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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你(近代现代)——八口小锅

时间:2021-04-23 19:48:02  作者:八口小锅
  司喆的旅行箱最终还是被他妈妈踩着限重的边缘装个了满满当当。
  十一月的最后一天,福建省今年最强一季台风登陆之前,夫妻俩依依不舍地把儿子和儿子的准小男友送到了机场。
  为什么要加个“准”呢?因为司喆偷偷地跟他妈说,他还没彻底把人追到手。
  这一回不像来时那么狼狈,还余了很多时间可以用来道别。司喆妈妈红了眼眶却依然优雅的姿态让窦忆慈心里生出一种奇怪的,说不清是心疼还是依恋的情感,使他人生中头一次主动走上前去,朝一个跟自己毫无血缘关系的别人的母亲伸出了双臂,试着与她拥抱。
  “阿姨您别担心,我觉得那个谁他应该能照顾好自己的,我,我也会照顾他......”
  司喆妈妈轻轻拍了拍窦忆慈的肩膀:“阿姨谢谢你这份心意,希望你们俩好好的,互相包容互相照顾,有空了再来,我和叔叔永远欢迎你。”
  跟窦忆慈拥抱是个得体的长辈,跟自己儿子拥抱就成了撒娇的少女。
  在司喆怀里,她的眼泪终于夺眶而出:“多注意身体,别总熬夜,等再过几年你爸退了,我们也回去。”
  末了还不忘嘱咐:“要对忆慈好,挺乖一孩子,妈挺喜欢他的。”
  司喆一边安慰一边给一旁的他爸使了个眼色,意思是你瞧你媳妇儿,还没老呢就这么煽情,还不赶紧接过去哄?
  “好了好了,他都这么大了,人小窦看着呢,别弄得跟妈宝似的。再说了,你儿子什么样儿你心里不清楚?还不放心?”
  父子俩默契地完成了交接,临进安检前,司喆爸爸却也忍不住啰嗦了两句:“小窦受累多盯着点儿司喆,这小子看着人模狗样的,其实忒不着四六,我可看出来了,你比他要稳当得多。”
  窦忆慈头一回出远门,放松下来走哪儿、看什么都觉得新鲜,离登机口还有一段距离,沿途经过各种各样的店铺,他都要伸长脖子瞧上一番,心里惦记着再给窦宝泉和迟心心捎带点儿什么,看得司喆心里直笑,又喜欢得不行。
  好歹是从首都来的,怎么弄得像个头一回进城没见过世面的小土包子似的。
  他用胳膊肘撞了下窦忆慈的肩膀:“哎,我问你,你给我爸妈灌什么迷魂汤了?又是乖又是稳当的,我看他们这是要认你当儿子,不要我了。”
  嘴都亲了那么多回,如今在司喆面前窦忆慈已经不像过去那么拘束,胆子大了,也开始贫了起来。
  挺好,这是拿司喆不当外人了。
  “你自己不讨人喜欢,还不准我讨人喜欢?”
  司喆被他小骄傲的样子给逗乐了:“窦小爷说的是,我讨你一个人喜欢就够了,还想怎么着啊,真是的,怎么这么没点儿数呢。”
  接着他又问:“那您是打算顺着我妈包庇我啊,还是听我爸的监督我?”
  窦忆慈正晕头转向地往过数登机口,没功夫考虑这么重要的问题:“你今天怎么猴了吧唧的,我不理你。”
  司喆被他怼也照样美滋滋地:“这不要衣锦还乡了么,我开心啊,让你当众呵儿喽一下都成,要不要试试?”
  呵儿喽就是北京话让人骑到自己脖子上来的意思。窦忆慈看傻子似的看着司喆:“你好幼稚。”
  “那牵一下手?牵手总不幼稚了吧?”
  呆小孩儿最喜欢牵手,手一牵人就格外地乖巧顺从,有人领着就有安全感,闭着眼睛去哪儿都可以。
  “以后有我在的这边儿就是右,记住了吗?”
  窦忆慈脑筋难得地转了一下:“为什么不能是左边?”
