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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哈】暴雨夜(HP同人)——江河梦里人

时间:2021-06-30 11:16:56  作者:江河梦里人
  哈利也才意识到了这点——这倒不是因为他的迟钝,而是有无数次,他和德拉科,曾经有过比这更近的距离,比如两个人缩在隐形衣下,等着费尔奇走过去时。但在此刻,这明亮而整洁的麻瓜超市内,他却感到了一丝不对劲——他也说不好哪里不对劲。
  他们两个同时移开了眼睛。
  德拉科朝后退了一步,他拿下了那罐酒,手从货架下放下了。
  “她漂亮吗?”哈利清了清嗓子,立刻恢复了若无其事的样子。
  “挺漂亮的,是拉文克劳的。”德拉科说。
  “好女孩。”哈利嘀咕道。
  他们又沉默了一会儿,远处,店员换了一首歌,那像是七零年代没落的嬉皮士们最喜欢的一首摇滚曲,也许是电视乐队还是什么。
 “走吧。”哈利干巴巴地说。
  “走吧。”德拉科干巴巴地重复了一遍。
  哈利朝前走去。
  “我们去看看熟食区。”他说。
  德拉科匆匆地将菠萝酒罐头丢进哈利的购物车,毫不费劲地跟了上去。
 
 
第五章 
  在一瞬间以后,准确说是离开那古怪的食品区后,哈利和德拉科之间的怪异就立刻消失了个干净,他们继续肩膀撞着肩膀,互相骂骂咧咧着,将购物车里的东西一股脑翻出来,给胸前挂了鲍勃迪伦勋章的女服务生结账。和这正好相反的是德拉科对那菠萝啤酒的后悔心情,当他迫不及待地打开它,在机械厂般炎热的夏日里急速地喝了一口,以此获得万籁俱静的效果,他马上发现那啤酒有种奇异的味道,照他的话说,是仿佛是把一只蜜蜂塞进了蜂蜜罐头再做成了标本的味道。哈利在一旁大笑地看着他紧皱的眉头,残余的酒液滴在德拉科的脖子处,那酒很快在蓝色的夏日里枯竭,变作一个像是冬天树叶般的污渍。
  “操。”德拉科说,他的半边身子被太阳照耀着,泛出一种奇异的金色,流下几滴汗。
  接下来的整个中午,他们在麻瓜书店里度过,当然,他们不是突然产生了某种类似于赫敏一样的文学心,他们去那里的唯一原因是外面的温度有九十八华氏度,但书店里尽情享受地开了空调。他们在书店里漫游了很久,用窃窃私语来交换意见,即使是德拉科这种蔑视,或者说是无视麻瓜的人,也不得不对这里表示敬畏,这里和霍格沃茨的图书馆有一种异曲同工之处。
  他们穿梭进了俄语和英语书目区,德拉科的手划过那些并非是羊皮纸做成的书,他时不时扯扯那蹩脚的牛仔裤,以此对哈利的选择表示不满。
  “我喜欢这个麻瓜。”他指着其中一本书,那上面印有作者的名字,“他听起来像个好人。”
  哈利凑过去看了一下,他没精打采地发现那是陀思妥耶夫斯基,他随手拿起旁边的《远大前程》,指了指狄更斯三个字:“而我不喜欢他。”
  德拉科看了看,显然他无法从名字判断这个人的好坏,困惑地皱起眉头。
  “倒不是说他有多坏,但在我还在读麻瓜学校时,他被印在我们课本的每一个地方,躲也躲不过,像达力似的。”哈利解释道,但他发现德拉科没有一个具体的概念,于是他解释道,“就像洛哈特在霍格沃茨派发的签名照一样——”
  “哦。”德拉科马上明白了。
  他们晃晃悠悠地买了两本书,德拉科买的是陀思妥耶夫斯基的《白痴》,而哈利,他买了一本漫画,他已经受够了在某个具体的地方再看到书。待在德思礼家时,他被每天关在家里,一天几乎可以读完两本书。接着,他们再晃晃悠悠地在下午三点出了门——德拉科开始烦恼他买的菠萝酒,他买了不止一罐——实际上,两罐。并且,他的身体上还残留着那菠萝酒的味道。
