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迷迷糊糊到完全清醒,窦忆慈把人压着吻得主动又热烈,司喆第一次有了招架不住的感觉,又很享受呆小孩儿这样生疏却奶凶奶凶的攻势,便一味地宠着他顺着他,任由他乱来,助长他突如其来的,少有的虚荣和信心。
片刻后,他捏着窦忆慈的脖子把他稍稍提起来些,终于能好好地喘一口气:“想做吗?会吗?”
“我不知道......”窦忆慈能感觉到两人同样蓬勃的欲望,浑身像着了火一般难受,脑子却因为惦记着要追求司喆而维持着最后一丝理智。“我还没准备好......会不会弄疼你......”
弄疼我?司喆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窦忆慈是什么意思,顿时有点哭笑不得:“你要怎么弄疼我?”
窦忆慈不说话了,不知道是不是在努力组织语言来描述自己所想的操作方法。
趁他没有防备,司喆突然把他掀倒在一边,翻身扑了上去,有点重地咬了一下他的嘴唇,把他从不切实际的妄想中拉回到现实,疼得叫出了声。
“好疼啊,轻点儿......”他舔了舔下唇正中还没愈合的裂口,尝到了一丝淡淡的铁锈味。
娇气,刚才亲我的时候怎么没见你喊疼?司喆无奈地也舔了一下:“给你的唇膏呢?怎么不涂?干成这样不疼才怪呢。”
窗帘没拉,借着一点微弱的光,窦忆慈此时的表情,盈着水的眼睛和两道盛着月色的锁骨沟在司喆眼前隐隐约约,朦胧而美好,惹得他又忍不住张口去咬,咬他的嘴唇,咬他软软的下巴和圆滑的肩头,在他耳后和脖颈之间撕咬着流连。
“司喆,疼......”窦忆慈忍不住求饶起来,可司喆却不肯停,头也不抬,并整个人都在逐渐地向下移动。
“忍一忍,别在床上喊疼,万一遇到的是个你越疼他就越兴奋的变态,你就惨了,知道么。”
被咬被吻过的地方像刺破的伤口又涂上了蜂蜜,说不清到底是种折磨还是种甜蜜的享受。被子被完全踢到了一边,窦忆慈感觉到小肚子上凉飕飕的,终于意识到司喆接下来可能要做的是什么,心里顿时一惊,连忙撑起上身向后退缩,轻轻挣扎着不让司喆继续。
“不要,别,别......”他看不清楚,只好跪起来摸索着搂住了司喆的脖子,讨好地吻他,边吻边推着他让他靠墙坐好,断断续续地说:“还是,还是让我来吧......”
司喆的火就这么一会儿被点燃,一会儿又被迫压制,真是要服了窦忆慈了:“会不会啊?不能用牙,不然我就废了。”
窦忆慈红着脸坐进他敞开的两腿之间,弓着背没什么气势地嘟哝了一句:“别小瞧人......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么......”
下定决心把头埋下去之间,他又迟疑地多问了一句:“是不是......像你上回教我喝红酒那样,那样含着,用舌头......”
“是的,宝贝。”司喆敛去笑意,认真地揉了揉窦忆慈乱蓬蓬的脑袋,轻轻一按示意他可以开始尝试练习了。
明知窦忆慈会不服,会坚持,他却还是“体贴”地劝道:“难受就停下来,别勉强。”
因为不服气的豆豆实在是又傻又辣得要命。
第52章
连着一个星期,窦忆慈每天都过着对司喆“早送晚接”,下班回他家收拾房子,睡前腻在一起,跟他互相解决一下生理需求的同居生活。
司喆果然如他自己所说,在这方面是个非常温柔,非常有耐心的人。全程手把手地教窦忆慈,告诉他自己的喜好,告诉他自己的喜好,(删减一段,放在评论)每一点都指导得具体细致。
他注重清洁,并且时刻关注着窦忆慈的反应,哪怕在最无法控制的一刻来临时,也没做出过让窦忆慈感觉到太屈辱或是被强迫的粗鲁的动作,没让他有过呛咳、干呕之类的生理上的不适。
几乎完美,除了一点,司喆自己也很大方地承认了,他喜欢......
窦忆慈站在卫生间里,看着镜子中自己那张潮红的,仿佛抹过乳液一般滋润光泽的脸,边洗边想不通,看着体体面面斯斯文文的一个人,怎么......怎么有往人脸上那个......之后还非要开灯看一看的癖好呢......
大概是被照顾得太好,目前为止所有的尝试和体验都是美妙的,值得回味的,因此,对于这一点点的出格窦忆慈并不反感抵触,只是在好奇的同时有点不太能理解而已。
黏糊糊的,不赶快洗还会留下一道道干涸的印子,像在雨后被拖着黏液的蜗牛爬过,跟红酒挂了杯似的,有什么好看的啊......
