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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冤家成了个婚(穿越重生)——聊拾一麻袋

时间:2021-04-26 09:32:56  作者:聊拾一麻袋
  谢远衡一脸忧虑地点了点头。
  沈诏一副噎住的表情,盯着他目光复杂地沉默了好一会儿,方才叹了口气,“临夕你太胡闹了。”
  “你日前跟我提起时,跟他关系还势如水火,怎的现在打起娶人家的主意了?再说你平日里……平日里又不是不近女色,何时好上了男风?”
  “我也不是真非他不可。”谢远衡心下急转,思量片刻后选出了自认为最合适的说法,“就是不对付久了,突然起了点这么些心思,我日前听闻那杨乘衢好男风,想着若是能把他娶回家,倒也不失一桩痛快事。”
  沈诏皱着眉看他,哭笑不得道,“男婚女嫁尚且讲究你情我愿,何况你们都是男人,你怎么还想着强娶了?”
  “龙阳之好古来有之,我朝民风开放,好男风也不是什么说不过去之事,最多惊世骇俗了些。所以我要娶个男妻,总也不是不可能。再说子诉你也知道,按照那杨乘衢对我的态度,我不想着强娶,还指望他心甘情愿嫁过来不成?”
  沈诏意味深长地盯着他看了会儿,别有深意地轻轻一叹,“临夕,你这刚接了人家官职,转头还要把人家娶进门,这杨乘衢今后怕是要跟你不死不休啊。”
  谢远衡结结实实的一愣,“什么官职?”
  沈诏不动声色地眯了眯眼,语气惊讶,“父皇今日早朝可是封你做了威远将军,你不知道?”
  “封我?威远将军不是杨乘衢?他又无过错,怎么可能平白被撤职。”
  沈诏意味不明地一扯唇角,“他自己辞的。日前督军一事闹的满城风雨,想来临夕也不知情。杨乘衢为了保威远军不设督军,才主动请的辞。这威远将军,烫手啊。”
  谢远衡皱眉不语,暗自把“督军”几下,脑子里转了一圈,不记得有这么个职位,暗想回去一定要着人好好打听打听。
  沈诏拎起茶盏抿了一口,目光沉沉,“临夕这番,和那杨乘衢,多半是不能善了了。你怕不是一不小心给自己招惹了段孽缘。”
  谢远衡装作一副心慌思索的样子,心下极速斟酌着情况。
  想来想去,还是觉得这境况也算不得什么。
  他一个草包纨绔,赶鸭子上架,就算真当了威远将军,自然也不会掺和什么朝堂纷争,安安生生给杨骞使绊子就是,也算一桩美事。
  至于赐婚……他闹都闹了,如此收手岂不显得他御前胡言?既然硬着头皮开了弓,自然没有把箭收回来的道理。
  他本就是重活一遭,自然不怕惹是生非,他巴不得搅的京中鸡飞狗跳,闹的杨骞不得安生。
  谢远衡掩在睫毛下的眸色暗沉。
  对,只要不让杨骞安生,就成。
  作者有话要说:  情人节快乐哈,之前新年祝福被晋江抽没了π_π。虽然现在还木有人看到这个文,但是还是想要悄咪咪给两个鹅子送个情人节礼物,看在他们两个人这么惨的份儿上,给他俩加个更趴orz。没错,这就是这辈子孽缘开始的地方orz。
 
 
第12章 
  谢远衡等天快黑透才偷偷摸摸溜回了候府,本想着避开老侯爷就万事大吉,岂料刚摸进门就看见依旧黑着脸等在院中的老侯爷。
  于是不出所料的,镇远侯府又是好一通鸡飞狗跳,谢远衡被老侯爷追的抱头鼠窜。好在慕容晨不是个没良心的,念及还有事要靠着他哥,听见动静从自己房中出来,好歹拦了下老侯爷。
  谢远衡终于能停下来喘口气,奈何他爹那个方向正对他出院子的路,他一时出不去,只能苦兮兮地去看老侯爷。
  老侯爷被慕容晨拉着,依旧急赤白脸,好容易把气喘匀了,才颤抖着手指指着谢远衡,终于憋出句话来,“逆子!你竟然敢在圣上面前胡说八道!”
