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拂晓(近代现代)——九十儿

时间:2021-05-18 08:59:50  作者:九十儿
  后来他又不满足于离得近一点,他发现他的心和脑子常常莫名其妙的被占着,会因为一些莫名的肢体接触变的不安。直到他看见手机上桌面自己那张模模糊糊的脸,“喜欢”这两个只在书里看到的字眼才清晰的出现在他的脑海里。
  他用那只没伤的手抱紧怀里的连被子再人,“糖精儿……”脸离的近了,鼻尖挨着鼻尖,来回蹭,宋祁的呼出的气息扑在他的脸上,他凑上去亲了一下眼前的鼻尖,“你是我的了。”
  至少现在是我的了。
  小朋友突然变得黏糊糊的,宋祁伸手刮了一下他的鼻子,“嗯?什么叫是你的了……什么都没做。”
  “……”乜迟用近在咫尺的眼睛看着他,长长的睫毛快要扫到他脸上,扫的他心痒,“……就是我的。”
  就是我的星星,捧在手里怕有一天会回到轨道上的星星。
  “好。”宋祁说,“那,以后别跟我说对不起,也不需要你对我说谢谢。你没有对不起我,你也没有对不起任何人。”
  大多时候好像都应该是别人对他说一句——对不起。
  那些缺席的角色和不怀好意的一切。
  晚上下了一场大雪。
  天地广被,白茫茫的一片,什么都看不到,唯有望不见边的白和天相接。
  宋祁推开窗户,冷空气一瞬间有了形状,白色的雾和着雪花,争先恐后往窗里边挤,像是大夏天突然打开了冷库的门,冲的他一激灵打了个喷嚏。
  乜迟伸手关上窗户,“要吹感冒。”
  “我想去雪地里打个滚儿~”宋祁转身。
  谁知道,老父亲也有这个想法,他话音刚落下去,宋时现的电话就来了,“要不要去雪地里打个滚儿?”
  宋时现开车过来吃了早饭,三个人穿过白茫茫的原野,走到渺无人烟处。
  宋祁拉着乜迟向前奔跑,在地上踩出来两串脚印,远看深深浅浅,像雪突然消失留下的坑。
  老父亲觉得自己有点多余,远远的看着宋祁在地上滚了几圈,撒欢似的,还不停的对静静躺在旁边少年说话。他恍惚觉得他的孩子好像又回到了无忧无虑的时候,可以肆无忌惮对他表达情绪和喜怒的时候。
  老父亲叹了一口气,站在茫茫的天地间,发出会心的笑。
  人生岂能常年少,白马疾风不惜时。
  少年就该是这样的,喜欢就是喜欢了,至于其他的,暂时去他妈的吧。
 
