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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属品(近代现代)——SuperLee

时间:2021-06-08 08:27:23  作者:SuperLee
  可我再也没遇到陈谨。
  甚至我给他打电话,他都没有接,给他发消息,也同样如同泥牛入海,有去无回。
  我去问老板,不断地跟他重复“谨”。
  他摆摆手,说了三个字。
  我发消息给晏明朗,问他那三个中国字是什么意思。
  他告诉我,就是“辞职”的意思。
  一股寒意顿时席卷了我的全身。
  我不明白。
  丢了他的钱,的确是我理亏,可我明明说了要还他的,有必要生气到绝交的地步吗?
  就算真的要绝交,难道不应该跟我说清楚吗?
  原来,他和晏明朗一样。
  什么事,只要他们做好决定就好,从不会去考虑别人的心情。
  可我依旧是放不下他。这些天他对我的照顾,都是真的。我不想就这么失去这个朋友,就算死也要死个明明白白。
  于是我决定去找他。
  那天出门时我把钱也带上了。被偷过一次,这次我的手一直放在衣兜里,紧紧地握着那个装满了钱的信封。
  在以前的交谈中,我知道他就在两条街外的T大读书,好像是学工商管理的,但除了这些,再详细的我就不知道了。
  提前查过路线,做足了功课,我鼓起勇气出了门。
  为此,我特意向本来就不喜欢我的老板又请了一天假。
  跟老板解释的时候,我知道他分明懂我的意思,可他还装作听不懂,直到我把歪歪扭扭地写着“请假”两个字的纸递到他面前时,他才一脸“你可真是不识抬举”的表情答应了。
  我觉得再这样下去我这个工作非得玩完不可,可没办法,比起工作和金钱,我觉得朋友对我来说重要得多。
  我没上过大学,事实上我只上到10年级,也就是Z国的初级中学,就结束了我的读书生涯。16岁父亲公司破产后,大学这个词汇彻底跟我断了瓜葛。
  走在T大的校园里,身边的人都是和我同龄的年轻人,他们脸上自信的表情让我羡慕不已。
  我发现路过的人们都会多看我一眼,不管是男生还是女生,不管是老师还是学生。
  我知道我有一张好皮囊。一张精致的东方美人脸,一头纯天然的微卷的栗色短发,只是看起来缺乏男子气概了点。但只要不是跟像Eric和陈谨那样高大帅气的男孩站在一起,我还是很引人注目的。
  比起那些大方地跟我搭讪的学生,我反而没他们的自信,直到遇到一个英文口语超棒的女生,我才终于鼓足勇气询问她:“请问你认识工商管理学院的陈谨吗?”
  “当然!我就是工商管理学院的,陈谨可是我们院里的名人!”
  没想到会这么顺利,我大喜过望:“太好了!”
  她呆呆地望着我:“你……”
  “怎么了吗?”我随意地抬起胳膊擦了擦脸,以为自己的脸上有什么脏东西。
  她咬了咬嘴唇,脸渐渐有些红:“你的眼睛怎么这么漂亮?”
  我不以为意地摸了摸右眼:“是吗……那个,麻烦你能帮我联系他吗,我找他有点事……”
  她回过神来,尴尬地不敢看我:“走吧,今天有篮球赛,我们学院对土木工程,陈谨可是主力哦。”
  路上她不断地跟我讲陈谨学业是如何如何厉害,篮球场上是如何如何大杀四方,我的心情也被她感染得雀跃起来。
  走了十分钟,我们就到了T大的体育馆。
  她带着我来到了篮球馆,我一眼就在人群中看到了陈谨。
  他的个子在那些打篮球的同学中不算最高的,可那初显男人气概的修长身材和帅气的脸却是最出众的。观众席上的女生们的目光几乎全投注在同一个方向,随着他的移动,女生们的后脑勺也跟着移动着。
  比赛还没开始,篮球馆里就已经人满为患了。
  带我来的女生拉着我走到最前排,然后朝陈谨挥了挥手:“陈谨!有人找你!”
  我突然紧张起来,心脏砰砰咚咚跳个不停,在耳朵里的声响比篮球打击地面的声音还要大。
  我看到陈谨转过头来,在和我目光相对时,他似乎皱了下眉,却没有走过来。
  我身边的女生又大声喊他:“陈谨!”
  就在这时,一个老师模样的人穿着裁判的衣服走到篮球场中。
  身边的女生“啊”了一声,转头跟我说:“比赛要开始了,等下再找他吧?”
