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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哈】暴雨夜(HP同人)——江河梦里人

时间:2021-06-30 11:16:56  作者:江河梦里人
  现在哈利认真地看着德拉科,很难想象这个正在沉睡的男孩,就是那个他独一无二的坏朋友。这不是说罗恩和赫敏不够独特,不够好,但德拉科确实和他们完全不同。罗恩和赫敏是哈利的背后支柱,假如哈利流下眼泪,他们会紧紧地抱住他,就像抱一只鸟,但是德拉科,德拉科是另一种情况,要是他看到哈利流泪,他会二话不说地拉着他去飞一圈,接着喝个大醉,在霍格沃茨里跑或者尖叫,其中还夹杂着冷嘲热讽和调侃,于是,哈利的悲伤便竭尽可能地被忘记和掩藏了。
  德拉科还在睡觉,他的呼吸一起一伏,他的脸看起来很冷漠,像是拒人以千里之外,这是他金色的头发和浅色的睫毛造成的,那颜色在阳光下如此亮,几乎像是洒满了金加隆的雪地,而在他紧闭着的、假如睁开会带着淡淡的嘲讽之意的灰色眼睛下,那鼻子和嘴唇构成了另一个完整体,让德拉科看起来脆弱而肆意。哈利不知怎的,想起了很久之前——大概在半年前的一个夜晚,他和德拉科因为一件小事吵起来,打了一架,当时他对德拉科的嘴唇上方挥了一拳,留下一个伤痕,但现在那属于哈利的记号已经完全消逝了。
  忽然地,德拉科动了一下,接着下一秒,他睁开了眼睛,那像是爱尔兰一片森林之上的灰色天空的双眼,和哈利那本就是森林一般绿的眼睛四目相对了。
  哈利没有移开眼睛,他们凝视了对方很久,默默无言。他们甚至没有问对方在看什么,因为他们的过去——甚至现在,有过无数次这样的对视经历,有时候是在地窖的酒瓶间,有时是在黎明魁地奇的赛场上,他们醉意朦胧地醒来,感到腰酸背痛,忽然间,他们的眼神就迷茫、不知所措地对上了,他们就这样仔仔细细地看着对方,看到他们足够能清醒过来,明白这是那里、昨晚他们做了什么。在那时候,他们彼此的眼睛对对方来说就是雪地里唯一可以看到的火光,避免他们迷路,或者悲惨地得了雪盲症。
  但是,这仍然是他们比较奇异的一次,在完全清醒且平静的情况下望着对方。
  “我们昨天喝酒了吗?”最终是德拉科先开口了。
  哈利摇摇头:“我想没有,你大半夜跑了过来,吵醒了我的美梦。”
  德拉科捂住了他的脸,毫不在意地揉搓了下,似乎记忆在复苏。
  “所以,你现在能告诉我了吗?你昨天怎么跑过来了?”哈利慢慢地爬起来,推开他的被子,阳光已经开始有点发烫,像是从地下涌出的岩浆。
  德拉科犹豫了一会儿,似乎在决定告诉他还是不告诉他,最后他妥协了,随意地说:“我和另外两个马尔福吵了一架。”
  “哇。”哈利的嘴巴变成一个大大的“O”型,他不是想要故意这么做,但是德拉科不是那种人,敢和父亲吵起来的人,或者说比起吵架,他更喜欢用某种曲折而圆滑的办法去绕过问题,以此获得最大的利益。他好奇地说,“是为什么?”
