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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风 · 海雨 · 灯(古代架空)——谈雅飞

时间:2021-05-24 09:14:50  作者:谈雅飞
  “蝶落飞花!”
  乐松羽惊叹之余,脑中忽然跳出一个可怕的想法:蝶落飞花乃蔺柏风绝技,若非这三年来,在长安城中闹得沸沸扬扬的蝴蝶谷主就是乔家遗孤?!
  所以,翎花戏台的苏小蝶可解奇毒;蝴蝶谷主的踪迹一直无人发现;乔展化身几个不同身份潜伏在疏寒身边这么久,就只是为了找自己报仇!
  乐松羽越想越气,却不得不赶忙封了自己胸口处的穴道,闭气凝神来抵御这无孔不入的迷香。
  一股脑儿冲进来的捕快与乐府家丁已软到了大半,还在做无畏挣扎。严捕头叫来一批弓箭手准备,冲着天空奋力叫嚣道:“愣着干什么,今晚能抓住千面蝴蝶的人赏银百两,还不快把人给我射下来!”
  “是。”
  今晚可真是大丰收。
  逮到个乐松羽不说,还能碰见江湖上大名鼎鼎的千面蝴蝶行凶作恶,若逮住了他,三年前的百棺曝尸案便可一同告破。
  严捕头嘴角笑容越来越大。
  他在捕头这个位置上混了半辈子,也早该飞黄腾达一回了,这次真是上天给他的绝佳机会,断不能轻易放过。
  寂静的长安街大道上有一人奔袭的声音由远及近。
  乔展凝神,睥睨脚下无数惨痛哀嚎的声音,一排弓箭手箭在弦上,一触即发。他笑了声,冷道:“我本来只想报仇,既然你们执意如此,那就别怪我手下不留情面。”
  弓箭手松了弦,万箭齐发。
  一时间银光乍现,无数银蝶亦像箭矢般追着弓箭的轨迹相对而去,金属箭头与银蝶翅身撞出火花,阻挡了弓箭前行飞驰的轨迹,断箭从空中坠落,地上传来噼里啪啦的响声。
  严捕头不死心:“再射!”
  这次还没等弓箭手搭弦上弓,乔展已提前开始动作。大门毫无征兆地从外被推开,一人捂着胸口抬头,见空中熟悉的背影,张口大喊:
  “阿展,不要——”
  