  “没有事,闻起来像是打人柳。”哈利不怀好意地安慰道。
  “操你,波特。”德拉科猛地推了哈利一把,让他跌到旁边的树木旁,这条大街非常空泛,一辆麻瓜的轿车偶然划过。哈利哈哈大笑着,他像是一个游戏角色般猛冲过去,给了德拉科一个漂亮的还击,在他撞上他的那一刻,他能听到得分的音效。而这引发了一场绝无仅有的大战,很显然,对男孩们来说,哪里都可以是魁地奇球场,即使是一条油漆还没有干透,仍然散发着干燥的石砂味的马路。德拉科猛地用肩膀撞上哈利,哈利再猛地追回来,有时他们甚至会停下来,刻意引诱对方上钩,再伴随一阵猝不及防的奔跑,让一切想要还击的阴谋都在风中破碎。哈利感觉自己撞击了太多次,连德拉科身上那股打人柳味的廉价菠萝酒也沾染到了他自己的身上,他不服气地跳上德拉科的背,用手狠狠地勒住德拉科的脖子,像是一个拳击手般。于是,追逐赛立刻变成了一场斗殴,他们互相掐着脖子,或者用拳头粗心地在对方身上留下痕迹,在马路上滚来滚去,像两条流浪狗,等到他们完全过瘾了,拉着对方站起来,哈利才发现他的背后——还有德拉科的背后,全是黑色的油漆。
  哈利带着德拉科匆匆地回到布莱克老宅,砰的一声关上门,试图第一个抢到浴室,德拉科跑的快一些,哈利慢一些,主要是他顾忌也许会吵到布莱克夫人,但这小心翼翼的愿望在德拉科毫不留情地踏上第一级台阶时就被打碎了,那台阶发出恐怖的午夜尖叫声,那声音让哈利终身难忘,他不明白,德拉科怎么能跑的那么快,那么猛,而且还可以那么无礼。下一秒,布莱克夫人气冲冲的叫喊就在他背后仿佛注定的宿命般响起——她醒了,像是株曼德拉草一般。
  “马尔福——你这混球,小心被浴室里的食尸鬼咬死!”哈利愤慨地朝德拉科喊道,尽管他知道德拉科可能根本听不见。
  等到哈利艰难地制服了布莱克夫人,将她关回到幕帘后,德拉科刚刚喜气洋洋地从浴室里出来,全身干干净净的。
  “食尸鬼让你们这里都没有蜘蛛——”他拖长了语调。
  哈利怨恨地看了他一眼,他自己身上的气味还像一个被腌过的菠萝罐头,他感到不公平,也许他该在进门时就用幻影移形。
  他猛地脱下自己已经粘满砂砾的衣服,让那种黏糊糊、肮脏的感觉远离他,使夏日用凭空产生的咸而高热的空气亲吻他,捡起旁边更加凌乱、却显然干净的睡衣。
  “你什么时候回家?”哈利看着德拉科从他们买的那堆东西里仔细地挑了一袋无害的薯片,猛地撕开了封口,一片薯片渣随着他的动作蹦了出来。
  德拉科头也不抬,他的金发湿漉漉的,语气非常随意:“没想过。”
  “你真的不考虑回家吗?”哈利说,眨眨眼,走到沙发旁。
  德拉科的头仰在沙发上,那柔顺的金发像是阳光般滑下来,他看起来有些不高兴。
  “你还记得吗波特——我救过你,很多回。”他嘀咕道,“比如从那个老蝙蝠的课上。”老蝙蝠,哈利知道他说的实际上是特里劳妮教授的占卜课,哈利在那课上要忍受二十分钟一次的死亡预言,通常他要么是出车祸死去,要么是忽然撞到魁地奇球场上把守的伏地魔的仆人,一次德拉科,他从门口路过,去上什么魔法史课,正好听到了哈利的第一百二十九次的死亡——即是在占卜课上,被忽然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宿命之敌,用一道金属之光(没人明白那是什么意思)杀死。