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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风上青云(玄幻灵异)——宁夏一度

时间:2021-05-27 16:54:32  作者:宁夏一度
  念及此,柳和风不由忧虑起那位昏睡两年、修为尚且只恢复了七八成的神仙哥哥来,一时间,忧心如焚、心乱如麻。
  万一……
  这二字方一在脑海中浮现,柳和风便自胸襟处摸出乾坤袋,那袋中有可聚仙者元神魂魄的聚灵环。
  谁知,一探过后,柳和风面上血色顿失,乾坤袋中竟空空如也。他略一思忖,道了声“不好”,旋即掏出收妖袋,打开一看,果然,只见收妖袋内鼓囊囊的,那只聚灵环已然束缚在踏雪的颈项之上。
  柳和风心念电闪,镜水河神地牢中,他将四不像的尸身收入收妖袋,九九八十一日后,其元神魂魄方能化为灰烬。他却在此期限前,阴差阳错地将聚灵环放入收妖袋。而前不久,踏雪亦被他误放入此袋中。
  看来,聚灵环先是凝聚了收妖袋内四不像的元神魂魄,而后又束缚在踏雪的项上,此番怕是踏雪和四不像已然合体。便在这时,渊底将至,不容多想,柳和风急速止住下坠势头,缓缓落于饿鬼道内。
  他举目望去,放眼不尽的饿鬼道上火光弥漫,崖壁对面山岭连绵,峰峦洞谷不计其数,在火光的照映之下,好似数以百计绵延不断的火焰山交错相连,散射出铺天盖地诡异的红色光芒。
  下一瞬,便见成群结队的饿鬼犹嗅到了猎物的狼群那般,自饿鬼道的四面八方快速涌了过来。
  柳和风急于寻找云一鸣,毫无心思应付这群饿鬼。于是,立即将踏雪自收妖袋中抖落在饿鬼道上。
  刹那间,一头通体乌黑、四蹄踏雪、壮硕无比,还镶嵌着一双蓝曜石般眼睛的黑豹,宛若兽中王者那般,稳稳地踏在饿鬼道上,朝群涌而至的饿鬼发出一声怒吼,一吼之下虎虎生威。
  望着突如其来的灵兽,一众饿鬼竟倏地止步,一时间敛声屏气,不敢轻举妄动。而在收妖袋中憋得太久、烦躁抑郁的黑豹则没心情赔小心,忽地冲向饿鬼群,一顿上窜下跳、猛扑狂咬。登时,黑豹呜鸣怒吼声和着饿鬼的凄厉尖叫声,响彻饿鬼道的上空。
  没了饿鬼的打扰,柳和风自顾开口喊道:“云一鸣!云一鸣!你在哪里……”中气充沛,声震四野,极具威势,但凡云一鸣在这里,但凡他还活着定然都能听得到。
  然而,良久,除却吸引来数只饿鬼外,并无人应答。柳和风一边干净利落地除掉这些挡道的饿鬼,一边从饿鬼道的这头飞到那头,一声声地呼唤着云一鸣的名字,也不知过了多久,却连云一鸣的影子都没有看到,不过是白费力气、徒劳无功。
  柳和风开始有些紧张慌乱,喉咙时而上下滑动,手指微微发抖,甚至,有几息之间,他茫然地立在饿鬼道炙热的大地上,脑中一片空白,豁然无措,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
  这时,汇聚成流的汗珠自他那被漫天业火烤得通红的脸上一道道地往下流,滴答滴答滴答……还未落至地上,便已化为热气消失在饿鬼道的滔天热浪中。
  突然,一阵尖锐的疼痛将柳和风从茫然中唤回,原是一只饿鬼自背后偷袭了他,只见,他背后衣衫瞬间多出四道狭长的口子,那衣衫亦逐渐被鲜血浸染湿透。下一刻,只听得“咔嚓”一声,那饿鬼的头颅便自柳和风掌中滚落,落至地面轱辘了好一阵子方才停下。
  柳和风却没心思去看一眼,只心心念念地想到:“哥哥会不会躲在哪个山洞里?万一他晕了过去,定是无法听到我的呼唤的,”念及此,他飞速扫了眼饿鬼道中数以百计的峰峦洞谷,“时不我待,我必须尽快找到他!”
