现既已无碍,就收拾一下,朴小公子准备了些吃食,下来吃吧。”
  齐殁隐约觉得严律的情绪似是不好,见严律转身要走赶忙伸手拽住他,谁知,严律像是受了极大惊吓,猛然将齐殁的手打开。
  这一下子,把俩人都愣住了。
  齐殁先回了神,略显尴尬的看着严律,吹哨化字:“你可是还在生我的气”
  齐殁以为严律还在为那施原一事与自己闹别扭,可事已至此,绝无转圜余地,再生气也无济于事,于是想着还是自己退一步,便接着化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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