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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你(近代现代)——八口小锅

时间:2021-04-23 19:48:02  作者:八口小锅
  见到的第一眼,窦忆慈心里只有一个想法——太年轻太漂亮了,简直像从八十年代的电视里走出来的风姿绰约的大明星。
  司喆的妈妈姓谭,四十八快五十岁的年纪,身材还保持得像个妙龄少女,半长的头发烫成了温柔的卷,穿一件既衬肤色又显气色的宝蓝色的针织长裙,披一条颇具异域风情,艳丽却不艳俗的披肩,戴着低调的首饰还化了淡妆,即便是居家的日子,浑身也散发着优雅的艺术家的气质。
  之前设想的各种打招呼的方式都没派上用场,阿姨、伯母什么的,一时间竟也拿不准该怎么称呼。窦忆慈站在原看傻了眼,面上迅速浮起了一片淡淡的红晕,嘴巴动了半天一句话也说不出口,倒是司喆的妈妈先对他笑了起来,一开口嗓音犹如天籁般悦耳动听。
  “忆慈起来了啊,休息得好吗?”
  以前还在家里住,赖床的时候听得最多的就是窦宝泉敲门提醒“太阳都晒屁股了,您差不多就得了啊,怎么还奔着与世长眠去了呢?”
  或者是“再不起来吃早饭,回头得了胆囊炎甭叫唤,我可没多的胆能割给你用”之类,哪有人对他这么温柔过,问他饿不饿,叫他多穿件衣服再去洗漱,还对他解释说自己厨艺不好,让他先凑合着垫垫肚子,等司喆爸爸回来了再做好吃的给他。
  窦忆慈简直受宠若惊,话也说得颠三倒四:“不用,不用了阿姨,不用等了。”
  “不是,不用等叔叔回来,我也能做。”
  “我意思是......您做的肯定也特别好,我就是,我爸说了男人不会做饭将来娶不上媳妇儿,所以我也学了一些......”他一紧张就语无伦次,越描越黑,最后干脆自暴自弃地松开了揉皱的衣角,哭丧着脸生无可恋道:“阿姨,我真不是空着手来的,我的炸酱被机场安检给扣了。”
  司喆妈妈听得云里雾里的,尤其是最后一句,心想儿子之前说的是领对象回来没错啊,可是眼前这小孩儿怎么弄得像干粮丢了吃不起饭,被捡回家还怕遭人嫌弃似的,又可怜又委屈,看着惨兮兮地。
  儿子出门前是嘱咐过,让她别对窦忆慈太热情太客气,免得他因为不懂得怎么回应而紧张过度,可她觉得自己并没有表现得太见外啊,用的不就是平常对司喆那些同学和朋友们的态度吗?真热情起来哪是这样,那不得拉着手坐下来把儿媳妇的模样好好地、仔细地瞧上一瞧,问长问短之前先往他怀里塞个大红包再说吗。
  算了,管它到底哪儿不对,总之看样子是把孩子吓着了,司喆妈妈当场放弃了沟通,保持着淡定又不失亲切的笑容对窦忆慈说:“粥在锅里,你自己盛点儿吃,阿姨合唱团还有活动,得出去一下。”
  窦忆慈低头才意识到自己还穿着司喆的睡衣,更难为情了:“哦,谢谢阿姨......”
