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瑞克。”他叫他的名字。
他感到菲里克斯的手在用力推着他的头,似乎想要推开他;与此同时他嘴里的那东西起了一阵痉挛。他不依不饶地吸住了它,把它禁锢在自己嘴里,用舌头紧紧包裹着那最后的涌动。
那股热流直抵喉间。他下意识地吞咽下它——他以前只知道有人会那么做但全不理解是为什么,但他现在是知道了:因为他迫切地需要那么做。不是为了要取悦对方,或者表现出某种态度,纯粹就是出于自身需要地那么做了。
他从菲里克斯身上抬起了头,看着对面那鲜红欲滴的嘴唇。他想吻它们,然而有些犹豫。
“我是不是现在应该去漱一下口?”他低声问道。
菲里克斯微笑起来。
“没必要。”
他坐起来和他接吻。温软而灵活的舌尖在他的唇齿之间流连,然后他轻轻地咬了他的嘴唇一下。
“别想那么多,”他听见菲里克斯在亲吻的间隙说。“你想怎么做就去做。……或者告诉我你希望我怎么做。”
埃瑞克把他的手拉过来,放到自己又热又硬的家伙上。
“我想要进入你,干你。”他直接了当地说。“但我很怕会弄痛了你。……你得帮助我。”
“没问题。”菲里克斯说。
他又吻了他一下,然后伸手从床头柜上取过安全套和润滑剂瓶子。
“我会在上面,控制进度,你不用担心会弄痛我,只需要放松——和享受。”他带着点笑意地说。“你觉得这怎么样?”
“听起来很棒。”埃瑞克喃喃地回答。他着迷地看着他:菲里克斯的绿眼睛在房间里暗淡的光线下颜色深了一层,这会儿看起来就像是幽深的湖水,水底尽头是另一个世界——有塞壬和梦淫妖** 们出没的世界。
菲里克斯握住了他的家伙,给它套上安全套,然后往上面抹了一些润滑油。他的手指柔软而灵巧——他不能自控地在他手里耸动了一下。
“耐心点儿。”他悄声说。“我做过了一些准备,但还是得慢慢来。”
“我在你的手里*** 。”埃瑞克答道。
菲里克斯跨坐在他身上,一只手握着那硬起的家伙根部,同时用沾了润滑油的指尖轻轻摩挲着下面柔软的部位,一面慢慢把它送到自己身体里去。埃瑞克急剧地喘息,抓紧了身边的床单——他得用尽全副力量才能克制自己想要一下子顶入菲里克斯身体的冲动。慢慢来。他在心里默念。得由菲里克斯来把握进度。
他感到在他身体里前进,非常缓慢——那里紧得要命,紧到令他头皮发麻,下颌张开,不时需要地吞咽一下嘴里不断聚集的唾液。他把手放到了菲里克斯的腿上,开始抚摸他的大腿外侧,然后是髋骨和臀部。他们两个人的身体都在发抖。
菲里克斯的头向后仰起了一点,闭上眼睛,深吸了几口气。 他的身体渐渐下沉,让他进入得更深一些。
现在他是完全在他身体里了。菲里克斯睁开了眼睛,向他微笑一下,俯下身来吻他的嘴唇。埃瑞克小心翼翼地回吻着他。他从来没在这种状态下接过吻——感觉一触即发,克制得万分辛苦,又亢奋不已。
他们一动不动地等了一会儿,然后他感觉菲里克斯的身体放松了一点:他抬起了上身,两手扶在埃瑞克的臂膀上,开始缓慢地、有节奏地起伏。
……天。这实在是太好了。埃瑞克精神恍惚地想。他原本以为昨天夜里已是他所能得到的最棒的性体验:它们确实美妙,但同现下这一刻相比则黯然失色。他身体的一部分深埋在菲里克斯的体内,感受着他的身体在热融融地包容着他,快要融化了他——或者反过来,他会融化在他的身上。他们会彼此成为对方的一部分,融成为一体。每一次的动作,不断交错混淆的呼吸,都在加深这种融合——一种陌生、奇异、亲密而甜美的融合。
“菲里克斯,”他在急促的喘息间脱口叫了出来。“让我吻你……我需要吻你。”
菲里克斯停止了动作,抬起身体,松开了一直支撑在他肩膀上的手。埃瑞克坐了起来,抱住他。他们的身体仍然结合在一起。他狂热地吻他,吮吸着他的嘴唇和舌头,舔着他温暖湿润的口腔内部;他想把他的所有气息都吸到自己里面。
