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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君已死三百年(玄幻灵异)——梦中一怀

时间:2021-06-05 20:01:21  作者:梦中一怀
  华缨看了看黎白,见他站得稍远,便又靠近了几步,这才道,“当年的溧阳小国之事,一寒虽未与我细说,但他行事,必定只告知了你七娘所作所为,让你做出选择。其一,他去杀了七娘,你随他上仙界请罪,你最多获个失察之罪;其二,由你亲自杀了七娘,他独自上仙界为你说情,言你大义灭亲保你性命。”
  “你断然选了第二种罢。”
  歌以“喔”了一声,“差不多吧。”
  气氛有一段时间十分难堪。
  突然,歌以轻嘶了一口气,打破了华缨和黎白垂眸的沉思。
  他如同被咬到了唇一般,顶了顶创口内壁,道,“你说,一寒神君,是自私自利满目功勋,还是路见不平胸存仁义呢?”
  华缨道,“什么意思?”
  歌以席地而坐,道,“七娘死后,一寒神君探查了溧阳一国的神木,尽数烧毁,不余一株。自然,七娘更是在烈焰中被焚烧了十余日,直到烧成了灰,撒了大江大河,他才回到仙界。”
  “两百年后,她在我种的莲塘里,苏醒了。”
  华缨俯视着他,“不可能。”
  歌以自顾自道,“她苏醒了,说感谢一寒神君留她一命,果然心存仁义,不像我,自私自利,为了活下去,连共患难的青梅都能不留情面地斩杀。”
  “她说,一报还一报,她救过我许多次,教过我许多术法,所求不多,只想在最后一点灵力耗尽前与我成婚。”
  “我应了。”
  “噩梦开始了。”
  “大婚那日,拜过天地,无高堂,无夫妻对拜,她对我使用了禁术‘为恶’,带走了我一半魂魄。”
  “她又开始杀人了。”
  “这次,下来的不是一寒神君,是一个仙风道骨的仙君,他问我,七娘为何还活着?”
  “是啊,七娘为何还活着?”
  歌以用手支棱着下巴,笑得难看,“为什么?”
  华缨嘴角下压,道,“你告诉他,是一寒留了七娘一命?”
  歌以闭着眼,在掌心内摇了摇头,“我怎么可能会做出于他不利之事。”
  华缨道,“不是他。”
  歌以点头,“那是谁呢?”
  华缨道,“是你。”
  歌以哈哈大笑,“华缨神君,一寒神君守在我身侧,看我烧光了所有神木,七娘也不例外,你觉得我能在他眼皮子底下做手脚?”
  华缨道,“神木没有苏醒,是你的恶念达到了顶峰。”
  歌以眨眨眼,“哦?”
  黎白心里一个咯噔,他想到了歌以的院子。
  清莲绕着院子围了一圈,是为了挡住什么?
  为了挡住花坛。
  那花坛里面的白色小花,是名为夕颜的复仇之花。
  果然,下一刻,华缨道:“你想了一百年的因果善恶,查了一百年的鲲鹏族灭族之由,没有证据,只仙界嫌疑最大,你想刺杀仙尊,却连仙人殿都无法闯入。于是你想,溧阳小国被灭,和鲲鹏族被灭有何差别,凭什么鲲鹏族灭没有人替你们主持公道,偏偏这么万千一栗的小国国破七娘和你便要遭受仙界的讨伐?”
  “你开始憎恶仙者,一寒的恩情在两百年的消磨下,逐渐变得发馊,变质,你开始怀疑一寒逼迫你杀七娘并非为了救你,而是为了自己的功勋,最后一根信念的支柱倒塌——”
  “你的恶念达到顶峰,唯恐重蹈七娘的覆辙,无奈之下,将自己分割两半,一善一恶,互相牵制,以免引起仙界的察觉,可你未曾想到,仙界中人来得那般快——”
  华缨居高临下地看着歌以,“三百年前,没有七娘,有的只是你自己生出的爱恨交织的魔障。”
  歌以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半晌后,他坚持道,“七娘为恶我为善,你泼过来的屎缸子,自己咽回去。”
  华缨冷笑一声,“黑阎王”噌地往不远处扎去。
  原本躺在地上苟延残喘的元为当即一命呜呼,拦腰而断,却在喷出数道血雾后,化为了一块绯红的替心石。
  黎白拿剑拨了拨那块替心石,“竟只是个替身。”
  华缨道,“他本尊目前怕是也好不到哪儿去。”
  黎白想到“黑阎王”的缕缕功绩,默默收回了刚才的话。
  歌以原本神色难看,却在看到黎白拔出一寒神剑晃来晃去后,眼睛跟随着滴溜溜转,就差黏在剑身上面了。
  许久后,他估量了一下华缨的武力值,知道硬抢只能被打掉头,于是皮笑肉不笑地逐客道,“还有事儿么,编故事的大能?”