  谢远衡抱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心理,硬着头皮顶嘴,“我没胡闹,我就要娶他!”
  “你……你!”老侯爷被他气的一口气没喘匀,弯着腰好一阵咳嗽。
  慕容晨不明所以,一头雾水,焦急地看看她爹,茫然地瞅瞅她哥,好生无措。
  谢远衡到底不忍心看老侯爷气成这样,皱着眉有心想开口劝,可张了嘴又不知道说什么,他和杨骞仇深似海,料想这辈子也是不死不休,他这回既是打定了主意娶他,想着既隔应他也磋磨他,他还能怎么跟老侯爷解释呢?
  直到慕容晨着急着喊了一声“哥”,才把谢远衡叫回了神,谢远衡轻轻一叹,只好破罐子破摔地装可怜,“爹,是我混账是我胡闹,可我也没想到,我就看上他了。”
  “我说的是真的,我非他不娶,您打我我也这么说。我答应您以后不胡作非为,我改邪归正,我好好用功,好好在朝中谋职,您由着我一回,行吗?”
  谢远衡一通话信口而来,他这辈子左右就那点惦念,就执着着上辈子那穿心的剑,再说上辈子喜欢一个男人喜欢了那么久,这辈子怕是也不能安安生生的娶妻生子,借这件事说了也好。那慕容宵一个月前已经去了,他如今虽然用着人家的身子,过着人家的日子,可让他替慕容宵孝敬长辈爱护幺妹还好说,让他代他娶妻生子,循规蹈矩讨老侯爷欢心他却是做不来。
  老侯爷盯着他那幅样子盯了许久,恨铁不成钢地咬牙道,“你这是要我慕容家绝后啊。”
  谢远衡一噎,憋了良久后没忍住反驳道,“晨儿生的孩子不也是我们慕容家的血脉吗?绝什么后。最多没人跟您姓了而已,以后您外孙身上还是留着您的血。”
  慕容晨一愣,明显没想到谢远衡这么说,被谢远衡隔空一盯,只好晕头转向地跟着干巴巴地帮腔,“是啊,我以后给您生外孙,生外孙女,我给您多生几个。”
  “您这么多年都没有第三个孩子,我们家这么大一个王府,我和晨儿却没见过半个姨娘,不就是因为你惦念着娘吗?您自己懂得情根深种的滋味儿,怎么还硬要做棒打鸳鸯、搅和我这种事儿呢?”谢远衡瞅准老侯爷一变的脸色,果断打起了感情牌,“爹,我真的,真的很喜欢他。我也不知道我是不是年少轻狂,是不是思虑欠妥,可我不想就这么平白无故地看着他跑了,我做不到,我就是要娶他,我撒泼打滚也要娶他。”
  老侯爷自谢远衡提了一句娘后就整个人就灰败了下来,他盯着谢远衡看了很久,看的谢远衡心里战战兢兢,也不知道这么做是不是太过冲动。
  老侯爷隔着半个院子的距离无奈叹了口气,声音莫名有点渺远,“你可真像她,眉眼像,如今性子也开始像了。”
  丢下这么一句眉头没脑的话,老侯爷突然眸光一乱,带着些似乎是不忍回想的慌乱,推开慕容晨的手转身就要走,只留下一句话轻又缓地伴着一声难以言表的轻叹响在谢远衡之前。
  “我答应她了的,是我没教好你,是我食言,是我食言了……”
  谢远衡心头突然就像被重重砸了一下似的,酸酸地泛了点疼,他看着平日精神矍铄,年纪只不过刚要越过半百去的老侯爷的身影,突然觉得那背影多了一股子蹒跚的味道。
  谢远衡不由自主地捻了捻手指,又想起了记忆里那个青衫男子手上的珠链,心头被一股泛着酸的温水泡了个透。
  这世间说来真情罕见,也没多少人能在乱花迷眼中依旧守着心头一轮明月,也不知是不是他投胎时就是披了桃花跳的轮回,怎么两辈子尽皆看了满眼桃花灼灼,苦心痴人。
  慕容晨隐约也觉得了气氛不对,小心翼翼地挪到谢远衡面前,扯着他的袖子,瞟了一眼她爹离去的方向,弱声问,“怎么了啊?”