有什么好看?何止是好看,甚至想拍下来让他本人亲眼目睹那个瞬间自己单纯的眼神和无知的表情有多诱人。
对司喆来说,窦忆慈就像《闺房哲学》中那位听人讲了许多,甚至在经历过一场荒唐的*事之后仍然对*行为无法产生认知的少女,最终只有直面自己被**吞没,才能真正地明白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而司喆的心理也正如萨德说的:“我*在她们的脸上......这些是我的激情也是我的孩子......我已经没有其他东西了......或许你正在瞧着。”
这就是为什么,在聊起帕索里尼的电影时他会提醒窦忆慈“到时候别被我吓到就行”。
司喆很清楚自己确实有一点点变态。
而一向认为“跟没有性经验的人上床是件麻烦且索然无味的事情”的他,这一次也确实被单纯无知的窦忆慈给“征服”了。
不理解很正常,呆小孩儿爱情动作片都没看过几部,成人变态文学就更不用说,以为自己是在被体贴地对待着,哪想得到其实是羊入虎口,掉进了大坏蛋为他量身定制的温柔陷阱,还心甘情愿积极主动地接受着他的调教。
迟心心这一“病”就病了一周,窦宝泉也依然像块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无论窦忆慈怎么拉下脸去哄,都是一副誓要把冷战进行到底的不理不睬的态度,固执起来着实让人拿他一点儿办法也没有。
一周过去,司喆的狗窝已经基本收拾妥当,终于有了家的样子。
天越来越冷,窦忆慈也越来越离不开暖烘烘的被窝和被窝里的人。要自律,要早睡的决心下了无数遍,可每次一躺下来,他就像条泥鳅似的不住地往右边拱,往司喆身上贴,不肯开口明说,就用各种小动作表示要抱要摸要亲亲,折腾来折腾去不知不觉就又到了深夜,第二天起不来还得靠司喆叫,天天如此恶性循环。
景山后街离图书馆太远,司喆不用打卡坐班倒无所谓,就是苦了窦忆慈,除了每天必须早起,隔三差五遇上限行还得先挤公交再挤地铁,既费时间也很耗精力。
没出息!没救了!窦忆慈坐在服务台里绝望地想,但也只是绝望了一小会儿,很快就又托着下巴回味起了午休时在借阅区的两排书架之间背着其他读者跟司喆偷偷接的那个蜻蜓点水般的吻,一想起司喆看起来是在咨询问题,嘴里说的却是“好想跟你在这里做爱”,他的脸就止不住地发烫,心还是会跟当时一样跳得快要爆炸。
两人昨晚回了一趟窦忆慈的小公寓,从进电梯开始一路拥吻到家门口,都有点控制不住想要再进一步的冲动。
之前只能算是小打小闹,浅尝辄止,窦忆慈被司喆惯出了毛病,还真以为自己挺猛,直到昨天第一次被按趴在门后差点扒了裤子,才发现司喆要动真格的自己根本不是他的对手,一紧张一害怕就开始挣扎,惊慌失措地说自己还没做好准备。
司喆从背后压着他,握着他帮他纾解,先委委屈屈地:“你还要让我等多久?”又威胁:“真的不怕下不了床?”
窦忆慈死死地拽着裤腰,又不由自主地把自己往司喆手里送。
“我......周,周一吧......让我先,先学习一下。”
“去哪儿学?跟谁学?我教你不就行了。”司喆咬着窦忆慈的耳朵耐心地哄他。
“不要!我自己可以!”窦忆慈痒得直缩脖子,还硬要不懂装懂:“有什么难的,哪个男生不是看看小黄片儿就会了!”
司喆忍笑:“好吧,那你知道在哪儿下载吗?我硬盘里有很多,可以拷给你。”
如果不小心点进一些奇怪的链接不算的话,窦忆慈当然不知道了。
但他却咬牙切齿:“不用那么麻烦,我一般都是在线看!”
烦死了,想认真工作,脑子里却总是冒出来这些东西。结束咨询回到办公室,看见迟心心桌上那包原封不动放了一个星期的厦门特产,窦忆慈忽然又难过内疚起来,想着也不知道她怎么样了,自己既没有替她分忧,帮她解决问题,还只顾着无脑谈恋爱,算什么朋友。
于是他坐下来像司喆教他的那样,设身处地地换位思考了一下,还是认定迟心心跟自己一样,遇到麻烦就只想躲藏起来,一面渴望被关心重视,一面又因为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回应而害怕被关心,即便是来自身边最亲近的人也不例外。
微信里最后一次对话还是窦忆慈在厦门机场登机前发的“你忙你的,不用来接”,之后迟心心就再也没有回复。
想来想去,一句话写了又删,到头来窦忆慈也只是拍了张特产的照片给迟心心发了过去:“我有点儿饿,先吃了噢。”
看看表已经到了下班时间,猜迟心心不会那么快回复,窦忆慈便收拾好东西离开了办公室,打算先去一楼的咖啡厅给自己买杯热奶茶在路上暖手。
司喆出去跑采访了,还不知道几点能回来,窦忆慈不赶时间,下楼都比平时慢了许多,捧着奶茶即将走出图书馆大门时,他忽然在进进出出的人群中瞥见门外似乎有个眼熟的身影,又不太确定,等到那人背对着他开始下台阶了,他才急忙追了出去,把人叫住一看,居然真的是林宇。
难怪没认出来,林宇简直像变了一个人,看起来特别憔悴,满脸胡茬无精打采,衣服也穿得有些邋遢,一点儿看不出是之前那个阳光的,上进好学的小伙子了。
窦忆慈也没想好要说什么,迟疑片刻只挤出一句:“你是来找迟心心的吗?”
