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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画家(近代现代)——其实是九节狼

时间:2021-05-30 11:47:16  作者:其实是九节狼
  但当何筝面对杜夏的母亲,他一时间又说不出,这个同样农村出身的女人和那些艾琳有什么区别。
  何筝还不知道那位母亲的名字,只见她站在丈夫缩头探脑过的拐角,仰着脑袋,一双眼乌光发亮,大大方方看向何筝。
  她竟然和何筝的生母一样,有一对灵动的眼珠子,在哪里都发亮,她们的眼珠子被眼眶框死了,明珠变鱼目,再怎么闪动都跳不出去。
  她后脑盘发,发抓的塑料质感明显,但能包裹住全部头发,她往后捋的头发看起来还是乱乱的,脑顶开始生长的几缕白发,又让何筝想到了阿珍。
  女人好像都这样。何筝似乎是有些不忍心去细想,到底什么样。
  “……杜夏呢?”那女人语气里有不合时宜的欢快,甚至还想上楼走近,她的脚步被何筝漠然的眼神制止。
  但女人对情绪是很敏感的。她至少知道,何筝并不冷冰冰。
  何筝也在克制。他记得杜浪提起这位母亲时的无奈,她精神状态时好时坏,严重的时候上一秒神神叨叨,下一刻就歇斯底里,照顾妻子也是杜富贵不外出打工的理由之一。
  “我儿子住在这里。”她指了指何筝倚靠的那扇门,目前还很稳定。
  像个童心未泯的老阿姨,她来的目的不是见儿子,而是玩游戏,找宝藏和财宝金银。
  何筝问:“你们找他干什么?”
  “什么干什么?”那女人也困惑了,父母找子女,天经地义。
  何筝沉默了两秒,又问:“你们来找他要钱?”
  女人粲然一笑,眼尾的皱纹明显:“你怎么知道。”
  何筝也轻笑了一下。
  正要问要多少,那女人被杜富贵凶狠地训呵了一声。她的笑容立马就垮了,却没顶嘴,不情不愿地往后退,把上楼的通道更大面积地让给杜富贵。
  杜富贵反而冲何筝憨憨一笑。也不知道从杜浪那里了解了多少,他跟何筝套近乎:“你就是——”
  他抬腿,也想上前。何筝打断了他的话,眼神凌厉,逼得他把腿缩了回去。
  何筝问:“你要多少?”
  杜富贵刚开始都没意识到他在谈钱,呆滞了好几秒。
  何筝:“钱我可以给你,但要等到我们上飞机后。”
  “不……我们不是……”
  杜富贵第一次见这么年轻、又这么不拐弯抹角直接谈钱的人,这个人身上又有环境所掩盖不了的贵气,让人相信就算说出一个天文数字,他也能不费吹灰之力。
  何况杜富贵只要几万。在农村里办几桌酒席用不了多少钱,他今天特意来,是为了——
  杜富贵说了一个数字。
  何筝听到后都笑出声了,点点头,好像杜富贵用这么点钱,又把杜夏卖了。
  “好,我今晚会给你打一部分,算定金,等下飞机后再打剩下的。”杜夏的声音越来越冷,就这么定了,不容置疑。
  “其实我们……”杜富贵面露难色,是还有话要说。
  但何筝不想听。
  杜富贵不敢对上他的眼神,大夏天的,后背发冷汗。
  慧珍肯定也是怕的,所以扯了扯自己的衣摆。杜富贵看出那个年轻人铁了心不可能让自己进屋,屋里也未必有杜夏,再留在这里也没意思……
  “那、我们先……走了。”杜富贵拉住慧珍的手,头也不抬地下楼,他站在看不见何筝的地方,扭头,慧珍从自己手里溜走,回到了那个拐角。
  “我们要回老家给杜浪办升学宴!”慧珍背对楼梯的窗户,眼里却亮着光。
  “是村长允的。别家小孩想办都不让办,只有我们可以!”