  ☆、恋爱真好
 
 
  刚开学班里一片愁云惨淡,无精打采,睡觉,抱怨,炫耀……跟修罗场似的。
  乜迟和宋祁面对面的趴在桌子上,对着看,然后傻笑……
  回来后乜迟的手臂换过几次药,口子已经开始愈合,只是看着那条还带着痂的伤疤,宋祁总是不舒服,觉得自己当时
  揍那两个傻逼揍的轻了,就该直接揍成半身不遂。
  宋祁伸手轻轻的在那个位置点了一下,“还疼吗?”
  “不了,”乜迟没动,“快好了!”
  宋祁哦了一声,还是有点难受,将手抬到了他新理的头发上。
  那天,宋时现看了少年新理的寸头问道,“理发师手艺这么差?剪了那么明显一个坑……剪成这样要给钱吗?”
  宋时现喋喋不休吐槽自己亲儿子的手艺,“全靠脸撑,是我我估计要让他倒贴钱!剪成这样是也不好意思要钱……学艺不精。”
  当听到宋祁说是他弄的后,宋时现手微微的抖了一下,他没想到自己已经经受过大风大浪了,又被这么一句话惊着了——这小崽满脸写着不好惹,竟然由着这么折腾,真是……
  头发摸着扎手,手感特别好,不想把手拿下来。
  “别摸了,感觉跟给卷心菜顺毛似的。”乜迟说,“也不知道卷心菜最近吃的好不好。”
  “放心吧,你看它肥的那样,肯定天天有人喂。”宋祁拿下手。
  张扬过来找作业抄,看到这副场景觉得有点毛骨悚然,一个寒假不见,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忘了自己是过来借笔记的,坐到座位上拿出手机给宋祁发了条消息:祁哥,你什么情况。
  手机在桌兜里振动了一下,宋祁慢悠悠的摸出手机看到张扬的消息,他抬头往前看了一眼,回了条:啥?
  张扬:你们两个啊
  宋祁:怎么了?
  张扬有点不知道怎么回,他顶多是喜欢八卦别人,宋祁不在他的八卦范围之内。他正准备将手机锁屏,消息就来了。
  宋祁:正式介绍一下,旁边那位,我男朋友。
  张扬内心啊了一声,嘴张着,忘了合上,不知道是嘴巴,还是眼睛依然盯着手机屏幕。这个姿势保持了最起码十几二十秒,他才低下头打字:认识了,幸会。
  课间,张扬又颠颠儿的跑过去坐到他们前面,盯着宋祁看,还没看几秒乜迟就伸手转了一下宋祁的脸,“借作业,还是其他的……”
  张扬将头埋在宋祁面前摞起来的书上,边笑边说,“唉,这下全校的女生都加入失恋阵线联盟了。”
  宋祁拍了一把张扬的后脑勺,“一边儿,要借作业或是看笔记自己拿。”
  张扬很想说一句见色忘义,看了一眼乜迟没说出来,伸手拿了乜迟的数学笔记。
  谈恋爱这件事真是好。
  莫名就会很开心,不需要理由,如果一定说有,那就是看见那个人在自己面前,就算只是一起上课,去食堂,写作业,也变得充满吸引力。
  乜迟躺在床上一下一下的捏着宋祁的手心,心里安静而踏实。以前他总觉得脚不着地,四周空空荡荡,每一个人都像在看他,而每一个人又都像看不见他,他着急向前,催自己走的更快一些,走更远一些。
  宋祁侧躺着,看着他,小夜灯将他的轮廓映上了一层薄薄的光晕,眼睫时不时的在暗淡的光晕里眨一下,“睫毛怪~”
  “嗯?”
  一只好看的睫毛怪。
  “睫毛怪~”宋祁重复了一句,嘴唇在他的眼睛上点了一下。
  橘子味儿的牙膏开始在唇齿之间散发出诱人魔力,柔软在唇齿间来回逡巡,这个吻绵长烫人。
  ……
  房间里静悄悄的。
  不知道在床上躺了多久,久到乜迟生了自己已经睡着了的错觉,他才起身,一动发现身体竟然还有点无力。
  他快速的将地上的纸团收拾干净,想拍一把宋祁让他去洗个澡,发现宋祁正盯着他看,他伸手揉了一下鼻尖,有点不好意思,更多的是被这样看着,看的他刚才消失的触感又要回来了。
  他转身进卫生间洗了把脸,回到房间脸上还在滴水珠,忘了擦。
  宋祁抽了张纸按在他脸上,胡乱抹了两下。
  “那个小夜灯,跟我的一样。”乜迟看着旁边的小云朵上的黑豆豆眼睛。
  唉,白痴就是白痴,宋祁拍了一把乜迟,“才发现?”
  “不是,”乜迟看着他,“第一次来就看到了。”
  眼神也不是那么差,就是反射弧长了点。
  早晨起来锁骨上的齿印格外醒目,跟急于证明什么似的。肩膀上的印子不在了,就要再咬一个出来。宋祁固执的认为一定要留点什么,要证明这个东西是他的,这样好像就把自己的东西抓在了手心里,他才能踏实一点。
  从那只小狗开始,他总会莫名的觉得有人要抢他的东西。
  小狗死掉的那天,从医院出来他问罗竹是不是她打开了门。
  罗竹说她是忘了关门。
  到底是忘了还是故意的对小小年纪的孩子来说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亲眼看到自己的小狗死了,死状凄惨。
  罗竹试图让他去给那个小男孩道歉的时候,他差一点又一次扑上去把人打了。
  那段时间小孩子心里像是住了一个暴躁的小人,沉默寡言,或者易燃易爆/炸。
  宋时现被叫到学校时,门口爬了一堆准备偷听的孩子,宋祁对面站着的男孩还在哇哇的哭。
  老师痛心疾首的对他说因为同学拿了他的笔,他就动手打人,下手还不轻。
  并不是那支笔有多贵重,只是他不能接受有人不吭一声的就拿了他的东西,他在课桌里乱翻了一阵,越翻越烦躁,抬头发现那支笔被同学拿在手里在桌子上划三八线。