德拉科听到了这,灵机一动,他偷偷拿出魔杖,朝教室里施了一个小小的咒语,那其实这是一个类似于儿童魔法似的把戏,但是在那一刻,那一个拉文德和她的朋友都屏住呼吸,魂不守舍的那刻,那魔法,明亮而干燥的明黄色火花,足够使整整一个占卜室产生骚乱,那一瞬间,从拉文德开始,所有迷信特里劳妮教授能给他们一些恋爱的指导的女孩,都尖叫起来。趁乱时分,德拉科悄悄地溜进去,站在靠墙的哈利的旁边,轻轻勾住他的手,哈利猛地转过身,眨眨眼,接着他笑起来,宛如一个像从阿兹卡班出逃的囚犯,变成了阿尼玛格斯形态,和德拉科一起冲过走廊,飞走了。而哈利和德拉科的故事,还有如此多这样的——
  哈利低下头,让德拉科那倒在沙发顶上的面庞离他近一点,他们两的位置正好是相反的,哈利的嘴唇对着德拉科的眼睛,哈利要稍稍朝后退一些他们才能四目相对:“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我对弗农施了魔法,魔法部却还没来逮捕我,他们很有可能随时会来这里,闯进这道门——我不想……”
  他没说完,但是他知道德拉科一定明白了他话语里其他的意思——他不想将德拉科也牵扯进来,最好的办法是德拉科在事发之前就骑着他的扫帚离开这里。
  德拉科发出嗤笑的声音,像是对某样东西很不屑:“你知道,他们可不敢。”他拿起薯片,像那是个炸弹之类的,碰地一声送进嘴里,他嚼了嚼,皱起眉,似乎觉得这薯片味道很怪,但哈利还靠着沙发在他面前,他不敢吐出来,因此只好不情愿地把它咽下去。
  “为什么?”哈利问道。
  “因为现在是危机时期——波特。”德拉科抬起手,轻轻掀开哈利凌乱的黑头发,手指头轻柔地在哈利的闪电型上抚摸,像是那能够消减他的一些疼痛,哈利轻轻地眨眼,感觉自己的睫毛碰到了德拉科的手——那有一股缓慢而温柔的阻力,德拉科的语气很讽刺,但非常温柔,“那群饭桶总这么说,神秘人越变越强大,他很有可能在出其不意的地方袭击你。万一他们抓了你,因为你那个蠢蛋姨父的事,结果你在魔法部时因为保护不周被神秘人杀死——,那是他们的责任。”
  哈利眨了眨眼,迟钝地理解了德拉科的话,接着他感到他的心缓缓地沉下去,但这不是因为德拉科的话有多残酷,实际上,哈利在这漫长的几年里,已经认定了他也许有一天会被伏地魔杀死的事实,德拉科只是讲述了这个事实而已。但他仍然感到胸腔被在他成长期时曾猛烈感受过的疼痛所塞满了,这不是因为哈利自己,是因为小天狼星。在德拉科轻轻碰触他的闪电型伤疤时,说出“魔法部被神秘人所杀”,哈利感到天空中有一道闪电也随之而下,在他眼前迸发耀眼的光芒,他从中看进去,发现那闪电变成了一道回忆的恶咒,小天狼星站在魔法部的那个角落,于那银色的恶咒中微笑,下一秒,那微笑凝固了,接着他被魔法的光辉击中了,倒在了帷幕后,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哪怕是呻吟。
  哈利感到沮丧和沉重,他猛地站起身,从德拉科的类似于绘画的抚摸伤疤中退却出来,朝后退了一步。为了不让德拉科发现他的异常,他转过了身,假装若无其事地捡起掉落在一旁的睡衣,用轻松的声音宣布道:“我要去洗澡了。”他无视了德拉科打量他的目光——也许只是他的臆想,其实德拉科没有凝视他,只是像平常一般瞟了他一眼,哈利希望最好是后者。
  他朝三楼的尽头,那间装满了小小的食尸鬼的房间走去。
