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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心(近代现代)——琉鲸

时间:2021-06-15 15:01:17  作者:琉鲸
  林炘爝愣了愣,而后传来的声音近乎咬牙切齿:“你还很缺钱吗?”
  我笑了:“缺。”
  那边似乎深呼吸几下,又问我:“那你还回来拿衣服吗?”
  我想了想,内裤总不能再穿章砚的了,太松了,不得劲。我说,回。
 
 
第8章 
  我进门放下钥匙换鞋。
  一转身,林炘爝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了我的身后,堵住我的路。
  我面无表情:“让开。”
  其实本来对我弟没这么大恶意的,毕竟是我亲弟弟,毕竟我照顾了他很久。
  对他在爱意中成长的艳羡也好,对他奇高无比的成绩的嫉妒也罢,我最近并不是很想看见他。
  他堵住我,像是刚洗完澡,头发湿漉漉地滴水,上身赤裸着没穿衣服,只松垮地套了一条运动裤。
  他问:“哥,我早就想问了,那个男人一次给你多少钱?”
  我抬眸看他两秒,嗤笑:“怎么,你想给?”
  “想。”他毫不避讳。
  这家伙很少这么直来直去的,也没有再可怜兮兮软着嗓子喊哥哥,让我有点不适应。
  我笑他:“不装了?不可怜巴巴喊哥了?”
  他摇头:“不了,我发现那样没用,留不住你。”
  我使点劲推开他,往我卧室走:“你怎么样都留不住我。”
  他跟着我到了我卧室,没再往里走,靠在门框上,看着我收拾衣服。
  半晌,他突然开口:“哥,你大概还不知道,学校科技比赛上我获了个奖,申请专利了。”
  我像过去的十年那样漫不经心开口,语气里假意地装满了十足十的惊喜:“炘爝好厉害。”
  我听到嗒嗒的脚步声。这兔崽子又进我卧室,我回头瞪他。
  他没理我,站到我身后:“哥,有个公司买了。”
  “是吗,”我回头继续收拾衣服,“挺好的。不过你出去。”
  他突然笑了:“哥,当时就因为看见你是同性恋的日记本,你不让我进卧室。现在我连你和哪个男人约炮都知道了,还有什么不能进的?”
  我以为他那时候那么小,不会记得这么一件在当时的他看来鸡毛蒜皮的小事,没想到那个日记本他记到现在。我又想起来几天前他说“哪个姐姐这么凶把你掐红了”的样子,突然觉得一阵讽刺。这做戏真全套啊,也不知道装了多少年。
  所以……我眼前的这个弟弟,到底在我面前假装了多久?他从什么时候开始假装自己还是个不成熟的小孩,每天喊着哥哥哥哥地跟在我屁股后面,但实际上一个人的时候想着我手淫?从什么时候开始,在我看来那是我对他难得的真情流露——在雷雨夜安慰他和他一起睡觉的时候——他在想什么?
  我蹙眉,想直起身把他赶出去,他突然从背后抱住我,死死禁锢住我下意识想要挣扎的双臂。
  他的呼吸贴在我耳后:“哥,三十万,能包你一个月么?”
  我嗤笑一声:“滚。”
  他又说:“一个星期。”
  我愣了愣。
  而后扭头看着他认真的眼睛,笑了。
  我说:“林炘爝,你想上你哥想疯了?”
  我笑意更大:“你他妈是不是有病?”
  他默了默,说:“……是。”
  我示意他松开我,靠在衣柜上,从裤兜里掏出一根烟点燃,一边抽一边笑:“你喜欢我?”
  他看着我,特别认真坚定:“喜欢。”
  不是三岁,林炘爝已经十八了,我觉得这个年纪的正常人应该能分清亲情和爱情。我弟智商爆表,应该更不会分不清——那他的这个对我的“喜欢”,还真的是有病。
  我嗤笑:“什么时候?”
  他说:“不知道。”
  我问他:“你说你恶不恶心?”
  他沉默半晌,垂下眼眸。在我以为他不想回答的时候,他说:“……恶心。”
  我笑了:“你也知道你恶心?”
  我推他:“滚蛋吧,刚成年的小屁孩活儿烂,撑不过五分钟,我不想和你做。”
  他没被我推动,钉在地板上一样,定定地看着我:“一夜。”
  我诧异抬眸。
  “三十万,一夜。”他说。
  我愣怔片刻,笑了,笑出声,止都止不住:“哈哈哈哈哈……”
  我觉得我挺惨的,真的。我弟,亲弟,想买我给他做鸭。
  他拧眉看我:“……别笑了。”
  林炘爝……也挺惨的,喜欢谁不好呢。
  “没情趣,千金难买美人笑啊,懂不懂?”我止了笑,戏谑地看他,“好啊。今晚吗?就现在吧。”
  我说:“先打钱。”
  林炘爝近乎不可置信地看我。
  我嗤他:“怎么样,婊子是不是很好买?”
  “不、不是。”他颤抖着手掏出手机,给我转钱。
  “不好买么?只要给钱,亲弟都行。”
  “不是,不是婊子。”他把手机放在一边,盯着我。
  我看着到账信息,笑了:“你妈在病房躺着,你在这儿嫖亲哥,真可以。”
  不愧是你妈的儿子。
 
