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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风 · 海雨 · 灯(古代架空)——谈雅飞

时间:2021-05-24 09:14:50  作者:谈雅飞
  “放心,死不了。”那男人笑:“这才祭祀第一天,怎么会让你死了。”
  罗彩衣淡漠抬头:“总共有几天?”
  男人答:“三天。”
  她要忍受三天这样的折磨。
  眼泪吧嗒吧嗒掉下来。
  不似刚才那般撕心裂肺的惨叫,罗彩衣哭得没有声音,生怕惊扰了隐藏在黑暗中的恶魔们。
  眼睛里的光渐渐黯淡了,她把自己蜷缩成更小的一团。身上很疼,心里更疼。闭上眼睛的时候,脑海里尽是他们狰狞扭曲的脸和淫-荡恐怖的笑声,她又开始剧烈发抖。
  谁来救救她。
  日升日落。
  当她从噩梦中醒来时,紧接着就跌入了现实里真正的噩梦。那双捏住她脚踝的手又重新出现在视线里。
  罗彩衣还是无助地往后躲,嘴里小声呢喃着:“不,不,我不要……”
  到处都是躲不开的伤害,世界仿佛缩小得只剩这一片云台,她疯狂地惊叫,乱踢乱打,换来的只是更加强硬和暴力的对待。
  这样毫无希望地活着究竟为什么……
  于是,把心一横。冲着自己的舌头狠狠一咬,鲜血顺着唇角流下来。
  男人惊呼,用手捏住她的下巴:“快拿药来,她咬舌了,快!”
  舌头上出现一条狰狞的口子。
  有人过来给她上了药,又将一颗空心的核桃球放进嘴里让她咬着,绷带在嘴上绕了一圈固定在脑后。
  男人颓丧道:“就这么养几天吧,你别再给我出什么幺蛾子。天风堂祭祀传统这么多年了,没听说哪个女人咬舌的,这是光荣,你懂不懂?”
  罗彩衣不能说话了。
  就只是哭,眼泪像流不完似的。
  第二天日落时分,虞兰儿拿着些伤药来到祭坛。大师兄搞这些祭祀取血的事情纯粹为了满足个人权力欲,他一介莽夫能懂几分药理。论谋略,比不上蔺柏风的灵活多变;论医术,比不过乔寅竹的细致精深。
  而她,没什么本事。
  不过一具行尸走肉苟活在天风堂,哪个也不敢得罪,只能做做善后的工作。罗家小姐她见过,在罗清越第一次带人上极乐宫的时候。
  短短两天,就给折磨的半死不活。
  她半跪在云台上,取了瓶伤药轻轻往罗彩衣手腕处那长长的口子上涂。躺在云台的小姑娘显然也认出了她,睁着一双湿漉漉的眼睛充满渴望地看她,嘴里呜呜呜的发不出声音。
  “我帮你解开,你可不能再咬了。”
  “嗯嗯。”罗彩衣点头。
  待口中的束缚一除,罗彩衣挣扎着爬了起来,跪在她面前哭道:“虞夫人,你放我走,求求你。”
  虞兰儿苦笑:“你觉得我敢么?”
  罗彩衣怔在原地。
  虞兰儿道:“抓你来的确实是你哥哥,但是这场祭祀是我大师兄安排的,我只能保你不死,可没权利放你走。”
  “那你……那你跟我一起走。”罗彩衣跪直了身体,直视她问:“夫人,你跟我一起走吧,离开这里,你还记不记得一个叫卓粟的人?”
  虞兰儿瞬间如遭雷击。
  “你……说谁?”
  她双手紧抓着罗彩衣的肩头,一双眼睛直愣愣看着她,想确认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你说卓粟?你怎么会知道这个人,你到底是谁?”
  “他给你画了一幅画像。”
  罗彩衣正色道:“我去长安城是为了找画师拿画的,那幅画画的就是你,落款名字写的是他。”
  虞兰儿双手垂了下去,身子软下来,垂眸看着云台上的花纹,喃喃道:“这不可能……”
  复又抬头:“卓粟的画为什么会在你手里,你从哪里弄来的?”
  “从我师公那里。”
  “你师公是?”
  “蔺柏风。”
  原来是乔展的徒弟。
  虞兰儿恍然,没想到这么多年柏风始终都没忘记当年许下的誓言。她这个师兄一生放浪不羁,幼时顺风顺水,成年后一直到死都为了他们师兄弟几人的命运奔波操劳。
  “北衫他很想你。”
  罗彩衣抓着她的衣角,缓缓抬眸:“虞夫人,你不会忘了自己还有个儿子吧,他叫卓北衫,是你托我师公带他去北华派拜师的。”
  虞兰儿指尖颤抖,有点不敢看她的眼睛,垂了眼眸苦涩出声:“他……这些年过得好吗?”
