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拂晓(近代现代)——九十儿

时间:2021-05-18 08:59:50  作者:九十儿
  他拿起手机发了消息:我发烧了。
  消息刚发过去,电话就响了起来。
  “严重吗?”乜迟问。
  “有点吧,反正不怎么站的起来。”宋祁带着鼻音回道。
  “你在哪儿?我一会儿就到,你别动。”乜迟说完就挂了电话。
  乜迟从出租车上下来,看到眼前的短短的拱桥,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输错地址了。
  铁栅栏门开着,乜迟站在门口愣愣的看着荒芜的院子和冷到快要结霜的房子,莫名的想到了宋祁昨晚上待着这里的样子,他被包在冰凉的夜色里,渺小而无助。
  听到敲门声,宋祁拖着沉重的步子过去开了门。
  乜迟站在门口,一手提着药房买来的药,一手提着早饭。
  宋祁往前挪了两步,一头撞在了乜迟一侧锁骨的位置,将人撞的往后退了两步,头埋进他的肩膀里,整个身体也贴到了他身上,“我发烧了。”声音干涩暗哑,说完,他伸手环抱住了乜迟。
  学霸大概就这点好,连抱个人都能做的不留痕迹,宋祁暗暗的在心里给自己点了一小排赞。
  宋祁还穿着校服,手贴在他的后腰上,通过衣料,他还是能感觉到宋祁的手滚烫,整个身体也烫。
  乜迟愣了几秒,将手里提着的药绕过宋祁的背拿到了另一只手上,半推着人进了客厅走到沙发旁边。
  宋祁不肯往沙发上坐,也不肯松手。
  “你先坐着,我放东西。”乜迟的声音离宋祁的耳根很近。
  宋祁的手又收紧了一些,用有些暗哑的声音嘟囔了一句,“我发烧了。”言外意之,你要对发烧的人迁就一点。
  “先坐下好不好,待会儿豆浆洒了。”乜迟看着眼前的人,想起昨晚上那只撒娇的白猫,不觉的声音又放轻了一些,“坐下,嗯?”
  宋祁整张脸通红,不情愿的松开手,一屁股跌进了沙发里。乜迟伸手摸了一下他的额头,没觉得出多大的差别,又附身将自己的额头贴了上去。
  宋祁正在闹小脾气的心一瞬间就咕咚咕咚的跳了起来。他眼皮往上抬了一下,盯着眼前露在外面的脖颈上凸起的喉结,喉咙动了一下,很想咬一口。
  乜迟移开了额头,将茶几上盖的防尘布轻轻的揭开,放了东西又进去厨房。厨房太大,找了半天才找到烧热水的壶,柜子里放的水早已过期,只好接了自来水烧开水。
  回过头,宋祁正靠在厨房门口眼睛眨也不眨的看他。
  “你去坐着行不行,”乜迟走过去伸手扶了他一把,“先吃早饭,等会儿吃药,不行就去医院。”
  豆浆加了双倍剂量的糖,发烧的人也能尝出甜味来。
  “我不去医院,你就在这里别走。”宋祁的声音软软的,带出了一点乞求的意味。
  “那先吃药,我只能用自来水给你烧开水,你喝的习惯吗?”
  “嗯,都行。”
  “附近有卖粥的吗?我去买。”乜迟买早饭的时候没想到会烧的这么厉害,买了油炸的东西。
  “你别走,我不想吃。”宋祁语气有点急。
  “那我点外卖?”
  “不吃,你别走。”宋祁又重复了一遍,语气里的急躁又多了几分。
  “我不走。那我去厨房找找,煮点白米粥。”乜迟说完要起身,被宋祁拉住。
  “你哪儿都别去,我一会吃药就行。”
  乜迟觉得宋祁的样子像极了那只白猫,很软糯好摸的样子,他伸手摸了一把宋祁的头发,柔软冰凉。
  宋祁刚平静下去的心又开始咕咚咕咚的跳了,身体连着心一起烧了起来,在心里乞求他快点把手拿开,自己可能真的会控制不住扑上去咬他一口。
 