林宇苦笑着点头,又摇头:“是......算了,没什么事,我就是路过,想......”
“她一个星期没来上班了,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儿吗?”窦忆慈见他欲言又止地,便直接问道。
“一个星期没来?”林宇猛地抬头,看起来好像完全不知情,也吃了一惊。“为什么?”
“不知道,她没跟我说,我也不知道该怎么问。”窦忆慈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你们......你们现在......你跟她......”
他想问你们在一起了吗?是不是闹别扭了?却问不出口,不过林宇已经听出了他的意思,再次垂下了脑袋:“我配不上她。”
“等等。”见林宇说完就转身要走,窦忆慈顾不上思考又一把将他拦住,脱口而出:“你你你......”
最好的朋友,必须为她做点儿什么!快说!
“你有没有空?我请你喝杯咖啡行吗?”
另一边,报社楼下的停车场里,刚从违建工地回来准备去办公室写稿的司喆也同样遇到了一位不速之客。
“您是?”他看着面前一身警服虎视眈眈的中年男人,默默挂断了刚给窦忆慈拨出去的电话,有些疑惑地问。
窦宝泉先觑了两眼司喆的车,心想臭小子品味也就这样儿,长得也不过如此,勉强算看得过眼吧,哪有窦忆慈说的那么夸张,再闻见他身上一股骚得没边儿的香水味儿,瞬间又气不打一处来,双手叉腰磨着后槽牙,端起架势冲他怒道:“兔崽子......吃了我的炸酱还装不认识我。今儿给你个机会,赶紧的,麻利儿地给我吐出来,否则直接送你回炉重造,知道吗!”
第53章
虽然不明白炸酱是怎么回事,但光看长相和穿着,司喆大概也猜到这位气势汹汹的警官,不,是气势汹汹的父亲是谁了。
不过,一句“窦叔叔好”才刚说了前两个字,左半边脸上就挨了一拳倒是他没有想到也没能来得及躲开的。
这会儿正好是下班时间,停车场进出的人和车辆都不少,有那么几位热心肠的,还在经过两人身边时摇下车窗探头询问:“警察同志,要帮忙吗?”
司喆刚上几天班,还没混个脸熟,保安赶到的时候他正被窦宝泉揪着衣领往马路边拽。尽管司喆怎么看都不太像是会作奸犯科的人,但窦宝泉穿着警服呢,保安也不敢冒然上前阻拦,只能跟在后面谨慎地问:“这,这是怎么了?警官?警官您要么也跟我们说说呗,回头领导问起来,我们也好有个交代。”
窦宝泉正规警校毕业,格斗擒拿都不在话下,只不过如今岁数大了又疏于锻炼,体力也不比当小伙子的时候充沛,再看司喆,又年轻,身高又有优势,真想挣脱反抗也就是多使点劲的事儿,况且他知法又没犯法,要告这位一个滥用职权故意伤人,就足以让他丢掉肩膀上两道警衔,然而司喆却并没有跟窦宝泉较劲,只是握着他的手腕顺着他的力气,边走边试图解释:“叔叔,您冷静一下,有话好说,我跟豆豆......”
豆豆?你们什么关系啊?就叫得这么亲?窦宝泉原本也不是来打架的,谁知一见到人就有点控制不住,听到这两个字就更是来气。
一把屎一把尿地拉扯大,放弃了热爱的事业和自己的生活,他一个当爹的都没好意思这么叫过!
“好说什么?说你作风不正还是说你道德败坏?跟我回派出所!有的是时间让你说个够!”
这么多人看着呢,好几个还举起手机录起了视频,司喆腾出一只手从上衣口袋里掏出记者证,快速对保安亮了一下:“误会,自己人,劳驾大哥帮个忙,把围观的都散一散。”
拍他无所谓,窦宝泉制服上可是印着警号的,谁能保证这些人当中没有好事之徒,顺手发到网上再颠倒是非添油加醋一番就麻烦了。
除了司喆,没人在乎此时的窦宝泉只是一位爱之深,恨之切的冲动的父亲。
带人回派出所是职业习惯,窦宝泉下午跟所里的同事去市局开会,凑巧在附近就溜达过来了。当警察这么多年,别的不说,认人这个本事那也是一般人比不了的,仅凭窦忆慈朋友圈里几张角度不怎么清晰的照片就把人逮着了,可眼下该怎么回去,回去之后要干什么,他倒是还没想好。
管它呢,等到了自己的地盘就知道该怎么发挥了,先打个车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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