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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剑(古代架空)——薜荔藤萝

时间:2021-05-30 12:07:51  作者:薜荔藤萝
  简凤箨笑道:“但我实力也微薄得可怜,如果是师兄这样崭露头角的少年天才,当然就不用操心这些。”
  陆一鸣哼了一声:“你好歹也是风华会前八名,不用这么谄媚。”
  简凤箨惊奇地看着他。“但我败得如此不光彩,提供全会最大笑柄,诸位师兄现在还对我咬牙切齿。”
  “你成为笑柄,不是因为你手段奸诈,而是因为你败了。只有败者才不光彩。”陆一鸣厉声说。
  简凤箨看着陆一鸣圆圆的脸颊,笑道:“师兄教诲的是。”他们这时候都坐在船头,看着两侧迎面而来的山壁。只要有机会,简凤箨极力避免站着跟陆一鸣说话,避免他不得不俯视对方的情况。
  他说完这句就不做声了,又陷入那种若有所思的氛围之中。长路漫漫无聊,陆一鸣一直在等他开口,想这个人经常多话到自唱自和的地步,需要他聒噪时却突然开始深沉,可见讨人嫌不是没有道理。他重重咳嗽了一声,老气横秋地:“你知道什么是证剑吗?”
  简凤箨随口回答:“杀人夺物。”
  陆一鸣一拍船板,整个船身都晃了一下,厉声道:“大胆!”
  简凤箨回过神来,连忙道:“我错了,师兄恕罪。师兄别生气,我就是听了师尊证剑的传说,心生向往,冲着这个才弃暗投明的。师兄也知道那些个自封的名门正派,一个个本事不大,规矩不少,迂腐可笑至极,如果到了渡剑台,还不能随心而为,那我真的很难过了。”
  陆一鸣冷笑道:“你倒也诚实。我不讨厌诚实的人。不过,你不能污蔑师尊的理想。”
  简凤箨:“没有没有,我当然明白,证剑是去芜存菁的一个过程。”
  “这还像句人话。”陆一鸣点点头。“庸人一生想完全掌握一种剑法都很困难。但师尊只需要看上几眼,就能比创招者更为精熟其中的奥妙。他不满足于一种剑法,十种剑法,一百种剑法,他想要天下所有的剑法。剑道式微,有些蠢货,完全无法发挥剑谱的记载,因此他半生都在收集剑谱,即使破铜烂铁,在他手里也能榨干最大的价值。然后成就他自己最好的剑。他想天下只有这唯一一种剑。其实这几年他基本都没有再去寻求什么了。因为他几乎已经把想要的东西都得到了。”
  简凤箨脸上露出一种神往的表情。
  “是的,我也是为此而来的。”他愉快地说。“我想要看那是什么样的剑。”
  “我们每个人都想看那是什么样的剑。”陆一鸣严肃地说。
  船靠岸已是傍晚,两人在城里七扭八绕,终于找到目的地时,有些人家门口灯笼都亮起来了。只见红漆大门紧锁,陆一鸣也不客气,上前就敲得咚咚作响。简凤箨没见过世面,虚心求教:“本派证剑,一向这么光明正大的吗?”
  陆一鸣:“当然,我们事先已经发过了通知,又不是做贼。”他又敲了两下,只听门内一个警惕的声音问道:“阁下是渡剑台的人?”