  谢远衡扫了他一眼,面无表情道:“没什么,就是我跟皇上求了个赐婚。”
  慕容晨皱眉疑问:“赐婚,你要娶谁啊?”
  “杨骞。”谢远衡眼看着自己妹妹的表情一瞬僵硬、然后破碎、然后一脸不可置信地大呼小叫,“什么?”
  ……
  慕容晨自己大大咧咧,属实不怎么靠谱,因此谢远衡一琢磨,还是真假掺半地糊弄了过去,也没对她解释自己闹这一出的缘由,留她自个儿在院中凌乱。
  自己本意就是要跟杨骞过不去,闹也闹了,自然不能闹的一声不响。谢远衡故技重施,又动用上了慕容宵留下的“宝贵渠道”。于是一夜过去,京中就传起了不知何处“一不小心”流出来的侯府秘闻。
  前些日子谢远衡为败杨骞名声传的缺德谣言还没来得及从人们心头下去,又突然来了这么惊人的一个“秘辛”。尽管都只是道听途说,甚至很多市井百姓连慕容宵和杨骞的脸都分不清,还是不少人跟着津津乐道,传的有鼻子有眼,还不忘结合一下各处听来的两人近日动向中的异常,几乎要拼凑出一场大戏。
  老侯爷不知从哪听了一耳朵,在谢远衡那儿被堵回去的怒火蹭地窜了老高,当下就派下人直眉楞眼一板一眼地跟人辩白。不料哪些嘴碎的面上连连应是,一转头就信口胡说,颇有硬把萝卜当人参的劲头,觉着老侯爷这行为很有那么点做贼心虚。于是老侯爷这直来直去的卸了甲的沙场将军不出所料地越描越黑,亲自给自家儿子这京城八卦加了一把大火。
  谢远衡对这阴损的招数甚是沾沾自喜,对结果也颇为满意。这人上辈子一板一眼宁折不弯地活了一辈子,活到现在两辈子也没做过什么亏心不入流的事,如今却心安理得地在杨骞身上不择手段起来,甚至越发得心应手。说来奇怪,他心里那点圣人训戒、立法伦常、君子气度,在杨骞这小子面前竟然能说抛就抛,可见由爱生的恨,或许也有那么点让人神魂颠倒,晕头转向的功效。
  谢远衡本着不损则已,一损到底的信条,在京城坊间八卦传的最欢时,大张旗鼓地差了媒人去威远将军府说亲,还像模像样地备其了彩布、衣物,在媒人目瞪口呆地注视下请出来特地搜罗的有福妇女,大言不惭要为杨骞裁衣。甚是惊世骇俗地准备直接跳一大步,让媒人前脚过去,后脚就把纳采松了。
  媒人束着手苦了脸,满心为难地在谢远衡面前打转,“我的世子呐,这纳采都是通知婚期时才送的,您这八字儿没一撇,怎么使得!”
  谢远衡慢条斯理地清点好东西,回头粲然一笑,“阿婆哪里的话,男女结亲守婚俗,我这要提亲的对象都冒过了天下之大不韪,还用守礼法吗?”