  我点了点头。她拉着我找到一个偏僻的位置坐下。
  像我这种身材,以前上学的时候都被打发去打桌球什么的,从来都是跟篮球无缘的,甚至连橄榄球都没有人会邀请我一起玩。
  出于自卑的心理,我往往会对篮球和橄榄球表现得不屑一顾,可看着陈谨在球场上尽情奔跑的身影,却终于无法掩饰心中的向往,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开始跟着身边的学生们一起喝彩起来。
  结束的时候,有一种自己打了一场酣畅淋漓的球赛的错觉,我因为兴奋而脸颊通红。
  女生带着我又跑到前面去,干脆拉着我走到陈谨面前。
  他正靠着篮球架喝水。
  身边围了一圈叽叽喳喳的女孩子,他却像是听不到也看不到似的,盯着球馆上方的某个位置。
  我被拉着钻进人群,站在他面前。
  “谨。”
  陈谨的视线终于垂下来,他看着我,用和平时很不一样的,非常淡漠的眼神。
  我因为他那冷淡的眼神难受起来,从衣兜里拿出那个一直捏在手里而显得皱巴巴的信封。
  我局促地扯出一丝微笑:“谨,这个还给你。”
  他没有接,甚至似乎并不关心那是什么,只是很冷淡地问我:“你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我呼吸一顿,磕磕巴巴地说:“我……我一直联系不上你……打工那边……你也一直没去……”
  他说:“我已经不在那里打工了。”
  虽然早就知道了,可我还是沉默了一下,忍不住问他:“为什么?”
  他满不在乎地说:“本来就只是随便玩玩而已。”
  我垂下头:“谨,我们不是朋友了吗?”
  陈谨没有说什么,转过身去。
  我下意识地伸手去拉他,他却推开了我的手,皱起眉来。
  他看着我惊慌的眼,片刻后叹了口气:“我们是不一样的,Shaw,你还不明白吗?”
  我不明白。
  如果明白,我也不会贸然来找他了。
  他抿了抿嘴角:“Shaw,社会层面不同的两个人,说什么做朋友,你不觉得这很可笑吗?”
  怎么就……上升到社会层面了?
  我不解地望着他。
  他无奈地笑了笑,却含着几分讽刺:“朋友,我多得数不清,只要有钱,什么样的朋友我没有?Shaw,其实我并不在乎救济你,可我不喜欢太虚伪的人,你明白吗?”
  虚伪?
  他在说我吗?
  陈谨冷淡地瞥了我一眼,转身走开了。
  我还在思考他话里的意思,回过神时,他已经不见了。
  我听到身边的人窃窃私语的声音,即使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可看他们轻蔑的眼神,似乎我是什么令人不齿的社会败类。
  可我做了什么?
  带我来的那个女生一脸尴尬地看着我:“你……”
  我也尴尬极了,低下头,看到了还握在手里的信封。
  我居然又把这件事给忘记了。
  叹了口气,我抬头看着眼前的女生。她应该是一个很有善心的女孩,因为我在她眼里看到的不是轻蔑,而是怜悯。
  我把手里的信封递给她:“帮我交给谨好吗?”
  她点头答应了我。
  我朝她笑了笑,转身离开。
  我仍旧无法理解似乎一夜之间变得陌生的陈谨在想什么,我也不知道我犯了什么可以让他对我不齿的大错。
  我是真心想把他当朋友的。
  真是可惜。
  这么想着的我,心情却绝非只是一句“可惜”那么轻松而已。
 
 
第10章 你太贪心了
  一转眼,自我来到Z国已经过去整整一个月了。
  与陈谨彻底决裂后,餐馆的工作也因为我的连番请假终究落得被炒的下场,那之后很长一段时间我都没能再找到合适的工作。
  没有朋友,没有倾吐的对象,我再次成为了一个与世隔绝的人。
  事情有一就有二。
  自从那次晏明朗在我的枕边放了一叠钞票,每次做完,第二天早上我都会收到一个信封,里面不多不少,总是一百张百元钞票。
  我不知道这算什么。
  嫖资吗?
  如果他真的把我当成他的伴侣,为什么要给我钱呢?
  他用任何方式施舍我,都比这样要好得多。
  我觉得耻辱,我的确一直在靠晏明朗的救济生活,可我不想再收他的钱。
  在我把钱还给他之后,他问我:“少了吗?”
  我第一次这么愤怒地看着他:“我以前的确收了你的钱,可我已经不再需要了。”
  他反而露出困惑的表情,沉默了片刻,突然就问我:“那你需要什么?”