  杜富贵赶紧迈高一条腿,想把慧珍拽回来,慧珍甩开他的手,冲何筝高兴道:“我们家杜浪考得好,有出息!”
  “慧珍!”杜富贵将妻子搂走,尴尬地冲何筝笑笑,何筝垂眼,杜浪在被何筝挂断好几个电话后疯狂地发来好几条讯息,狂轰滥炸:
  【不要给他们一分钱。】
  【不要给钱。】
  【不要管我。】
  【走。】
  【你们走就完事了。】
  【带我哥走。】
  何筝特意拿起手机,正对斜进红热阳光的窗户,屏幕背光,杜浪发来的消息也变得模糊,看不起。
  把手机放下,楼梯下的拐角处,杜富贵正要把慧珍拽走。
  何筝的目光投向那个女人,和杜夏与杜浪都有几分相像的女人,看着,看着,在她消失于拐角之前,突然抬起了手。
  杜富贵听到开锁和推门声后,也停下拉拽妻子的手。
  在拐角往上望去,何筝慢悠悠地站起,几步路走得轻佻肆意。
  何筝脸上也有笑,意味深长的看不透的笑,他是在对慧珍笑,侧脸示意,邀请他们进屋,让他们亲眼看看——
  “杜夏也很有出息啊。”何筝眯眯眼,现学现用慧珍那种有点神经质的俏皮。
  还说慧珍如果不相信,就把行李箱打开看看。
 
 
第72章 
  一居室内,除了床和衣柜,其他大件家具都盖上了防尘白布,方便日后房东来检查,确认没有损坏后把押金退还。
  杜夏在大卫村里待了七年。那时候仿画生意还很不错,店铺楼上的房间不够画工住后,杜夏就主动搬出来,在村子附近租了这个有阳台的一居室。
  这也是杜夏从小到大住过的最大的房间,那是三年前?还是五年?彼时他还心怀憧憬和斗志,他从来没求过大富大贵,他只要一个能放下床和厨柜的房间。他相信,只要足够努力,他这样的普通人总有一天也能攒够钱,买一个可以称之为“家”的小公寓。
  杜夏现在什么都不想了。
  不想过去在哪儿,不想未来去哪儿。他只有现在——待何筝关门离开后,杜夏保持原来的跪姿继续擦地,过了五六秒后就整个人瘫倒,双腿夹紧抽搐,双手迫不及待地在前穴和阴蒂上搔弄。
  在没有任何道具和他人的抚摸下,杜夏仰躺在干净到无需清洗的地面上,自己是私家物品的这一认知如浓烈春药,杜夏借这一性幻想抵达了高潮。他的阴蒂抖了两下,阴茎勃起又软下,没有射出东西,从始至终都被束缚在胶衣里。
  杜夏等阴蒂缩回包皮后才缓缓把手指抽出,两侧小阴唇恋恋不舍地翻出一角,挽留而不得后,又害羞地缩回缝隙里,很快就恢复如新原状。
  杜夏都被肏熟了,玩烂了,他下面两个洞不论前后都紧实得很。好几次,杜夏自己没了气力,抬根手指的劲都没有,那地方还一缩一缩的,何筝再把牛子插进去,湿热的甬道比杜夏双腿夹住何筝腰胯时还会吸,浑然天成的鸡巴套子。
  杜夏现在也没什么力气了,差点就这么睡了过去,那身束腰对呼吸的限制还是太过明显。杜夏不得不强打起精神,何筝花五分钟就给他穿戴好的束腰和口塞,杜夏拆解了足足二十分钟,才摇摇晃晃地将身子撑起,缓缓走进厕所。
  杜夏在洗漱台前只能照到自己上半身的镜子前侧身,找到胶衣后顶部的拉链,又花了点时间才拉到底,让胸膛和腰腹摆脱束缚。
  杜夏深吸了一口气,喉咙后跟着发痒,接连咳嗽。
  覆着一层薄汗的胸膛剧烈起伏,杜夏弯下腰,打开水龙头呼起冷水拍打脸颊和胸膛。他小腹上有不少铺开的半干涸的白浊,他却跟没看见似得,整张脸浸入蓄水的洗漱池里。