  ☆、期待
 
 
  上下三层的房子,除了冰冷的家具电器防尘布,连一根可以保暖的线头都找不出来。
  上午阴着的天像刚哭过一样,映着着整个房子更显得冷清。
  宋祁脸颊烧的通红,坐在沙发上看乜迟来回转悠,视线好长在他身上。
  乜迟脱掉身上的外套套在他校服的外边,“换个地方或者去我那儿,这里冷。”
  宋祁拢了拢外套,毫不犹豫的回道,“去你那儿。”说完,他站起来踉踉跄跄的走了两步。
  乜迟走过来一把抓住了他的肩膀,“站不稳能别逞能吗?”说完,架着他往出走。
  乜迟将他塞进出租车,上车坐在他旁边,将外套得拉链拉到了头,又伸手摸了一把他的额头,再次跟他确认要不要去医院。
  宋祁又拢了拢身上那件有些大的灰青色外套,揺了摇头,整个身体向下缩了一点,嘴巴也缩到了衣服的领子里,靠在后排的靠背上。
  衣服上的味道让他变得有点贪婪。
  衣服的袖子有些长,他从袖子里伸出手曲起手指让手指在后排的座位上走了两步,借着书包的掩映轻轻的抓住了乜迟的衣角,捏在手里。
  进了屋,乜迟找了衣服给他,摊开被子,等他进去将被子裹的严严实实,说是吃了药捂一身儿汗出来就能退烧了。
  一觉醒来已经中午两点钟,乜迟煮的白米粥闷在锅里,有淡淡的糊味散发出来。
  “粥煮糊了?”宋祁吃了一口抬头问。
  “……那个,我试了,能吃,中午没有粥卖,你感冒了不太适合吃其他的。”乜迟放下手里的笔难得露出一点不好意思来。
  “嗯,好吃。”
  “……”
  “真的。”见他不信,宋祁补充了一句,然后将一碗白米粥就着一点没有盐味的土豆丝吃的干干净净。
  乜迟接过碗又将额头贴上去试了一□□温,“好像不怎么烫了,我刚下楼买了温度计,再量一下。”
  那为什么还要用额头贴一下?
  37.6,低烧。
  乜迟收了温度计又倒了杯开水,放在桌子上,预备一会儿给病号吃药。
  被窝的味道同样让宋祁留恋,他觉得自己像个贪婪的怪物一样觊觎面前坐着的那个少年的一切。
  “吃了药再睡。”乜迟拉了一下被子,“你昨天晚上干嘛去了?怎么会感冒?”
  “我……我回以前住的地方看看,不小心睡着了,没有盖的,就着凉了。”
  “作死……吃药。”乜迟将药和水递给他,又等他喝完接过来放好,没有问他为什么在那里,那里是什么地方。
  校草变校霸,只在一夕之间。
  临近期中考试的紧张氛围里,校园里的小道消息依然传的飞快,众多说法不一而足。但从被打的鼻青脸肿两天消不下去的四个人判断,这场架明显是单方面的碾压。
  闵姓校霸格外热情,他跑到二班坐在宋祁旁边看他写检查看了一整节自习课。
  “你不能这样写,你要写我深刻认识到自己的错误。”闵庚言搬了张椅子坐在他旁边伸手指着上面的一行字。
  “我没有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宋祁拍了他的手,“你要不要写一份,我来抄。”
  “你离他远点,他感冒。”乜迟看不下去两人头杵的那么近。
  “你怎么不怕,还天天坐一起呢。”闵庚言反驳,反驳完了继续盯着那份怎么也憋不完的检查。
  班里的人都处于一种高度紧张的状态,埋头临时抱佛脚。无奈后边三个人凑在一起的画面实在是太养眼,前面的同学偷偷的回过头来看。
  烧退后,感冒的症状就明显了起来。宋祁觉得脑袋很重,还不停的想流清鼻涕,他写了半张纸就不耐烦的了,伸手从同桌口袋里摸了纸巾出来,一只鼻子塞了一团,头埋进手臂里准备睡觉。
  “你回去。”宋祁推了一把闵庚言,“要有兴趣下节课拿一份过来我抄抄。”
  “谁写检查还留备份啊,”闵庚言说着起了身,“我回去找找吧,没准有漏网之鱼。”
  “药吃了。”乜迟戳了一下他的肩膀,拿出杯子和药放桌子上,“吃完再睡。”
  宋祁哦了一声,看着乜迟手里的药,一动不动。
  嗯?他同桌看了他一眼,用眼神发出了疑问。
  宋祁眼睛动了一下,张了一下嘴。
  乜迟愣了几秒钟,将手里的药分成了均匀的两份拿到两只手里,然后将另一只手里的药送进了宋祁的嘴里。
  水的温度刚刚好,宋祁心里很满意,觉得自己的同桌不愧是他钦定的学霸潜力股。刚将第二口水含进嘴里,准备咽下去的时候,赵夏河就冲着两人喊了一句“交作业”。
  噗的一声,还没咽下去的一口水喷在同桌拿着药手上,紧接着咔咔咔的咳嗽起来。全班齐刷刷的转过头来看。
  “靠,这是什么操作。”赵夏河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刚才看到的画面。
