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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君已死三百年(玄幻灵异)——梦中一怀

时间:2021-06-05 20:01:21  作者:梦中一怀
  回从御仙府的路上,须得路过一片冰湖,四下无人,黎白道,“那管辖西南的老仙君,明面上说着感念仙尊,敬佩之意滔滔不绝,可是云鹤仙君出事,仙尊需要他协助辖地时,他倒是推辞极快。”
  华缨自从回到仙界便兴致不高,但听了黎白的话,却也即刻回道,“既然是老仙者,他一年老之辈,灵力如同泄洪般渐渐消退,哪儿能有那么多精力。”
  黎白道,“可别诓我了,自古东边才是祸乱地,那西边,尤其是西南,也就相当于个养老之地,一月有一次下届除妖魔的机会就不错了,西南的‘万民神’如今青黄不接,他老了,旁边不是还有个小苗子吗?我看倒是根骨不错,那老头儿就没想过给自己的小弟子历练的机会,可劲儿往外推。”
  黎白又道,“猜是恐再次重复从御仙府之路,所以打算猥琐苟着罢。”
  华缨脚步顿了顿,眼眸黑沉,道,“云鹤仙君之事,并非你所想。”
  黎白原本略微有些雀跃的心猛地一沉,似被看穿了似的,小声道,“我也没想啥啊,我只是觉得,云鹤仙君再怎么也是个仙君,怎么可能蠢到这个份儿上,”别过脸,又道,“从御神君和一寒神君也跟了仙尊数百年,不也……那云鹤仙君就不能一样吗?”
  华缨揉了揉他的头,突然在他头顶吻了一下,道,“你猜元为和云鹤说了什么?”
  黎白张大嘴,表情呆滞,愣住了。
 
 
第十章 
  黎白忽儿觉得有一股火从心口烧到了嗓子眼。
  说不上是什么感觉,但绝对不是生气,他手指尖儿就像是攒足了灵力,自我发动剧烈而僵硬地颤抖。
  半晌后,他想要动一动,却发现脚下有些黏湿湿的,他定睛一看,真是好大一个带着花儿样的鞋印子!
  冰湖常年成冰。
  那第一次化冰,是两位不对付的仙君在冰湖上甩开膀子互殴。
  起初,灵力从四面八方涌来,砸得湖面哐哐做响,可那冰湖却纹丝不动。打了约莫一个时辰后,难分上下,二人归于和好,其中一仙君不小心踩滑,将另一斗殴分子压在了冰面上,二人的初吻得以祭天。
  霎时间,冰湖犹如暖春晒日,缓缓融化。
  而那二人身下,一个巨大的人形坑洼显露出来,足以见得情景激烈。
  黎白的眼神可劲儿往不远处瞅,看着那个巨大的人形坑,缓缓陷入了赤耳红腮的尴尬。
  而此时,最应该尴尬的华缨神君面色如常,气息平稳。
  华缨许久未得到回应,复又摸了摸徒弟猴子屁股一般颜色的耳朵,迟疑道,“徒儿?”
  黎白‘啊’了一声,喉咙间哽了一下,晕头晕脑道,“师,师尊,怎么……?”
  华缨叹了一口气,道,“无他,走罢。”
  黎白又一次僭越,抢在华缨前几步,飞快朝从御仙府赶去,看那身影,竟像是被饿了十天的狗追一般。
  华缨:“……”都养了几十年了,亲一口就跑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改?
  从御仙府乃四个院落组成,主院乃从御神君居所,东西院落分别为华缨神君,一寒神君所住。整个从御仙府,一大片夺目的红从前院绵延到后院,尤以西院落为盛。
  上千万棵海石榴树,数十倍的海石榴花,层层叠得的花瓣在黎白踏入洞府那一刻,欢呼雀跃,千里飘香,却并不浓郁,淡雅中带了丝丝茶意。
  黎白如今住在一寒神君的院落。
  初来时,黎白还是一只小布丁点儿的小胖子,华缨神君牵着他的手,喜不自胜地问他,“喜欢这个院子吗?喜欢玉茗花吗?”