  我被他问得愣住了。
  我以前还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但他问出的那一刻,我知道我有一种渴求的东西,他完全可以给我,可大概永远都不会。
  “你该不会是需要我爱你吧?”他笑得很冷淡。
  我心灰意冷地看着他,不想再争辩什么。
  那对他来说,是比爱还要难以施舍的东西。
  它的名字叫“尊重”。
  那之后他像是抓住了我的把柄似的,总是会在某个突然想起的瞬间摇着头对我叹息:“你太贪心了,Shaw。”
  陈谨说我虚伪,晏明朗说我贪心。我不知道是我的问题还是他们的问题,为什么在别人眼里,我总是那么不可救药。
  晏明朗依旧会继续给我嫖资,我不再拒绝,而是把它们都铺在床垫下。
  即使我卖掉了我的未来,可并没有舍弃我的尊严。我有手有脚,何必要花他的钱?
  我不求他能尊重我,而是用自己的方法捍卫自己的尊严。
  白天,晏明朗不在家,我继续在街上游荡,寻找为数不多的我可以胜任的工作。
  晚上,我会和他在书房里各据一方,他办公或看书,我在笔记电脑上继续书写被我搁置了三年的故事。
  春光姗姗来迟之时,我终于又找到一份工作――在一个大型游乐场里扮演卡通人偶。
  我的身材相对矮小瘦弱,那个十多公斤重的玩偶服装穿在身上真的很沉重,可这份工作比起在大冬天里洗盘子要好多了。
  只不过虽然不需要说话,还是会遇到很多麻烦。
  来游乐场玩的大多都是小孩子。遇到乖的,会跟你握握手,拍个照。可总会有那么几个调皮捣蛋的,不是对着你拳打脚踢,就是故意卯足了劲儿来撞你。
  本着顾客是上帝的原则,我自然不能把他们怎么样,即使我超级想给他们一巴掌,让他们知道什么叫人心险恶。
  只可惜,我为钱所困,不得不低头。
  有一次我遇到了陈谨。
  可能是勤于健身的原因,一段时间没见,他的个子又长高了一点,肩膀看起来也宽了一些。
  他和一个跟我差不多高的女孩子一起从我面前走过,突然起了一阵大风,他停下脚步,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美丽冻人”的女孩子身上。
  我在他们不远处,被那阵大风吹倒在地上,沉重的衣服和头盔让我半天爬不起来。
  等到我在好心人的帮助下终于站稳的时候,他们已经不见了。
  我渐渐明白,陈谨说的其实没错。
  我们的社会层面的确不同。他打工只是好玩,而我不仅仅是在赚钱,更是在维系身为人最基本的尊严。
  游乐场周末和节假日是最热闹的,能拿的工资比平时要高很多,可我那时候总是没办法上班,因为我的丈夫在这些日子里也不会上班。我不想让晏明朗知道我在打工,我知道他肯定会对我的想法和做法不屑一顾。
  周末,晏明朗突然提出要带我去参加一场宴会。
  他特意给我定做了一套白色修身西装。
  我不大喜欢他选的这种颜色和款式,看起来太C了。
  可能试衣服的时候我的表情很黯淡,他拉下脸,不大高兴的样子。
  “怎么,不喜欢?”
  镜子里的自己怎么看怎么像个娘炮,我硬着头皮表达了自己的想法。
  他很不以为然:“C吗?这跟衣服没关系吧。”
  所以是跟人有关系了?我涨红了脸,用力地咬着嘴唇。
  他看着我,眼里闪过一抹狡黠:“不喜欢的话就换一件,只是说好,换了以后还不称心的话,说什么也没用了。”
  我只顾着郁闷,哪里来得及顾及他的表情,闻言连忙点头称是,心想再怎么差也差不过这件了。
  他又问我:“你确定?”
  “我确定!”
  他点点头,打了个电话,说的是中文,我也没听懂。
  一个多小时后,林昊匆匆赶来,带来了一件藏青色礼服裙和一双镶满了碎钻的水晶鞋。
  我的心里顿时升起一个不祥的预感。
  果然,晏明朗指着它们对我说:“换上。”
  我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看着他,我觉得他疯了:“这是裙子!”
  他皱眉:“你觉得我会不认识?”
  “我不是这个意思!这……这是女人穿的!”
  “所以你是认为我没有常识是吗?”
  难道这是有常识的人能做出来的事吗?
  无论说什么都被曲解,我干脆抿着嘴唇不再说什么,可也没有把它们接过来。
  他渐渐不耐烦起来:“这是你自己的选择,Shaw,为了你的这个决定,已经耽误了我一个多小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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