  陆一鸣朗声道:“正是。”
  过了片刻,两扇大门开启,陆一鸣迈步就走,简凤箨跟在后面。刚一进来,身后大门吱呀一声关闭,院中各处角落燃着火把,照见人影幢幢,从数量上来说,两人已经被包围,简凤箨吓了一跳,一时间以为踏入了陷阱。廊下站着一个身姿挺拔的青年,见他们进来,往前走了几步。
  这位青年才俊就是悬黎剑陈泽梁的儿子陈霖,在接到渡剑台的警告信后,显然已经作了万全的准备。此刻看见来的只有两个人,其中一个还如此年幼,脸上不免露出惊讶的神色。但他立刻收起侥幸之心,冷笑道:“贵派未免太不将我们放在眼内了。”
  简凤箨小声说:“师兄,只让我们两个人来,可见师尊真的很信任我们的能力,我感动的同时,也觉得责任重大。”
  陆一鸣:“闭嘴。”他踏前一步,个子虽矮,气势十足。“我却佩服阁下的勇气。渡剑台已经给了你们充裕的时间逃走,阁下却决定背水一战,不愧是名剑世家。”
  陈霖冷笑道:“何必说的如此冠冕堂皇。我父亲卧病在床,你们借此机会大举进犯……”简凤箨和陆一鸣面面相觑,陈霖也觉得这确实没有大举进犯的排场,改口说:“趁人之危,非君子所为!”
  陆一鸣嗤了一声:“看你也白长了许多岁数,没想到竟是这样的一个笨蛋。本门事先好意通知,已经是给足了悬黎剑面子,难道还因为你头疼脑热,就改日再战?你如此的是个君子,为什么不去修身治国齐家平天下,天天在这里研究这些以武犯禁的玩意做什么?”
  简凤箨在旁帮腔:“没想到吧,我渡剑台就是如此的仁义。令尊卧病,家师不也没来吗?大家都是风华正茂,生死无悔。你看起来也并不头疼脑热,世上可说没有比这更公平的事情了。”
  他扯这几句,隐隐的刺痛着陈霖想要以多胜少之盘算。陈霖虽心有忌惮,但看两人确实形单影只,陆一鸣更是乳臭未干的模样,心想如果单打独斗不成,再一拥而上不迟,咬牙道:“好!渡剑台横行霸道,我父子力虽微弱,绝不束手就戮。想要我家传的琳琅剑谱,先问过我手中的悬黎剑!”
  简凤箨突然道:“这不是你的剑,是你父亲的。”
  陈霖瞟了他一眼。“你想说什么?”
  简凤箨:“没什么。”躬身对陆一鸣毕恭毕敬道:“那就请师兄大展身手,给师弟开开眼界。”
  陆一鸣瞪他一眼。“你倒乐得清闲。”说是这么说,他本来也没打算给简凤箨表现的机会,拔剑出鞘,在身前斜斜一挽。陈霖不敢大意,起手就是家传琳琅剑法中压卷之作,“琳琅满目”。这一招虚虚实实,变幻不定,两人之间霎时荡开一片皎洁的剑光,将陆一鸣身影都吞没了。
  简凤箨突然道:“师兄,我觉得你不该在前八。你应该在前四。”
  陆一鸣大笑道:“彼此彼此!”以简驭繁,寥寥数剑,剑光碎如裂帛,陈霖惨呼一声,右手捂住肩膀,鲜血很快染红了衣衫。陆一鸣剑尖指住他胸口。“胜负已分。现在你当依照约定,将剑谱交给我们。”
  简凤箨在旁感叹:“这个水准,让人对他家的剑谱毫无兴趣。师尊可谓是细大不捐,不耻下问。”
  陈霖满头冷汗,却冷笑一声。“我何时说过败了就给你们剑谱?”
  陆一鸣叹气:“我早知道会这样。”突然随手一挥,斩落了陈霖的一根手指。只听得一声怒吼,是旁边忍无可忍的门人一齐朝陆一鸣扑去。简凤箨挺身相护,只来得及挡住两个,一左一右被他踢出数丈。陆一鸣连头也不回,反手唰唰两剑,两人扑倒在地上,立时气绝,另外两人各自断了一只手臂,在地上哀嚎打滚。火光中陆一鸣剑尖鲜血滴落,稚气的面容满是狠戾,犹如阎罗手下的索命小鬼。
  陆一鸣冷冷道:“你看,我渡剑台残忍好杀的名声,差不多都是这样来的。你好歹是少主,不要为了这样平庸无奇的东西,让家里人再无谓地送死了。”
  陈霖咬破舌头,才生生咽下一声□□,犹自坚强不屈。“……要杀……便杀,何必多言!”