  德拉科犹豫地看了他一眼,那眼神有点古怪,但哈利还没来得及明白那古怪,德拉科已经为问题埋上了一些掩饰的沙尘,他嘀咕道:“只是一些家庭事务。”
  哈利决定不再问了,他不想让自己一大早上看起来就像热心过头的韦斯莱夫人。
  “我要去买东西,你来吗?”他说,边脱下上半身的睡衣,又匆忙地踢开自己那长长的、不堪一击的睡裤,胡乱地抓住旁边麻瓜的T恤,套在头上,他凌乱的黑头发堵塞住了出口。
  “发育的不错,波特。”哈利听到德拉科调侃的声音从那层罩住他的衣服外模糊地传来,他废了好大劲拉下衣服,发现德拉科漫不经心地看着他的躯体,从背脊开始,游荡到了腰部附近。哈利翻了他一个白眼,快速地套上裤子。
  “这个暑假你有女孩了吗?”德拉科说,他也坐了起来,他的睡衣也好不到哪里去,他脱下它,露出被夏日清晨的炎热所折磨的汗水渐生的身体。
  哈利意义不明地哼了一声,德拉科马上明白过来,嗤笑一声。哈利很想反驳他,但是没有就是没有,他几乎很久,久到在榭寄生下吻了秋张那之后起,就没有碰到过心仪的女孩了,或者是没机会碰到——暑假的女贞路,他从街头走到街尾,于24小时便利商店或者自动售卖机买一瓶可口可乐,走过他身边的只有几只轻盈的白猫。这个夏天——太长了。
  “你呢?”哈利又说,他马上意识到这是一个非常愚蠢的问题,但他来不及收回那句话了。
  “一直有。”德拉科毫不在意地说,“你问男孩还是女孩?”
  “操。”哈利不满地说,觉得自己蠢透了,德拉科,这个霍格沃茨斯莱特林的不法分子,他自己就像一瓶酒,尽管墙上贴着禁酒令之类的东西,但是还是会有人违反规定源源不绝地靠近。他沉默了一会儿,忍不住又开口了,“那现在呢?”
  德拉科跳下床,戴上他的项链,哈利注意到那是银色的,类似于器具的东西:“有一个。”
  他狐疑地眯起灰色的眼睛,看着哈利递过来的白T恤和蓝色牛仔裤。
  “波特——不,我死也不要穿上这些。”他警告道,差一点翻出他的魔杖。
  但哈利只是朝他眨眨眼,得意地露出一个救世主式的笑容,显然很高兴杀了他的嚣张气焰:“快点,我们要去麻瓜超市。”
  “所以她叫什么名字?”
  他们走在沃尔玛超市干净整洁的地板上,空气中散发着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味,其中夹杂着一股混合口香糖的香水味,哈利随意地拿起一包卫生纸,丢在了购物车里,转过头问德拉科道,但是,显然,德拉科.马尔福,他的注意力没有在他这里,他敏捷地躲过一个朝他友好窜来的智能机器人清扫器,又扯了扯他身上的白色T恤,厌恶地,或者说是漠然地无视了一个前来搭讪的男孩,那男孩举着最新款的智能手机,殷切地问道:“能告诉我你的电话号码吗?”
  哈利饶有兴趣地发现德拉科的眉毛高高挑起了,那是他开始不耐烦的标志:“不行。”德拉科显然根本听不懂电话是什么,就像他不明白电视是什么一样,有一次哈利向他解释,那是借用卫星传到千万家的影像,翻着一本麻瓜西班牙小说的德拉科漫不经心地“哦”了一声,抬起了头。
  “波特,我明白,那就像我们的报纸一样。”他回答。
  男孩看起来瑟缩了一下,被德拉科那冷酷的语气所震撼了,但他马上又重新鼓起勇气:“那你呢?”他期待地看向了哈利,“你愿不愿意——”
  “他不愿意,不管你那是电话号码还是电视号码什么玩意儿的。”德拉科忽然抬起头,从头到脚地打量了那男孩一遍,像刚才把他当空气的不是自己。他一把挡住了哈利,顺便接过哈利手里的购物车,拉着他径直向前走去。
  “你今天脾气真够坏的。”哈利走在他旁边,皱起眉头。
  德拉科朝他耸耸肩:“麻瓜超市让我过敏。”