  华缨道,“有,元为在哪儿。”
  歌以嘲弄,道,“还想找突破口呢。你那般神通广大,自行前去找啊,只不过,”他斜睨了一眼黎白,“这个幻境于你而言小菜一碟,但是你的徒儿,随便一幻境招他都能被耽搁死。
  华缨摇扇浅笑片刻。
  而后,他分出一缕灵力将折扇幻化为桌椅,从善如流招呼另外二人坐下,“此处风景甚好,小四,斟茶。”
  黎白:“……”
  小四早已被华缨神君一枪戳死,歌以便做足了东道主的牌面,挥手又叫来几个傀儡伺候,打扇,倒茶,奉点心,好不体贴。
  黎白瞥了一眼端坐的歌以,只觉得此妖和他师尊一样,八成有病。
  变脸比翻书还快。
  演技派。
 
 
第九章 
  就此等了十数日。
  其间,二仙一妖面对坐着,从山河万里谈到善恶伦理,从修炼宝地谈到凡间趣闻。
  最后兴起,华缨又将歌以杀了十数遍。
  元为依旧杳无音讯。
  直到某一日,仙界百年未响动的脊鼓鸣如雷动。
  脊鼓鸣,仙人殿无人可缺席,若一炷香未至,第二日便只能被贬入畜生道,轮个七八世,受够教训才能回归本职。
  临走前,歌以还送了二人一只傀儡鼠,华缨礼貌拒绝后无果,微笑着将那东西粉碎。
  歌以却毫不在意,眨眨眼道,“华缨神君帮我捎个东西,东西带到,大家就是朋友,你所想知晓的,我定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黎白翻了个白眼,“十日前你也是说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十日过去,条件倒是加了,就是不知道话里面的真实度又掺了多少水。”
  二人速速回到仙界。
  只见金碧辉煌的仙人殿上空,一道街一般宽阔的裂口对着二人张牙舞爪。
  那个裂缝中,有一只长喙白羽的大云鹤周身铁链,伤痕累累。
  一声巨响,再看仙人殿的屋顶,雷鸣轰动,几道碗粗的闪电齐齐而下,尽数砸在云鹤身上,已然形成了瓢泼血雨,那云鹤在暴雨中嘶声大吼,“弋妳,你专横霸道,欺我瞒我,自私自利,不得好——”
  他似要再口出恶言,然仙尊弋妳已然一身长袍广袖,威严端庄撕烂了他的嘴。
  只听咔哒一声,云鹤长长的喙掉在了仙人殿以左的碧灵池中,哗啦溅起水声,咕噜噜几下,碧灵池将那长喙消化了干净。
  弋妳的嗓音悦耳至极,只是说出的话充满火气,他道,“盗取仙人殿重宝,竟还冥顽不宁,若非念你多年统辖有功,此刻本尊便将你贬下凡间,沦为畜生道!”
  随即,似乎想起云鹤本体为禽,与畜生也好不到哪儿去,又见华缨在旁悠哉游哉地扇扇子看戏,弋妳继续拉踩补刀,“你若再叫,便让你去北方当最肥美的鸡鸭鹅,给那华缨懒货烤熟吃了才是物尽其用!”
  被削了嘴的云鹤自然叫不出声,只是那睁圆的眼似要喷出火来,恨恨盯着弋妳。
  黎白伸出一指,轻轻指了指碧灵池中已然无影无踪的长喙,委婉道,“那物件,是云鹤仙君养了几百年的罢?”
  华缨掩面笑道,“长喙与毛,是他最上心的东西,就如同师尊我,最爱甜糕。”
  黎白:“……”
  仙人殿前已然聚集了数百仙者,有事不关己抚须长叹者,有似华缨般看戏逗乐者,还有些,竟在仙尊弋妳跟前苦口婆心劝说着。
  瞧着,倒像是云鹤仙君平日里人缘多好似的,十数位为他此番祸事喋喋不休。
  只是,细细听来却是在说:
  “仙尊啊,云鹤仙君登入仙人殿以来八百年,为您上过刀山下过火海,六百年前妖君羲裔举兵篡位,是他挡在您身前,苦劳之上亦有功劳啊!”
  “再说那三百年前,一寒神君强词夺理,抵死不认,是他封锁了仙人殿众门,机敏果敢,有勇有谋,是您这一派系的忠实拥护者!”
  “是的呀,近三百年来,云鹤仙君统辖以西、以西北,毫无过错,今日之罚已然够重,少说要养那十天半月呢,若是再罚,那西北岂不是乱成一锅粥啦!”
  “极是,极是,若让那刚上仙界的小仙君们就此寒了心,那可就大不好了啊!”