  乜迟十分淡定的拍着宋祁的背给他顺气,一手抽了一张纸出来递给宋祁,“擦一下,把药吃完。”说完,又抽了一张纸出来擦自己手上的水,然后伸开手示意宋祁张嘴,将剩下的一半药放进了他嘴里。
  整个过程有条不紊,丝毫没有因为前面的几十双眼睛而乱了节奏。
  赵夏河:……
  全班同学:……
  全班安静的有些诡异。
  宋祁脑子一片空白的喝了一口水将药吞了,任由旁边的人拉开他的书包拿出练习试卷交给赵夏河,又拿出了下节课要用的书,翻开放在他面前。他一时间,不知道自己是谁,忘了自己在哪里,接下来要干什么,就那样愣愣的看着乜迟平静的做完这一切。
  “我脸上有钱还是有参考答案?”上课铃已经响了,乜迟推了一下还在继续发癔症的宋祁问。
  宋祁将视线移到眼前的课本上,根本没有听到讲台上的老师在讲什么。
  下课铃一响,他就将头埋在桌子上装死。
  孟知秋敲了敲他的桌子,“下节课别神游太虚了,感冒就穿件衣服睡。”
  孟知秋刚走出教室,乜迟就把身上的校服外套脱了丢给他。
  “……”宋祁觉得自己的感冒考试前是好不了。
  高二(2)班有个放飞自我的小群。
  大家一边忙着备考,一边在小群里聊的热火朝天。学委赵夏河在群里拉了一个赌局,赌乜迟这次成绩能进步多少名。虽然没有赌注,但参与的同学相当踊跃,完全忘了乜迟本人也在这个群里。
  宋祁默默的发了一句:+100。
  群里刷的欢快的消息瞬间停止几秒,然后就以更疯狂的速度刷了起来。
  一溜烟的附议,那些不附议的统统被刷了下去。
  乜迟果然不负同桌的期望,期中一下子窜到了年纪中上游,跨度之大令整个年纪的同学和老师瞠目结舌。
  宋祁又坐了过山车,从上游划到了中上游。
  错失倒一的闵庚言又重新夺回了自己的宝座。为此他还专程找了一次乜迟,问他是不是得到了什么秘籍或者吃了神丹妙药,有没有tao宝链接,分享一下。
  各任课老师觉得简直见鬼了,一个跟坐火箭一样的往上冲,一个像坐了跳楼机一样往下跌。
  孟知秋终于没办法安安稳稳的坐着了,任课老师们觉得他得跟宋祁谈谈。
  宋祁高一的时候隔几次考试就会被叫一次家长,就跟家常便饭一样平常。
  他刚进办公室孟知秋就推了一张椅子给他让他坐。他本来很想坐下去,但是想了一下又觉得不太妥,以前都是站着听训,不能开这个先例。
  “坐,愣着干嘛?怕老师?我可没看出来。”孟知秋又拉了一下椅子。
  宋祁一屁股坐了下去,他知道孟老师这里没有叫家长的传统。
  “我叫你来是想问问,为什么要将A的答案写到B上,何苦费这个神?”孟知秋说。
  “老师,您看了我的卷子?!”宋祁愣了一会儿,见孟知秋没有说话,又继续说,“我就是不想考。”
  “嗯,不论是什么原因,我都能理解,每个人都有情绪不佳的时候。”孟知秋说,“但是一个对什么都觉得无所谓的人往往是没有期待的。你有期待吗?除了学习之外的期待!”
  曾经有过期待,期待宋时现不要让他走,期待罗竹不要觉得他不正常。
  后来他还是走了,罗竹在心里大概还是觉得他不正常。
  现在期待什么?
  期待一个外面等着他的少年,那个笑起来有一颗虎牙的少年,那个会将他挡在身后的少年,那个会任他闹小脾气将一把感冒药送进他嘴里的少年,那个会将一件衣服毫不犹豫盖在他身上的少年……
  “老师,那您呢?”宋祁问。
  “我……”孟知秋笑了一下,“从一个老师的角度来说我期待每一个学生成绩都好,但从个人角度,我希望学习这件事不要给你们造成负担,希望你们都觉得学习是一件有意义的事情,而不单是为了考上某一所大学。”
  “那您对自己的人生呢?”宋祁追问。
  “我的职业、工作就是。”孟知秋说,“人活着不是为了完成谁的期待,我问你这个问题只是想让你想一想你对自己的期待是什么,这比考第一名更重要。”
  完成别人的期待?
  少年没想过,所以他随心所欲,无所顾忌。
  那对于自己的期待又是什么?
  他似乎也没有想过。
  “你的困难在心里,不在学习上。”孟知秋继续说,“人生最酷的事情是完成自我认同,自我期待。
  “抛开一切外在因素,你先找个目标试一试,哪怕在别人看来只是一件很小的事情,你做了,看看结果?”
  “怎么样?”孟知秋问。
 
  ☆、难缠
 
 
  宋祁爬在桌子上,脸埋在手臂里睡觉。乜迟一点点的从宋祁的手臂下将数学试卷抽出来,叠在了自己的卷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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