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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君已死三百年(玄幻灵异)——梦中一怀

时间:2021-06-05 20:01:21  作者:梦中一怀
  瞧,厅外那个熟悉的背影,不是他那最近正在悲春伤秋的师尊又是谁呢?
  师尊对面的人也很熟悉。
  玄黑衣衫,发丝儿一丝不苟。
  可不就是那个嘴上说着好听,转眼就把他卖了的好师兄么。
  此刻,那把他卖了的某人正端起一杯热茶,见他诈尸一般坐了起来,茶杯一翻,便就毫无翩翩公子风度般地大步而来,眼中的冷光仿佛要把他吃了一般。
  一寒心道,我都还未曾破口大骂,怎的这滚犊子的师兄就怒起来了?
  他是炮仗吗。
  不用点火都能着的那种?
  一寒撇了撇嘴,抱着胸看他,一脸不悦。
  华缨咬牙道,“你知不知道你的灵脉差点就毁了?”
  一寒皮笑肉不笑,“为了谁?”
  华缨心口一窒。闷声道,“我若晚一刻带你回来,你那断了的灵脉便将,毁于一旦。”
  一寒险些以为自己听错了,断了的灵脉?
  他一共两条灵脉,藏有浩瀚灵力的灵脉继承于崇御老爹,另一条断了的才是他平日展露其外的。
  一寒托着下巴呆了片刻,又翻起手腕看了看,通过灵力探查,发现那发丝儿一般的细细灵脉接得好好的,反而是那簪子一般粗细的灵脉已然自动封存。
  隐没于血肉之中。
  一寒松了一口气,还以为会被发现,没想到……
  他对上了华缨沉沉的目光。
  华缨状似无意地挪开了视线,半跪于地,对从御神君道,“师尊,是我除妖心切之过,拉了师弟下界却未做好师兄应尽的职责,害师弟险些灵脉断裂,修为尽失。请师尊责罚。”
  从御神君静静看着二人,神色怅然。
  良久,他道,“从御仙府今日起戒律三条,一不许恃强凌弱,二不许同室操戈,三不许行事不计后果。”
  “如后有犯,必当严惩。”
  一寒与华缨面面相觑,没想到事情竟这般容易揭过,皆松了一口气。
  从御师尊离开之后,一寒说着风凉话,“别以为这样我就原谅你了,好师兄。我说了不上仙界那便就是不乐意回来,你非要带我回来,真真是恩将仇报。”
  华缨被他这般无理取闹的模样气到,断然挥袖离去。
  一寒本以为从今以后定然与他的“好师兄”各走一边,互不干涉。
  毕竟第一次合作就差点双双送命。双骄合璧,体验感也并不是那么好。
  不曾想,他养足了精神再次下界时,身后便跟上了一个大尾巴。
  除妖时,华缨的枪比他快,救人时,华缨扶柔弱女子的手法比他更加纯熟。
  一寒不免怀疑,华缨这是讹上他了。
  不过想后也觉得属实正常,杀那三头蕲蛇时获得的功德已然让华缨的灵力疯长一截,尝到了甜头想要跟着师弟吃肉是正常的。
  理解归一码,同进同出又是另一回事,平心而论,一寒并不乐意再和华缨一起下界除妖。
  他向往的是自由的风,不是管家婆一般的“好师兄”紧随身后。
  于是,一旦一寒发现身后跟了大尾巴时,便会撒欢儿一般地去各大粥点铺子买甜糕,买糖葫芦,吃大碗的面,嚼最带劲儿的肉,尝最香醇的酒。
  久而久之,华缨也发现一寒故意为之了。
  于是,每每在一寒吃到满嘴流油的时候,华缨都会忍不住匆匆躲回仙界,唯恐污染了尊目。
  一寒乐得畅快。
  时间一日日过去。
  终于有一日,一寒起了个大早,从下界带了许多枝繁叶茂的海石榴树,还拍着胸脯道,来年必定玉茗翻红。
  第二个年头,玉茗在四个院落花开灿烂,遍地朱红。
  像极了那一年,一寒流下的血泪。
 
 
第四十四章 
  玉茗花开那一年。
  华缨受封了神君之尊,统辖东南,渐起威势。
  一寒闯入了从御神君的院落,不满道,“为何独独为师兄请封了神君之位?师尊,我也要辖区。”
  从御神君往海石榴树的坛中喂了些许朝露,这才不紧不慢地回头,“你不需要。”
  一寒疑道,“为何?”
