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拍开他的手,眼泪就下来了,笑着说:“哪有什么以后啊。吴谦,你怎么能这么自私。”
章砚一直沉默着吸烟,突然开口接了一句:“只要他愿意,我们马上就能在一起。”
吴谦闻言一怔,而后突然暴起,眦目欲裂,拽住章砚的衣领:“你他妈没事儿别瞎说!你给不了他该有的名分所以一直不确定关系,你他妈别给他乱七八糟实现不了的承诺!”
我挥挥手,随手擦擦眼泪:“别胡说八道了,我就是个卖屁股的,在什么一起,哪能配得上你俩啊。”
配得上谁呢?恍惚间,突然觉得林炘爝和我很搭。该恶心的地方和我一样恶心,但又没有眼前这两个人这样令人讨厌。
性格和个性简直是……完美地契合。
吴谦还跟我说,章砚不确定关系是因为家里不允许。当时他刚高考完,还没从章砚床上下来,章砚的妈就追到他这儿了。
我笑着夸章砚,看来这三年来对家里的保密工作做得不错。
乱七八糟,眼前两人后来又在说什么我一句都没有听进去,就像晚八点档家庭伦理剧里一地鸡毛扔到了我的面前——那鸡还是我家的,鸡毛也散在了我家里。
我迈进一家酒吧,掏出身上所有的钱买酒,一杯接着一杯。我少年时代的吴谦死了,三年来的甜味章砚也死了。
他俩死在同一天,就是今天。
一个因为钱放弃我,一个以为可以用钱买到我。
偏偏,这两个人都觉得自己真诚得无可挑剔,其实把别人的真心踩在脚下。
真心?我眯着眼,酒气氤氲在口腔里,笑了。我有什么资格谈真心。
章砚是我获得钱的工具,吴谦是我在高考完就永不再见的旧人。
我当真是寡情得很。就像个薄情的笑话。
我迷迷糊糊,在桌子上睡了醒,醒了喝,喝了继续睡。后来有人揽住我的肩膀,我抬头,也看不清他的脸。
我笑了:“我……醉了。捡醉虾吗?很……嗝……很好操的。”
这人拍拍我的脸,声音很低,有几分熟悉,但我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是谁,只听他极力压抑着怒火:“……捡。捡回去就操。”
第15章
晨风吹在脸上,让我有些醒神,走了很久才慢慢发现揽着我的人是我弟。
“林炘爝?”我迷迷瞪瞪看他,“怎么是你。”
他冷笑:“要不是今天我过来,还真不知道你喝醉了嘴里能跑出来这么多男人的名字。”
我撇嘴:“什么啊,不就一个章砚一个吴谦么。”
我弟没再说话,轻轻“啧”了一声。
结果这个兔崽子仗着我不清醒,回家直接把我摔在他床上,给我摔懵了,抬头瞪他。
他嗤笑:“瞪什么瞪?”
我懒得和他计较,揉揉脑袋爬起来,盯着他猛瞧。
他又“啧”了一声,别开脸:“别用这种眼神看我。”
麻烦。我心里骂他麻烦精,又开口:“我碰见吴谦了。”
林炘爝沉默半晌:“……我知道。”
我又说,在章砚家里。
他还是说,我知道。
我问你怎么知道?
他转身去了卫生间,声音隔着水声传来:“整个酒吧都能听见你喝多了大喊大叫,不知道才奇怪吧。”
我又问,你怎么在那儿。
他端着一盆水和一个毛巾走出来:“酒保拿你的手机给我打电话,你说呢?”
我说,酒保真讨厌,给他钱还撵我走。
我弟摆毛巾给我擦脸,嘴里没好气:“你倒是给他钱了,但他要是拿着你的钱让你继续留着,还怎么挣别人的钱?”