 
第9章 
  我弟长大了。
  我第一次有这样清楚的认知,而不仅仅是局限于少年单薄而高挑的身材这种表面现象上。
  他能一伸手就揽住我,也能随手一推就把我推倒。比如现在。
  我说完“就现在吧”这句话之后,这兔崽子就疯了。他近乎发狠地把我推倒在床上,用蛮力去撕扯我的衣服。我躺在那儿,也懒得反抗,随便他撕。
  我问他:“你要什么样的?你喜欢骚的,还是纯一点的?”
  我弟抽空抬头瞥了我一眼:“是你就行了。”
  我闷闷笑起来:“不好吧,服务多不到位。”
  他手上动作顿住,半晌抬头,再看向我时有些苦涩。
  我嗤笑:“别这副表情,就是个交易而已。我卖屁眼你给钱,两清。”
  他倾身搂住我:“……哥,你真的就只觉得,我是个嫖客啊?”
  我笑眯眯点头:“是啊,不然呢,还要是什么?”我贴近他耳边,“恋人么?”
  我心里快笑死了。小屁孩,估计对喜欢的概念都是朦朦胧胧的,现在就敢跟亲哥聊“喜欢”?还敢想搞对象这种事?还是他以为自己有多痴情呢?
  毕竟是我弟,也不想太坑他,我正色道:“可能是一些原因让你对我产生性欲,但那不一定是喜欢,知道么小孩。”
  我顿了顿,又笑了:“兄弟做爱已经够让人恶心了,还谈恋爱?想什么呢。”
  不过无所谓。他愿意恶心着,我也不介意帮他一把——反正我自己已经够恶心了。
  我弟一动不动在我身上伏了很久,再开口时声音有些哑,也有些颤:“那你能有多浪?”
  我愣了愣,才想起来这是回答了我问他要骚的还是要纯的的问题。
  我轻笑,抬腿环上他的腰,脚跟在他背部摩挲,手臂环住他的脖颈,有了几分耳鬓厮磨一般的亲密:“炘爝,下面痒,帮哥哥止止痒好不好?”
  他喘息粗重几分:“……不够。”
  我说:“那求求炘爝用鸡巴操哥哥吧?”
  他喘息更加急促起来,猛地抬头。
  看到他的神色,我却愣了。小崽子眼眶通红,蓄着的眼泪将掉未掉,但眼神里还带着狠,抿唇一言不发。
  这是怎么了?我愣怔。
  他说:“哥,我都已经给你钱了,你怎么还……”
  他没继续说,我却听懂了。
  你怎么还这么下贱?
  我装作毫不在意:“卖的么,就这样。再说,不是你说想听的么。”
  他好像真的很生气,都快把自己气哭了。我几乎从来没见过他生气的样子,只见过他低低地喊哥哥,以至于我都忘记了这是一个易怒易冲动的半大小子。
  但是他生气的样子很容易让我产生类似于报复的心理快感。
  他的手本想掐我脖子的,但是临时改了方向。猛地掐住我的手腕,狠狠压在头顶。
  他吼我:“我想听什么你就说?”
  我笑着摇头,故意说:“不是,是给钱的人想听什么,我就说什么。”
  他看起来想把我撕了,但他最后还是忍住了。他把我松开,冷冷地坐在床边。
  要是能把他气走就好了。我刚想再开口说两句,他就突然打断我:“你别想用这种话气我,没用。”
  他又补了句:“你什么样我知道。如果不是我,别人给你五十万你也不会像今天这么说的。”
  我愣了愣,冷笑:“你从哪来的底气?”
  他顿了顿,很久以后才轻轻回答:“哥,我最了解你。”
  我怔怔地抬眼看他,张了张嘴,却突然发现什么都说不出来。
  他突然转头,看着我,眼圈又变得通红,鼻尖也红红的。
  他说:“哥,我的妈妈醒不过来了。”
 