  从御神君手中托起一本账册,那上面“一寒”二字几乎占据了每一页最夺目的位置。
  那熠熠生辉的光彩,烫金一般嚣张的字体,无一不在彰显一寒仙者实乃年轻一辈除妖仙者的魁首。
  一寒见了此物,神色更加飞舞,“师尊,你既知我为魁首,便当知晓我可堪大任,何不把东北辖区分与了我,我也好为师尊排忧解难啊。”
  从御神君如今心结半解,虽偶有下界,但那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架势,又被群仙诟病一番。纷纷有言,以东辖区之广,断然不是从御神君一人可以完全兼顾的。
  这是要抢地盘呢。
  一寒如今神剑在手,又多有除妖经验,这便想着,山不就我,我便去就山。
  于是自主来此讨要位分。
  从御神君的神色暖意融融,说出的话却铁石心肠,“你从今日起,于洞府内闭关罢,除妖一事,有华缨足矣。”
  一寒的喜色逐渐淡了下来,“师尊,为何。”
  从御直直看向一寒的眼,神思难断,“你如今心境不稳,可有此事。”
  一寒勾了勾唇角,“果然,师兄与你告状了。”
  “师尊就没想过,或许师兄也会嫉妒,妒我除妖颇多,获取诸多功德后炼化灵力神速。如今他不敌于我,脸上无光,所以来您这儿吹风了?”
  从御神色不愉,“切忌同室操戈类下第一句是什么?”
  一寒答得颇快,“不可师兄弟之间互相猜忌。”
  从御一双锐眼看向他。
  一寒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但那也是师兄先坏了规矩,我只是以牙还牙。”
  从御摇头,“华缨并未与我说过。”
  一寒神色一僵,想了片刻后,不可置信道,“师尊,你在诈我?”
  从御睨了他一眼,“何必顾左右而言其他。问你心境,答便是了。观你言行,必然属实,便合该去洞府内修炼,而非日日下界除妖,揠苗助长。”
  一寒握紧了身后的神剑,全身上下写满了拒绝。
  从御语重心长道,“作乱之妖终有穷尽,不急于一时。你现下灵力增长过快,更需夯实基础,听为师一言,于洞府内清修,如何?”
  一寒反驳道,“不如何。”
  “妖分两派,一派主张议和,其首领现下于仙人殿上与仙尊并肩坐着;另一派,与仙、凡对立,肆杀凡众。如今,议和一派虽已与仙界结盟,但见凡族水深火热,那些仙人殿的大妖又何有动容?连带着许多仙者亦冷眼旁观。”
  “大家眼里的除妖是什么,只是为了获取功德。斩杀成年妖首后,任其子子孙孙肆虐村镇,不顾凡众死活,拂袖而去。甚至!还有无良仙者苟同大妖,利用凡族喂养劣妖,待妖成年,一举斩杀!”
  “他们也配登仙人殿!”
  从御神君并未否定一寒所言,只是语气平静道,“世人有言,妖杀人、吃人,十恶不赦,可这是你站在凡众的角度。你可曾想过,凡族杀猪宰羊,食兔捕鹿,又是顺应天道了吗?凡众在你眼里弱小,当是一条性命,不可夺之;蚂蚁、猫与鼠,甲壳虫与螳螂,在凡众的眼里就不弱小了吗?你可曾见过有凡人抬脚踩下蚂蚁时于心不忍?”
  一寒眼尾发红,“所以,师尊的意思是,仙者便该独善其身,任由凡族趋于深渊火海吗?”
  “师尊,您也是从凡族修炼为仙,你就不曾,心疼过你的族类?”
  从御闭上了眼,“心疼又如何,不心疼又如何。”
  一寒道,“若是心疼,您大可以与仙尊一起扳倒妖君,斩于马下!杀光所有为祸四方的妖众!只余下凡族与掀不起风浪的小妖,岂非应了仙人殿创立时的初心!”
  从御怒道,“你何时变得戾气甚重!”
  “凡族食妖幼时,妖成年报复之,本就是顺应自然!不出大祸乱便罢,大战不起,仙界不动,这才是永恒之道!你以为仙界多大的能耐,能干预全天下的事?”
  “是,曾有人拼尽全力去赌,行事至一半便魂飞魄散,怎么,你想要重蹈他的覆辙?”
  一寒直勾勾看着从御神君,“我只求无愧于心,生又如何,死又何惧。”
  “山泉湍急而下,若无第一块卵石率先踏出第一步,怎会有后续的高墙垒筑,挡住那嘶吼的血口!”
  从御神君一把抓住一寒的肩,“休要年少轻狂!”
  一寒摇了摇脑袋,偏头对从御笑道,“师尊,你当真觉得顺应自然是亘古不变的法则?还是,您本就薄情凉性,于您而言,众生皆苦,不过烟云。”
  “就像云卷云舒,散去终有聚。凡族,只要不灭种,便能持之以恒。苦痛罢了,谁又不曾有过。”
  一寒定了定神,喃喃道,“可有些人承受不住啊。不是每一个人都是钢筋铁骨,不是每一个人都能熬过没有一丝火苗的寒冬。我们明明有无数火把,为何要吝啬一株火苗?”
