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然气得要疯了,他发现自己错了,与白取了谎花又能如何,他还是像之前那样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也许他是真的喜欢他,但他的喜欢就是这么自私。而他居然再一次轻信了与白,把他留在身边朝夕相处。他到底要什么时候才能不被骗?
“师尊为什么对我这么凶?”与白再次爬进洛然的怀里,洛然用手推他,他就握住洛然的手,伸出舌尖细致地舔弄着,连指缝都不放过。洛然挣扎着,仓促间扇了他一耳光,与白捂着脸,眼睛里立刻泛起潋滟的水光:“师尊又打我。”
洛然跌跌撞撞地爬起来,朝更深处的洞穴走去,与白忙跟在他身后,洛然拔出剑指着他:“滚,不许跟过来!”
与白哄着他:“师尊,你那么难受,没人帮你解决的话会出问题的。我们之前又不是没有做过这种事,当初你也很喜欢的,每次都能把嗓子叫哑……”
他说着这些话的时候,洛然也控制不住地随着他的描述想起之前两人欢好的时候,与白在床上总是很粗鲁,每次都会把他的乳首吮得红肿,更别说那个地方,由于使用过度,交媾后连碰都碰不得。但洛然没办法否认,做那种事确实很舒服,与白总能想办法把他从高高在上的神坛扯下来,带着他沉沦红尘欲海。
与白见洛然拿剑的手开始不稳,知道他的心理防线在节节崩溃,于是得寸进尺,往前走了半步,那把剑就抵在他的心口上。他还很无辜的样子:“师尊是喜欢我的吧,不然也不会准我留下来了,你真的舍得伤我吗?”
洛然已经有些神智不清,他眼前都是些乱七八糟的淫秽画面,与白对他勾引地笑,连那笑在他看来都是香艳的。他抖得越来越厉害,与白凑上前握住他执剑的手,长剑就掉在地上,被与白踢到了一边。
洛然再次甩开他的手,自己也站立不稳,跌坐在洞口,后面就是他平日里修行的漆黑的山洞,一点光都透不进去。他仰着头,眼睛隐没在一片阴影里,湿润的唇瓣却暴露在光线下,如同剥了壳的果肉,引人垂涎,与白眼神渐渐变了,俯身去吻他。
洛然抵抗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没忍住,搂住了他的脖颈,和他缠绵地接起吻来。
吻了好一会儿,洛然才清醒过来,手往后撑在地面上,屈膝往逼仄漆黑的山洞里退,好像这样就能躲开与白似的。与白半跪在地上,追着他一起隐匿进了黑暗里,片刻后就传来了湿热的喘息声、衣物的摩擦声、还有意味不明的水声。
一只手从黑暗里探出来,苍白削瘦,汗涔涔的,黛色的青筋在肌肤下凸起,手指痉挛地蜷缩在一起,随着身后那人的动作,又无力地张开。
另有一只手伸了出来,把那只乱动的手紧紧扣住。
“师尊乖一点,别想跑。”
“好紧,师尊你放松一点,不然会受伤的。”
“师尊,你身体里面好热啊。”
“师尊,我好喜欢你,我真的好喜欢你。你喜欢我吗?你是喜欢我的吧?”
洛然一直没说话,他全程闭着眼睛,心里满是堕落的痛苦和欲望被满足的快感。
第61章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是一个时辰,也许是好几个时辰,药效渐渐退去。他的脑子里混混沌沌,走马灯一样充斥着各种画面,眼前忽然又浮现了那天看到允瞳和别的姑娘在一起的场景,允瞳化成龙形逗她开心,允瞳半跪在她面前,虔诚地吻她的手背,他们那么般配,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现在允瞳已经不再有他这个负担,想必可以正大光明地和那个姑娘在一起了,他们现在会做些什么呢?也会拥抱着接吻,抵死缠绵地交媾吗?就像他现在和与白做的这样。
洛然本以为自己已经看开了,但想到允瞳和别人欢好的画面,还是难受得喘不过气,而自己现在做出这种事,似乎也没立场去指责允瞳的变心,他们都背叛了彼此。他仰起下巴,艰难地喘息着,与白舔了舔自己的唇,忽然低头吸住他的喉结,用牙齿轻轻地磨,像是含着一枚青橄榄。
吻一路向上,可在吻到洛然的眼角时,与白却忽然尝到了一滴咸涩的水珠。
他怔怔地抬起头,光线太暗了,他根本看不清洛然的表情,只能用手指去摸,在洛然的眼睛旁边接触到了一片潮湿的水痕。洛然居然在哭。
与白立刻方寸大乱。
他从洛然的身体里退出来,把洛然抱进怀里,小心翼翼地拍着他的背:“师尊,你怎么了?是我把你弄疼了吗?”洛然还是不吭声,与白心里更慌,握着他的手往自己脸上打,因为用力太大,洛然的指甲在他脸上划了一道细长的血痕:“我错了,我混蛋,我不该给师尊下药,师尊要是生气就打我吧,怎么打我都行,你别哭好不好?
