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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风 · 海雨 · 灯(古代架空)——谈雅飞

时间:2021-05-24 09:14:50  作者:谈雅飞
  时间仿佛静止了似的,他们像是许久不见的眷侣,拼命汲取着对方身上的力量。乔展的气息从一开始的纷乱异常渐渐趋于平缓,两人坐在草地上,乐疏寒的手就搂在他腰间。
  抬头是朗月星空,星星点点。
  夜里风渐渐大起来,乐疏寒的一个喷嚏将怀中人的安稳震碎。乔展坐起身子望着他,那眼神仿佛在看一个随时会碎的琉璃瓶,惶恐不安地握紧了他的手。
  “哪里不舒服了?”
  他伸手去探乐疏寒的额头。
  “没有不舒服。”
  乐疏寒淡淡一笑,拽下他冰凉的手捂在掌心里,安慰道:“一个喷嚏而已,你别一惊一乍的,那药可没那么快。你看彩衣还能下厨做饭,我一个大男人,哪能立刻就死了。”
  “呸。”
  乔展对空气啐了一口,“没事少说这些死不死的,赶紧下山睡觉去。”
  “那你呢?”
  “我回去炼药。”
  “不行。”
  乐疏寒拉扯着乔展站起身,手掌钳住他的手腕拖着他一齐往山下走:“天大的事也得养好精神再做,你看你那两个黑眼圈,跟熊猫一样,再不休息脑子都要坏掉了,能炼出什么?”
  “疏寒,你别……”
  “别不听话了。”
  乐疏寒封了他后半句话,“你还说我犟脾气,我看你比我有过之而无不及。你现在可是我们所有人的宝贝了,我得照顾着你,让你吃好睡好心情好,然后我们一起上山炼药。”
  说完,他回头给了乔展一个笑脸。
  两人一路手牵手回了房,乐疏寒将人扔上床,脱掉碍事的衣物,像头恶狼一样扑了上去。
  乔展刚起身又被他按回床上,扬起头来露出漂亮的下颌线条,喉结上下滚动了几下,哑着嗓子问:“你不是说,让我好好休息?”
  “这不就正准备伺候你好好休息。”
  乐疏寒的双臂撑在他的头两侧,欣赏着乔展的乌发像瀑布一样散开,目光一路向下望,望到两人紧贴的肌肤时轻笑了声,俯身在他耳畔道:“敢问谷主想要我如何伺候?”
  “我哪敢叫你如何伺候,”乔展伸手拨开他额前几缕碎发,目光流连在他每一寸皮肤上,他笑了笑柔声开口:“只要你好好活着,我就心满意足了。”
  乐疏寒低头吻住了他的唇。
  一夜旖旎风光,夜半时分传来阵阵婉转低吟,之中带了点哭音,破碎的灵魂在狂风骤雨中重新拼合起来,乔展握着乐疏寒的手,迟迟不肯松开。
  那是他在惊涛骇浪中唯一能抓住的,是他的安全避风港。
  又不知过了多久,床-被的起伏渐渐平息下去。乔展只觉昏昏沉沉的,不辨时分,只有身旁传来的体温让他能稍微放松精神歇息片刻。
  梦里尽是光怪陆离的景象,他置身于一片巨大的丛林中,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只为能留住乐疏寒即将被死神攫去的生命,呼吸又逐渐加重,变快。
  “疏寒,疏寒……”
  “我在,没事。”
  乐疏寒搂紧了枕边人,望着黑漆漆的天花板暗暗感叹:这一次服毒将乔展逼入了绝境,他得到一直以来想要的真心,可是阿展身上的担子却愈发沉重。
  这般擅作主张地替他解决两难之境,究竟是对多一些,还是错多一些呢?
  
 
  ☆、四面楚歌嚣声起
 
 
  长安城,旌旗酒楼。
  谢千秋在包厢里连连叹气。一连几天的功夫,派人驻扎在松露湖附近搜查竟一无所获,本来长安这地界就人员庞杂,出了千面蝴蝶这么个江湖祸害,三年来死百余无辜人。
  上头下的死命令,牵扯人命的案子势必追查到底,他本是个安于本分的性子,平时贪些小恩小惠也就罢了,根本没想过做出什么惊天壮举来建功立业,可如今这形势是硬生生把人往绝路上逼。
  抓不到长安城投毒曝尸案的真凶,找不到最有力的证据,他这头顶上的乌纱帽怕也是早晚不保。
  谢千秋心中烦闷,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大人,今日见你眉宇间几分愁色,可是遇到了什么难办的事?”罗清越为他添了酒,试探地开口。
  谢千秋摆摆手:“唉,别提了。”
  好不容易休息一天,本是约罗镖头出来喝酒解闷,见他这番细心周到又忍不住跟他抱怨诉苦。
  “这几天派人差点把松露湖掀了个底朝天也没摸到蛛丝马迹,长安城附近就五座山,你说蝴蝶谷能藏哪儿去?”谢千秋又叹气:“难道谷主真有天大的本事,让自己凭空蒸发了不成?”