  杜夏在窒息呛了一口水后仰起脸,又一阵咳嗽,头发和脖颈都湿漉漉,还有体液和没脱完的胶衣裤子。
  杜夏手肘打直,双手撑在洗漱台边缘上。他盯着镜子里的自己,不觉得陌生,也没感到熟悉。
  他很少这么直接地观看自己的身体,他特意往后退,后背贴墙站上一个小板凳,镜子里苍白消瘦的身体没有了脸,多了下体。
  杜夏把胶衣褪到大腿根。光洁无毛的三角区域间胯骨凸起,那根没有睾丸的性器软塌塌的,只有半个手掌长,杜夏将这根小牛子撩起,两指扒开大阴唇的前端,露出来的阴蒂和阴茎一样,都缩在包皮里。
  杜夏第一次这么清晰赤裸地看自己的生殖器官,他甚至还想背过身去,弯腰,把大小阴唇和肛门口都掰开,也好好看看。
  也算是接受了。
  尽管荒唐,他至少愿意承认,这具畸形的身体给了他绝无仅有的快感和满足。在最原始的情欲里,他无需再自卑纠结,自己到底是女人,还是男人。
  他竟也会有这一天。他捏了捏胸口,在镜子外干巴巴地笑了一声,额间头发上的水滴像泪一样顺着他的眼角脸颊滴下,他当真意想不到,有这么一天,自己也会喜欢这般男不男、女不女的样子。
  多舒服啊。
  多快乐啊。
  多好啊。
  都这么好了,为什么哭了呢。
  心里又为什么空落落,为什么明明怕疼,不喜欢痛,还要情不自禁地掐那几个地方。
  杜夏捂住脸,后背顺着冰凉的瓷墙壁滑下,坐在了那个小板凳上。
  那面镜子里不再有他的身影,他吸了吸鼻子,把脸上的水渍全都擦掉,然后塌着腰往卫生间角落里的一个收纳筐里摸去,将筐底又一个小银盒拿出来。
  杜夏坐回板凳上,后背还是贴着瓷砖墙壁。
  他把盒子打开,里面的东西也全都是银质的。也不先看看乳头上的洞孔闭合了没有,杜夏用酒精棉简单清理后,就咬牙闭眼,一狠心,将环上的尖刺戳了进去。
  疼痛并没有即刻袭来。杜夏把左边乳头的银环扣好了,扯了一下,难以言状的痛麻才从那一点开始蔓延,传递到腰际和脚尖,好像环穿在这两个部位似的,比乳尖都酥麻。
  杜夏还没结束。
  盒子里还有一个更小的环,连接着细细的银链,用来拉扯牵引。
  杜夏之前把这个环穿在阴蒂包皮上,他这次换了个地方,将阴茎上离龟头最近的那块包皮捏起。
  生理本能促使躲在包皮里的龟头探出脑袋。那么小巧,尿道也是那么细,针孔大小,冒着透明的黏液,在入口处堆了一小点。
  杜夏把环上的短针戳进尿道口那一刻就把呼吸屏住了,他侧脸眯眼,有清泪从眼角溢出来,他被穿透的那一瞬浑身上下每一块肌肉都绷着,又刹那泄劲,什么都憋不住,上面的嘴大口喘气,下面的肉穴里有清液喷出,先是一股,再一滴一滴,仔细闻,隐隐会有骚膻的味道。
  是尿。
  杜夏不愿意睁开眼,手指却无意识地在那道缝隙上来回轻触,像是在徒劳地安慰,别怕,都过去了,结束了。
  杜夏将卫生间的地面用花洒冲洗。他还是没把小腹上的浊液擦干净,连带着挂在阴唇边缘的尿液。他脏兮兮的,不看镜子,重新将胶衣穿好。
  束腰和口塞面罩也没忘记,被遮住半张脸后彻底面无表情。裸露的部位除了手脚和阴部,多了根瑟瑟的小牛子,被他特意从胶衣里往下拽出来,银链在胯间晃荡