  原来上次关在金丝笼里的那一个,是她的儿子。这么多年不见他都长那么高了,长得那么高又那么帅,跟他爹一样风风火火的性格,怎么当时就没有认出来呢?
  心里甜涩的感觉蔓延开来,仿佛吃了一块包着苦味的糖,表面是甜的,内里却苦得要命。
  “北衫说,他一直都没有家。”
  罗彩衣颤声说:“他想有一个家,有稳定的生活,所以才到处找你。”
  虞兰儿掩面而泣。
  “是我对不起他。”
  当娘的亲手把自己儿子扔了,还是在孩子那么小的时候,他独自一人面对变幻莫测的世间会有多难过,多无助,虞兰儿不敢再往下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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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昔时,天风堂思过崖。
  乔寅竹和蔺柏风双双跪在草地上。
  旷了早课不说,还跟着师兄一起上山打兔子,玩到太阳下山才回来。曲华戎大怒,罚他们两人去思过崖反省,命乐松羽前去训诫。
  乐师兄也不含糊,劈头盖脸给两人骂了一顿,丢了乔寅竹的医书,没收了蔺柏风的暗器,让两人就这么跪一晚上。
  夜风微冷,四下无人。
  只有清脆的蛐蛐叫响彻山林。
  乔寅竹动了动跪得发麻的膝盖,转头轻声问:“师兄,你冷不冷?”
  蔺柏风瞥了一眼他,叹了口气,脱下自己的长袍披风给他穿上,嘴上还不忘臊他:“就你这身板还练武,不禁冻不禁晒的,你们乔家是不是代代遗传体弱多病啊?”
  乔寅竹道了声谢谢,脸上的笑容有几分尴尬,“可能是……是有一点遗传,可是我祖上都是做文官的,没有出过习武的人,到我这一代落魄了,做个山野郎中也就满足了,练什么武。”
  “没出息。”
  蔺柏风又臊他,“你就是命好,碰上我这么好的师兄罩你,这小身板……”他伸手往乔寅竹后背上一拍,拍得他差点向前栽下去,慌忙用手撑住地。
  “真是弱不禁风。”
  蔺柏风笑他道:“行了,有师兄一口饭吃肯定少不了你的,这辈子跟你有缘,只要咱俩还在这山上待着,我肯定会帮你的,明天就去跟师父讲,让你进丹室炼药去。”
  “真的?!”
  乔寅竹大喜:“师兄你答应了?”
  “答应什么了?”
  一个尖细女声从身后传来。
  虞兰儿拎着饭盒迈着款款莲步向他们两人走来。蔺柏风双手抱在脑后伸了个大大的懒腰,然后捏着鼻子故作嫌弃状,笑道:“老远就闻到你的香水味,今天又跟那个姓卓的男人约会去了?”
  “闭嘴吧你。”
  虞兰儿踹了他一脚,弯下身子给他们把饭菜端了出来,笑嘻嘻道:“多亏了三师哥弄的这小玩意儿,你刚说叫什么来着,香水?”
  后一句,是对蔺柏风说的。
  “对,”乔寅竹插了话:“我第一次给姑娘家弄这东西,师妹,你快说说好不好用,卓画师闻出来了没有?”
  虞兰儿脸红了,垂下眸来一门心思给他俩摆碗碟,眉目间竟多了几分小女儿家的羞涩:“你这样问,让我怎么说。”
  “哈哈哈哈。”
  蔺柏风笑他师弟是个医痴,只懂得问药效,嘴上却连个弯都不会转,直来直去的,他道:“你看她今天神采飞扬的样子还不明白?问那么仔细干什么!人家小俩口谈恋爱的细节,难道也要告诉你不成?”
  乔寅竹忙摆手:“师妹我不是,不是那个意思。”
  “行了我知道。”虞兰儿道:“你俩赶紧吃饭吧,我可是偷偷跑来的,让大师兄撞见了,我也得完蛋。”
  一顿饭就着冷风吃了。
  饭后,乔寅竹坐在地上打盹。
  虞兰儿扯着蔺柏风的袖子一路拉他到墙根底下,四下望了望,才松了手。
  “你干嘛疑神疑鬼的?”
  蔺柏风捋着衣服袖子,见她脸上有几分茫然无措,追问:“有什么话快说,一会儿再让人看见了。”
  虞兰儿惊觉,抬头望着他,咬着嘴唇开口:“师兄我,我好像是……好像是已经有了。”
  “你说什么?!”
  她说有了,是他想的那个意思?
  蔺柏风吞了口唾沫,张嘴想骂她,四处看了一下又把声音憋回去,压低嗓门呵斥道:“胆子也太大了你,跟姓卓的混了几次你们俩就敢……你不怕师父杀了你?!”