  罗清越夹了颗罗汉笋放进碗里,垂下眼眸不动声色道:“人间蒸发必是不能的,蝴蝶谷主的故事在长安城流传了那么久,并非空穴来风,只是我们尚未摸到门路罢了。”
  这是一句很好听的废话。
  “唉。”谢千秋拍着自己顶大的脑门儿,里面空空如也实在是没什么办法,他扭脸看了眼罗清越,见他神色淡定非常,莫非这小子有什么想法?
  开口道:“罗镖头有何高见?”
  罗清越笑了:“高见不敢当,只是觉得一条路若走不通,也许绕绕弯子也是不错的选择。”
  “此话怎讲?”
  罗清越抬头一笑,望见桌上那盘新鲜的鲫鱼汤,站起身来给谢千秋和自己分别盛了两碗,岔开了话题:“大人,您尝尝这鲫鱼汤,鱼是今早河里现捞的,特别鲜美。”
  虽说是来给谢千秋放消息,可这消息也不能说的太容易。他心里的焦虑可不比谢千秋少多少,前前后后派出去两个人跟踪卓北衫,到现在都没回应,不知道事情办得怎样了。
  罗清越要给谢千秋一个假象:从头至尾他都只是个局外人。罗云镖局只跟乐家有生意往来上的过节,至于炼药投毒之事,与镖局生意无关,自然也就不能表现得过分关心。
  谢千秋喝了口汤,赞了几句鱼汤的鲜美,心下暗忖:八成是上次围剿乐家之事,他手下人办得确实不利索。
  乐家公子被蝴蝶谷主半路劫走,乐松羽不知所踪,好好的乐家如今只剩下个空壳子,倒是便宜了吴麓这群商人,可对罗云镖局却始终没个交代。
  他与罗清越私下里见过几次,话里话外听他提起过乐家送镖毁约之事,虽不清楚个中缘由,但也知道那一趟走镖让罗家损失了大量精锐镖师。
  这公道,姓罗的必然要讨回。
  “清越啊,”谢千秋放下汤匙,又将话题带了回来:“如今乐家大势已去,只剩下个挖证据抓真凶的活儿,办案嘛,总得花一段时间,哪儿能跟山上的悍匪一样不分青红皂白说杀就杀?”
  这话听着就叫人不舒服了。
  他们罗家可不就是悍匪出身!没有那群杀人如麻的悍匪硬汉,也就不会有罗云镖局的今天。
  好在家族事业传到他这一代还稍微沾了点书卷气,罗清越可不是个只会舞刀动枪的莽夫角色。他淡然一笑,道:“大人说哪儿去了,我可绝没有催您办案的意思,只不过家父与乐松羽有怨,如今他老人家仙逝,我做儿子的,总得替父亲讨个公道。”
  “我懂我懂,”谢千秋提了一杯酒,端着酒杯道:“你是个大孝子,罗老爷子泉下有知也会为你骄傲的。”
  罗清越眼神一变,将杯与他一碰:“但愿如此吧。”
  谢千秋话锋一转道:“所以,要追凶缉凶,还要拿完成的证据链才可定罪。乐家那小公子关进大牢才几天功夫,都没来得及审,先是被人劫狱,后又被蝴蝶谷主救走。光是找人,我这段时间脑汁都快熬干了。”
  他看了罗清越一眼,笑了:“罗镖头若有妙计可千万告知我,此事于你我皆有利啊。”
  “那是当然。”
  罗清越顺水推舟:“大人日夜派人搜查松露湖一带,可曾想过此事也可从乐家公子认识的人着手去查呢?”
  “你是指?”
  “翎花戏台的卓老板。”
  见他一脸茫然,罗清越补充道:“不瞒您说,舍妹与卓老板在平遥时便两情相悦订了终身,而乐家的公子又是卓老板的朋友。此次投毒之事……”
  说到此处,罗清越扼腕叹息:“妹,亦是中了乐家投放的毒粉,命在旦夕。好在上天垂帘,我这个准妹夫带她一路跟随乐疏寒上山求药,可自从入了蝶谷便音信全无。”
  谢千秋大惊:“你妹妹在蝴蝶谷?”
  “是啊。”
  原来他们几人还有这么一层关系。
  谢千秋恍然大悟,若乐疏寒肯出于朋友情分让卓老板上山求药,那这条线还真的是大有查的必要。
  而且这么一来,蝴蝶谷主制毒解毒的证据也有了,岂不是一箭双雕。就是不知道城里传的神乎其神的长生药是不是真的?谢千秋咂咂嘴,若真有这等好事,他还真想来上一颗。
  拥有无穷无尽的寿命,也就相当于拥有了无穷无尽的财富。
  谢千秋凑过身去,悄悄问了一句:“你说他们搞的那个什么长生药,真有那么神奇,能永生?”
  漫不经心抛出去的钩子果然引来了大鱼,罗清越故作神秘地与他对视了一眼,笑道:“大人也有兴趣?”
