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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炘爝从床上翻下来抱我：“哥，你讨厌我吗？”
我假装大惊失色：“什么啊，我这么说了吗？怎么会呢，我们是亲人啊，都是爸爸的儿子。而且炘爝这么好，哥为什么讨厌你啊。”
林炘爝抬头认真地看我：“哥，我永远喜欢你，最喜欢。”然后他说，你快去报道吧要迟了。
我从他房间出来暗叹，幸好，这崽子不记仇。
第4章
第二天醒的时候章砚已经走了。正常，这个点再不去上班他就被炒了。床头放了一沓钱，我也没客气，拿起就走。
回家开门，没想到我弟还在我卧室的地板上坐着。昨天晚上他出门可能是去买啤酒了，我当时有点失控，没看到他拿进来的几个易拉罐。
比起昨晚我清醒了一点，我笑着去拉他：“炘爝干什么，在瓷砖上坐一晚上会着凉的。”
林炘爝可怜巴巴地拉住我不肯起，哥你还生气吗，哥哥你昨晚上去哪里了啊我好担心，哥哥我不是故意的我错了。
我说：“炘爝没有错啊，炘爝以后是咱们家学历最高的高材生了，特别给爸妈长脸，哥哥也高兴。”
他还拉着我，哥哥你去哪里了啊。
我有点烦了，但还笑着，我撒谎说去找同学了，他昨天心情不好我陪他一晚上。
林炘爝终于站起来了：“可是哥哥你脖子上红红的。”
我打开手机前置。昨晚做得狠，那是章砚给我留的吻痕。
我的耐心终于告罄，甩开他的手：“我昨晚约炮去了。”
林炘爝震惊地看着我。
我冷嗤，怎么了，你哥约炮你也要管？
他委委屈屈来拉我的手：“哥哥，那姐姐好凶哦，都把你脖子掐红了。”
我一动不动任他拉。
他好像更委屈了，哥哥你不要我要找嫂子就找，但是不能对你这么凶……
我烦了，伸手捏住他的下巴。他比我高，我就得踮起脚，我问他：“你装什么装？”
我弟一脸不解。
我说，你想着我自慰以为我不知道吗？
他高三最后一个学期在我房子里住着，我不想见他就经常跑章砚家住。到了后来，冬春之际，我晚上回来拿春天的薄衣服时路过浴室，听到里面浓重的喘息。
正常，我也没在意，谁还没个欲望呢。但是他射在我浴室我感觉恶心得慌，就想着等他走了以后拿八四全部清洗一遍。
太恶心了。
等我拿完衣服准备离开，听到浴室里低吼出声：“……哥。”
我以为他听到我回来了，刚想应一声再问他有什么事，就听到他几乎哽咽的声音：“哥哥……”
我愣了两秒，明白了。
那一瞬间我几乎愉悦到飞升。怎么样，你们的儿子，是个同性恋，还意淫他哥。林家的天之骄子，就是这么恶心，和我也没两样。
章砚的车还在楼下等着，我愉快地奔下去，像只扑腾的鸟，然后把这事儿告诉他。
他一声不吭，开回他们小区的车库后把我压在车里操了一遍，又随便拿衣服把我裹起来带回家里，压在床上操。
他不是生气，也不是高兴，而是心疼我，我知道。这是他表达安抚的方式。
林炘爝愣了，而后眼泪吧嗒吧嗒掉下来，哥哥你是不是嫌我恶心，哥哥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哥哥我错了我再也不会了，可我只是喜欢你啊。
我摸摸他的头。怎么会呢，炘爝和哥哥是亲人，怎么会不喜欢呢。
不过吧。我笑了，看着他愣愣的脸，嫌你恶心是真的。
他又要哭。
我赶紧捂住他的嘴，我说，别哭啊，嫌你恶心是真的，但我也嫌我自己恶心呢。
他抽噎着拉住我，哥哥不恶心，我恶心，是我喜欢男人，是我喜欢哥哥。
我他妈笑死了，笑的声音很大，我摸摸他的脸，又捏捏他的耳垂：“弟弟想什么呢，哥哥已经和男人上过好多次床了啊。”
我想了想，又加了句：“好多个男人。”
第5章
这话是真的。没遇上章砚之前，我确实揽过别的客。其中有一个还是我的学长，后来虽然不约炮了但还是对我多有照拂。
我说：“炘爝去告诉你妈妈吧，这样的话就再也不用见到我了。”
林炘爝拉我：“不告。”
这兔崽子对我有奇怪的执念，可能是因为他上初中之前一直都是我在照顾，连晚上做噩梦了都要跑来和我挤一张床。这很烦，非常烦，我也只比他大三岁，我想把他扔出去。但是又有一种奇异的满足感：你看，你儿子做噩梦不先想着找你，而是想着找我。