  小黎白几乎被他塞到了那颗最大的海石榴树上,讷讷问道,“师,师尊,这不是海石榴树吗?这就是树啊,没有花。”
  华缨神君一把将他抱在怀里,眉眼弯弯,“是呀,两百年了,该是海石榴上开玉茗花的季节了。有什么花树是两百年不开花的?现在你回来了,它们终于又要生芽开新花了。”
  说着,他一挥手,漫天皆是飘落的红,偶有一两片粉白,也被华缨用灵力托到了隔壁院落,最后,他捧了一怀的玉茗花给小黎白道,“你最喜欢的,玉茗翻红,一院馨浓。”
  小黎白晕乎乎点点头,被华缨神君亲手抱到床榻上,洗手,换衣,洗脚,事无巨细,不假他人手。
  等再大一些了,黎白终于发现,原来他完美无缺的师尊,是把他当死去的旧情人宠了。
  而那个旧情人,极有可能是他的师弟,一寒神君。
  怪不得从小到大,只要不违背原则,华缨神君都是“当然可以”,“想做便做”,却有一点,师尊会经常叮嘱他,“为师不在你身边时,切记深思熟虑,小心行事,谨慎为上。”
  从小到大说了不下上千遍。
  偶尔他听得烦了闹脾气了,华缨神君又会补充道,“当然,有为师在时,你就算是想要去仙人殿当着弋妳的面儿撒泼打滚,为师我也会为你撑腰。”
  进了里间儿,有仙娥帮黎白去了外衣,还未等他扑倒在床上,浓香的茶意从外间儿的厅上袅袅而来。
  黎白木了一张脸。
  不用想,除了师尊,没有哪位仙友会如此自作主张开了他最好的那一罐茶。
  黎白又将刚宽了的衣重新披上,往厅上走去。
  只见那白玉桌旁白玉凳,凳上白衣仙,青丝如瀑,浓黑的眉,幽潭一般的眸子,沉沉望着眼前的白玉杯。
  周身犹如冰封万里,毫无生气儿。
  似乎感应到了来人,华缨缓缓侧了侧身,霎那间,犹如初春最先冲破雪原的新芽,他对着黎白灿然一笑,道,“我的好徒儿,你怎的走这般快,为师老胳膊老腿儿了,也不照顾一下?”
  黎白忍不住在心里暗骂,那西南角的老头胡子都快几丈长,老树皮一般的脸整日在仙人殿晃,也少见人家拿年纪说话,华缨神君,腰细腿长,万丈风华,皮肤光滑到可以拿鸡蛋在脸上跳舞都毫无阻碍的一仙。
  也好意思这样叫嚣?
  黎白默然无语地看着华缨神君。
  华缨神君轻轻咳了两声,唤来仙娥重新煮茶。
  黎白撑着下巴看外面的玉茗花,红地能让人眼睛发酸,他冷不丁道,“玉茗花极美,一寒神君也喜欢吗?”
  华缨神君摇扇的手顿了顿,道,“怎的突然问起此事。”
  黎白纯黑色的眸子轻轻眨了眨,撇撇嘴道,“随便问问,不想说就——”
  华缨神君给黎白斟了一杯茶,道,“那我就随便说说。”
  九百年前。
  从御仙府从一个小洞子发展成为了一个四院落的名副其实的仙府。
  听说,这仙府来之不易,仙人殿初创时,便着手开建,历经一百年,风风雨雨过后,终于竣工。
  至于为何三个神君建立四个院落,从御神君的解释是,还有一个院落原本是为好友准备的,不过现在已用不上了,若有仙君来借宿,可以捯饬一下将就住下。
  可惜,那许多年过去,不论谁来,从没有人住进过后边那个院子。
  那段时间,从御神君总是显得很不开心,甚至有一日,从御神君直接拿了封条,想要把后面那个院子封了。
  那个时候,一寒神君还是个少年形态,极会嬉皮笑脸哄人开心,见了正在封院子的从御神君,道,“师尊师尊,您封院子干嘛呀,里面的花儿都透不过气儿了。”
  从御神君见了一寒,脸上勉强牵出一抹笑,道,“哪儿有什么花,里面就是一个还没来得及住人的空院子。”
  一寒故作惋惜地‘嗐’了一声,走到那院落的空地上,睁大眼睛找了许久,终于在杂草中找到了一朵花,层层叠叠的繁复花瓣,鲜活的红。
  一寒道,“瞧,这可不是嘛,也不知是从哪个山头遗落的红,真真是极美。”
  华缨在一旁泼冷水道,“一大早便不修炼,只知往凡间跑,你那几棵破树现下还藏在洞子外,当谁没长眼看不见?”
  一寒一副‘你见识粗鄙,本神君不屑与你计较’的眼神反弹过去,转而又笑意盈盈地对从御神君道,“师尊呀,凡间呢有一句话,‘玉茗翻红,一院馨浓’,您要是觉得这个院子太寂寞了,不若种点海石榴树,再等一年,上面的玉茗花尽数开了,便尽是讨喜的红,岂不美哉,偌大一个院子,封了多可惜,您说呢?”
  从御神君摸了摸一寒的头,笑得转过身去,静静望着牌匾上那两个字,‘崇尊’。
  一寒见从御神君心动了,再接再厉道,“若是咱们四个院落尽数种上,满山谷的朱红,既美又香,岂不形成仙界一大名景,若有仙者前来,我们不定还可以收一收他们观赏银子,一举多得啊。”
  他说着,脸上便露出向往的神色。
  华缨一阵见血道,“所以这最后几句才是你的目的,凡尘俗物,财迷本尊。”
  一寒一而再被华缨截了话,终于脸上露出皮笑肉不笑的神情,“是了,像你这般连玫瑰酥都嫌的小神君,自然是仙风道骨啦,我不一样,我就是个爱吃甜糕,爱看凡间盛景的俗人。”
  一寒又道,“那我还真不配和你这面瘫站在一起,请你,圆润滚回您的院子,别耽搁我和师尊商量大事。”
  华缨听了转身就走。
  一寒冲华缨的背影做了个鬼脸,小声嗤道,“还真是只听话的狗。”
  他刚回神,就听从御神君道,“好。”
  好什么?