  “我也不想的。”
  虞兰儿拉住他:“师兄,你救救我。”
  蔺柏风炸了,向后退了两步,“你拿我当神仙使唤呢?!你有了,你肚子会一天天大起来,让我怎么帮你瞒?!”
  他原地转了两圈,啐道:“你跟寅竹就没有一个省心的。”
  “师兄……”
  蔺柏风摆手:“先别叫我,让我冷静下来好好想想。”
  沉默了半天,他回头问:“这事还有谁知道了?”
  虞兰儿道:“只有你,我,卓粟。”
  “姓卓的什么意思?”
  “他想要这个孩子。”
  “你呢?”
  “我也想要。”
  蔺柏风:“……”
  想要这个孩子必然得下山去,在云笼山搞出这么大的动静谁也活不了。如果能找个什么理由让兰儿出去个一年半载生孩子,就好了。
  “你先回去吧。”
  蔺柏风将饭盒拎过来放进她手里,浓眉紧皱着,拍了拍她的肩膀:“这种事急不得,你容我好好想想。这两天抽空和你一起下山,我得见卓粟一面。”
  
 
  ☆、凌霜破阵血雨中
 
 
  卓北衫带回一个坏消息。
  从山下一路策马狂奔赶回蝴蝶谷,他阴沉着脸推门进屋,将阳台上放置的剑匣抱到木桌上,取了里面的软布仔仔细细擦拭着剑身。
  凌霜许久不见日光,开匣时还有几分冷钝。随着剑主人反复地擦拭,剑刃重新焕发了寒光。剑长二十四寸,剑柄处篆刻凌霜二字,下镶有刚玉配饰,剑格细长呈藏青色。卓北衫还记得当年一剑挥出,剑影中浅淡的荧荧蓝光。
  乔展推门而入正好撞见他在擦剑,愣了一下问道:“上哪儿去?”
  他头也不抬:“下山。”
  下趟山用得着如此兴师动众地拿出凌霜剑来擦么?卓北衫很久没有过这么低气压的时候了。上一次他这副尊容,还是刚从北华派弃剑下山的时候。
  “看你脸色不太好,出什么事了?”
  “没事,我闲得慌下山遛一圈。”
  乔展走上前仔细端详了他老半天,暗暗思忖了一会儿。这两天回蝴蝶谷后,好像已经好几天都没看到罗彩衣了。
  他被乐疏寒重伤还有配解毒剂的事急昏了头,想起那日在长安街角碰到过罗彩衣,她还说当晚就会赶回来的。
  “你说实话,是不是彩衣?”
  乔展按住他擦剑的手,忍不住声音高了几分:“别摆这副英勇就义的样子给我看,她好歹是我徒弟,真出了什么事,有你一份,当然也有我一份。”
  擦剑的手顿住了。
  他这才缓慢抬起头,乔展能透过那双眼睛看到卓北衫心里的慌乱和焦急,卓北衫的右脸上青紫一片,像是跟什么人打了一架。
  安抚他在桌旁坐下,乔展从屋里找出用了半瓶的跌打损伤药膏,用拇指推到他面前,扬了扬下巴:“自己抹。”
  “我跟罗清越打了一架。”
  卓北衫蘸了一小块药膏按在脸上轻轻涂开,清凉的药油里又似带着几分滚烫,他疼得半边脸的肌肉抽搐着,眼神却又发狠道:“呸!这个畜生,我就该直接打死他,你知道吗,他亲手把彩衣送去天风堂祭坛了。”
  乔展惊愕:“是他送去的?”
  “除了他还能有谁!”
  那种地方一旦进去了,哪里还有命出得来。卓北衫不敢往下想,他沉了声接着道:“早知道这样,她下山取画我就该跟着去。长安城的小乞丐说,封城那天傍晚看见彩衣抱着画往城门方向走,路过一条小巷被人拖进去就没出来。”
  乔展道:“那你怎么找上罗清越的?”
  卓北衫答:“绑架的人掉了东西,是罗云镖局的玉佩,我从乞丐手里拿回来以后就去了罗府。”
  “罗清越怎么说?”
  “他承认了。”
  果然是罗清越的风格。他敢做,就不怕别人说。这次恐怕是真的和他们几个人撕破脸了。
  乔展无奈摇了摇头。
  彩衣是他妹妹,又是卓北衫的女朋友。他这么做,摆明了要拿北衫开刀。
  卓北衫张了张嘴想骂一句,一时竟想不出什么恶毒的词来形容他,只恶狠狠地“呸”了一声,道:“狗杂种,连自己亲妹妹都害,现在人就在天风堂祭坛,多拖一秒就多一分危险。”
  “我得赶紧走。”
  擦好的剑重新入鞘,卓北衫负了剑转身对他道:“等不了了,一想到彩衣在天风堂受罪我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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