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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风 · 海雨 · 灯(古代架空)——谈雅飞

时间:2021-05-24 09:14:50  作者:谈雅飞
  前方有家珠宝首饰唤作“琉璃盏”,乐疏寒眼前倏地一亮,扯着乔展踏进店门。店内簇拥有许多男男女女,精致玲珑的发簪耳环静静躺在柜台平整的黑丝绒毯上,熠熠生辉。
  乔展看了一圈,见乐疏寒站在柜台前挑挑拣拣,上去撞了下他的胳膊,压低声音问:“我们来这里做什么,这儿都是女孩子戴的东西。”
  乐疏寒笑了笑,“好不容易来一趟,我想给小蝶买一支回去。”
  乔展的脸霎时僵在那里,望着身旁人专注挑选的模样,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他难道真的喜欢上了……
  “你看这支如何?”
  乐疏寒拿起一支暗金色发簪举给他看。
  “呃……”
  乔展大窘,他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站在原地尴尬地仿佛所有人都知道了他的秘密,支吾道:“我觉得…女孩子……也不一定喜欢这些,你贸然买回去,苏姑娘若是不喜欢还要承你这个情,岂不是心里很过意不去。”
  快走吧快走吧,可千万别买了。乔展想到两人之后见面,乐疏寒又要送他这些女孩子的礼物就头疼到不行。
  “你说得在理。”
  乐疏寒点了点头,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过面前这些发簪,他选了好半天,有些丧气地挠头:“可我也不知道她到底喜欢什么,只是想给她一个惊喜。”
  这哪里是惊喜,惊吓还差不多。
  “要不然这样……”乐疏寒侧着脑袋笑嘻嘻看向身边人,“阿展你来帮我选。你喜欢哪个,我就买哪个。”
  “你开什么玩笑,我又不是女孩子,我怎么知道她们喜欢什么!”
  乔展半口气没上来差点把自己憋死,脸上掩饰的笑容比哭还难看,脚下空踢了一下光滑的地板,像躲瘟疫似的远离了首饰柜台。
  店小二见两人正纠结着一支镶有珍珠的簪子,嘴角噙了淡淡笑意,于是主动上前招呼:“二位公子可是要给心爱的姑娘选支簪子?”
  “嗯。”乐疏寒道。
  店小二道:“公子您可真有眼光,这支发簪可是店里销量最好的款。您看这银霜色的雕花,簪头是银色蝴蝶,尾是紫色鸢尾花,它的簪名就叫蝶恋花。”
  “蝶、恋、花……”
  乐疏寒像个寻到宝贝的孩子,笑得十分开心:“名字不错,就它了。”
  他付了银子,转身将发簪直接插在乔展的发间,然后用审视的目光注视着眼前人,似乎想要透过这张清俊的脸看到另一个人的影子。
  两人对视的几秒中,乐疏寒的眼眸里分明有柔情蜜意在流淌,被这样的眼睛长久凝视,留给乔展的就只剩下愕然。他心脏狂跳不已,一瞬间还以为自己的身份已经暴露了。
  眼前的男人没有其他多余动作,只是静静看了他好半天,乐疏寒不动,他也不敢动,像个傻子似的怔愣在原地,澎湃的血液直冲上大脑,烧红了脸颊和耳后的皮肤。
  乔展向后退了两步,不自在地咳嗽:“疏寒,你为什么……这么看我?”
  “我试试簪子好不好看。”
  乐疏寒拔掉他发间的簪子,刚才那一瞬间,他好像有种看到了苏小蝶的错觉。再对上乔展的目光,适才他眼神里惊悸一晃而散,仿佛一池春水在层层涟漪下渐渐恢复平静。
  乐疏寒失笑:“你怎么脸红了?”
  他修长的手指触到脸颊的瞬间,乔展整个身体像触电般落荒而逃:“这里太热了,我去门外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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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客栈已是午后,大堂里稀稀落落坐着几桌顾客。跑堂见有人进来,把白毛巾往肩头一搭,高声吆喝着迎上来:“二位客官里面请,打尖儿还是住店啊?”
  乐疏寒答:“找人。”
  大堂东南角坐着一男一女,女的红衣倩影,她一手撑腮抬头望着墙上挂的竹制菜单,正跟店小二选择菜品,嗓门也是非常大,乐疏寒站在门口都能听见她选的那几个菜。
  “我要卤水鸭、糖醋鲤鱼、鹌鹑茄子、还有黄芪羊肉汤、酱梅肉荷叶饼,还有……”
  店小二站在旁边疯狂记录,眼前人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他写了一页纸,终于停了笔,躬身提醒道:“罗姑娘,差不多了,您点这么多也吃不了啊。”
  罗彩衣一拍桌子,脸色沉了下来:“我就要点,又不是不付你钱,你瞎担心什么?难道你这店开了,不是让人来吃饭的?还是说,你只针对我。”
  店小二吓得一激灵:“哎哟喂我的小姑奶奶,我哪儿敢针对您啊?您点,点到自己满意开心还不行嘛?我不会说话,您别跟我一般见识。”
  “就是,”身旁的卓北衫给小二使了个眼色,让他继续记:“点,想点什么点什么,吃不了我们带走!”