  哈利打开淋浴,让被太阳和干燥的油漆烤过的头发接受热烘烘的水的漂洗,接着将无气味的沐浴露抹在他长了一颗痣的胸膛上,他感到那黏湿的感觉从他身体上传来,贴在肩胛骨上的手仿佛碰触到了冷滑的溜冰场。在这时候,那股子巨大悲伤和空虚,也许是源自于失去一切和被迫面对一切的无力从他的喉咙里缓缓涌出,但他没有呕吐,只是双眼一眨不眨地看着地板,感到自己像是一直被放逐的鸟般从轻飘飘的青春狂妄里被赶了出来,冷不丁地摔入高空。在这种时候,无论是什么,白兰地或者漫画书,咖啡或者巫师棋,早上飘满雾气的魁地奇球场亦或在被窝里过于明亮的“荧光闪烁”,那些掩盖他伤疤的,宛如夜晚指路的明灯,都无法让他这即将从高空中坠下的恐慌退散。
  他闭上眼,感觉糟透了,草草地洗了澡,回到一楼。他意外地看到德拉科那只耀武扬威的猫头鹰坐在桌上,德拉科坐在一旁读着一封信,露出介于讽刺和高兴之间的微笑。
  “怎么了?”哈利走过去,随意地问道,他拿过德拉科放在一旁喝了一半的苹果酒,喝了几口。
  “我告诉了潘西和布雷斯我出逃的事。”德拉科回答道。
  “他们怎么说?”哈利问道。
  “他们都在嘲讽我,但这群家伙都知道我和我爸爸之间的矛盾有多深,不是一天两天的事,那天只是个爆发的导火索。”德拉科说,他吹了吹他眼前几根漂游的金发,“然后他们问我我住哪儿,我告诉他们我在一家隐秘的旅店,地址大概在秘鲁和海中间的一个小岛上。”
  哈利点点头,草率地走到旁边的橱柜,光着脚在厨房转来转去,拿出一罐葡萄味的果酒,一包薯片,一盒碳酸饮料,还有一盒曲奇,以及他之前储藏的巧克力蛙。他感觉他的的心情比洗澡前糟糕了五百倍——当听到德拉科还在和他的小团体朋友们热热闹闹地联系时。但这不是出自于某种自私的占有欲(那是拉文克劳那群叽叽喳喳的女孩的专属,她们总讨论着自己的男朋友和别的女孩接触。但立刻地,哈利觉得这个比喻有点怪,他在心中将这个形容词去除了一些:不是男朋友,是自己的朋友和别的朋友有了更深的友谊时),也更不是哈利心中猛烈咆哮的孤独怪兽在作怪,他只是——他只是,感觉非常地怪异,他想到罗恩,想到赫敏,想到他已经有整整一个月没有和他们联系过,尽管那红头发的最好朋友和聪明女孩仍然竭尽可能地去拥抱他,小心翼翼地绕开那些悲伤点,用快活的语气给他写信,描述他们在哪处所看到的怪异场景:埃及那牢不可破的金字塔,在俄罗斯的莫斯科晃晃悠悠喝醉酒的巫师们,还有日常生活中陋居发生的好笑故事,而哈利也确实在他们赤诚的信件里感受到了温暖,但他一封也没有回,他不知道怎么去回应这温柔的关心和爱抚——在他的教父死去以后。
  他是如此地爱着他们,就像他们爱着他。可这时哈利更想让自己钻进一个黑暗的洞穴中,手边拿着垃圾游戏和泡了三遍的淡茶,在满是灰尘和粘稠的河水的土地上随意使用咒语。
  接着,那巨大的、无法被掩盖的伤口就会被遗忘了。
  他确定。
  “波特。”德拉科突然说,他坐在沙发上,伸出一只赤裸的脚,将它横在哈利和墙壁间,那是哈利到楼梯的必经之路。
  “你怎么了?”他放下了那些信,敏锐地问道,他那只猫头鹰也跟着抬起头,一起追逐着哈利。
  哈利想耸耸肩,但塞在口袋里的粉色泡泡糖“碰”地一声随着他的动作掉落在地上。
  “你看起来就像只鼓鼓囊囊带着一大堆珠宝逃窜回家的嗅嗅。”德拉科盯着那泡泡糖,半是讽刺,半是疑惑地评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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