我脑子转不过弯来,眨眨眼,半晌“哦”了一声,反正听不懂。
我弟拿着毛巾的手悬在半空中,歪头看了我片刻,噗地笑出声:“哥你真可爱。”
我感觉他在骂我,但是又感觉不太像,只好继续瞪他。
他没再理我,睫毛扑簌簌地眨,就像扑棱蛾子……不是,是蝴蝶。他安安静静给我擦脸,又擦脖子,然后给我脱衣服擦身上,我就任他摆布,不一会儿拯厘球秋裙遛朳祁捂霖究鳍栮椅思绪就飞远了。
我看着眼前的人,突然说:“砚哥也给我这样擦过脸。”
我弟动作一顿,而后假装没听见似的继续擦。
我说,砚哥他好温柔的。
我说,吴谦以前特别有那种温润如玉的气质,现在更好看了。
我说,我好喜欢吴谦,也好喜欢章砚。
后来我哭了,止不住地抽噎。我说吴谦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了,章砚也消失了。我哭得很惨,我把他俩推开了,可是我好喜欢他们啊。
我把为数不多的喜欢我的人都赶走了。
我哭得肝肠寸断。我没有我想象中那么冷漠,我心好疼,心脏的血管都要爆裂了。
林炘爝最终还是忍不住了,把毛巾摔进水盆,溅起的水花打湿了一片地板,他伸手捏住我的下巴,迫使我抬头看他。
他很冷,我从没见过他这样的表情。
他说:“够了,闭嘴。”
不够。我眼泪滴滴答答淌下去,哭到打嗝。
他终于生气了,暴怒着把我推倒在床上,把我的内裤拽掉。那是他刚刚给我擦身体时我下身仅剩的布料,而上身的衬衫已经被水打湿,显得有些透明。
他狠狠盯着我,足足好几秒,像是猎豹扑食前眼里绿油油的光,片刻后才又回归了温柔。
他像是询问我一样:“那三十万,就当是今晚的嫖资,嗯?”
我愣愣看着他,没回过神来。
他又说:“把那两个人忘掉,我不想听。”
他还说:“再听到一次,我就操死你。操烂你的嘴,让你死在这张床上。”
我愣愣地理解了这句话之后,坐在床上惊惧地往后缩,直到后背抵上墙壁。什么啊……林炘爝怎么这样,昨天下午要做的时候明明是他先走的,我还以为三十万可以白拿。
我说:“那三十万是昨天下午给的,现在已经第二天早上了,所以这是你昨天付完钱之后自动放弃了,今天再嫖需要重新付钱的……”
小崽子不可能再有三十万了吧?
他单膝跪在床上,长臂一伸就拉住我的手腕,粗鲁地往他身边拽:“不算。”
我惊叫着拍他,拧他的手臂,但脑子昏昏沉沉根本使不上劲:“不行!你得重新付……啊!”
我被他掼倒在床上,头重重砸在枕头里,不算疼,但一瞬间的失重感让我不由叫出声,胃里一片翻涌,甚至有点想吐。
林炘爝一腿压住我两只不停地扑腾着的膝盖,一手钳制住我两只手腕,把手伸进我的衣摆里,沿着腰线缓慢又色情地摩挲揉捏。
酒精上头,而且浑身动弹不得,所以我被禁锢和任人宰割的恐惧感在林炘爝又冷又怒的眼神里弥漫上来,沉沉压在心头。这很容易让人吐露真话,感觉眸子里水光潋滟,泫然欲泣:“炘爝,炘爝不要……我不想做,不想呜……”
他手上动作不停,沿着腰向上摸:“不想做,还是不想和我做?”
“……不想和你……唔啊!”他的手伸向乳头,狠狠一拧。
痛。眼泪大颗大颗掉下来,我想蜷缩起身子,却被他压平。他那只手从衬衫里伸出来,一颗一颗给我解衬衫扣子,勾唇笑了,慢慢回味道:“……不想和我?那你想和谁?章砚?吴谦?还是秦坦?李明鑫?刘文宇?”
他又说了几个名字,我缓缓蹙眉。这都是谁啊。
我弟嗤笑一声:“不记得了?你大一的时候接过的五个嫖客,在章砚之前,不记得了?”
我慢慢瞪大眼睛。他怎么记得?
不过没时间想了,林炘爝已经把所有衬衫扣子解开。他蹙眉,发现我的两只手被他压着没法继续脱衣服,有些难办的样子。
我反应过来他在考虑什么的时候,连忙趁机道:“把我松开,松开就能脱。”
我弟缓缓把本来放在衬衫上的眼神挪到我脸上,勾起一个笑:“不用。”
他伸长胳膊拉开床边的抽屉,从里面掏出两只手铐。他笑着朝我挥了挥:“用这个就行。”
我终于忍不住,失声痛哭起来。他一边把我两只手铐在床头的实木立柱上,一边低头吻掉我的眼泪:“哥别哭,乖。”
我说:“求你了林炘爝,放过我吧,求你放过我吧炘爝,能不能不要让我变得更恶心,我已经很惨了不是吗,你为什么非要把我往深渊里推?”
他笑着反问我:“不装了?昨天下午不是还底气十足地让我付嫖资让我操吗?这么快就原形毕露了?还是不愿意吗?”