 
  ☆、多情总被无情伤
 
 
  银蝶呼啸,乐疏寒望着空中簌簌而落的银蝶和那人冰冷的面容,一时间傻了眼僵在原地。
  这是……蝶落飞花!
  阿展用的是蝴蝶谷主的绝技,他衣襟袖口上还有那闪烁的银蝶。松露湖畔那一夜的人、长安城大街那晚的偶遇,曾经他们相遇对峙的画面排山倒海般涌入脑中,原来一切的偶遇都绝非偶然。
  那苏小蝶呢?
  不是蝴蝶谷主抓了她,她又会解蝶落飞花之毒,莫不会也是阿展乔装假扮?
  一颗心直坠了下去。
  本以为经历了亲生父亲多年的欺骗,已经再没有其他事能让他如此震惊,没想到这颗心疼到极致还可以更疼。
  乐疏寒望着半空中那人,心里有太多话想要问他,问他是不是一直都在骗自己,是不是从未对他有过半分的青睐与爱慕?
  他双睫颤动,一双眼睛通红通红的,没有眼泪淌下,只有荧荧水光在眼眶里转动。乐疏寒觉得乔展很陌生,他似乎从未见过他如此凌厉凛冽的冰冷气质,记忆里的他是温柔的,是柔软的,会躺在床上歪着脑袋对自己笑。
  乔展会,可蝴蝶谷主并不会。
  他攥紧手中的冷光剑,踏步走入银蝶阵中,耳边是暗器呼啸的声音。一枚银色蝴蝶穿过人阵向他袭来,乐疏寒反应不及站在原地没有动。
  “少爷,小心!”
  乐纾不顾危险扑了出去,将乐疏寒推开的瞬间,银蝶洞穿了他的喉咙,只留下一个黑漆漆的血洞。
  “少爷……快……”
  乐纾忽然瞪大双眼,浑身抽搐如将死的鱼一般抖动了两下,黑白分明的眼眸刹那间凝滞了。
  这次的蝶落飞花一招毙命,乔展根本无心将中毒之人折磨三天三夜,以最快的速度取了他们的性命。
  “乐纾,乐……你醒醒。”
  乐疏寒跪在血泊里,掌中沾染了乐纾还温热的鲜血,从喉间爆发出一阵痛哭。那是他从小一起玩到大的孩子,是他即便带苏小蝶出逃后,都不忘好生安顿的人,是他在乐府这片已经黑漆漆的地方唯一一个值得信任的人。
  为了保护他,乐纾死了。
  听闻一声熟悉的哀哭,乔展从半空中向下望,只见乐疏寒跪在乐纾的尸体边,满身血色,目光里的惊痛和震骇尚未褪去。几日不见,他的脸更苍白了些,握剑的手能够清晰看到青筋暴起,整个人瘦得不成样子。
  乔展飞身缓缓降落,落在了乐疏寒身后不远处的空地上。
  踩着满地血色,走了上去。
  伸出一只手覆在他肩上,沉沉道:“我没看清是他,节哀顺变吧。”
  轻飘飘的一句话,算是交代。
  这是属于蝴蝶谷主难得的温柔,却不是乔展的。
  他道:“所以苏小蝶也是你,对么?”
  乔展没出声,只默默点了点头。
  心脏好像裂开了一样。
  “乐家欠你的债本该由我们自己来还,可乐纾救过你,你为什么能……为什么就能……”
  “能无动于衷?”
  乔展望了一眼廊柱,乐松羽正靠在旁边运功调息着,他指着那人,又看着乐疏寒眼中的绝望,笑容有些恍惚:“你爹杀我满门,我的家人、我的母亲、我的姐姐……当时也有很多人是无辜的,甚至有些人还对乐家有恩,他又为何能下得去手?”
  乐疏寒听了这话,只觉肝胆俱裂,他缓缓抬起头,望着眼前人,一滴泪顺着面颊淌下。
  不知道是不是该笑自己傻,乐疏寒已经分不清这一路走来的感情到底何为真何为假,他感觉不到痛,只有胸口处传来的麻木感,该怪他么?
  可乔展是为父报仇,自己又有什么立场怪他呢?
  浑身的力气仿佛一瞬间被抽空了,乐疏寒怔了几秒,做了个连自己都觉得匪夷所思的动作。
  他仰着头,对乔展轻轻笑了笑,脸上有还未干涸的泪痕,他问了一句:“阿展,你有没有真心喜欢过我?”
  心脏仿佛被什么东西揪住了,乔展不敢看乐疏寒虔诚的眼睛,那里有对自己的失望和渴望,他害怕自己会沉溺在乐疏寒的真情里,只那么一句话,就已经将他的心搅乱了。
  和仇人的儿子在一起?
  他如何对得起死去的父母亲眷!
  于是攥紧了拳头,努力找回自己的声音冷冷道:“……没有。”
  乐疏寒垂了头,仿佛自己不是跪在地上,而是正从万丈高空向下坠落,乔展一句话,将他的心扔进了深渊。
  下面就是刀山火海,那种下坠感让人恐慌,周围没有任何可以借力的地方,就只是一直坠落。
  为掩饰尴尬乐疏寒轻轻笑了下,笑容在唇角转瞬即逝,将心里的失落和碎了一地的心一片一片好好地捡起来拼好,才道:“……我觉得也是。”
  毕竟自己一路上没少跟乔展发脾气,哪会有人真的喜欢他这样的人。
  可是——
  乐疏寒小声道:“可是我喜欢你。”
  小心翼翼的一句告白被夜风吹散了,他不知道乔展听见没有,只看见他握紧流风扇的手在颤抖,指节都被他捏出了白色,大概是真的恨极了罢。
  乐疏寒叹了口气。
  胸口上的伤还没有好,他咳嗽了几下就看见乐松羽缓缓站了起来,提着一柄利剑再次走向乔展。
  “爹,收手吧!”他大喊。
  “你闭嘴,没出息的东西!”
  乐松羽呵斥了儿子,提剑又冲上去与乔展对砍,流风扇一展,他以扇面为盾堪堪挡下了这次的攻击。
  乔展呕出一口血来。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乐疏寒根本来不及伤心,眼前最爱的两个人打得不可开交,命运似乎同他开了个天大的玩笑,要他在这两人之中做出抉择。
  保护其中一个,另一个就会死。
  他急得额头冒汗,哪个都割舍不了,只好硬着头皮提剑冲了上去。旧伤未愈的身体削弱了他的战斗力,乔展一扇挥出,在空中划出一道白色弧光,扇刃的速度奇快,眼看就要触到乐松羽的腹部,身前突然挤进一个人来,奋力推开他父亲,自己却来不及转身格挡。
  雪白的扇骨上终于染了血,却全部都是乐疏寒的。