  司喆欲盖弥彰地冲他一笑:“那不能告诉你,土味儿情话有损我的人设。”
  什么啊......窦忆慈被司喆牵着想了一路,直到上了飞机也没琢磨出来“右边”能有什么特别的含义,但起飞后不久他就把这茬给忘了,因为他从来没在离地面一万米的高空中跟人接过吻,浪漫的感觉让他别说左右,就连上下前后也傻傻分不清了。
  飞机晚上八点多落地,迟心心一早就自告奋勇嚷嚷着要来接机,却在临起飞前突然发信息告知窦忆慈她来不了了,没说具体原因,只道了句抱歉,怎么看都不太像她平时说话做事的风格,有点过于敷衍。
  窦忆慈原本也没答应让她来接,可眼下真不来了,他心里反倒觉得有些不对劲,又在只言片语中找不出什么问题,也只好不去想了,打算等第二天上班了再当面问问她的情况。
  迟心心没来,司喆的朋友倒是来了,还是上回一起吃过烤鱼唱过K的那位,叫杨小川,司喆总“川儿、川儿”地叫他,是个有理有面儿的年轻人,窦忆慈也挺喜欢他的。
  杨小川开了辆大切诺基,接上两人先往朝阳门南大街开,送窦忆慈回去给窦宝泉报个平安。
  上了东二环又遇到拥堵,杨小川骂骂咧咧地在油门和刹车之间来回地踩,窦忆慈坐在后排有点晕车,司喆便一下一下给他捏着虎口,陪他说话分散他的注意力。
  “今晚就住你爸那儿吧,别来回折腾了,明天下班我去接你。”
  窦忆慈胃里翻腾得厉害,脑袋枕着司喆的肩膀,闭着眼睛皱着眉,整个人都蔫儿了:“那你一个人多没意思啊。”
  司喆说:“没事儿,正好我先回去收拾收拾,省得到时候你一来,一看屋里乱得跟狗窝似的,嫌弃我了怎么办。”
  窦忆慈“哦”了一声,隔两分钟又突然腾地坐直起来,一惊一乍地把司喆吓了一跳。
  “你要回哪儿去?”
  “回我家啊,怎么了?”
  “你......”
  窦忆慈本想问回什么你家?你怎么还有别的家?我家不就是你家?我不就是你的房东吗?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他怎么不能有别的家,这次回来跟上次又不一样,他已经不需要什么短租房了。
  “那以后......”
  “以后什么?”司喆疑惑地看着窦忆慈。窦忆慈不知怎的就被他看得莫名来气,忽然反应过来他这是在故意装傻。
  “以后离得远了,也没必要把时间浪费在路上出来见面,大家都很忙。”
  司喆忍笑忍得面部肌肉都在微微抽搐:“你很忙吗?”
  “忙!”
  “那我一个人多没意思。”
  窦忆慈扭头不看他了:“不是有那个什么破玩意儿陪你么。”又很是嫌弃地小声嘟囔:“我小时候睡觉都不抱娃娃。”
  司喆不知道在想什么,盯着窦忆慈的侧脸看了好一会儿,突然凑过去在他耳边悄悄地说:“但是你夹被子,听说夹被子的人性欲很强。”
  窦忆慈:“......”
  呆小孩儿第一时间竟然不是反驳:“真的假的......你听谁说的?不会又是哪个老中医吧......”
  眼看话题就要跑偏,前面开着车的杨小川听不下去了,从后视镜中瞪了司喆一眼:“哎哎哎我说,你俩眼里还有我这么大一活人吗?到家再腻歪成吗?”
  窦忆慈怪不好意思地立刻闭了嘴。司喆一巴掌拍在杨小川后脑勺上,看着挺狠,其实也没用什么力气。
  “非礼勿视,非礼勿听,往前面看,好好开你的车。”
  杨小川心说你也知道是你那是在非礼,暗骂了句“流氓”,又忿忿不平地想,还他妈是有文化的。
 
 
第49章 
  车到小区门口时窦忆慈还在昏睡,杨小川本就是来送车的,顺便接人,任务完成他就先撤一步,离开前跟司喆约好过几天再一起吃饭。
  仪表盘上显示车外只有三度,从温暖如春的南方乍一回到北京,司喆也冷得有些不习惯。他一边把车开进小区一边把窦忆慈叫醒,问他家是哪栋,也好让他先缓缓再下车,省得着凉。
  窦忆慈的东西都在司喆的行李箱里,两人绕到车后把箱子打开好一顿翻找。
  刚睡醒提不起劲,背包塞满后窦忆慈心里突然空落落地,沉默地靠着后备箱半天不动,想抱抱又一时拉不下面子,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对司喆说些“我先回去了”、“拜拜”、“晚安”、“回见”之类刻意的言不由衷的话。
  一阵寒风吹来,他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哆嗦,有些患得患失地想,不会真的只是一场梦,回到北京梦就醒了吧。
  怎么出门需要适应,回家也要适应呢?
  北京真冷。
  见窦忆慈抱着手臂瑟缩的样子,司喆赶紧半挟半提溜着把他送到了楼下,并催促道:“快上去吧,我看你进了门再走。”
  朝阳门内外的住宅区大多有些年头了,都是不带电梯的多层,窦忆慈家住在五楼。
  他赌气地哦了一声,再见都没说一句就转身进了楼道,一层一层慢吞吞地爬着台阶,爬到三楼才停下脚步,透过两节楼梯之间的窗户朝下望了一眼,发现司喆果然还在,挺拔的身影被夜色模糊得只剩一个轮廓,正站在风中仰望着他,目光如炬。
  不冷吗?感冒了怎么办?怎么总是不知道注意!