  他站也不是走也不是,一直等到司喆妈妈先回卧室去了,才跑去卫生间洗漱了一番,又回屋换上了自己的衣服。
  司喆妈妈让他自己来,他就听话地进了厨房,从水槽上方的架子上随便拿了一只还没沥干净水的碗和一把勺,揭开煨在炉子上的锅盖给自己盛了半碗鱼片粥,跟一碟准备好的酱菜一起端了出去,一个人规规矩矩地坐在餐桌前默默地吃。
  粥是南方的做法,酱菜却是六必居的,窦忆慈吃一口就尝出来了,顿时惊喜得又多夹了两筷子。司喆妈妈路过时偷瞄了一眼,看他吃得津津有味才放了心,一边穿鞋一边朝他招呼:“忆慈我走了啊,你吃完就再睡会儿,司喆应该一会儿就回来了。”
  窦忆慈一听见她的声音就赶紧把筷子撂下,腾地起立,还不忘用手背抹两下嘴巴:“哦,知道了,谢谢阿姨。”
  手机里没有未接来电和信息,他犹犹豫豫地,等司喆妈妈拎着伞关门走了,才后悔没多问一句司喆干什么去了。
  不是说好睡醒就来接我的吗?怎么不算数呢?窦忆慈有点不高兴了。
  不过家里没人倒让他自在了许多,可以坐回去慢慢把粥喝完,觉得没饱又去盛了一碗,一小碟酱菜也吃得干干净净。
  收拾好碗筷他没怎么敢四处走动,也没吃水果就回了房间,先坐在床上发了一会儿呆,又起身走到书桌前坐了下来,对着乱糟糟的桌面想起了司喆。
  司喆离开北京的时候初中才刚毕业,来这里之后,每天就是在这张桌子上看书、写作业、打游戏的吗?那么多个在线的夜晚,他也是像这样,靠着这个护腰的靠枕,在这扇窗前听着这样的雨声,时而眉头紧锁,时而文思泉涌地对着电脑写下了无数稿件的吗?
  他有过孤单的时候吗?会浪费时间想些没有意义的事情吗?会因为东西太乱而急躁地四处翻找,上学上班差点迟到吗?
  窦忆慈边想边习惯性地动手整理了起来,从书桌开始,把乱成一团的耳机和数据线分开捆好,把有水的笔放进笔筒,给没水的换上新的笔芯,文件按纸张的大小叠放在一起,键盘摆正,鼠标、鼠标垫摆正,骑摩托车的照片和毕业照摆正,又把书架上横着放的、斜着放的书都插回到空隙里,再从各个角落捡起晒干却没收的衬衣和T恤,不常用的领带和皮带,一件一件叠好码在床脚,又去整理吉他和篮球、游戏机和机车杂志之类的东西,除了柜子和抽屉不敢乱翻,其他摆在明处的东西很快就被分别归置得井井有条了。
  做饭、做家务、整理收纳,这些都是他擅长的,也是仅有的能做得好的事情,除此之外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对司喆好了。
  一定是他太普通太不起眼了,否则的话司喆当年怎么会走得那么干脆,说有任何不懂都可以再问,却连联系方式都没留一个给他。
  整理过房间,窦忆慈实在找不到其他事可做,就戴着眼镜趴在窗台上看雨,透过那些落在玻璃上的形状各异的雨滴看楼下高大的热带树木在风中摇摆,舞动着被雨淋得油绿的枝叶。
  看着看着,雨中走来一人,一手撑伞,一手拖着一只巨大的行李箱由远而近到了楼下,是司喆回来了。
  一见到他,窦忆慈的眼眶不知为何就突然一热,而司喆也像是感应到了一般,停下脚步挪开伞抬头张望,一眼就看到了三楼卧室窗角处一张被手捧着的脸,望眼欲穿的样子跟等主人回家的宠物没什么区别。
  罗密欧为什么要爬窗户去见朱丽叶?除了躲避阻止他们在一起的人,一定还有别的原因。
  雨把头发和衣服都淋湿了,司喆还站在原地,掏出手机给窦忆慈拨了过去。
  窦忆慈的脸消失了一瞬,又在电话接通的同时重新出现在了玻璃后面。
  “睡醒了?今天要跟我说什么,想好了吗?”司喆仰着头,看着高处的窦忆慈直接问道。
  窦忆慈声音哑哑地:“想问你怎么看都不多看我一眼就走了,也不告诉我去了哪里,让我怎么找?你故意的,就想看我着急是吗?”
  司喆被识破反倒笑了起来,语气却格外认真:“我错了,以后我来找你,你只要站着别动就好。”
  “早上看你睡得那么香,没舍得叫醒你,只能让我的朋友先陪你一会儿,见到它了吗?”