  陆一鸣摇摇头,显然对他的骨气无法苟同。“我不杀你,我带你去见你那卧病在床的父亲。还是他已经跑了?没关系。人活得如果比较久了,总是会看得开些的。”
  话音未落,突然听得有人尖叫一声:“住手!”只见廊下转出一个少女,急急朝陈霖奔过来。陆一鸣长剑一挺,少女不敢再进,哀求般的看看陆一鸣,又看看简凤箨。“剑谱我可以给你们,求你们放过我阿兄性命。”
  陈霖厉声道:“住口,你懂得什么!我们陈家人今天就算粉身碎骨,也绝不向渡剑台的人屈膝求饶!”
  陆一鸣很感兴趣地打量着她:“好啊。你叫什么名字?你们长得好像,是双胞胎吗?应该不是吧?岁数差挺多的?你给我剑谱,我就放人。”
  少女道:“我是陈琅。你放了人,我马上给你剑谱。”
  陆一鸣笑道:“可以,既然淑女开口,这是特别优惠。”抓住陈霖衣领,朝陈琅一推。陈琅慌忙伸手去扶,岂料陈霖踉跄中一掌挥出,厉声道:“我先杀你,我再自尽!”
  这一掌落到陈琅天灵盖上,已是绵软无力。陆一鸣的剑直从陈霖后心穿到他前胸。陈琅只接住一具尸体,被压得跪坐在地,怀抱中满是温热的鲜血,悲怒交集之下,撕心裂肺的一声尖叫,起身,拔剑,连环三式,一气呵成,陆一鸣来不及拔剑,只能急速后退。陈琅眼里一片血红,已经看不清对手身形,手上一招快过一招,剑光肆意泼洒,双剑相交,突然剑刃上袭来一股磅礴的力量,手臂一阵酸麻,被人在极近的距离擒住了右腕。简凤箨附在她耳边,衣袖被她划破了一长条口子。
  “你比他强太多了。”他低声说。“不值得为此而死!”
  回去的路并不顺风顺水,其实比来时候要更慢一些,但已经是熟悉的两岸青山,依次加深印象,就没有那种前途未卜的恍惚之感。陆一鸣似乎心情不太好,简凤箨猜测也许是因为陈琅的缘故;可能捎带着看简凤箨也不怎么顺眼。他把琳琅剑谱翻了一遍,就丢到一边,在船舱里滚来滚去。简凤箨小心翼翼地安慰:“等师尊创出天下间独一无二的超绝剑法之日,这一切就都有了价值。”
  陆一鸣忧郁地望着轻轻摇晃的顶棚。“当然了,我只是感到很惆怅。可能是我杀人经验太少的缘故,每次遇到这样的事,都感到很惆怅。如果是韦师兄,势必不会这么惆怅。”
  简凤箨:“……这个境界我觉得达不到也无妨的。”
  陆一鸣:“你见过他杀人的样子吗?”
  简凤箨:“还没有这个荣幸。”
  陆一鸣叹道:“他这样的人只有师尊才可以驾驭。可惜他在遇见师尊之前,已经是个非常成熟的剑者,塑造的空间有限。但是就连他也输了,师尊虽然不说,心里一定很失望。浣剑山庄这一对父子,运气确实不错。但我下一次绝不会输的!”
  他仿佛自言自语地念出三个字:“任剑还!”