  乐疏寒见这二人颇有要吃垮这家酒楼的架势,不禁失笑。他与乔展一前一后大步朝卓北衫走去,人还未到先出声:“卓兄。”
  卓北衫回头,冲两人挥手:“乐兄,阿展,这边。”
  四人相见互相寒暄了几句,乔展总算见到了这位罗云镖局的千金大小姐,能让卓北衫平日里牵肠挂肚,时常将她挂在嘴边,捧在心里的人果然也确实如他所言:嚣张、跋扈,不可一世。
  罗云镖局在山西的名气不亚于长安城的乐家,双方都是大户人家,出身名门。罗广义一生最爱舞刀弄枪的生活,走镖虽然危险重重,但对他那类铁血硬汉来讲,却是最能激发热情的活计,况且当年走镖的并不多,平遥古城里只有他们敢接最危险、最神秘、难度系数最高的生意,收入自然非常可观。
  罗彩衣是最小的女儿,她之上还有一个儿子名为罗清越。这两个孩子的性情竟是完全相反:罗彩衣飞扬跋扈,罗清越沉郁温和。
  听到乐疏寒自报家门,原本还在凳子上呆坐着的罗彩衣腾地一下子站起来,她的目光带着几分花豹般的凌厉,直勾勾瞪着乐疏寒,冷冷开口:“你说你是乐家的人,长安城的乐家?”
  乐疏寒愣了一瞬,道:“正是。”
  罗彩衣抓起桌上的峨眉刺,一句话不说抬腿就要走,被卓北衫扯着袖子拉了回来,他一脸茫然,完全不知道这俩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了这是,彩衣?乐兄怎么惹你了?”
  罗彩衣挥开他的手,愤然道:“我们家可惹不起他这尊大佛。乐家的人背信弃义,我跟爹娘保证过了,若日后碰到乐家人,绝对不会跟他们有任何瓜葛。”
  乐疏寒走上前,他来到罗彩衣身边,低头看着她,两人脸上皆是一样的固执。
  “罗姑娘,说话讲究真凭实据。我与你第一次见面,何来背信弃义一说?”
  他脾气再好也是名门里的公子,被女子当堂指着鼻子骂背信弃义,心里多少有些不服气,罗彩衣要走,乐疏寒偏要让她把话说清楚不可。
  罗彩衣向来不受窝囊气,她将乐疏寒的话理直气壮地顶了回去:“你还好意思来找我要证据,证据不是早就被你家的人毁了吗?如果你们真像你说的,讲究真凭实据,那你们心虚什么!”
  乐疏寒扶额:“罗姑娘,我实在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你们两家之间似乎是有什么误会。”
  卓北衫适时插进来,将两人推开。他拉着罗彩衣往座位上按,又给乔展使眼色示意他看好乐疏寒,四人重新落座后,卓北衫继续道:“我刚才听懂了,你们两家是不是有过什么生意往来,闹得不太愉快?”
  乐疏寒想了好半天,还是摇头:“我不记得跟罗云镖局有过合作。”
  “怎么没有!”罗彩衣急了:“十几年前你父亲要我们送一批绸缎去汇通钱庄,可是到了平遥,老板拿了另一份契约给我爹爹,新的契约是在平遥签的,页尾的签章还是乐家绸缎庄,说这批货要送去云笼山内。”
  “你说的这批货,可是绣有“山风海雨图”的布料?”乔展问。
  罗彩衣挑眉:“你怎么知道?”
  乔展与乐疏寒对望了一眼,恍然大悟,汇通钱庄的老板在撒谎。
  乐疏寒从怀里掏出一份泛黄的契约,将纸面沿四方折痕展开在众人面前,纸上的字迹清晰可辨,上面记载了那年七月夏日,钱庄掌柜从乐家订购一批绸缎,委托宣威镖局运送至平遥汇通钱庄内。
  罗彩衣只看了一眼,便道:“这是假的。真正的契约是我们在平遥签的,上面写着委托罗云镖局运送到云笼山。”
  乐疏寒恍然:“这是一趟阴阳镖。”
  “什么?阴阳镖?”卓北衫挠头。
  “就是两份不同的契约,分别指向两个不同的地点,表面契约只是为了掩人耳目,而背地里那份才是双方签署契约真正的目的。”
  糖醋鲤鱼上了桌,乔展夹了块鱼放进碗里,嘬着筷子道:“既然有阴阳镖,那必然要考虑到封口问题,护镖上云笼山的那批镖师最后怎样了?”
  “都死了。”
  罗彩衣抱着碗,神色黯然地望向乐疏寒:“你真的不知道后来的事?”