我哭着问他,为什么啊林炘爝,为什么一个一个都要这样对我,我不想没有妈妈,我不想喜欢男人,我不想在末流大学里混,我不想见到吴谦,我不想章砚继续给我钱只把我当买来的鸭,我也不想……乱伦。
我弟沉默片刻,也笑了。他眼圈通红,眼睛里也有血丝,显得又疯又可怜。
“为什么?哥,你问我为什么?”他笑着,有点苦,眼角的晶莹一闪而过,“因为我喜欢你啊,哥。”
不过他没给我心软的机会。他把我绑严实,下床去翻抽屉,几秒后拿了个剪刀回来。
他看着我满眼的惊惧,温温柔柔:“哥,你最关心我了不是吗,只有你在我小时候的雷雨夜里陪我,你不喜欢妈和爸,你只喜欢我不是吗?你都陪了我十八年。”
我不知道他什么意思,只是下意识扭动身体,想离他手里的剪刀远一点:“炘爝,你放下,太尖锐了,会伤到的……”
他笑了:“哥,你看,你关心我。你在乎我的,对不对?妈和爸平时也没什么时间管我,我也最喜欢你了,是不是?”
“是,是,对的。”我尽管眼角挂泪,却还是点头安抚他,想赶紧让他正常点。
他说:“那哥哥再陪陪我吧,再陪我几十年。我们一样恶心,不怕的。”
“你也不用怕家长责难,爸最近顾不上,我妈……”他咬咬牙,闭了闭眼,“她……暂时醒不来了。”
剪刀贴在肌肤上,很凉,我不禁打了个寒颤,而后听见了衣料被裁剪开的沙沙声。
一刀,一刀,又一刀。
明明是割在衣服上,却像在心里划似的。
衣服破碎着从我身上剥离,剪刀被他随手一挥扔下床。他又压着我的一条腿,另一只被他抓着向旁侧掰开,常年不见日光的雪白大腿上留下红色指痕,色情又淫靡。
我终于哭不动了,只能愣愣地盯着他看。
哀莫大于心死。
我弟真好看啊。当时我爸给他起名字,为什么不叫“林帅”或者“林英俊”呢?可能是因为太俗。
我弟鼻尖红红的,说明刚刚掉的眼泪非常真情实感。他就这样,一哭就鼻尖发红,多少年都没变过。
不知道这是他什么时候准备的润滑,冷湿粘腻地被淋在股缝间,穴口被他的手指缓慢刺戳,不一会儿就捅了一根进去。
和以前差不多,不过是根手指头。又有些不一样,这是我弟的。血脉相连的感觉很奇怪,恶心,尴尬,还有点新奇。
一根手指、两根手指、三根手指……
肠壁乖顺地变软,黏糊糊又乖巧地吞吐着手指,让它进进出出。似乎取悦到了林炘爝,他笑了一声:“哥,你好乖。”
我没空理他。身体诚实地变得敏感多汁,像软乎乎的桃子,随便一戳就是水。指头搔过一点时我猛地一抖,我弟压低声音问我:“哥,是前列腺吗?”
他没想着我回答,抽出手指,下一秒,穴口就顶上了一个滚烫如烙铁的硬物。
人的垂死挣扎是求生本能,那一瞬间尽管知道不可能,但我还是挣了两下,手腕的铁链发出叮当脆响:“炘爝求你,别,不要……啊!”
他顶胯,狠狠操进穴口。
他低头,又柔又轻地舔舐我的耳垂,带着安抚的意味:“哥,有不舒服吗?”
我侧头,呆滞地看着窗外,不知什么时候竟下起了雨。阴沉的天气给空气增加了湿度,本来已经干涸的泪腺又流淌出水来。眼泪混合着窗外的雨珠,一起落下去。
空气湿漉漉的,我也是。
第16章
我之前想得没错。刚成年的准大学生,活儿是真的烂。
我迷迷糊糊算了算,大概五分钟?
我低头看了眼我弟的玩意儿,啧,中看不中用。大是真的,软得快也是真的。
我言不由衷,没几分真诚地假意道:“恭喜你啊,脱离处男行列。行了,滚吧。”
我弟把头埋在我颈侧蹭了蹭:“哥,三十万一晚上,不是一次。”
泪水已经被枕巾蹭干,我木木地看着身上的人:“……哦,那你继续。”
我弟不太满意:“你能不能给点儿反应?”
我故意刺他:“三分钟要什么反应?”
我弟眯了眯眼,没再说话。
不过半个小时后我就后悔了。妈的这个弟弟挺上道,学得真尼玛快。
校篮球队的,体力果然不一般。我被他顶着几乎要磕到床头,又被他拽着拖回来继续操。我有点讨厌人的生理本能,不论身上是谁,情欲来了就会爽,一爽就控制不住自己。
我一边喘气一边说:“哈……这就是你想要的?被人指着鼻子骂,你高兴了?”
“谁喜欢被人指着鼻子骂。”汗水顺着他薄薄一层腹肌往下淌,他笑了笑,“喜欢你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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