  快十一点了,不好大喊大叫惊动楼里的住户,窦忆慈便学着司喆前两天做过的,掏出手机给他打了个电话。
  “你快回去吧。”电话一通窦忆慈就说。“我马上就进家门了。”
  司喆却坚持再等一会儿:“你进去我就走。”
  “你走了我就进去。”
  “......”看样子是等不到也逼不出什么别的话了,司喆有点无奈:“那一起吧,我走了,你也赶紧进去。”
  “嗯,好。”
  挂断电话,窦忆慈又上了两层,靠在家门口冰冷的墙壁上直到楼道里的灯自动熄灭,数着时间等司喆走远,觉得差不多了才又摸到窗边偷看了一眼,如释重负又失望地叹了口气——
  他终于走了。
  他真的走了啊......
  不想回家,不想一个人睡,不想就这么带着遗憾结束一天。窦忆慈对自己失望透了,思来想去,决定再出去吹吹冷风,反省一下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自己究竟想怎么样。
  上飞机前不还好好地吗?
  他噔噔噔地下了楼,心里委屈表达不出来就拿楼门发泄,双手猛地一推,没想到门外居然站了个人,正用手机发信息呢,就被他用蛮力撞得差点一个前扑摔趴在地上,踉跄了两步才重新站稳。
  “......”门檐下灯光昏暗,窦忆慈保持着推门的姿势傻愣在原地,好半天才想起来眨一下眼:“你......怎么没走?”
  司喆龇牙咧嘴地揉着又痛又麻的手肘,气得都没脾气了:“我娇气还爱撒娇,不抱着你就睡不着觉,不舍得跟你分开不行啊。”
  不等他再念叨几句,窦忆慈忽然冲上去有气无力地推了他一把,又在他反应过来之前捧住他的脸让他把头低下,嘴对嘴狠狠地亲了他一口。
  “......”亲完还是什么都说不出来。
  “窦忆慈。”司喆把还抱着他脑袋的两只手一齐捉住,带到下方环在自己腰上。
  “我认真的,我承认了。你能不能给个面子,说两句好听的哄我高兴一下行不行?”
  接近一米九的身高,正经起来气场那么强的一个人,居然说来就来,眉眼一耷拉,嘴巴委屈地一噘,撒娇卖乖比三岁小孩儿都得心应手,毫无违和感,再加那副嗓音,实在是让人招架不住地腿软......
  窦忆慈忍不住偷偷地收紧手臂,只恨不能把天上的星星摘下来博这人的欢心。
  “什么好听的......”夸你是男狐狸精变的可以吗?
  全然不知自己已经被盖了个狐狸精的戳,某人还在好声好气地耐心地引导,摸摸脑袋揉揉耳垂,手上各种暧昧亲昵的小动作不断。
  “咱俩现在是什么关系?要住一起还是各回各家?你不觉得你还欠我一个说法吗?”
  “为什么是我......你光亲我,也没表白过啊。”窦忆慈还在赌气,只是声音越来越小。
  “我可以表白。”司喆把人又揽近了些,半调侃半认真地说:“但据我观察,你好像不太习惯处于被动,而且,我追你是不是有点儿太容易了,没什么意思,你觉得呢?”
  窦忆慈不想承认又无力反驳,只好抬起头虚张声势地剜了司喆一眼。
  司喆笑了。
  “我吧,就像我爸说的,成熟稳重都是表面上的,其实特幼稚特不着调。”
  “你呢,也没有看起来的那么傻,只是聪明得不明显,思路跟别人不太一样。”
  骄傲又不够自信,不服气不甘心又安于现状,想对你好却时常心口不一惹你生气,一肚子甜言蜜语张嘴就成了东拉西扯——司喆太知道窦忆慈是怎么回事儿了。
  当一个北京人爱上你,可不就是这么回事儿嘛。
  于是他继续真诚地建议道:“要我说,还是你加把劲儿再追追我,你宠宠我呗?肯定比被我追到手有成就感。”
  进门的时候窦宝泉正葛优瘫在沙发上看央视十一套播出的京剧样板戏,摇头晃脑脚尖点地,闭着眼睛把手里的两颗核桃盘得哐啷哐啷地响。
  听见开门声,一扭头,正好瞧见窦忆慈蹬了两只鞋,大包小包肩扛手提地走进了客厅。
  “哟!微服私访回来啦?吃了没?”
  “吃了,您怎么还没睡。”窦忆慈把东西丢在地上,先端起桌上的大茶缸灌了几口茶,背对着窦宝泉轻轻嘶了一声。
  嘴疼,唇膏涂了也白涂,都让人给蹭走了。
  明明是在等人,却偏偏不肯好好说的窦宝泉:“这才几点,我一精神小伙儿哪来那么多瞌睡。”
  窦忆慈喝完茶就蹲在地上,把东西从包里一件一件地往外掏。
  窦宝泉伸长脖子打探:“没少买啊,都什么好吃好玩的?”
  刚说完,窦忆慈就反手把一个掂着有点儿分量的长方形的扁盒子递给了窦宝泉:“你的。”
  “真孝顺,还得是我儿子,就知道惦记着他爹,可怎么办呐你说说......”窦宝泉赶忙撂下核桃,美滋滋地接过去拆起了包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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