  “我着急回单位办剩下的离职手续,顺便买个大点儿的箱子回来装东西,不然怎么赶得上后天跟你一起回北京呢。”
  “好了,我要上去了,上去再说吧。”
  他走了两步,又在即将消失在窦忆慈视线范围之前再次停了下来。
  “还有,我进门就要吻你,不是亲一下脸,是吻。电影、电视剧多少都看过吧?恋人之间的那种舌吻,给你一分钟时间做好准备,待会儿对我热情点儿,不许说些奇怪的话,不许反应迟钝。”
 
 
第46章 
  一分钟能干嘛,窦忆慈连哪部电视剧里有可以借鉴的接吻片段都没想出来,赶着来吻他的人已经到门口了。
  而他还在卫生间里,刚漱了一下口,病急乱投医地胡乱喷了两下香水,听见敲门声,顾不上看一眼镜子里的自己就匆忙跑了出去,心快从嗓子眼儿里蹦出来了,两条腿不知道是靠什么在支配着,明明慌得无力,却一点儿也停不下来,几步就到了玄关,又不知道接下来该做什么,该怎么迈过这最后一段对他来说近在咫尺又遥不可及了太久的距离。
  他站在原地茫然地想,我现在看上去还行吗?丑不丑?傻不傻?要怎么表现才足够热情?他会满意吗?
  他很清楚自己不是童话故事里的公主,更不是什么王子,连总有一天会蜕变成为天鹅的丑小鸭都谈不上,没有盛装,也没有营造浪漫气氛的魔法,可这是他的初吻啊,在他准备得还不够完美之前,就这样猝不及防地来了。
  他可以学着主动,却怎么都学不会熟练应对每一次被动的等待。
  原来爱着一个人的滋味是这么复杂,不止欢喜失落,还口是心非,妄自菲薄,情绪像朵飘忽的云一样捉摸不定。
  明明在生气,心里却根本不忍责怪;明明很期待,鼻子却会没出息地一酸,有股莫名其妙的想哭的冲动。
  司喆不用猜也知道门里面窦忆慈在干什么,紧张成了什么样子,敲过一次之后就静静地等着,给了他十足的耐心。
  窦忆慈脚步轻轻地在门口徘徊了一阵,最终手背在身后靠在了门上。
  一分钟早过了,他没有勇气从猫眼里看一看他盼了一个上午才盼回来的人,又不舍得把司喆一直关在门外,心里矛盾地要死。
  又过了一会儿,他听见司喆低低地唤了他一声:“豆豆。”
  “豆豆,我想你了,让我进去吧。”
  隔着门声音不是很清楚,却依然能起到镇定剂一般的安抚作用,让不上不下的心慢慢落回到了原位,重新开始理智而有序地跳动。
  司喆还在耐心地哄着:“弄不明白的事儿就别琢磨了,见面就好了,看到我就不会胡思乱想了,你不需要准备什么,我说过会教你,相信我。”
  说到后来他都忍不住笑了:“傻豆豆,你是不是忘了你现在是在我家?再不开门,待会儿我爸妈回来了怎么办?”
  “不过,我妈特擅长哄孩子,要不还是让她来哄你吧,好不好......”
  什么甜言蜜语都比不上这招好使,话没说完,门果然咔哒一声开了。
  窦忆慈怯怯地在门后露出半张脸,眼眶分明红过,还强装无事发生的样子。
  “谁要哄了......我就是,还要再准备一下......”
  司喆肩膀后背湿了一片,头发上也沾了雨水,时不时地滑落下来一滴,滴在窦忆慈眼里,让他刚恢复平静的心又泛起了涟漪。
  他看司喆既心动又心虚,司喆看他也是怜爱得不行,进门就放下箱子朝他走去,每近一步,窦忆慈就退后半步,直到撞在了玄关与客厅之间的一扇屏风上,再没有地方可以退了。
  司喆高大的身躯像一面墙一样把窦忆慈围堵起来,一手扶住他的腰支撑他站稳,一手从耳后插进他的发根深处轻轻摩挲,又顺着下颌游移回来,捧起他绯红的脸,低下头用鼻尖蹭他的鼻尖,额心和睫毛,反反复复,无休无止,如同两头正在交换彼此气息的兽,带着一种原始的本能的亲昵。
  他的吻不断从窦忆慈唇上掠过,却迟迟没有落下,若即若离,撩得人不自觉地开始追逐索求,又最终只是吐出了一句句欺负人的话。
  “好香,都会喷我的香水挑逗我了,还要准备什么?”