  每个人都有自己看重的东西,小孩也不例外。也许在成年人眼里那些都是微不足道的小事。
  宋祁面无表情的站着,拒不道歉。
  “打人是不对的,”宋时现半蹲着看着宋祁,“你得为打人道歉。”
  宋时现转身对旁边喋喋不休的家长说,“但是,没有经过允许随便拿人的东西也不对,也得道歉。”
  双方父母就这样僵持着。
  最后宋时现多赔了笔医药费,临走时还扬着眉问了句,“随便拿别人的东西就比动手打人犯的错误轻?”
  学校里打架,反反复复了很多次,老师终于开始隐晦的劝宋时现带孩子去看心理医生。
  要不是宋先生涵养好,当着宋祁的面暗示他去看心理医生他一准发一通天大的邪火。
  罗女士把心理医生请到了家里。
  但是任凭旁边的人怎么说,宋祁就是不开口,玩手里的魔方玩的不亦乐乎,不一会儿就拼好一个面。
  宋时现进门的瞬间就炸了,他压下心里的怒火,将那位医生和罗女士一起请了出去。
  一句话都没有搭上的心理医生根据罗竹的描述和刚刚的观察初步判断这孩子有躁郁症的潜在可能。
  罗竹是个历历风行的人。她觉得宋时现偏执,固执己见,婚后两个人很少有意见不相左的时候,于是宋祁一生下来他们就痛痛快快的离了婚。这次,她也痛痛快快的给宋祁找好了学校,并且动了要将宋祁接走的念头。
  宋祁盯着天花板,盯的眼睛有点酸。他翻了一下身,看到乜迟睁着眼在看他。
  “在想什么?”乜迟问他,“发了那么长时间呆。”
  “我……”宋祁又开始磕巴,那天乜迟对宋时现说的话他是听到了的,一字不落,他很多次想开口说点什么,却最终都没有开口。
  “想说什么就说,”乜迟说,“要是没想好怎么说就等想好了再说。”
  时间飞一样的向前,石灰巷内的梧桐树冒出的新芽变成了绿叶。
  乜迟的桌兜里隔几天就能看到一点小玩意儿,有时候是一小瓶折好的五颜六色的小星星,有时候是巧克力糖果,还有的时候是纸折的乱七八糟的形状……都是些手工的不值钱的东西,送的频率不高,没有写名字,连张扬也不知道谁放的,没人看到,跟凭空进了他桌兜一样。
  他拿了个小盒子收起来放在窗台的角落里,打算看到了是谁就还回去。
  宋祁斜了一眼放在角落里的盒子,心里非常不爽,有人在暗地里觊觎他的男朋友,还不知道是谁……
  陈征在上面讲课,宋祁用手肘碰了碰乜迟,将手放下去伸进桌兜。
  乜迟牵着他的手,指腹在他的掌心轻轻的点。
  点的少年心里软绵绵的。
  校园里樱花落了,宋祁的生日要到了。
  乜迟从没送过人礼物,上次那个口琴……是个意外,就是看见别人都送宋祁东西,他觉得自己必须送点什么——特别的,不一样的。
  18岁的生日,要更特别一些。
  倒不是要让宋祁记住什么,年年都要给他过生日,忘了去年的也没什么,只是想他应该收到更特别一点的东西。
  他翻了很多书,查了很多资料,草纸扔了一堆,才画出了完整的步骤图和成品图出来,长长短短的小木条就占了半个草图的部分,还不算那些什么齿轮,线路走向。
  随后跑遍了学校附近的礼品店,找到了几块胡桃木。胡桃木板是从其他摆件上拆下来的,买了三四个摆件拆了才差不多凑够他需要的数量,老板看他拆完,拿走了所有的胡桃木,留下一堆乱七八糟的装饰品,一脸不可思议。
  买了小锉刀,小扳手,砂布一些小工具,钢锯和电钻没法在宿舍用,只好用了两个周末泡在7号楼附近的店里借用手电钻和小钢锯。
  宋祁不知道他连着两个周末都在干嘛,问就说有事。
  简单的八音盒其实没这么复杂,但是他要做的,是真挺麻烦的,广小木条得磨几小捆出来……
  他先找了废木头板子做了两次,划线,锯块儿,钻孔,磨毛,拼装……脖子酸了起来走两步,手臂酸了伸一伸……
  老板在旁边看他划线都觉得麻烦,问他干嘛不买一个,现成的多的是。
  “买的跟动手做的不一样。”
  少年人的想法成年人有时候总是不能理解,但是细想,谁少年的时候还没有这种时候呢。
  在店里将所有的形状锯好,孔打好,收拾好了又带回宿舍。
  每天晚上下了课,连洗漱都来不及,他就坐在灯下开始用纱布磨边上的毛边,将一桌子长短不一的细木条用鱼线穿成排,最后组成了一颗星星的模样,三颗大小不同的星星花了整整三个晚上。
  对铺的同学看见他连着三个晚上头也不抬,一句话不说,就坐在灯下挑线,用纱布磨,还用锉刀刻,实在甘拜下风。
  乜迟从来不缺耐心,他可以安安静静的在一个地方坐上一整天,看一本枯燥无味的算法导论,看五线谱练习一整天的口琴……
  将最后一颗螺丝拧上去,装好机芯,他长舒了一口气,将东西装到盒子里放好,伸了个懒腰去洗漱。
 
  ☆、只能他看
 
 
  宋祁已经很久没过生日了。宋时现会掐着点给他发句生日快乐。罗竹年年都会给他买个蛋糕带回家,他会象征性的拆开,吃一口,说声谢谢。
  此刻,他正对着那个八音盒出神。
  八音盒的底座是个五角星的盒子,盒子上面有还有大小不同的镂空的星星,里边亮着光,上面还有二层,二层是全是胡桃木的小条拼成的星星,星星的缝隙里边也有微光,是钻的洞嵌进去的微型灯,远看像悬在空中亮着的星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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