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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风 · 海雨 · 灯(古代架空)——谈雅飞

时间:2021-05-24 09:14:50  作者:谈雅飞
  “别生气了。”
  乐疏寒低下头,在他白皙的脖颈上印下一吻:“昨天是你说人生在世,不能求仁得仁的,你我既有这一次的缘分,就不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不管怎样,先起来把粥喝了。”
  醉鬼说的话他倒是记得很清楚。
  “我不饿,没什么胃口。”
  乔展垂了眸,酒醒后就已经开始后悔了。不该撩拨他的,不该踏过这条底线的,乐疏寒虽然表面不说,对他比往日更加温柔有耐心,可心里不知装了多少对苏小蝶的愧疚。
  若是以后他知道真相,知道他自己煎熬内疚了那么久的情绪,皆是乔展开的一个天大的玩笑,又该怎么想?
  “没胃口也要吃点,昨晚喝了那么多酒,早上再不吃点东西,胃会坏的。我来喂你吃。”
  乐疏寒端了碗坐在床边,用勺子舀了一口热粥放在唇边吹了吹,才送到乔展嘴边,眼里透着期待:“吃啊,不烫。”
  热粥入口即化,瘦肉的香味融合了白米的清新,吃起来既不腻也不寡淡,味道恰到好处。
  乔展吃了两口,偶尔伸出一小截红舌舔掉唇周的粥粒。那模样动人极了,令人不禁回想起昨晚一室旖旎,乐疏寒的视线停留在他唇上很久,喉结上下滚动了几下,丢开手中的粥碗,俯下脑袋又衔住两片柔软的唇吻了起来。
  “……别得寸进尺。”
  乔展推开眼前这粘人的狗皮膏药,气喘吁吁地瞪他:“……这可是白天。”
  “我知道。”
  松开了他,乐疏寒沉声道:“绸缎庄来了位老板,我得去见一见,今天恐怕不能陪你……”
  他一愣,几秒才反应过来乐疏寒说的是乐家绸缎庄在平遥的分店。
  “不用你陪。”
  乔展下地穿衣服,“你忙你的,我先回长安城了,杜鹃的病还没好,总不能丢下她不闻不问。”
  “你要走?”
  凑到黄铜镜前,乐疏寒从身后搂上他的腰,两只手将他箍得死死的,望着镜中人平静无波的脸,酸道:“一起床就惦记杜鹃,你跟她到底什么关系?”
  “少吃这种闲醋。”
  乔展眼皮一掀,对镜中人道:“我和杜鹃认识这么久了,你现在才酸,太晚了罢。”
  一副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态度。
  乐疏寒松开了他,站在旁边看着他整理梳妆,将妆台上束发的玲珑冠递到乔展手里,语气不善:“你不喜欢人家,就别去撩拨,惹来一身风流债,何时才能还得清。”
  “这话说的给人平白添堵。”
  乔展轻笑一声:“杜鹃对我有救命之恩,我一直拿她当姐姐看待,她生病我去照顾,这也算得上是撩拨么?”
  有道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杜鹃心里如何想也不是他能控制的,他只做自己该做的,总不能为了与她斩断情爱的牵绊,就彻底不来往了。
  若只是姐弟情谊,那是他多心了。
  “好罢不算,那我呢?”
  乐疏寒上前两步挡住他的镜子,与他脸对脸站着,认真注视着他浅淡的眼眸,支吾道:“你拿杜鹃当姐姐,拿我当什么?”
  “拿你当……”
  屋外三声急促的叩门响,一个熟悉的声音从外面传来:“阿展,疏寒,你们俩还没聊完吗?”
  “是北衫。”
  乔展拉开房门,就见门口一人双手捂着脸,从指缝里眨着眼睛看他,见他只着中衣,卓北衫叹道:“衣服都没穿,伤风败俗,你们俩简直……噫!”
  没等他说完,就被乔展扯住领子扽进了屋里,乐疏寒提剑出门,将房门一推,只剩下他们两人。
  卓北衫抓着自己的长袖口做鞭子,直接抽在他身上,骂道:“花蝴蝶,你可真是个招蜂引蝶的主儿!胆子也太大了,乐疏寒跟你牵扯了几层身份你不是不知道,就这么不管不顾跟他…跟他……”
  “我昨天喝多了。”
  乔展懊恼地敲敲脑袋,手臂撑在桌面上不肯抬头看他,嗫嚅道:“真的是个意外,本来只是来客栈休息。”
  “对了,彩衣怎么样?”
  “你别转移话题。”
  卓北衫斥得他没了声音,“彩衣有我照顾人好着呢,用不着你这虚情假意的师父瞎操心。”
  自知理亏,乔展不出声了。
  “你准备怎么收场?”
  这一问,问得乔展哑口无言。温存过一夜,信任是有了,可是谎撒得越来越大了。头顶的天花板让人一看就压抑,乔展起身推开窗,让明媚的阳光和清风都涌进来,才稍稍驱散了心头的焦躁。
  “走一步看一步罢,以后的事谁说得准。”
  两人围坐在桌旁沏了壶茶,将连日来的见闻说了个遍,从回北华派说到罗清越透露的天风堂的讯息。
  乔展道:“你想找你娘的下落?”