  这个“也”字就道出了许多玄机。
  两人心照不宣地一笑。
  “嘿嘿,”谢千秋搓搓手:“好奇而已。他们可是无恶不作的奸贼,那东西可不能轻易尝试。”
  “大人所言极是。”
  罗清越皱了眉,话锋一转:“只是……能不能长生我不懂,但若能救我妹妹的命,总还是值得一试。如今这三人均在蝴蝶谷,我已派人盯着卓老板的动静,过不了几日便会有消息,到时一定回禀大人。”
  “对对对。”谢千秋一拍桌子,又摆起他那副官架子:“找到蝴蝶谷的位置你可得第一时间通知官府,我好安排下一步围剿这群江湖祸害的行动,这事前前后后拖了快四年了,也该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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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晨光熹微时。
  终于结束了噩梦连连的一整晚,乔展起身时乐疏寒还睡着,忍不住又伸手去探他的额头,不烫。
  应是毒粉药效尚未发作。
  推开门,凉风习习灌入。乔展打了个哆嗦敛紧了前襟。天光还未大亮,院中除了两个巡逻的守卫并无他人,其中一人见乔展开门,大步朝他走了来。
  掀袍,单膝跪地拱手道:“谷主。”
  乔展顺手推上了半扇房门,掩住了卧室床上那人,敛了神色压低声音问:“最近外面有什么消息?”
  守卫抬头:“昨夜在青峰崖半山腰发现两名尾随者,属下已击杀一人,另一个让他跑掉了。本想连夜回报,但看您昨夜与乐公子似乎已……已睡下了,”守卫说完这话垂下了眸去,“就没敢贸然上门打扰。”
  乔展倒没什么不自在,又道:“死的那一个可验明身份?”
  “紫衣紫袍,配腾蛇腰带。应是罗云镖局派来的人。”
  “哦~”乔展意味深长地应了一声。
  守卫又道:“谷主,是否需要属下继续追查此人下落灭口?”
  “先不急。”
  他们能摸上青峰崖,应是跟着卓北衫一路找到这里来的。蝴蝶谷在群山中匿了这么久,经此一闹,怕是也护不了他们多久了。
  好在江湖人士忌惮千面蝴蝶,暂时还不会贸然攻上山。若能利用这段按兵不动的日子,也许事情还有转机。
  “是啊不着急去追。他们喜欢探消息,我们便放点消息给他们探。”
  乐疏寒伸着懒腰从房里踏出来,把一件长披风披在了乔展肩上,耳语:“早上凉,你多穿点。”
  乔展回眸,关切道:“不睡了?”
  他笑:“你都醒了,我哪还有赖床的道理。”
  见守卫走远了,乐疏寒才探过头去在他唇上轻轻一啄,心满意足地去洗漱了。早饭过后,乔展邀卓北衫进房同他们二人一起议事,彩衣自上次见他们三人吵架,这次说什么也要跟着进来听。
  之前吵着闹着要下山求药的卓北衫,听闻罗云镖局的小尾巴悄无声息跟了他一路,下巴差点惊掉了:“所以,我们现在暴露了?”
  他倒是还有脸问出这种话。
  乐疏寒半个身子斜靠在门边,手里转着一个随手摸来的小瓷盅,抬了眼皮冷飕飕道:“快了。”
  卓北衫自知理亏,没有发作。又转头去问乔展:“人抓到了吗?”
  乔展答:“死了一个跑了一个。青峰崖的位置一旦暴露,这里就不安全了,平日里说话做事得留点神。”
  “也不至于那么严重。”
  乐疏寒走上前来放下手中的杯子,手掌覆在乔展肩头,状似安抚:“他们探路无非两个目的:抓人,讨药方。只要我们的解毒剂一天没有配成功,这里就还是安全的。只是,如此坐以待毙不是办法。罗清越既然有能耐把天风堂做的事全抹掉,我们就得想办法证明这个组织存在。为那些无辜试药惨死的人讨回公道,彻底一锅端了他们。”
  茶盘里倒扣着几个杯子,乔展不动声色取了三个在桌上依次排开,手指点上每一只道:“官府、天风堂、罗家各怀心思。先说长安城的谢大人,此人好吃懒做且贪得无厌,要他仔细查案为百姓昭雪,几乎是不可能的。现成的指正再加上罗清越添油加醋点火煽风,恐怕他不把这投毒炼药杀人之事扣在蝴蝶谷和乐家身上是绝不会善罢甘休的。
  再说天风堂堂主,炼药成痴。无辜戕害上百条人命,若真替他们背了这黑锅,只会让这些人更加肆无忌惮。如今罗家与天风堂狼狈为奸,想把狐狸尾巴揪出来,总得设个钩子引他们出洞。”
  卓北衫听得一愣一愣的,手指摩挲着下巴颏,迟疑问道:“可是,就算你把这群人都引出来,想要指认罪行还需要充足的证据,有证据的官府都懒得管,别说这没证据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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