他语气里满是懊丧:“我也不想这样的,我只是太想师尊了,可是师尊却对我一直这么冷淡,我就想着,也许我把师尊伺候舒服了,师尊对我的态度就能好一点……明明你之前也喜欢跟我做这种事的……”
“你以为,我现在跟你到底是什么关系?”洛然终于开了口,声音嘶哑。
“我以为我们和以前一样。”与白还是有些怔怔的。
“怎么可能和以前一样?”洛然说:“我以为你明白的。我准你留在我身边,不过是为了圆谎——毕竟我在允瞳面前说过,我要跟你在一起,但那只是为了骗允瞳,与白,你不要连自己都骗了。”
“那为什么是我,不是云卿?”与白急切道:“你还是喜欢我的,对不对?我知道,也许你现在对我的喜欢没有之前那么多了,但是没关系,我不在乎,我会好好对你,反正我们还有很长时间,你总有一天会像之前那么喜欢我的。”
“我没那么多时间给你。”
与白顿住:“师尊……”
洛然从与白怀里爬起来,他们两个人方才虽然动作激烈,可衣服都还穿得好好的,他也只是衣襟被扯开,亵裤脱下来了而已。起身的时候有温热的液体从股缝渗出来,洛然被刺激得红了眼圈,双腿都在打颤,与白跪在他面前,把自己的里衣脱下来垫在下面,小心地把那些浊液导出来,他射了太多进去,过了好一会儿才清理干净。
与白低声下气地和他道歉:“师尊,我真的知道错了,下次绝对不会了。”
“没有下次了。”
洛然把自己的衣服全脱了下来,与白还在猜他要干什么,就见洛然站起来,扶着石壁往洞口明亮的光线里走去。最开始的时候洛然是逆着光,与白什么都看不清楚,直到眼睛适应了那光线,与白才看到,洛然身上大片的肌肤都变成了冷白,青紫色的经脉清晰可见,透着一种妖冶不祥的气息。
“看见了吗?我的天劫快来了,我很快就会死。”洛然淡淡道:“算我求你,我人生的最后一段日子,求你让我过得舒心一些,不要再折腾我了。”
与白咬紧牙关,才能克制住自己恐惧的心情,除了之前发现洛然逃跑的那次,他还从未这样害怕过。
“我不信。你从天地初开就诞生在了蓬莱,数万年的时间,你都安稳度过了,从来没出过什么事,怎么可能突然有天劫?”
他勉强露出一个笑,不知是想安抚洛然,还是想安抚自己:“师尊这么厉害,不可能会死。我知道,师尊是怨我今天太胡闹了,你打我骂我都好,何苦编出这样的话来吓我?师尊乖,别说这种不吉利的话了,好不好?”
“谁都会死的,反正我也活够了。”洛然说。
看来那天的事情给了与白不小的刺激,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他都安安静静地陪着洛然打坐,一句话也不说。但无论洛然去哪里,他都会跟着,像是洛然长出的小尾巴,衣食住行各方面也把洛然照顾得无微不至。之前洛然说他连给炉灶生火都不会,可最近与白居然能学着人间那些菜式,有模有样地做出一桌佳肴了。
他们开始像凡人一样生活,一日三餐,与白都用食盒提着送到他打坐的山洞。最开始的时候,洛然顾忌着之前与白给他下药的事,不肯轻易动箸,与白就一样一样在洛然面前试吃,洛然看见他手上因为做饭烫的水泡,总会没来由地心软,每次就算没胃口,都会吃上几口,不辜负他的好意。
有一次用饭的时候,与白忽然落下泪来,泪水全都滴到碗里,洛然无奈道:“你哭什么?你做的菜我不是吃了吗?”
“我今天做的菜全都放多了盐,难吃得要死,师尊为什么不说?”
“我不觉得难吃。”洛然宽慰他:“你刚开始学,能做成这样,已经很不错了。”
“难吃就是难吃,我知道师尊是为了不让我失望,才强迫自己咽下去的,何必呢?我值得你委曲求全吗?前几天我还给你下药、欺负你,现在不过给你做了几顿饭,你就不计前嫌了。你对伤害过你的人都那么好,怪不得没人对你好。”
洛然被与白说得哑口无言,其实他不觉得自己是在委曲求全,一码归一码,与白为他花心思做菜,他没道理还挑三拣四。
“师尊就不能有点自己的脾气吗?你那么厉害,要是再凶一点,谁还敢欺负你?就是因为你心肠太软,云卿之前才敢那样肆无忌惮地作践你,你受了那么多委屈,怎么还是不长记性?”
与白抬起头,眼睛里蓄的泪顺着脸颊淌进了脖颈里,他看起来那么难过,洛然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静静看着他。
“当然,我也不是什么好人,当初看你好骗,就可着劲地欺负你,反正欺负完你了,撒个娇认个错你就会原谅我。一次又一次,你被我欺负得越来越惨,我知道你可怜,还是忍不住要欺负你,反正你脾气那么好,不会真正生我的气。如果所有人都和我想的一样,都去欺负你,这样下去,就不会有人对你好了,那你该怎么办啊?”