  紧接着,便见漫天红光中,一道如电黑影快速地辗转于这数不清的山洞间,进进出出逐一搜寻。不知过了多久,柳和风的心随着剩余山洞数量的减少愈来愈凉……
  多少次他怀着希望而入,带着失望而出,尤其只余最后几个山洞时,他只觉自己的双腿愈来愈沉,许是他的灵力魔气即将耗尽,又许是他的失望过于沉重,他分不清,只是机械地进去再出来。
  最终,他来到最后一个山洞前,这是一个位于饿鬼道出口附近的山洞。他静静地站在洞口,闭上眼睛深吸口气,有那么一瞬,许是太困了,他不想睁开眼睛,“不行,还不能睡,或许,哥哥就在这个洞里等着我救他。”
  下一刻,他便又睁开眼,迈着坚定的步伐大踏步地走进山洞。终于,当他的视线落在洞内地面上的一个剑穗上时,只一眼他便认出那是凤鸣所佩剑穗,然而,下一瞬他的双眼便被剑穗白色流苏上的血迹刺痛。
  云一鸣一向无论处境如何狼狈,亦是端庄持重、一丝不坠,如今在这饿鬼道中,丢了东西,还偏偏丢的是神兵的剑穗,其中原因不言而喻。
  在娲神结界中,他摇晃这条剑穗时,二人四目相对的情景依旧历历在目,而此刻却只余剑穗,不见了主人。他捡起剑穗,缓缓放入怀中,一颗心却空了。他肆无忌惮地笑了起来,笑到泪流满面,只是那眼神里却充满了哀伤、迷茫与落寞。
  惟见,他猛地转身奔出山洞,鬼使神差地怒吼一声:“踏雪,化剑!”
  果然,下一瞬,踏雪便自缠斗中抽离,化作一把神兵,朝着柳和风疾速飞驰而去。
  柳和风准确无误地接住那把的神兵,只见,那剑柄和剑鞘皆为玄黑之色。他一把抽出剑身,那剑身几乎通体乌黑,剑体中间凸起一条血红的剑脊,将剑身顶部那两寸纯白剑峰一分为二,竟与曾在花月幻镜中现身的那把神兵一模一样。
  此刻,柳和风似是陷入癫狂的状态,他的魔气惊涛骇浪般奔腾而出,只见他挥剑快如电、密如雨,那剑气太盛,劈山裂石,又劈头盖脸地斩向饿鬼道内源源不断的饿鬼,一时间昏天黑地,遮天蔽日。
  不知过了多久,残骸满地、尸横遍野。柳和风只觉体内两种真气大起激撞,他胸口说不出的难受,身形一个不稳,便已单膝拄剑跪地,与此同时,喷出一口热血。
  这时,他眼角瞥见数只饿鬼自他身后身侧齐齐朝他扑来。他神智混沌只觉很累,仿佛已然耗尽所有的力气,他只想睡去,或许睡着了还能梦见哥哥,他便无所畏惧地闭上双眼。
  千钧一发之际,只听得“嗖嗖”的风声在耳边疾驰而过,紧随其后的便是一众饿鬼的凄厉哀嚎声,柳和风猛地抬头睁开双眼,但见一把来势极快的神兵在空中兀自斩杀着饿鬼,那把剑柄雪白、剑身在一片红光中闪出一道冷光的神兵便是凤鸣。
  柳和风不由向凤鸣飞来的方向——饿鬼道出口处望去,惟见一个明朗干净、一丝不坠、九天谪仙般的翩翩君子,正自魔殇之泪飞身而来。惊鸿一瞥间,二人眼神交汇,一个清冷凛冽,一个温情款款。
  云一鸣在柳和风身侧落定,快速地一手揽腰、一手抄膝,继而双足点地,纵身一跃,下一瞬二人便齐齐飞入离出口最近的山洞之中。云一鸣一回身,伸手化出一道冰蓝色的结界。
  自从看到凤鸣的那一刻起,柳和风的脸色便渐渐转和,一双眼睛只盯着云一鸣看,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