  弋妳冷冷笑道,“不过是怕云鹤伤重,尔等下界须得多巡辖界,云鹤如何机敏了?他机敏就不会随便找一借口抢了‘灵鹿角’还到我跟前质问,你们又觉得你们十几个讨前儿的机敏了?以北以西南的仙君才机敏,他们躲得远远地,倒让你们这帮毫无分地的小仙者来喋喋不休,惯会祸水东引。”
  那十数位小神君顿时噤声,再不敢多言语。
  灵鹿角,此乃有望再现‘寻梦’幻境的重宝。传言,千年前,‘寻梦’内有一方回溯镜湖,镜湖灵力可协助仙尊澄澈‘为恶’之仙者,俗称‘万事通’,千年前因故破碎后,灵力尽数洒在了北方一森林中。
  森林有一刚从母胎中挣扎而出的鹿,回溯镜湖的灵力好巧不巧,尽数撒进了这小鹿的口中。
  妖君羲裔大喜,将之带回仙界,悉心教导。
  由此又过了四百年,该灵鹿完全承接了回溯镜湖之灵力,即将派上用场时——灵鹿国被屠,灵鹿奔赴下届,妖君羲裔造反,妖界众妖被赶出仙人殿。
  于是,回溯镜湖的继承妖再次失踪。
  又三百年后,机缘巧合之下,仙尊派云鹤将之收回仙界,却发现此宝物如同锯了嘴的葫芦,竟死气沉沉一片,不堪大用,于是供于仙人殿,一供便是三百年。
  曾有人问云鹤仙君,此‘灵鹿角’如何取得,是否大战了三百回合,天地变色,血流漂橹,盔甲都被打烂了好几套罢?
  云鹤仙君一遍围着茶园浇水,一边故作思索,半晌后,道,“忘了。”
  仙者:“……”
  从此,云鹤仙君是一只不懂人情世故,活该种那一亩三分地的破茶绿仙的消息不胫而走。
  如今,这专注于种植茶叶的‘破茶绿仙’,又要在风鸣榜上多一个‘愚不可及’的称号了。
  只有华缨悄声对黎白道,“这云鹤就算说成是弋妳的亲儿子也不为过,弋妳手把手教了云鹤八百年,从稚子牙牙学语到修行成年,如师如父地操碎了心,云鹤偷自己老爹的东西,不管怎么说,打一声招呼也是人之常理。”
  黎白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欲言又止,还是委婉道,“情理之中,智商之外,我懂。”
  华缨含笑不语。
  最后,受够刑法的云鹤仙君晕厥过去,有几名小仙小心翼翼地将那巨大的云鹤拖入了刑狱。
  集议终于开始。
  有人道,“凭公而论,盗窃重宝,本应剥除仙格,但念在此八百年间云鹤仙君兢兢业业地守护千万子民,倒可以从轻而论。”
  “那依你所言,该是如何?”
  “如今罚也罚了,云鹤仙君当是整整一月都无法下地,便革了他的辖地,在刑狱中思过十年罢!”
  听闻此言,左边辖地的仙君们齐齐变色,尤以西南和以北的仙君脸上青绿。
  以西南的仙君是个年迈的,当即倚老卖老道,“西边南边如今也是不太平,若云鹤再面壁思过,那他身上的辖地该如何分配呢?我嘛年老体弱灵力匮乏,定是无法施以援手的,请问这位东方小仙君,您心下可有合适之人?”
  “哎呀,不若将功折罪嘛!”
  “对对对,像这种生平只爱种花种菜和管理下届杂事的劳模仙君已不见了,依小仙之见……”
  又有人道,“盗窃重宝,挑衅仙尊,难不成依照这位小仙君的意思,便就此轻易饶过?那这‘灵鹿角 ’是否人人都能上前把玩儿?”
  有人小声道,“仙尊设的禁制也不是人人都可冲破的,您老说话时也想想‘人人’包不包括您在内,徒惹笑话,嘁。”
  “你!”
  ……
  仙人殿是众仙集议的地方,凡间的天子殿是皇帝上朝的地方,仙人殿是天子殿的十倍有余。
  数百仙者在里,分列而坐,形态规矩,端庄肃穆,只那口中之言,一个比一个火气大,更有甚者,余音绕梁三圈,复而如雷动响。
  黎白跟在华缨身后,位于末尾,却依旧被吵地头晕脑胀。
  只不知位于上座的仙尊该是何等头疼。
  抬首一看。
  只见仙尊已然拿了折子,气定神闲地批阅起了众仙的蒜皮小事。
  一个时辰后,貌美的仙娥们为那吵得不可开交的仙君们奉茶,风暴中心点终于消停了片刻。
  仙尊施施然放下折子,和善道,“卿们可有良策?”
  弋妳听了大概,微微一笑,“我知,那便先捆着吧,至于辖地……便就以南和以北的仙君看顾吧!”
  西南的仙君大喜过望,连连高呼感念仙尊恩泽!
  黎白定睛一看,只见那高声道谢之人,正是他和师尊此前去幽浮都城时遇到的八卦仙者,其后还有那小仙者,正眨巴着大眼睛打量他。
  集议散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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