  但尽管他这样说,当他们穿过算是小型展的化妆品和衣服展出室,走进了更为广阔的,堪称远大前程的食品区,头顶传来不知是哪个店员口味的披头士音乐,德拉科矜持的表情在均匀而光滑的白炽灯里出现了裂缝,他不可置信地看着薯片、甜甜圈还有各种各样的碳酸饮料像军队般整整齐齐地摆在一起,而不是像翻倒巷里的东西一样动来动去。那些塑料袋包装或者严严实实的缺口型包装都让他陷入沉思,过了一会儿,他趁哈利没有注意的时候,假装被摄魂夺魄般拿起了一盒苦巧克力,仿佛苦读魔药书一样读它的成分:可可因,砂糖,百分之八十之苦,醇厚类的。
  “这种奇怪的玩意儿和巧克力蛙类似吗?”他清清嗓子,将自己垂在灰眼睛旁的金发抹上去,问哈利道。
  “想买就装进购物车。”哈利头也不抬地回答道。
  德拉科被拆穿的表情像是哈利说出了个恶咒一般。
  接着他们从巧克力摆放区走到了另一个区域,那里摆着一些偏甜味的果酒,用粉色或者蓝色的锡罐装着,在灯光下发出诱人的光辉,那些品牌的名字被印在罐子上,哈利扫一眼就能知道哪些是他的朋友,哪些和他无缘。但德拉科却像是一只迷了路的雪貂般在里面乱转,他的手小心翼翼地在那些瓶瓶罐罐里划过,像是只要一手指就能染上星光的颜色。他的灰眼睛闪闪发光——哈利注意到,犹如这是一个大型游戏场。哈利也头一次明白——当自己被德拉科带着在蜂蜜公爵糖果店里乱转,发出这样或者那样的惊呼,在一旁托着下巴挑高眉毛,仿佛这是世界上最丢脸的事的德拉科是什么心情了。
  哈利无趣地靠在货架上,他背后是菠萝味的酒罐头,这是他最不喜欢的一种味道,那味道比起菠萝,更像是腌制过后存放了五十年的干果,他上次喝了一口就倒进了厕所里,这让上卫生间的弗农很疑惑,他怀疑他们家进了某种带有奇异香味的不正常昆虫。
  “所以,那女生叫什么名字?”他老调重弹地说道,将他们刚才断掉的话题接起来。
  德拉科的手扫过一排金黄色的罐子,第一时间没有听到他的话,他愣了几秒后,才漫不经心地说道:“她叫安妮。”
  “安妮日记?”哈利嘀咕道,他挠挠鼻尖,感觉那里有一个小小的很痒的区域,他怀疑是因为青春期的燥热和旋涡似的感情所造成的。
  “金妮日记?”德拉科回嘴道,显然没明白哈利是什么意思。
  “不,《安妮日记》是本书,在麻瓜的世界里很有名。”哈利对他说道,想着怎么解释,“她是生活在纳粹——”他意识到德拉科听不懂,换了一个说法,“她生活在一个像是伏地魔统治的黑暗时期,这本日记是她的所见所闻,记录了她的生活。”
  德拉科“哦”了一声,就像无数次哈利朝他讲麻瓜故事那样,不在意地转过身。他挑了一罐酒,鼻子凑上去闻了闻,好像在蜂蜜公爵糖果店挑选一块巨大无比的甜美巧克力,但是这招在麻瓜世界里并不管用,哈利估计他只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铁锈味,很快地,德拉科将那酒罐放下了,手随意地拂上上面的“R”字体,接着眼睛盯着酒,朝哈利那排靠着的货架走来。
  “安妮长什么样子?”哈利好奇地说,他没有怎么看到过德拉科的一大堆男孩女孩们,或者说,在他们最要好的一段时间内,他们两个几乎白日和黑夜都待在一起,一转过头就是彼此纠缠在草地上沾满碎屑的头发,哈利从未考虑过德拉科还有其他的朋友过,甚至男朋友或女朋友——就像他自己一样,他差点忘了罗恩和赫敏,直到有一天,德拉科告诉他,他那天晚上要和朋友们一起度过,哈利才猛地回过神,朝后退了一步,从某个只有他们两个的秘密空间里抽出身来,想起他自己还有自己的生活,德拉科也有,也许他们不该一直这么胡乱地凑在对方旁边,像是两只浑身湿漉漉的,被放在盒子里,于河水里漂流相依为命的小狗。
  他低下头,当德拉科忽然一下子抽出他的生活的时候,他感到非常艰难,就像站在宇宙之中的汤姆船长,孤身一人,氧气罩被夺走了,他只能无助地看着陨石和那些划过的彗星,慢慢失去呼吸。他总是想起德拉科,吃饭的时候,和罗恩他们喝酒的时候,但慢慢地,他在一呼一吸,一天接一天中,克服了过来,从那种可怕的过度依赖里抽出了身,和德拉科保持一段与罗恩赫敏一样近距离但不失自己空间,却又完全不同的混账狐朋狗友关系。