  好像真变成了一个没有灵魂的器具,适合盛放纯粹的情欲,而非芜杂的心绪。
  于是只有欢愉。
  于是跪藏进电脑桌下,他的腿间还立着个比何筝尺寸还大的乳胶鸡巴。逼仄窄小的环境迫使他驼背弯腰,大趴开的胯下,那根鸡巴就像个固定在地面上的炮机,杜夏艰难而小幅度地用下面的肉逼吞吐,尽量在何筝回来前全部吃下去,他上面的口逼又犯了老毛病,舌头被口塞压住,涎水不受控制地下漏。
  杜夏跟外面的世界就隔了一层薄薄的防尘白布。
  若是不特意掀开,谁能猜到这里面藏了个活生生的人。
  又或许,杜夏从出生起就不是人。更早些,早在他母亲吃下第一颗转胎丸后,他就不再是人,男人或者女人,他什么都不是,走投无路,在自我放逐的路上越行越远,不再伪装生而为人,而是趋近终点的欲望本身——
  杜夏闭眼,自己扯了扯那根牵引男性器官的银链。
  一小滩涎水后,他的女性器官贴近地板,是把那根硅胶全吃下去了。
  全都被填满了。
  全都被淹没。在一瞬间的追逐里抵达永恒。
  本应该就在这永恒里沉沦,一直沉沦。杜夏怎么就忘了,这永恒只有一瞬。
  短短一瞬。
  一瞬后,门就开了。一居室里的门窗床椅,和进入一居室的人,隔着那层朦朦胧胧的白布,重新亮相于杜夏的眼前。
  世俗生活和现实世界,才是逃不脱的真正永恒。
  “杜夏也很有出息啊。”
  你听到一个声音,是何筝。
  门外还有其他人,何筝在邀请他们进门,向他们展示电脑桌边的两个箱子——
  “我们把杜浪的布袋都带上了呢,”还是何筝的声音,爽朗而天真,“你生了个念旧的好儿子,是吧,杜夏妈妈。”
 
 
第73章 
  杜夏的大脑一片空白。
  他就没想过父母真的会出现的这一可能,震愕中的第一个念惑竟然是,自己什么时候把布袋放进去的?
  以至于杜富贵和慧珍一前一后从门外走进,在何筝撩开沙发床的防尘布后坐下,杜夏浑身才开始止不住的战栗,双手徒劳地捂住被口塞撑开的双唇。
  杜夏瞪大的双目通红,还是没捂住倒抽的凉气。
  喉咙口颤抖的嘶声在他的共鸣腔里无比清晰,嗡嗡崩断最后一根神经,强制召回这些天来被驱逐出肉体的感知能力,逼迫他认清,眼前的人是谁的父亲母亲。
  隔着一块遮盖电脑桌的防尘白布,自我囚禁于桌底角落的杜夏身覆胶衣,面戴口塞,手腕脚踝处有皮革质地的束环,双性器官被道具封闭,那块白布外,杜夏的父亲打扮得再寻常不过,眼珠子飞快转动环视这个一览无余的房间,为了掩饰不安拍了一下妻子的大腿,眼神示意她不要精神兮兮只往一个角落看。
  被警示的慧珍眼睛眨都不眨,目光从电脑桌下直直地挪到丈夫脸上。杜富贵便又心虚地左顾右盼,好像他内心深处也有一道溃败的深渊,经受不住女人长久地凝视。
  杜富贵驼下背,摸摸脑门,有些烦躁地挠头发,他在何筝端来两杯用玻璃杯乘的水后还特意起身,双手接住杯底,脸上赔笑,怕劳烦了何筝。
  何筝也跟他笑眯眯的,一改在门外软硬不吃的傲冷姿态,杜富贵在他眼里也不再是穷山恶水出来的刁民,而是回归父亲身份的勤苦农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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