  媒人结结实实被噎了半天,也没找到反驳的话,只好满面愁云的长叹一声,一副愁的恨不得当场撞死在谢远衡面前的模样。
  谢远衡十分善解人意的安慰,“素来听闻乘衢为人忠义,最是重情,脾性温和为人有礼,料想不会做出什么迁怒媒□□脚相加的事的,阿婆且宽心。”
  媒人满面的愁云僵在了面上,一时间无话可说。
  谢远衡目光沉沉,笑容可掬,就是那夸杨骞的话,怎么听怎么让人觉得不对味儿。
  媒人是何等的人精,心下知道这人是铁了心,怕是推脱不开。至于这镇远侯府的小世子究竟何等心意是何态度,又是打的什么算计,也不是她该揣度的。于是媒人也不再多费口舌,表情一收,委屈忸怩地忧愁了一下,心下打着转,领着人去了。
  谢远衡悠哉悠哉地在府中喝茶,等着派去的人回来转述杨骞见状之后是何等青筋暴跳面色黑沉,可是等来等去,等来过来回报的人们个个脸上也没带着一副被人赶出来的不快,反倒是多了点难以言表的诡异。
  谢远衡压下心头的疑惑,正待去问,就看见媒人行礼过后走到近前,伸手就递给他一张庚帖,表情更是一脸难以名状的怪异,说出的话十分的石破天惊:
  “这是杨将军回的庚帖。杨将军听说世子不怎么愿意遵循礼法,就说……就说也不劳您问名,他自个把庚帖给您奉上了。”
 
 
第13章 
  谢远衡还没来得及想清楚杨骞究竟是怎么个意思,就被一帮狐朋狗友拉去了揽芳阁。他大张旗鼓地闹的满城风雨,自然也瞒不住他那些个朋友,一个个凑热闹不嫌事大地翘首以盼,恨不得立刻揪着这人问问他究竟是什么时候竟男女不忌的,又是怎么想不开看上那杨乘衢的。
  谢远衡被一波一波打趣追问和灌酒弄得心烦意乱,挡了这个还有那个,任他舌灿莲花满口胡言也应答不及,只好就近揪了沈诏,勾着他脖子把头埋在了他肩膀上,装出一副酒醉的样子躲酒。
  岂料那群子纨绔个个不是省油的灯,仗着平日早就将慕容宵酒量摸得一清二楚,根本不买账,毫不留情地戳穿了他,还闹着要他罚酒。
  谢远衡迫不得已自罚三杯,他虽现在占了慕容宵的身体,上辈子却是实打实久在军营,他身处军中,深知醉酒易误事,一辈子也没多放开了喝过,酒量实在不敢恭维。这番虽然换了个多少经得住喝的身子,却一时半会学不来那些技巧法子,也承不住身体饮酒后的不适,半醉不醉的实在不怎么舒坦。谢远衡在一旁不动声色地按了按眉心,朝沈诏递了个求救的眼神。
  沈诏眼见谢远衡眉间微微皱起,适时地笑着解了围,“干喝酒有什么意思,子诉好容易有机会同大家聚上一次,你们就让我在这儿看着你们灌临夕的酒?”
  一拿着酒杯正欲往谢远衡跟前递的蓝衣公子闻言停了动作,笑道,“哦?瑾王殿下这是有了主意?”
  沈诏微眯了眼,笑的一脸无害,若无其事道,“我哪好在各位面前托大,诸位定然有新鲜主意。”
  一紫衣公子沉吟片刻,开口道,“我近来倒是听说了个新鲜玩法儿,正心痒着,今日难得人多,倒是不妨玩玩。”
  在座的立刻有人接腔,“什么玩儿法?玩玩又何妨?”
  眼见周围响起了一众应和声,紫衣公子满意地勾了勾嘴角,在众目睽睽下招手叫了一个姑娘,低声耳语吩咐了几句,叫那姑娘下去准备。
  紫衣公子吩咐完,才慢条斯理理了理袖子,故作神秘地轻了些声音解释,“我听说揽芳阁近来有种新鲜物什,模样和罗盘类似,却不指方向,用手一拨,那针就会转起圈来,等针停下,指着什么人,那人就要在事先准备好的两个箱子里的其中一个抽一张字条出来。这其中一个箱子刷红漆,放的都是问题,抽中哪张必得真心作答,另一个箱子刷绿漆,放的是些个指令,抽中哪张,必得……照做。”
  这人说最后两个字时还刻意压了压声音,说的又缓又轻,还配上了一副促狭的表情,立刻引得起哄连连。
  谢远衡面色不改,内里却不由得一阵肝疼。揽芳阁准备的箱子,还能摸出个什么好玩意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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