  德拉科慢慢地走了过来,他那双灰色的眼睛,仍然敏锐地闪烁着挑选的目光,一一将那些瓶子或者罐子收入眼中,记住它们像是英国国旗般的色彩,当哈利问他这句话时,他刚好走到了哈利的面前,伸出了右手,感兴趣地抓住那菠萝酒,将哈利右边的路堵死了,至于哈利的左边,那里是一堵高高的没有顶的墙,因此现在哈利就像一个麻瓜动画《猫和老鼠》里被困在角落的杰瑞,但是是一只相当冷静并且无所谓的杰瑞。
  他抬起头,看着比他高一点的德拉科,打了个哈欠。
  德拉科低下头来,也看着他,似乎在想怎么去描述那个他感兴趣的女孩,但是他的眉头皱在一起,哈利熟悉这个神情,这是德拉科想要想起某件事物,但实在没印象的神情,他在他们喝醉酒的夜晚见到过许多次,德拉科喝醉后,总喜欢嚷嚷着让他听听什么叫纯正的巫师诗歌,但他总是才说完两句就变成这幅神情,醉酒让他的记忆力仿佛像海水退潮般,只剩下一片空白的月光般的东西。
  德拉科迟疑着,他抓住那罐子的力气变小了,似乎在思考之中,他开始打量哈利,非常仔细地:“我想……安妮,让我想想。”他认真地说,似乎在追本溯源,努力想起安妮是什么样子,他的目光首先环绕着哈利了一圈,似乎准备将哈利当做参照物,以此认真地确定安妮——那个女孩,是一个怎么样的人。
  他的目光从哈利的脚循序渐进地向上,仿佛是月光涨潮般照亮了整个海上,抵达到哈利的头顶,那层浓密的、卷曲而凌乱的黑发。
  而他果真就那样做了,他说道:“她的身高应该比你矮一点,你大约是六英尺左右,比六英尺少一些,她的话,似乎要比你矮,但是矮不了多少。”
  接着他的视线停在了那一根根头发之上。
  “你的头发很黑,而且总是像起床一样乱成一团,她好像不是这样的,她的头发应该和我差不多,是金色,而且很顺。”说完这个,他忍不住伸出空出的右手,认真地整理了一下哈利头顶一根翘起来的卷曲头发,但那没有任何用处。
  “然后……”德拉科的目光又随之滑了下来,仿佛是汽车的照明灯般,那眼睛和哈利的眼睛相对上了,哈利能清楚地看到德拉科的眼睛那清晰的色彩,那色彩是近乎于透明的灰,犹如一层薄薄的云,裹挟着将至的暴风雨。德拉科仔仔细细地看了哈利的眼睛好一会儿,仿佛是在研究那是偏绿一些,还是偏青一下,但奇怪的是,他看着看着,话就完全堵住了,他迟疑地不知道如何去用哈利的眼睛去对照安妮,他停顿了许久,才说道,“她的眼睛和你的不太像。”
 他说完了那句话,忽然就闭上了嘴巴。哈利盯着他的眼睛,等了很久,但没有等到一个关于安妮是怎么样一个人的答案,终于他明白过来,德拉科说完了。但他们两人的眼睛仍默默注视着对方,仿佛里面能看到明日的天气预报,或者有用的地图信息。当然,实际上,他们什么也看不到,他们只能看到对方的眼睛,那平淡无奇,每人都有的眼睛,但是哈利奇怪地,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的没有移开眼。
  接着,他眨了眨眼,德拉科仿佛蝴蝶效应似的,也眨了眨眼。这时,哈利听到了从很远很远的地方传来的轻微的歌声,那像是披头士解散前唱的最后一张专辑,它似乎已经放了很久了,但现在哈利才听清它在唱什么。而德拉科一定也听到了,当那歌声灌进哈利耳朵不到两秒后,忽然之间,德拉科像是从某个奇妙的环境里踱步出来,那双灰色眼睛渐渐的变回了和以往一样的神采,懒洋洋地和哈利不断眨着的眼睛相对——然后,他们才意识到他们两个靠的如此近,近到哈利靠着货架,德拉科的手放在货架上,将哈利堵在那里,他们之间的距离,从高度和宽度上来说,刚刚好是一瓶菠萝酒罐头的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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