  卓北衫苦笑:“人活一世,总得知道自己的生辰来历。不然死了,也是个孤魂野鬼。”
  “也好,”乔展道:“我师父既然将你送去北华,应是知道些什么。不如你回一趟蝴蝶谷,或许还能找到线索。”
  卓北衫瞥他一眼,笑道:“顺便让我给你跑跑腿?”
  报仇之事绝非一人力可为,蔺柏风呕心沥血一辈子,在蝴蝶谷培养出了那么多精锐部下也没能掀翻天风堂。只凭乔展一人,如何能与之对抗?
  时至今日谁又能想到,原本寻找的杀父仇人竟变成了一个盘踞在云笼山多年的组织!
  乔展摩挲着杯上的花纹,沉声道:“打铁还需自身硬,招兵买马的事你最擅长,况且此事牵连甚广,若无十足把握,不好贸然动手。”
  蝴蝶谷寂静了这么多年,也是时候该热闹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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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了云枫客栈,乐疏寒转了两条街巷,终于来到了自家店铺门前。伙计见来人是他,扔下裁布尺,笑嘻嘻踏出门来迎接:“少东家,等您好久了。”
  乐疏寒随他进门,道:“不是说有位姓于的老板找我,他人呢?”
  伙计撩帘,手臂往会客厅里一送,做了个请的姿势,道:“是位姓虞的夫人在等您,说是您的旧识。”
  迈入会客厅时,身着紫衣长裙的女人听到动静抬起头来,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了一瞬,乐疏寒怔住:“是你?!”
  眼前体态丰盈的女人正是当时在极乐宫殿内与他交手的虞夫人,没想到她竟敢如此明目张胆找上门来。未等乐疏寒思虑清楚,虞兰儿先起身提裙行了个礼,周到得过了分:“乐公子,我们好久不见了。”
  乐疏寒笑了一下,“不知虞夫人此番前来有何贵干?”
  “瞧你这话说的,”虞兰儿的手摩挲着窗台盆景上一片绿叶,慢悠悠道:“没有贵干便不能来你这绸缎庄坐坐了,乐家的生意做得风生水起,我来瞻仰一下乐少东家的风姿有何不可?”
  乐疏寒退了一步,拱手道:“是我唐突了。既然夫人前来敝店是做客,那自然想看什么都可以。”
  虞兰儿嗤笑道:“乐公子,你非得这么冷冰冰地与人讲话么?”
  乐疏寒道:“夫人想我怎样?”
  他才不会相信虞夫人千里迢迢而来,只为在他这巴掌大的会客厅里喝茶。
  “至少对我热情一些,”虞兰儿道:“一会儿上了山,我也好替你在堂主面前美言几句,保你一条小命。”
  乐疏寒眸色变了变。
  见他这副戒备的模样,虞兰儿恶作剧的心思大大被满足,边笑边道:“我诓你玩的,那么严肃干什么。”
  “不过……”
  “不过什么?”
  两根手指捏住一片绿叶狠狠一掐,叶子从根茎处折断,掉落在地上,虞兰儿欣赏着自己新涂的红指甲,指尖沾了植物的汁液,随手一抹,尽数抹在了旁边绣有白牡丹花的桌旗上。
  虞兰儿道:“你既已知道天风堂,不去拜会一下不觉可惜么?我们曲堂主想见你,特意派我下山来迎,乐公子可愿意赏脸,随我回山赴宴?”
  乐疏寒道:“我若不去呢?”
  知道他会有此一问,虞兰儿微笑看着他道:“你若不去,我自然不能勉强。不过你那位姓乔的好友据说要回长安城,现在这时辰应当刚上路不久,不如我派人去请他回来跟我一同上山,也算跟堂主有个交代了,乐公子觉得呢?”