  “我真的不知情。”乐疏寒声音和缓了许多:“如果不是恰好碰到你,可能我很难有机会看清这件事背后的玄机。所以你爹才会认为,是我家人故意下套害你们。”
  罗彩衣反驳:“将那二十七位镖师赶尽杀绝的就是乐家的人。”
  “有何证据?”乐疏寒道。
  “我……”
  罗彩衣一时语塞,原本支楞的身子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憋了下去,她发现乐疏寒对这些事情还没有她知道得多,显然是个被家族蒙在鼓里的贵公子,顿时也没有了继续生气的兴趣,丧气道:“没有。那时候我很小,很多事情都是听家里人讲的。”
  饭桌上一时沉默下来,大家各自低头吃饭,心里都在默默消化这一连串匪夷所思的事情,直到席间乔展的声音忽然响起——
  “云笼山究竟是什么地方?”
  “是个可以见证神迹的地方。”
  “神迹又是什么?”
  罗彩衣回忆着几年来人们口耳相传的传说,向三人娓娓道来:“平遥古城镇里有一座神仙庙,传说这座庙里的神仙有让人起死回生之能,能愈顽疾,祈愿应验可得长生。仙人本居住在云笼山,每逢十五月圆便会来到庙里听取人们的心愿,被仙人选中的人会在当晚跟随引路灵士上云笼山,到达长生殿。”
  “什么样的人才会被选中?”
  “没有固定的规则,全凭仙人自己的决断。这些进入长生殿的人,获得了神迹的加持,便会自愿皈依仙人,长伴仙人左右,不愿再回这尘世里了,也就是我们普通人所说的得道成仙。”
  乐疏寒思忖道:“所以,我们若想上山便要去神仙庙许愿?”
  “你们要去云笼山?”罗彩衣眨着眼睛道:“无病无灾之人上山可没那么容易。毕竟是神迹,怎能让所有人得见?普通人若想上去,需通过极乐宫的试验才行。”
  “极乐宫的试验是什么?”乔展问。
  “不知道。”
  罗彩衣舀了碗羊肉汤,羊肉的味道里杂糅了黄芪的浓郁药香,她喝了几口汤,又道:“据说那个试验至今还未有人通过,许多江湖人士抱着猎奇的心态想要闯过极乐宫的试验,最终都命丧黄泉。都说了是神仙住的地方,怎能任由凡人乱闯乱撞呢。”
  酒过三巡,乐疏寒叫来店小二结账。卓北衫放下筷子匆忙拦住他,右手伸进口袋里掏银子,不停冲他眨眼:“乐兄,我来。”
  想起这顿饭卓北衫醉翁之意不在酒,乐疏寒看了眼还在喝汤的罗彩衣,收回了手。云笼山是一定要上的,他们千辛万苦来到平遥,绝不可半途而废。极乐宫也必然要闯一闯,他还是不愿相信父亲会跟这案子扯上什么关系,这趟上去如果是误会,那他便打道回府;如果不是,他就非得将当年的真相查个水落石出不可。
  店门的铜铃清脆作响,店内踏进一人,着铁灰色长衫,腰间系着暗金色狮面环扣,这男人身姿挺拔,眉清目秀,他环顾大堂四周,在东南角寻得了那一抹亮丽的红影,信步走了过去。
  “诸位要去极乐宫,我可以带路。”
  
 
  ☆、上天入地极乐宫
 
 
  “哥哥?!”
  罗彩衣花颜失色,她抹了下嘴唇边的饭粒,骤然起身跑到他身边来。
  爹爹不在家的时候,都是哥哥在照顾她,罗彩衣对罗清越是又爱又惧。出门前家里人就警告过她,不要再跟市井的男人们混在一起,如今她与卓北衫三人吃饭被抓现行,嚣张的气焰被泼了一盆冷水般骤然熄灭:“你怎么来了?”
  罗清越看她狗腿的模样,眉宇间神色冷了三分,外人在场他还要顾及妹妹的面子,于是压低声音回了她一句:“我今天不来,恐怕你连家都不记得回。”
  “谁说的,我本来就要回去了。”
  罗彩衣收起她那一对银光闪闪的峨眉刺,抬腕挽住罗清越的臂弯,装出一副乖乖女的模样,眨巴着水汪汪的眼睛抬头问:“哥哥,你刚才说带我们去极乐宫是真的?”
  罗清越扯回自己的袖子,“要去也是我跟他们几个去,这里没有你的事,你乖乖回家去。”
  “凭什么?”罗彩衣气得跺脚。
  席间三人终于按捺不住插了话。
  “那个罗公子……”卓北衫咳嗽了两声,打断他们兄妹的对话,起身朝罗清越拱手行礼:“在下卓北衫。你刚才可是说,要与我们同去极乐宫?”
  罗清越还礼道:“正是。”
  “为何?”乔展眼皮一掀,目光中闪过一丝戒备。
  “乔公子真是多虑了。”
  罗清越捕捉到他不甚友好的目光,唇边挂了点淡笑:“刚才你们说的我都听到了,就算你们不来,罗云镖局也是要去极乐宫的。虽是十多年前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可镖局一夜之间损失二十七名精锐镖师,不去讨个说法也着实太窝囊了些。我们养精蓄锐这么久,终于等来一个机会,自然不能错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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