“我没事的。”洛然想了想,认真说:“其实也有人对我好的。”
也有人肯轮回许多次,只为了救回他的命。
与白捂住自己的脸,深深埋着头,声音还带着颤抖的哭腔:“师尊,我该怎么办啊?之前我说过要对你好,但我现在觉得我做不到了。我就是个混账,我该死,我根本学不会好好爱一个人,我真怕自己照顾不好你,之前我觉得无所谓,反正还有大把的时间去学,但现在是你没有时间了。”
洛然忽然觉得与白也没有那么讨厌了,说到底,他不过是个被宠坏的孩子而已。
他摸了摸与白的头,与白就扑进了他的怀里,那天他哭了好久,洛然的衣襟都被他的泪水沁得湿透,但到了晚上,与白又恢复正常,去厨房给洛然准备饭菜了。
洛然心里居然还有些安慰,在他死之前,好歹也是有个人会为他流泪的,总比一个人孤孤单单地离开、没有人知道要好多了。
用过晚饭之后,洛然回到自己的院子里,才发现西南角的一块荒地被开垦了出来,与白蹲在里面,满手都是湿润的泥,认认真真地栽着什么东西。洛然过去看了一眼,感觉有些眼熟,半晌才忆起来,原来是他之前为了哄与白种下的那种昙花。
与白居然在荒地上种了这么一大片昙花。
第62章
“你种它干什么?”洛然道:“这么喜欢昙花啊?”
“师尊送我的,我当然喜欢。”甜蜜蜜地说完这句话,他的语气又变得哀怨起来:“可惜后来师尊亲手把送我的那一株扔掉了,真狠心。”
感觉这些好像是上辈子的事了,洛然记得不太清楚,讪讪道:“是吗?”
与白道:“原来你都忘了。忘了也好,反正不是什么开心的事。”
洛然道:“那我再给你种一株,算是赔给你的。”
他蹲在与白旁边,也拿过一枝昙花,亲自栽下。与白低着头,又开始无声地落泪,泪珠落到叶子上,又滚落下去,把根系的土壤都润湿了,洛然没看他,任他哭了一会儿,才温声说:“难道在我死之前,你每天都要这样哭下去吗?”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哭哭啼啼惹师尊心烦的,我就是没忍住,我以后会注意的。”
与白慌乱地用手背擦净泪水,他忘了自己手上有泥,弄得满脸都是,洛然捧着他的脸,用手帕把泥擦干净,露出他原本白皙的肌肤。之前他脸上的伤还没好,与白用厚厚的药膏涂了,才看不出疤痕,现在手帕一抹,什么都看得一清二楚,与白躲开了洛然的视线,捂住脸:“丑,师尊不要看。”
洛然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好走开了。
接下来几天,与白的状态越来越不对,洛然有心安慰两句,但又觉得生死别离面前,什么安慰的话都没用。幸好他把允瞳赶走了,不然知道真相之后,允瞳也会像与白一样难受吧,他舍不得允瞳那么难受。
他已经活了很久,怎么样都好,但允瞳一定要和自己爱的人过得好好的。
极寒之地。
允瞳以龙身在冰层下游弋,寒气逼人的月光把水下照得犹如雪洞,白衣的少女在上面唤他出来,他没理会,兀自到水底深处寻到了一朵小花,然后衔着它浮上水面。
“是给我的吗?”
少女笑着,要去接那枝花,允瞳却忽然化为人形,手上生出坚冰,把娇嫩的小花冻在冰里,放在手心攥紧:“不是给你的。”
“给你师尊的?”少女坐在冰层上:“他不是不要你了吗?而且蓬莱设了禁制,你也进不去,不过你要是想他,我可以帮你打开他的禁制。”
“不用。”万一看到洛然和与白耳鬓厮磨的样子,允瞳不确定自己会不会当场失控。
明明他之前都能忍的,一世又一世,看洛然喜欢上别人,和别人肌肤相亲,和别人海誓山盟,但洛然前些日子对他太好了,好到他生出了贪念,居然把洛然当成了他的私有物。现在他一点也看不得洛然和别人亲近,每次看到都想发疯,上次忍住了,但下一次不知道忍不忍得住。
“前几天我还在想,你长得这么好看,人又痴情,为什么洛然会不要你,但我后来去九重天走了一趟,打听了一下,才知道洛然喜欢的那个人——好像是叫与白,居然是天界第一美人。我还真想见一见究竟有多美。”
允瞳淡淡道:“等到了日子,你去救师尊的时候,自然能见到。”
“我还没说要去救呢。”白衣少女娇俏一笑:“之前说好的,你当我的小奴隶,每天陪我玩,把我哄开心了我就帮你救人,可是你最近因为你师尊抛弃你,每天都无精打采的,一点都不好玩了。所以是你先让我不开心的,就不能怪我不履行约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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