他们用这个姿势进行了下去。在这个位置上的行动十分受限制,只能允许小幅度的动作,但埃瑞克一时不想改变:这个姿势让他可以继续亲吻菲里克斯,抚摸他的身体,让他们赤裸的肌肤彼此贴合无际。菲里克斯勃起的地方压在他的腹部,他能感受到它的硬度和那些不断涌出的湿腻腻的前液。——这让他感觉好到无与伦比,好到头晕目眩。
他感到身体里的快感一点点积攒起来,随着那些细小的动作不断加码,渐渐临近了边缘,那种饥渴开始尖锐地摩擦他的神经。他紧紧地抱着菲里克斯,耸动身体,想要更多一些……还是不够。
“……你到上面去。”菲里克斯抓着他的肩膀喘息着说。
他抱着菲里克斯的背部,把他放倒在床上。菲里克斯把腿缠上了他的腰,然后抓过了一个枕头来塞在自己身下。
“现在由你来做,给我干到最后。”他命令道。
埃瑞克看着他。菲里克斯的金发湿漉漉地贴在额头上,分不清是洗浴的水还是汗水。他的两眼睁得大大的,眼睛里水雾弥漫,嘴唇微微分开。——埃瑞克感到心脏仿佛被一个尖头的锤子狠狠地砸中。
那就是他在攀岩馆的墙顶上看到的样子。毫无疑义,充满了情欲和渴望的眼神。那不是他的错觉:菲里克斯在那个时候就想要他。
埃瑞克的胸口一阵发紧,又是一阵发烫。在他能够确切想到什么之前,他的身体早已经自行其是地行动了起来:他开始冲撞菲里克斯的身体,一下又一下,越来越快。
“如果你觉得疼的话,就告诉我停下来。”他气喘吁吁地说,其实不确定自己真的能够。
菲里克斯的回应是狠狠地抓住了他的肩膀。那么用力,埃瑞克觉得自己身上多半起了瘀青。
“使劲干我,快一点,现在!”
埃瑞克照做了。不做不行。他身体里的压力到了极限,除了顺从欲望外无法可想。菲里克斯的腿用力地绞着他的腰,他们已经贴合到不能更近了,但必须要更近——必须要进入他,填满他,挺撞他,一次次地贯穿他,把他从里到外翻个个儿。
然后菲里克斯开始呻吟——混合着呻吟的尖叫。他的嘴里冒出来一串不相连贯的法语词,埃瑞克一个都没听懂,但他知道它们是什么意思:菲里克斯的声音和语调准确无误地告诉了他。他沉重地喘息,全力以赴地冲刺,他知道顶点临近,他必须要到达那里。那种饥渴感是那么迫切和疯狂,感觉若再不到那里的话他就会死掉;而身体上的感受则强烈到了好像一旦到达那里,他也会立刻倒下来死掉。
……他的腹部被一连串的液体打湿了。他俯下来吻住菲里克斯,感受着他在自己身体下剧烈的痉挛和颤抖。
他到达了那里。他但愿这一刻时间停止,让他停留於此,多回味一时——然后就可以拥抱着菲里克斯别无所求地死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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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喀琉斯(Achilles)是希腊神话中的半神,史诗《伊利亚特》中最伟大的英雄。他和好友普特洛克勒斯(Patroclus)之间的关系被当时以及后来的人们普遍认为是同性情侣关系。在古希腊剧作家埃斯库罗斯(Aeschylus,c. 525/524 BC – c. 455/456 BC)的悲剧《迈密登人》(Myrmidon)中,阿喀琉斯谈到了他与普特洛克勒斯之间的“devout union of the thighs”(古希腊人认为腿交是同性性行为中正当体面的一种)。
**塞壬(Siren)是希腊神话中人首鸟身的美丽女妖(在一些绘画中也有半人半鱼的形象),在海上用美妙歌声引诱过往的水手倾听失神,令航船触礁沉没。梦淫妖(男性称为Incubus,女性为Succubus),是西方民间传说中的一种恶魔(一说为森林精灵),在夜晚与熟睡之人交配而不被察觉。
***德文“我在你的手里”(Ich bin in deiner Hand.)有任凭对方处置的意思,此处为双关。
第19章
“小猫咪。”
“什么?”