  “你想躲到哪儿去?这个吻你是逃不掉的。你能磨蹭多久,我就能等你多久,等到你主动说要为止。”
  “接个吻就吓成这样,以后我们还要脱光衣服做别的,到时候你怎么办?打算准备多久?”
  窦忆慈身心都被司喆拿捏着,被他的声音蛊惑着,思维只能跟着他走,问什么答什么,任他调戏摆布。
  “一个月吧......”
  司喆气得在心里笑,恨不得敲开窦忆慈的脑瓜子看看他这一个月是怎么计算出来的。
  “豆豆,我不是个在床上很野蛮的人,可你要是让我憋得太久,我恐怕也会让你下不了床的。”
  不是野蛮的人,是狡猾的人,坏心眼的人,耐心到变态的人,火一把接一把地放,自己却毫发无损,好像随时都能全身而退,让人又气又不甘心,又拿他一点儿办法都没有。
  察觉到窦忆慈快要绷不住了,司喆见好就收:“想让我在哪儿吻你?”
  窦忆慈确实话都没力气说了:“我想回房间......”
  好笨啊,回房间关上门,还有可能只是接吻这么简单吗?司喆简直都要不忍心继续了。
  但是房间被收拾得这么整齐是他没想到的,进门的一刻,他脚步一顿,明显地愣了一下。
  这叫什么都不会吗?呆小孩儿其实一点都不呆,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是在要司喆全部的爱,要他毫无保留地爱他。
  关于爱情,所有高明的、娴熟的、步步为营的伎俩都比不上一颗傻傻的单纯的心,傻瓜才会被幸运之神眷顾,也许比别人慢一些,但总会收获最稳稳当当踏踏实实的幸福。
  司喆把窦忆慈抱了起来,让他坐上了他刚刚趴过的窗台,揉握着他的腰,让他高过自己,好接受自己爱慕的仰视。
  这样的宝贝就应该被捧在高处,捧在心尖。
  窦忆慈身后原本通透的玻璃上遍布着细密的雨水,多得像他收集了十一年的秘密,一颗赛一颗地晶莹饱满。
  司喆说的没错,他脑子里之前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早在见到司喆的瞬间就统统消失不见了。
  我那是在干什么啊,窦忆慈搂着司喆的脖子晕晕乎乎地想,刚要开口对司喆说你快点吻我吧,就被司喆偏头迎上来含住了两瓣嘴唇。
  好温柔的吻,比他想象的还要温柔一万倍,先一下一下地触碰,再循序渐进地深入,是试探,是请求,又不容拒绝,让原本只会承受的他渐渐懂得了迎合,恋恋不舍地与之纠缠,细细品味,从干燥到难以描述地湿润,越吻越动情越愉悦,快感随着唇舌间丰富的触觉和味觉蔓延至全身上下每一处,又汇聚在大脑,引发海浪般一波接着一波的高潮,比自|||慰还要强烈。
  原来接吻是这种感觉,窦忆慈刚想找点什么优美的词汇来形容,就听司喆温柔地提醒:“闭上眼睛,好好学,专心点儿。”
  雨声被隐去了,房间里此刻只剩动人的亲吻和呼吸,画面长久地定格在了最安静美好的一幕。
  这一吻像是永远没有尽头,中途可以停下来喘息,磨蹭着缠绵,温存,再准确无误地捉住彼此,重新完美地契合在一起,谁都不想喊停。
  “还要......”每一个间隙窦忆慈都只会说这两个字,他觉得自己浑身软绵绵地,就快要滑下窗台,融化在司喆无尽的柔情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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