  然而,云一鸣却黑着半张脸,一言不发。他慢慢放下柳和风,扶他倚着山壁坐下。只听得柳和风猛地倒吸一口气,云一鸣方才惊觉柳和风背后有伤。他轻轻扳过他的身子查看伤势,还好,只是划伤并无业火烧伤,继而便以灵力为他后背疗伤。
  片刻后,云一鸣又拉起柳和风的手腕,以二指搭脉,这不号脉则已,一号之下惊觉柳和风体内真气运行情况,远比他想象的更为不妙。柳和风体内灵力和魔气原是并行不悖,此刻却相冲相撞。若非柳和风自暴自弃乱用真气,不至于此。
  作出这番诊断后,云一鸣那原本只黑了半边的脸瞬间全黑,虽仍是一语未发,却开始以少许灵力缓缓输入柳和风体内。
  原本,柳和风神智便有些混沌,加上体内气息紊乱,一会冷一会热的不舒服,又见云一鸣一语不发,连看都不看自己一眼,更是不乐意了,一把缩回自己的手腕,扭过脸不看他,小孩似地赌气道:“别碰我,我千里迢迢自魔界来寻你,你还不理我?我也不理你了。”
  云一鸣心头一震,这才望向柳和风泛着潮红的脸,只见他额上沁出一层细密的汗,嘴唇亦在轻轻打颤。见状,云一鸣复又将手敷上他的额头,仍被他一把拽下,没好气地道:“谁让你碰我了?”
  云一鸣顿了片刻,低声道:“对不起。”
  柳和风开口仍是气鼓鼓的,“对不起就行了?”
  云一鸣垂眸叹息:“那你要如何?”
  柳和风嘴角闪过一丝转瞬即逝的笑,仍是绷着脸,“我好冷!”
  闻言,云一鸣便去脱去外袍给他披在身上,柳和风顿时郁结,一把扔回他身上,“不稀罕。”
  云一鸣盯着他看了半天,晓之以理:“你体内气息紊乱,若不细细调息疏通,定会导致灵力和魔气的枯竭。”
  柳和风索性把眼一闭,不理不睬,不言不语。
  良久,柳和风的耳边传来一阵悉悉簌簌的声音,下一刻,鼻尖又萦绕着那熟悉的气息,紧接着,一个温暖的怀抱便紧紧地环绕着他。
  柳和风得逞一笑,把脸埋在云一鸣的肩头,试图从他的体温里获取抵御寒冷的力量。
  
 
  ☆、渊底相见(2)
 
 
  这一日内,柳和风的心绪大起大落,跌宕起伏。此刻枕着云一鸣的肩膀,淡淡清香充盈在鼻息间,柳和风周身所有的戒备都放松下来,他深吸一口气,顺势环住云一鸣的腰身,一丝缱绻情意弥漫于山洞空气中。
  柳和风此时方觉出筋疲力尽来,仿佛连眼帘都变得很沉,昏昏欲睡间,似又不甘心睡去,便强打精神絮叨起来,只是不敢用气,那声音又软又轻:“哥哥方才为何生气?”
  顿了片刻,云一鸣轻抚他的后背,轻声答道:“我只是后怕。”
  柳和风轻掀眼帘,轻声呢喃:“怕什么?”那长长的睫毛在云一鸣颈侧轻轻擦过,便有细微的痒意袭向云一鸣。
  云一鸣一想到方才被众饿鬼包围的柳和风,千钧一发之际,竟无所畏惧地闭上双眼,便又背脊一凉。他不敢想象,若那时他晚到一时片刻,柳和风会怎样,不禁轻声嗔怪:“方才面对饿鬼,你太过轻敌。”
  柳和风迷迷糊糊地一笑,“我从不轻敌,我那是轻生……”
  云一鸣心下骇然,声音跟着一颤:“为何?”
  柳和风只觉睁不动眼,“我捡到你的剑穗……以为你死了。”
  云一鸣全身一震,一股电流袭遍四肢百骸,他缓缓闭了一下眼,紧了紧环在柳和风身上的手臂。他嗓子发硬,少顷,方才艰难开口:“傻子……”
  柳和风恍惚间闻言,只轻声嗤笑,额头在云一鸣的颈项间蹭了蹭,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地问了句:“他们说你昏睡两年……可是真的?”