后来我上高中，住校了，再也没管过他。
高中是我最快乐的三年。没有弟弟天天晚上来烦我，没有后妈的冷眼相待，不用看我爸对我弟疼爱有加。学校的同学们很好，我每次考得很高的时候老师都会表扬，几个老铁就坑我让我请客。
后来高二的时候交了男朋友，高考完分了。是我初恋，也是我唯一一个前任，人很好。别人知道我们的关系也不讽刺，笑着说99。
我甩开他，冷笑着问，为什么，炘爝不觉得哥哥恶心？
林炘爝还是说，不恶心。又问我，哥你为什么这样啊，你缺钱吗。
我说，缺啊，我他妈一个大学生没你一个高中生生活费多，你说我缺不缺？
林炘爝抿抿唇：“哥你为什么这样啊……”
我笑了，笑着笑着有点笑不起来了，就僵硬地咧嘴角，眼泪又要掉：“因为你我成了这样，你问我为什么？”
我把他从我房间推出去，锁门，拉上挡光的窗帘，睡觉。
人们总是习惯于把自己过错的原因归咎于别人。我也一样。我没能力在高烧中考670，没能力抗衡我后妈，没能力博得我爸的爱怜，没能力不管我弟。
于是我就成了这样。
我把这些归到我弟身上。没有他，我就不用安慰噩梦里的他，后妈不会想尽一切办法挤兑我，我爸也不会时常忘了他的长子，那我就不可能没有高三复读的机会——或许连那次高烧都不会有。
不全都是因为林炘爝吗？
我后来是被章砚的电话吵醒的。
我迷迷糊糊摸手机：“……喂。”
那边传来低笑：“景炎还睡着呢。”
我懵了懵，反应了两秒那边是谁，又低低应了一声：“……嗯。”
章砚顿了顿：“还好吗？”
我说，不太好。
章砚说，来我家住吧。
我没多想，翻身下床就出门，楼下就是他的车。
上车前鬼使神差地抬头，看到了在阳台上的我弟，正阴恻恻地看着我。
我眨了一下眼，他又变得可怜巴巴。
但我知道那不是错觉。怎么样，被我骂半天以后终于发现这个哥哥不是个好东西了？赶紧讨厌我吧，赶紧搬出去，赶紧离我远点。
手机响了，他在阳台上给我打电话：“哥哥，是嫌我烦了吗，是不要我了吗。”
我嗤笑：“林炘爝，你适可而止吧，马上大一了，每天装可怜巴巴的幼儿园小朋友给谁看？”
他的眼神沉下来，回归了一个十八岁的人该有的表情，摁断电话回了客厅。那表情和我偶尔接他放学时他和朋友相处的表情很相似。只是每次见到我，就又马上回归了那副可怜可爱的小朋友样子。
之前我愿意忍着恶心迁就他，现在我不愿意了。那个表情真恶心。
我冷笑，天天哥哥长哥哥短地博可怜，当我傻子？还哪个姐姐把我脖子掐红了，都他妈成年了不知道吻痕是什么，当我好骗呢？
第6章
我初中的时候，弟弟小学。他怕打雷，夏夜里时常雷雨交加，他就往我屋里钻。
我讨厌这个小孩。讨厌死了。我妈去世一年他就出生，他和他妈能是什么好东西？
狐狸精和孽种，一个能勾引我爸，一个能骗走我家的钱。
刚开始他敲我门，我不给他开。任凭他凄厉地在门外哭喊：“哥哥，哥哥，给炘爝开开门吧哥哥，求你了哥哥……”
求我干什么，去求你妈啊。
狐狸精生了儿子就不太管了，忙着和阔太太们喝茶打美容逛街，生怕我爸攒下钱留给我似的，天天败家败得彻夜不归。
只有我爸回来的晚上，她才表现得像个贤妻良母，熬粥煲汤。我还不能多吃，吃多了她就瞪我，我就只能半夜起来让阿姨给我再下一碗面。
阿姨看我可怜，后来每次这臭婆娘狐狸精掌勺，就提前给我备下吃食藏微波炉里，等他们都睡了我半夜起来热一下就行。
狐狸精还年轻，没玩够，自然没时间管小孩，就只会告诉她孩子：“好好读书才能拿你爸手里的钱……”我都听见好几次。
每次林炘爝听完就来找我，说哥，为什么要拿爸的钱？
我说，因为你妈贱。
这小孩蠢是真蠢。他妈没时间管他，他就缠着我。我烦他推他撵他，他也不走。没办法了我就给他读故事，表面温情脉脉内心想的是小兔崽子赶紧睡最好睡死过去。
狐狸精估计万万没想到自己儿子竟然不和她亲和我亲，关键是我还不喜欢她儿子，要是知道了就气死了吧。
我觉轻，电闪雷鸣外加弟弟哭嚎根本睡不着，吵得我头疼。我抄起旁边的烟灰缸砸门上：“给老子闭嘴！”