  从御一瓢冷水给一寒兜头浇下,道,“济世,这只是你一人所想。”
  一寒轻笑一声,“不,您刚才说了,也曾有人拼命去赌。”
  “崇尊身死道消,却有我继承了他的意志。”
  “如何算只有一人?”
  一寒说完,转身便走。
  从御呵道,“站住!”
  那道身影却并无任何片刻的停留,径直离去。
  从御想要紧追而上,却被眼前的一道金光拦了路。
  仙尊弋妳,神色沉重,说出的第一句话便让从御失去了追赶一寒的心思。
  他道,“神谕降下,化物殉万灵者,一寒。”
  *
  被神谕选中的一寒此刻又马不停蹄地冲向了下界。
  疯魔一般。
  虐杀劣妖犹嫌不足,还越过山水,斩杀归隐山林的妖众。
  在连续奔波一整月后,那簪子粗细的灵脉微光扑闪,从而归于隐没。
  竭泽而渔之果。
  偏一寒刚寻到了那三百年大妖藏身之地,死活不愿就此半途而废。
  他心道,此妖狡诈如斯,若放过此次机会,下一次再寻他的巢穴,可并不如此次这般容易了。
  是以,一寒提着神剑,在微末灵力的支撑下,与那妖血战到底。
  狮猫王倒下那一刻,一寒勾了勾唇角。
  瞧。
  世上终无难事,不计代价者,成。
  一寒摸着胸口的大洞,又觑了一眼右腕再次破损的灵脉。
  神色有些憎恶。
  他在寒峭风雪中呆立了许久,从天高海阔思忖到冥火燎原。
  不断变化的配景、殊色里,只那个玄黑的背影匆匆转身。明明是神绪纷杂的脸色,却抿唇不语,沉默看他。
  风雪渐停。
  一寒又吐了一口血,歪头笑了许久,这才发现不久前刚长全的仙格又隐隐有皲裂之势。
  快死了吗?
  死不了的。
  既登仙人殿,必拥仙人格。
  仙格克于骨,非烬不灭也。
  仙格强横,极难损毁,但也并非绝对。
  若统而概之便可阐述为二字,“找死”,若分而剖析,无非两种,一是实力压制堪称恐怖,大能或可火燎他人仙格,使之烟灭;二是自古深情,仙格献于他人,自毁仙途。
  一寒对后者嗤之以鼻。
  总觉自毁仙格者,痴若近愚。不可理喻。
  在一寒的心里,只有自我强横,方可行遍千里山河,做尽平生最爱之事。
  只为一人?
  呵。
  一寒扯嘴角的动作一顿,他想到了三头蕲蛇那一战里,华缨因他喂蛇而心绪大乱间险些丧命的举动。
  近愚,还是真傻?
  一寒捂了捂心口,莫名觉得有些热。
  唔,他想去见见那个蠢货了。
  于是,这般想着的一寒选择性忘却了不久之前与从御师尊大闹一场不欢而散之事,大摇大摆走进了从御仙府,直奔华缨的院落。
  他早在外间儿便知晓师兄于下界归来。
  喜不自胜。
  于是,一寒带着一身“除妖”的勋章便窜进了华缨的厅上。
  正在喝茶的二人皆是一惊。
  华缨拽了他便要往医仙府邸而去。
  身后。
  从御神君黑着脸摔了一月以来第一次摸到的玉色茶杯,里面上好的雪芽泼落一地,有些许还溅到了一寒脚尖儿上。
  华缨拉着一寒前行的步子一顿,转过身,只见师尊从袖中拎出一条内嵌玄铁丝的血色长鞭。
  从御此人,惯来武器变化多端,从大房到二房,再到十七八房,样样儿不重,却皆是精通,在仙人殿享有“百宝兵库”的美称。
  近年来,这条无名无姓的血色长鞭稳居大房之位,出场次数一骑绝尘。
  无他,这玩意儿用着方便,老远便可将不恭不敬之人抽地满地找牙,皮开肉绽。
  不曾想,时过境迁,不恭顺之人这个范畴,也将一寒囊括了去。
  万般作死的一寒,终也有此殊荣,得以一尝这宝器之凶。
 
 
第四十五章 
  华缨在从御拿出长鞭的同时瞳孔瞬间张大,而后果断将一寒护在身后。
  一寒却轻笑一声音,缓缓推开了他。
  厅内的茶香早在从御神君取出长鞭时消散无踪,温馨不复,剑拔弩张。
  一寒不怕死地道,“师尊,弟子何错之有?”
  从御沉黑了一双眼,目露冷光,“何须问我,便让此鞭告知与你。”
  话音刚落,破风声响。
  白衣未见血色,倒是黑衣裂开了一道口子。
  从御右腕涌出一道灵力,将华缨束缚于门扉之间。复又举起长鞭,狠狠挥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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