  “嗯。”云一鸣鼻音略重。
  柳和风好似即将入睡,拼凑着零碎的话语:“他们还说……你是听了东海龙王述职之事后……想媳妇……才醒转过来的,可是真的?”
  闻言,云一鸣又是一紧手臂,仿佛要将怀中之人揉进自己身体里,沉默半晌,终是低声道:“是。”
  “什么?!”柳和风瞬间宛如打了鸡血,困意跑了一半,腾地自云一鸣肩上抬起头来,惊惧地睁大眼睛盯着云一鸣,不可置信地紧张问道。
  云一鸣亦不躲不闪地坦然回视,郑重道:“不错,正是听到他的消息我方才醒转过来。”
  柳和风顿时好似霜打的茄子蔫了下来,环在云一鸣腰间的手亦松了下来,他眨巴眨巴眼睛好似还在消化云一鸣的话。片刻后,低头垂眸一声不吭,整个人看起来空落落的。
  云一鸣见他这副反应,心中亦是举棋不定,垂下眼帘犹疑片刻,终是道:“你……你不喜欢……”
  谁知,他话还未说完,便被柳和风气鼓鼓地打断:“我是不喜欢,我不喜欢哥哥……”说到此处,那股气好似青黄不接,上气接不了下气,戛然而止。
  云一鸣闻言心下一揪,掀起眼帘看他,恰巧柳和风亦正抬眸看他,二人对视一眼,又飞快地相互错开。
  俄顷,只闻一个深呼吸过后,柳和风便快语连珠道:“我不喜欢你昏睡两年,却因为六公主就醒了过来;我也不高兴你把六公主当媳妇,你不能喜欢六公主……”
  只见,云一鸣脸色一沉,沉声问道:“为什么?”
  柳和风见他脸色倏地一变,方才那豁出去的架势顿时矮了半截儿,啧啧,就这副熊样,任谁看了也跟那大杀四方的魔界少主沾不上边儿。
  他一边暗骂自己怂货,一边又垂首绞起手指来,绞着绞着,瞥见云一鸣腰间白玉吊坠,又示好地将那流苏捻起在指间绕来绕去,可怜巴巴地嗫嚅道:“因为……因为……”因为半天,也没因为出个所以然来。
  便在这时,云一鸣那双骨节分明、修长如玉的手自广袖中掏出一张纸来,缓缓问道:“是因为这个吗?”
  柳和风定睛一看,那纸张似是被火焰烧去一角,黑糊糊的边缘犬齿交错,还好上面行笔稳重、字迹端庄的几列小楷大体无碍,只见上书“流浪生死,常沉苦海,永失真道。真常之道,悟者自得,得悟道者,常清静矣。”
  忽地,关于这纸张的记忆涌上柳和风的心头。这还要追朔到两年前,柳和风从苍宗主口中得知云一鸣返回天界的那日,他欲去正一神宗见云一鸣而又不敢去,只得翻出那本《清心咒》睹物思人。
  不知不觉间,翻至最后一页,只见前一面是《清心咒》最后两句,后一面则是空白。他便随手拿起丹房长案上的毛笔,在那空白的一面上写写画画,不一会儿,便被他写得满满当当。
  柳和风还记得那日他刚写完,正在施仙法保护字迹之际,师兄江潼便因师尊昏厥之事闯了进来,吓得他赶忙合上《清心咒》胡乱塞进胸襟处,继而快速拿起聚灵环,假装一本正经地研究着。
  此刻,再见到这纸张,柳和风不由诧异地瞪大眼睛。逃离饿鬼道那日,虽说他抽风般地将那拼命夺回的《清心咒》复又扔回饿鬼道,却不曾想这被施了仙法的一页,却在饿鬼道如此恶劣的环境中,顽强地生存了下来,时隔一年,竟还不偏不倚地被云一鸣捡拾了去。
  柳和风那张原本便潮红不已的脸,登时腾地涨得滴溜红,急扯白脸地去抢那张残纸,云一鸣忙将纸张举过头顶。柳和风伸手越过他的肩膀去抢,他又换至另一手,柳和风又伸另一只手去夺,如此抢夺一番,便见柳和风已然跨坐在云一鸣双腿之上,双臂亦搭在他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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