  一寒的反应极快,立刻明白了师尊的意思,上前给了一个大大的拥抱,喜气洋洋道,“感念师尊大恩大德!”
  在被告知自己院落也要种上海石榴树时,华缨表达了强烈的拒绝意愿。
  一寒呲牙道,“师兄,你自知配不上这天生丽质的玉茗花,没关系,我分一点魅力给你,若你还是于心不安,玉茗花在凡间还有一两层意思,你听好了,‘谦让’,‘高洁’,你可以努力朝这两个方向发展了,师弟我看好你哦。”
  华缨被不明不白暗讽了一番,心里有火,却暗自压了下去,打算在被种上那什么劳子树的时候,就当着一寒的面儿拔掉。
  却没抵过师尊连连三个‘好’字,最终四个院落,无一不红。
  ……
  黎白听了华缨细细讲过,脸上微微露出了怔愣之色。
  半晌后,他回过味儿来,轻轻道,“师尊,一寒神君确是一个非常聪慧的仙者。”
  华缨也笑,“聪慧?”
  华缨摇了摇头,可能连他自己都没发现,他虽嘴角上扬,眼里带的却是伤怀,他道,“在他死后,我才明了,当一个人难过时,只一昧的矗在一旁,并不能让他走出深渊鸿沟,那个难过的人,可能更需要的是替代的念想。”
  黎白胡乱点点头,心道,师尊果然也极其聪慧,学得挺快,瞧,我这么一个活生生的替代念想,可比那什么劳子玉茗花高级多了。
  能跑能跳,能吃能睡,想那个人了,还可以上嘴啃。
  真是太他娘的方便了。
  只是,最后还有一个念想,师尊是在旧情人死后学会吃的糖糕,那他在师尊伸腿瞪眼魂归西天前学会吃糖糕,是不是就完胜了?
 
 
第十一章 
  黎白苦大仇深地在心里把师尊吐槽了许多遍,后又在仙界虚混了几日。
  第五日,有仙娥急急提了裙摆来报。
  南边突然有大批赤龙入侵,翊厘仙君将自己的防御法器用来保护了一个凡人,一时不查,重伤垂危。
  如今,一大半的仙者都围在翊厘仙君的洞府中。
  足以见得其仙缘之广。
  听说那院落的库房已满满都堆上了慰问珍品。
  自然,在关切同僚之时,也有八卦仙者将桃色艳闻传得沸沸扬扬。
  又有一小仙娥白着脸补充道,“那小镇子上有一女貌若天仙,翊厘仙君对那女子一见钟情,不惜生生抗了那赤龙灼焰也要救下她,在翊厘仙君脱下防御法器想要给那女子穿戴上时,那女子却化作了赤龙王,用巨大的尾翼将翊厘仙君捅了个对穿,脸盆大的伤口,现下血都快流干了。”
  黎白无趣地甩了甩手中的狼毫笔,那一滴墨正好甩到了踏门而入的华缨神君雪白的外袍上。
  黎白:“……”我要是现在补充一句我不是故意,师尊会信吗?
  华缨:“……”果然前几日的别扭还没过去,真是记仇的小崽子,搁这儿报复呢?
  静默良久后,黎白率先打破尴尬,“师尊怎的今日有空?”
  华缨一撩袍角,淡然而大度地坐下,道,“事情忙完,自然就马不停蹄来看望爱徒了。”
  这些年,师尊总会时不时去下界,至于做什么黎白一概不知。他心中有数,既不带他,那便是不想让他知道,多问了岂不是徒增尴尬?
  指不定……师尊去下界是怀念他的好师弟,又或者,嫌他拖油瓶耽搁了查一寒神君枉死之事的进度。
  好歹活了这几十年,倒也没有喜欢伸出脸给人打的癖好。
  黎白心思电转,含糊道,“嗯。”
  抬首一看,只见华缨正直勾勾看着他。
  于是,黎白又道,“听说翊厘仙君胸口被妖兽捅了个窟窿,我们备份厚礼?”
  华缨笑笑,“我们去便是厚礼。”
  黎白:“?”
  许是他脸上的表情太过茫然,华缨神君笑得意味深长,道,“我将他从妖兽口中捡回来的。”
  黎白讶然道,“您竟愿意江湖救急?”
  平心而论,他更意外的是师尊会向他解释。
  华缨啧啧道,“平日里也不见得那翊厘与我从御仙府如何交好,不曾想,这人在危在旦夕时却想着要我去救命。既是同僚,倒也不好推脱,不然其他仙者给他收尸时,我又要再添一‘见死不救’的罪名了。”
  黎白点点头,恍然大悟,“‘传音玉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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