  乔展大骇:“乐疏寒,你疯了?!”
  乐疏寒闷哼一声咬着牙没说话,额头上的冷汗顺着脸颊淌下来,他一只手按住还在汩汩流血的腹部,踉踉跄跄地站了起来。
  乔展要报仇,他不能劝,也没资格劝。
  只一声不吭硬生生受着。
  “疏寒——”
  乐松羽回身喊了一句,看见儿子衣服上鲜红的血迹,终于暴怒了。倒不是为了乐疏寒而气,他只觉得这般狼狈样子实在太过丢人。
  经蝶落飞花一袭,身中百里香,让他的反应速度与功力都折损了大半,乐松羽此刻还能站起来就已经是强弩之末,硬撑着一口气,想把乔家最后的血脉赶尽杀绝。
  于是,他运功提气使出乐家独门绝学“翌日寒光掌”,飞身向乔展击去。扇面挡了他两掌,乔展脚下挪着步子极速后退。他吃过这套掌法的亏,乐疏寒曾用此掌对付他,打得他胸口一个多月都青紫一片。
  “小崽子,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那要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
  乐松羽运了十成十的功力向他击去,乔展退到了院墙边缘,眼见退无可退,忽然身旁一个人伸开双臂挡在他前面,仿佛仙人降临般,双手击出同样的掌法与乐松羽对峙。
  乐松羽被气力反噬,嘴里的血顺着唇角缓缓淌下,目光却变得更加狠厉。
  曾经也有许多次,乐疏寒就像今天一样挡在乔展身前岿然不动。为他挡住了许许多多的狂风骤雨。
  一口鲜血从嘴里喷出。
  乐疏寒还是没吭声,自始至终他没有劝过乔展放弃复仇,所有的话都只对乐松羽说。
  乐疏寒不敢放松,望着他爹鬓边花白的头发,劝道:“爹,收手。”
  “不可能。”
  乐松羽后撤两步,又拔剑冲上来。一剑入肉,疼得人却不是乔展,乐疏寒半跪在地上,用沾血的手堪堪握住了剑刃。
  他目光有些涣散,嘴里反反复复念叨着一句话:“不许你……伤害阿展。”
  乔展就站在他身后,望着眼前坚实的背影,瞳孔里满是惊骇。他握紧流风扇,却在出招时犹豫了一下。
  蔺柏风在世时,曾有一次将乔展叫到了身旁,语重心长对他道:“阿展,你此生命里本无缘江湖的打打杀杀,师父将济世救人之道传授于你,日后可做个妙手回春的郎中,既不会饿死,也能远离江湖纷争,你觉得可好?”
  “不好。”乔展摇头:“师父,我想替爹娘报仇,我不想当郎中。”
  “唉……”
  蔺柏风叹了口气:“你若执意报仇,恐怕命里会有一大劫。我早就说过,提不起刀剑斧鞭之人,若遇到高手近距离的生死博弈,你恐难活命。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你能遇到一人,”蔺柏风道:“这人愿意替你挡下命里的劫数,方能使你平安脱困。”
  乔展又问:“我到哪里去找这人?”
  蔺柏风:“……有缘自会相见。”
  乐疏寒倒下去的那刻,他伸出双臂从身后接住了他,搂了他在怀里。那柄剑还插在他胸口下方几寸的位置,乔展速度极快点了他伤口周围的穴道,感受着怀中人生命正缓缓流逝……
  府外又是一阵脚步声,官府支援的官兵已经到了。乐松羽顾不得看自己的儿子一眼,连滚带爬冲进祠堂里抱了他母亲的牌位从后门消失了。
  “阿展……”
  “胸口有伤,先别说话。”
  听见他这样说,胸口的伤疼得轻了些,他看不清乔展眼里的情绪,可是他能感觉到,适才连肌肉线条都紧绷的人,此刻渐渐舒展放松下来。
  极速失血的眩晕感让他视物不清,乐疏寒望着天空的明月,像起了他们那日在平遥露宿的客栈,乔展曾问过他,若有一天得知最好的朋友骗了他会怎样。
  他是怎么说的来着……?
  缓缓抬起千斤重的手臂,他轻轻触上了乔展的脸,熟悉的触感让他眼眶一热,乐疏寒深深望着他,仿佛要把这张脸刻近脑海深处,他道:“阿展,是我们家对不起你,告诉我,你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
  一滴泪溅在他指尖。
  乔展本以为,当真相大白于天下的时候,会惹来乐疏寒愤怒的指责,指责他这一路的欺骗,指责他让他付出也承担了那么多额外的担心,对他不同的身份,乐疏寒有不同的感情。
  可自始至终,他爱的,都只有他。
  所以乐疏寒接受了他的欺骗。
  以一种最令人心痛的方式。
  乐松羽逃了,他的仇未了结。
  可是此时此刻,乔展最害怕的是怀中人再也不会睁开眼睛看他,他握紧了乐疏寒冰冷的手,想给他传递一些热度,又爱又恨的感情交织在一起,将他与眼前人紧紧捆绑,乐疏寒不能死。
  乐疏寒的声音渐渐无力:“……不怪你阿展,不怪你……”
  
 
  ☆、天风堂四大护法
 
 
  蔺柏风躺在草地上。
  阳光正好,清风缭绕。
  哼着小曲儿,一把银制刻刀握在手中,正雕刻一只蝴蝶翅膀。刀尖在模具上刻下道道细致入微的纹路,碎屑簌簌落在草地上,他鼓起腮帮子一吹,一片闪烁银光的蝶翅在掌心熠熠生辉。
  远处有人气喘吁吁爬上草坡。
  “二师兄,二师兄你在不在?”
  蔺柏风浓眉一皱,抻起脖子向声音来处眺望,又是他那傻乎乎的师弟,总也教不会好好叫他。
  翻了个白眼,道:“不是告诉你了,叫师兄,别叫二师兄,我这点聪明劲儿都给你叫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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