后妈终于被吵醒了，还有我爸。那女人在我门外抱着她孩子：“啊呀，炘爝还怕下雨啊，男子汉大丈夫不怕的啊，跟妈妈去睡……怎么站在你哥哥门前不走了啊，哥哥要睡觉的，不能找哥哥……听话……”
我突然觉得有意思，下床开门，看见蹲在我门前的继母和站着的矮弟弟：“炘爝想进来就来吧，和哥哥睡。”
林炘爝欢天喜地进了我房间，我自上而下睨着表情扭曲的女人。哈，我低声笑了，当着她和我爸的面，贼鸡儿开心。
哥比妈重要，好笑不。
当时有多爽，现在就有多后悔。从那以后，林炘爝没事儿就往我房间钻，因为这个，他在我初三的时候看了我摊开在桌上的日记，他看见了我写的“我是同性恋”。
好在小崽子当时年纪小，什么都不懂，问我：“哥，你说你是同性恋，那是什么啊。”
我把他摁在床上抽屁股，他哭喊再也不乱看了我才罢休。
所以我后来再也没允许他进我房间。
不过他第一次进我房间那次，进来了还在哭：“哥哥刚才怎么不给我开门啊。”
我当时心情好，乐意给他道歉，对不起啦炘爝，哥哥当时心情不好啊因为同学半夜给我发的消息太傻逼了，哥哥不是对你的乖哦别哭。
第7章
我安心在章砚家住了半个月。我每天没事干就在家里做饭然后当免费家政，章砚回来以后就在灶台前从后把我抱住说老婆做饭真好吃。
他挣钱，他买菜。这两个礼拜他再操我我也没拿钱，因为我拿了也没处去用，无所谓了还不如直接花他的。
我们没事干就做爱。有时候是在厨房，有时候是在书房，有时候是看电视看到半中间。章砚操人特别有技巧，不是猛干的那种，他能先用手指把我操射，然后再把鸡巴捅进来。也许是固炮当久了，互相把对方的敏感点摸得一清二楚，和他做爱很爽。
我手机关了机，两个礼拜谁的电话都不接。
直到我开机。开机后我没看任何人的消息，但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开机一个小时后一个电话打进来了。
是我爸的。这个不能不接。
我爸说昨天给我打电话我就没接，炘爝说你出去和朋友们玩了联系不上……
我爸顿了顿，又说，你于阿姨出车祸了，现在在医院躺着，你要不要来看看。
那个狐狸精姓于。
我哈哈哈哈哈笑出声，我爸不怎么高兴了，但也没骂我，就说你不想来就算了。
我哦了一声准备挂电话。
我爸又开口了，说知道于阿姨来了以后亏待我了，但是我要多担待，不然家里没法过。
我笑了，说爸，她现在躺了，不用担待也能好好过了。
真搞笑，凭什么我担待她，她是盘靓条顺到值得我担待了还是对我好到我需要感激了？
我爸最终没说什么，叹口气把电话挂了。
我正窝在章砚怀里打游戏，一晚上贼顺，连胜五局。章砚一手揽着我一手翻书，我跟他说这事儿的时候他亲了一口我，说恭喜。
我亲回去，说同乐。
天道好轮回，狐狸精就该。
第二天我弟的电话就打过来了。他说他妈醒来的可能性很小。他没再像以前一样哥哥长哥哥短像个小朋友，而是声音很低，好像个成熟男人。我被我肉雯群衣灵耙吾饲留遛粑肆巴这想法弄笑了，成熟？快算了，小毛孩。
我漫不经心地回他，没事儿，植物人也还算活着，我妈都死了。
他半晌没说话。我就准备挂了。
“哥哥是不准备回来住了吗？”他问，声音有点可怜。
又来，哥哥什么哥哥，黏糊死了。我说，林炘爝，活在爱里的人才有资格撒娇，你有什么资格撒娇？
他说，我一直在啊。
我想了想。是了，他妈再不关心他也爱他，我爸也爱他。哪像我啊。
我冷哼了一声，准备挂电话。
他拦住我：“哥你别挂！你不回来收拾点东西吗？”
啊，对，那天从床上爬起来就跟章砚走了，连衣服都没拿，这几天都是穿着章砚的衣服。他的衣服比我大，能遮住屁股，我就不套裤子玩诱惑，经常衣服一掀就被操了，刺激。
“哥？哥？”
我回神，嗯了一声。
“哥你想什么呢。”
我笑了：“想被人操的时候啊，没换洗衣服更好被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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