 
第10章 
  章砚在性事上从来不会强迫我说什么荤话,我也不爱说,所以那些话确实是第一次说。之前有个客想听,我也没说,只不过后来被那个客人狠狠啐了一口“装什么纯”。
  没装,我就是不爱说。不过对着我弟我所谓。我向来不喜欢在他面前掩饰除了讨厌他之外的情绪,也不介意跟他说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以前害怕他知道我是同性恋,现在发现他不仅也是还喜欢自己亲哥,就更没有顾虑了。
  初一的时候继母逼着我叫她“妈妈”,我不说,不论她冷嘲热讽或者不给饭吃,我都不说。她想在我爸面前表现出一副母慈子孝的样子,而我开口喊她“妈”就是对她的高尚人格的最好的证明。
  我不叫。打死我都不可能喊她“妈妈”。
  我也不知道在坚持什么,但是我希望以后别人给我立碑的时候,能立一个“有牌坊的鸭”。后人说起来,还能笑一声:“哟,还是有点骨气的嘛。”
  我和我弟也不是一直都是这样的。
  小时候,从我有记忆开始,我对这个小生命还很好奇。后来上了小学,我经常拉着他一起到处疯,后妈也会笑眯眯地拿着十块钱给我:“景炎,带着弟弟去买两根雪糕。”
  狐狸精从什么时候开始讨厌我的呢?我不知道,好像是上了初中之后,没什么确切的时间点。可能是那段时间我爸还能注意到我,时不时夸我两句:“景炎真聪明啊,以后肯定能把公司做大。”
  我对他的公司不感兴趣,但是狐狸精感兴趣。长此以往,我爸在狐狸精的各种手段下渐渐顾不上我了,眼里只有林炘爝。后妈更不用说。
  再后来我高中住校,就和家里脱了节,现在哪怕一起坐在餐厅吃饭,我也能半个小时都不说一句话。
  接着,高考失利,男朋友消失……
  我什么都没有了,而林炘爝依然什么都有。我只剩一副皮囊。皮囊还能做什么?
  ……勾引男人,找存在感。
  我越这样,就越恶心,对自己就越嫌恶。这样的我和林炘爝站在一起,更是有着云泥之别——林炘爝长得好看、成绩好、性格好、爹疼娘爱。于是我就继续作践自己——这是一种报复,哪怕这种逻辑在别人眼里看起来很奇怪。我不知道我在报复谁,但是我心里感觉很爽。
  既有罪恶感,又爽。
  现在,林炘爝想上我。天神终于一脚踩进了泥里,鞋底沾满肮脏恶臭的蛆虫。
  不论怎么说,天神有一只鞋和我一样了,哪怕他其他地方依然是干净的。
  我突然有点想哭。我大学后经常哭,就像我弟似的。我想起来他以前指着我手里的照片问:“哥哥,这个漂亮阿姨是谁啊?”
  我沉默许久,说:“……哥哥的妈妈。”
  小孩那时候太小,还不明白,愣了愣。
  我说:“就像你和你妈妈一样,哥哥也有妈妈的,只不过……”
  “……只不过,再也回不来了而已。”
  小孩点点头,沉默片刻后问我:“那哥哥是不是吃不到妈妈做的饭了呀?”
  我不语。我好像从来没有吃到过。
  这小孩突然抱住我,特别认真:“爱是能传递的。我妈妈爱我,我爱哥哥,哥哥就能感受到妈妈的爱了。”
  我苦笑:“那不是我妈的爱,是你妈妈的。”而且不是对我的。
  我弟摇头:“那……那我替哥哥的妈妈补回来。”
 
 
第11章 
  我躺在床上,发了很久的呆,也或许只是一小会儿。我弟刚刚差点哭了,自己抹了把脸回了他的房间,后来又听到他出了门,可能是去了医院。我也没心情继续收拾衣物。
  手机叮咚响起,我捞过来看了一眼,是章砚发来的,问我去了哪里。
  我回他消息,说回家收拾衣服。又看了看自己瘫在床上的样子,实在是身心俱疲,又加了句,今晚不过去了,明天再去。
  章砚说好。我把手机扔开,盯着天花板看。
  林炘爝小时候说,哥哥,我替她给你把爱补回来。
  补得回来吗?
  补不回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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