“有人跟我说,你看起来好像一只……小猫咪。”埃瑞克说。
他们两个人面对面地躺在床上,菲里克斯的头枕着他的手臂;他用另一只手穿过那些纤细柔软的金发。
“我当时听了很不高兴。但是现在……嗯,我觉得好像还真的有那么点像。”
菲里克斯笑了一下,转过头来,作势要咬他的手指。
“那个人拿什么来比方你?”他问。
“赫拉克勒斯。”他笑着说,继续抚弄着他的头发。
“胡扯。我可不会拿赫拉克勒斯来形容你:他太壮了。那么个大块头要是去攀岩,一准会连着踏脚的石头一起掉下来。”菲里克斯说。“我会更乐意把你比作是阿多尼斯,就是冥后珀耳塞福涅和爱神阿佛洛狄忒争夺的那个美男子。——你有像他一样可爱的卷发。”
“但我更喜欢他的那个说法。‘爱上了海拉斯的赫拉克勒斯’。”
菲里克斯微笑起来。“是那个希腊人亚尼斯吧。在我们一起吃午饭的地方。”
“对。”
埃瑞克把手臂拢紧了一些,吻了吻他的额头。
“我听说,当中我走开的时候发生了件不愉快的事儿,有个讨厌的家伙来找你麻烦。我很抱歉。”
菲里克斯沉默了片刻,说:“你用不着道歉。我一点儿也不在意。而且老实说那跟你无关。”
“是我把你带到那儿去的,我本该……”
“对。但那还是和你无关。”菲里克斯打断了他说。
他的语气里突然出现的冷淡和不耐烦令埃瑞克不知该如何接口。菲里克斯马上感觉到了,把一只手放在他的脖子上。
“埃瑞克。”他温柔地说。
那个名字的主人被这一声叫得心脏差点当场化成了一滩水。
“该说抱歉的人是我。”菲里克斯说。“你没做任何不对的事情。”
他用手掌摩挲他的颈侧。“……感觉是我突然闯了来,把你的生活搞得一团糟。”
“才不是,我现在感觉不能再好。”埃瑞克说。
然而他感到心被一下子揪紧。他意识到了这种谈话里包含的危险:如果他们要谈论菲里克斯是如何突然闯进了——和改变了——他的生活,那么,理所当然地,也会谈起他马上就会离开他的生活。
而他现在根本不能去谈论这部分内容,他连想都不能去想。菲里克斯还在他身边。他不愿意浪费任何一秒钟去想将来的事;哪怕明天这时候他就会心碎成一地,那也不关现在的事。
他低下头去吻菲里克斯,急于要阻止他接下来可能说出的话。——其实类似的话菲里克斯已经说过了好些,但到了现在这一刻,他觉得无法承受。
他们一声不吭地吻了很久。唇舌间的温柔旖旎很快驱散了那点不和谐的感觉,所有令人不安的念头都被推到了看不见的角落。在他们终于分开之后,先前的愉悦气氛——做爱后的那种轻松、甜蜜的气氛——又回到了两个人中间:他们彼此对望着,露出微笑。
“……我觉得我们得把衣服穿起来。”埃瑞克低声说。“否则我们马上又需要去洗个澡了。”
“我倒是不介意你再干我一次。”菲里克斯说,在他的嘴唇上又咬了一下。“不过我们得先起来吃点儿东西,不然的话做到一半饥肠辘辘可不好办。”
“我就是这么打算的。晚饭我来做白葡萄酒青口意面。”
“听起来简直不能再好。”
他们在床上和地底下找着四散丢弃的衣物。房间里太暗了,埃瑞克打开了床头灯。
他看见菲里克斯裸着上身站在床边,在被子里翻来翻去,怎么也找不到他的圆领衫。他微笑地坐在那儿看着他。
“喂,你应该帮我一起找。”
“才不。”埃瑞克说。“我巴不得你什么衣服也找不到。”
菲里克斯把一个枕头向他丢了过来。接着他狐疑地看着他。
“站起来让我看看你的身下。”
埃瑞克坐着不动。菲里克斯猛扑了上来,企图把他撞到一旁;埃瑞克抓住了他的手臂,顺势把他按到了床上。
“想要袭击我的话,你可没半点儿机会。” 他压住了他。
菲里克斯弯曲膝盖,在他的腹部重重地撞了一下,随即挣脱了他的束缚。他灵活得好像一只猴子,一眨眼就到了埃瑞克的身后,跳到他背上,用肘弯用力勒住了他的脖子。
“投降?”
埃瑞克被扼得说不出话,举起了手。菲里克斯放松手臂,从他背上滑落。
“……喂,这很疼。”埃瑞克摸着脖子抗议。“而且这不公平。”
“你比我重二十公斤那才叫不公平。我根本压不住你。”菲里克斯毫无愧意地笑着。“所以我才不会像你那么害怕会弄痛了对方:反正你也结实得很,皮糙肉厚。”
“你个暴力狂的小鬼。”
“我比你大。我是二月里的生日。”
“那你也还是一个小鬼。”
埃瑞克站起身来,手里握着那件被压得皱巴巴的圆领衫。菲里克斯站在他对面,让他把圆领衫套到头上,把手臂穿过袖子。埃瑞克帮他拉下了下摆,然后半跪下来,在他的左侧腰际吻了一下。
“为什么要这么做?”菲里克斯看着他问。
“不知道。”埃瑞克说。“看到它们时就觉得想要这么做。”他隔着衣服轻轻爱抚那些伤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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