  这天从半夜就开始下雨,雨云覆盖一百五十里江面。说是云,其实只是无边无际的匀净灰色,无人敢保证那上面多少高处,还真有什么被阻隔的清空白日存在。船渐渐靠岸,一个人撑着伞站在渡口。
  这数个月来一剑渡川对简凤箨没有任何欺生之举,但也不曾给过他任何帮助。说袖手旁观也不恰当,绝大多数时候,他眼里压根没有简凤箨这个人。这就让简凤箨很头痛了,他本来有自信和各种各样的人打交道,他们或者可爱,或者可恨,但只要有情有欲之人,他总会觉得亲切,进而就有处着手,哪怕六根清净如任剑还,他也有投其所好的把握。但一剑渡川并不像是一柄渴血的剑;他像一块拒绝熔铸的铁。
  “终于回来了。”一剑渡川对陆一鸣说,然后转向简凤箨。“有人在等你。”
 
  ☆、第 8 章
 
 
  简凤箨的心狂跳起来。
  他实在不好意思说他最先想到的就是任剑还。当然自打他做出这档子事起,他不可能对跟任剑还的关系还抱有任何希望了。这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任剑还对他的感情无论之前是怎样,现在恐怕只剩下一种,就是砍死他。不过就算如此,千里迢迢追到这里来砍他,简凤箨觉得不太具备操作性。在他的印象(或者祈祷)里,任剑还不是这样的人。
  但如果任剑还真来了呢?无论谁受到这样的欺骗和背叛,都会当做奇耻大辱。在任剑还一帆风顺的二十年人生中,从未遭逢如此的戏弄,也不可能跟任何人启齿。任剑还执着之事非常少,也正因此执着的程度远超旁人。如果他无法忍受这样的侮辱,非杀简凤箨不可呢?
  他恨不得一步就跨回渡剑台去。但三人同行,他没办法跑得太快,在一剑渡川的冷漠和陆一鸣的好奇中,只能故作镇定,并预料这段路程是一种煎熬。但一剑渡川走得比他想象中更快得多,陆一鸣为了闲庭信步地跟上他,甚至没有开口说话的余力。结果一直到三人风驰电掣地回到渡剑台,简凤箨也没做出什么像样的心理准备,只来得及近乎荒唐地意识到自己甫坐了一日一夜的船,必定风尘仆仆。
  结果当他走进客人等待的房间,看到的竟是自己昔日的师尊时,他实实在在地吃了一惊。——然后他才想起来要感到羞愧。但这心情也只来得及持续一瞬,因为公冶治看到他的同时,就已经朝他冲了过来,抬手就是一掌。
  简凤箨没有动,貌似是出于本能,也可能是因为震惊,因为一个行动如此灵活的公冶治,他印象中已经五六年没见过了。在他的记忆里公冶治矮小,蛮横,干瘪的身躯充斥着习惯性的怒意,因此时常看上去鼓胀了一圈,但他近年来多半都是深陷在那张黄花梨椅子里,简凤箨几乎已经忘了年幼时师尊精神矍铄,拎着铁锤追得他满院子跑的模样。加上数月未见,这个骤然登场的公冶治几乎很陌生,不可轻视他此刻的爆发力,这一掌打下去,有可能非死即残,但一掌过后,简凤箨仍旧站着。
  他在最后关头举起手,跟公冶治对了一掌。的确势大力沉,但他也纹风不动。公冶治眼里的震惊,毫不亚于他初进门时心里的震惊。
  “你觉得我现在还会站着乖乖让你打吗?”简凤箨说。这场景他在臆想中构建无数次,这台词推敲千万遍,岂料竟有成真一天,连他自己也觉得此生不枉。
  公冶治也平静下来。似乎他也想起来这不是公冶庐。“畜生。”他冷冷地说。
  简凤箨笑道:“您千里迢迢跑过来,就只是为了对我说这个的吗?”
  公冶治道:“你既然胆敢叛出师门,自然不会没有预料到今日。”
  他按住了腰间的剑。简凤箨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一步。他当然不是没有预料到今日,以他行为之恶劣,引起什么后果都不奇怪,任剑还的心情还可以商榷,公冶治是免不了吐血三升。简凤箨知道公冶治平生最重脸面,加之性情暴烈,惭恨交加之下,直接气死都有可能。但今日的公冶治,面上看不出激动的痕迹,连愤怒也一闪即逝;这个孤介半生的老头子,比简凤箨的预料之中要沉稳得多,也要高傲得多。
  只听一声咳嗽,傅万壑不紧不慢从旁站了起来。“你要在渡剑台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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