  乐疏寒有种感觉,天风堂的人对他们几个的了解远比他们想象得深入。他握了握腰间的冷光佩剑,下了决心。
  “我跟你上山。”
  
 
  ☆、四月芳菲蝴蝶谷
 
 
  四月,草长莺飞。
  蝴蝶谷的桃花已开了满山。
  罗广义头七刚过,卓北衫就将罗彩衣从那个乌烟瘴气的家里带了出来。罗清越如愿以偿成为罗云镖局下一任镖头,手底下不听话的元老们也随着老镖头去世当晚那场恶战烟消云散,一切障碍都被肃清。
  怕他又将心思动到彩衣身上,卓北衫老早就把关系撇得干干净净。彩衣还是罗家大小姐,但绝不留在他身边碍眼,待万事尘埃落定,就跟他回长安去。
  蝴蝶谷不是一座山谷,而是山。
  这座山叫青峰山,山顶有座断崖名为青峰崖。崖壁上千沟万壑,崖下是一深不见底的死水潭。据说百年前上游还有活水注入深潭,潭水清澈可在旁垂钓,而历经百年沧桑,河流改道村庄易地,便断了源头。
  不再有活水绕峰来,潭底干涸也只是时间问题。
  入了蝴蝶谷,卓北衫牵着马与她并肩行走在粉白相见的桃林小路上,罗彩衣刚刚丧父,情绪并不很高涨,一路沉默着望向路两旁的风景,听卓北衫喋喋不休地给她讲蝶谷医仙的故事。
  “……传说在蝴蝶谷有位医术了得之人,擅长制毒也擅长解毒,平时既不出山也不给人瞧病,一心研究药理。可若有人慕名而来,他也愿意帮人渡过难关。穷人看病不受诊金,富人看病要收一锭金……”
  几乎无意识地,眼泪顺着腮边淌下来,跌落在地。她已经断断续续哭了七天,眼睛肿得通红。
  趁着卓北衫分神,罗彩衣拭去泪水,不好意思再哭了,怕北衫哄自己哄得厌烦了。
  于是很配合地出声:“江湖上,从来没听说过蝶谷医仙这号人物,千面蝴蝶我倒是知道的。”
  卓北衫只笑了笑,沉默不答。
  桃林尽处,一排中规中矩的方正小院落鳞次栉比地坐落在缓坡平原上。藏青色的烟囱里升起缕缕青烟,清风中送来饭菜浓郁的香气。
  这里是有人住的。
  守院人是个中年男人,名叫常濮。
  本是蔺柏风的家仆,主人去世后他替蔺柏风照看过乔展一段时间,算是与乔展关系比较亲近的人。卓北衫见过常濮几次,他为人随和谦逊,从不参与天风堂的事,也不过问江湖纷争,只在这一隅之地过着最朴实平淡的日子。
  刚踏进院门,就见常濮从厨房迎了出来,两只眼睛瞪得直直的,见到来人失声道:“卓少爷,真的是你?!”
  卓北衫一笑:“不是我还有谁,常叔,你近来身体可好?”
  “好好好,当然好。”
  蝴蝶谷好久没人回来过了,常濮见了他笑得合不拢嘴,上前帮他牵了马绳,目光落在罗彩衣身上,打量了一番又问:“这位姑娘是……”
  “罗云镖局的千金,罗彩衣。”
  罗彩衣笑了笑,道:“常叔好。”
  “罗小姐好。”
  常濮将两人迎进前厅,一路上没少夸彩衣,他是个识眼色的人,早就看见卓少爷与这位姑娘手拉着手走进来,心里将两人关系猜了个七七八八,净捡卓北衫爱听的话讲。
  给二人上了茶,又朝屋外眺望了几眼,带着几分期待与怅然。卓北衫见他抻着脖子张望,适时开口:“常叔,别看了,他没和我们一起回来。”
  常濮笑了笑,问:“小少爷他最近过得还好么?”
  乔家小少爷身子骨本来就弱,也不知道这些年出门在外吃的喝的合不合口味,睡觉有没有人给盖被子。自从乔展离开蝴蝶谷下山学戏,常濮就再也没见过这孩子,记忆里他总是天气一变就咳嗽发烧,身边根本离不开人。
  都说戏班子很苦,也不知他这些年漂泊在外有没有被人欺负。想起乔展,常濮总是露出一副忧虑之色,他真的太想见这孩子了。
  “挺好的,您甭操心他。”
  卓北衫笑道:“他现在人在长安待着,有酒有肉有人陪,过得不知道多舒服,过段时间我带他回来看你。”
  常濮笑得咧开了嘴:“哎好,太好了,卓少爷,你一定带小少爷回来。我先给你们弄点吃的。”
  出了门厅,常濮感觉自己有使不完的力气。他家小少爷若是回来了,这蝴蝶谷就更像个家了。
  罗彩衣啜了一口茶,抬头问:“你们刚才说的’他’是谁呀?”
  卓北衫意味深长地一笑:“你师父。”
  彩衣若是知道自己拜在了千面蝴蝶门下,恐怕做梦也能吓醒了。不过乔展这层皮,他还不能现在扒给她看。
  “我师父?”罗彩衣张大了嘴,好半天说不出话,“师父就是蝶谷医仙么?”
  “除了他,还能有谁。”
  她就说为什么卓北衫一路都在给她讲这位蝶谷医仙悬壶济世救人的故事,原来真正的用意在这儿。罗彩衣扫视了一圈前厅,站起身来走到屋门口。
  这一排小院落就是他师父曾经住过的地方?莫名地就生出了点亲切感,远眺树枝上的麻雀,都觉得更可爱了。
  吃过午饭,两人来到祭祀祠堂。
  大殿正中央有一桃木方正供桌,桌上摆满了水果糕点等贡品。供香烧得正旺,桌后更高的地方排列了几排神龛,错落有致,里面放着乔家二十九口的灵位,中间偏右的一个神龛,是蔺柏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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