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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坠青云(近代现代)——乌龙梅芝芝

时间:2021-07-13 20:13:05  作者:乌龙梅芝芝
  赵鹤鸣这两天舟车劳顿,眼下有淡淡的青黑,话是对着方季德说的,但眼睛不停地瞄向旁边的陆霜明:“你最擅长审讯,这两天还麻烦你好好款待他了。”
  方季德正了正自己的帽子,上下打量了一下尤金,笑道:“放心,我肯定不辜负组织的信任。”
  和众人交接完后,赵鹤鸣一回头就看见在旁边一眨不眨盯着他看的陆霜明,有些好笑地拉过他的手:“看什么呢?”
  陆霜明不忿地甩开他的手,扭过脸故意不看他:“扔下我这么久,我生气了。”
  赵鹤鸣和他并肩往住处走,笑着又去拉他的手,捧在怀里晃了晃:“再也不会扔下你一个人了,原谅我吧,求求你。”
  陆霜明看着周围零星路过的军人,觉得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看着他那双假装无辜的眼睛,清了清嗓子:“你又故技重施,没点别的花样吗?”
  赵鹤鸣输入指纹推开了门,捧着陆霜明的脸轻轻吻上他的眉心:“故技重施无所谓,有效就好,再说了新花样要留到后面玩。”
  他扳过陆霜明的下巴让他直视自己的眼睛:“我以前很多地方做的不对,我会慢慢改,比如我以前就不会说……”
  陆霜明挑眉示意他继续。赵鹤鸣踮起脚用双手环住他的脖颈,有些天真地问:“我很想你……你想我了吗?”
  陆霜明一把拖住他的屁股把他抱在怀里:“别浪,先说正事,以为这么容易就能把我糊弄过去?”
  赵鹤鸣的笑容一滞,有些心虚地问:“我糊弄你什么了?”陆霜明把他抱在床上牢牢压在身下:“为什么要赴尤金的约,万一那个飞行员不靠谱,或者赵老将军的旧部没能调来巡逻机,你要我怎么办?”
  赵鹤鸣知道他要跟自己算账,声音也没了底气:“舍不着孩子套不着狼,如果我不冒这次险,怎么能拿到尤金的口供,拿不到口供滨州的事永远也法昭雪。”
  陆霜明按住他摸上来煽风点火的手:“那也不应该用自己套这匹狼。”
  赵鹤鸣的眼神黯了黯:“我做不到小霜……启东想要一张保命的底牌,鹰盟想要寿还石,为了避开海关,启东让方旭把寿还石装到了那艘客船上,人为制造了那场沉没。鹰盟以国际援助的名义去救人,其实是去打捞那些封在船上的寿还石……”
  陆霜明对真相知道个大概,从赵鹤鸣口中再听一次还是觉得触目惊心:“可这也不是你的错,我们改变不了……”
  赵鹤鸣目光灼灼地看着他:“但我要给这500个人一个交代。”
  飞机那段有参考历史上的橡树行动,但参考了具体的操作方式不代表我支持na*cui,写文和政治无关
 
 
第64章 告白(上)
  陆霜明把他抱进怀里,心疼又无奈地捏了捏他的后颈:“你真厉害,总有一百个理由等着我,成功把我说萎了。
  他明白赵鹤鸣的恐惧和愤怒,在这方面他们一直能感同身受。“第一次听的时候我根本不相信,我以为寿还石只能算是上流保健品,没想到能被启东做成人血买卖。怪不得我爸不肯把信息素剥离剂卖给启东。”
  赵鹤鸣轻轻嗅着熟悉的信息素味道,这几天的疲惫被慢慢溶解:“是啊,新技术新能源带来的利益远远超出我的想象。我十几岁的时候,觉得天大地大,我一定能有所作为,一个omega反支配法算什么。”
  陆霜明想起这一年发生的事,觉得遥远又不可思议。一开始他只是想让议会认可omega反支配法,如果这项法律通过,他父亲制作的信息素剥离剂就可以自由贩售。但这意味着要让启东放弃垄断的巨额利益,简直是痴人说梦。
  只想修剪一根病枝,但要把整棵大树连根拔起才能解决问题,这真的值得吗?他无数次质疑过,但每次都会在父亲温柔又坚定的目光中看到答案,现在他在赵鹤鸣身上也看到了相似的执着。
  赵鹤鸣的气息像一把小刷子,吹在他耳边轻柔又湿热:“可现在才发现,我的力量太小了。我不像你和崇峰那样聪明,也不像季德能领兵作战。我文不成武不就,如果没有爷爷的余荫我什么都不是。”
  陆霜明翻了个身和他并排躺着:“你是想听我的花式夸夸么?”赵鹤鸣戳了一下他的脑门:“我和你说正经的呢。”
  陆霜明翘起腿仔细想了想:“崇峰和方小将军都是专才,有时候这种人可以改变整个世界的命运。我们不能没有专才,也不能只有专才。如果没有一根位置恰当、力量也恰当的绳子把他们牵在一起,也是没用的。”
  他摸了摸赵鹤鸣微卷的头发:“别对自己那么严格嘛,虽然你没有我聪明,但我的大脑属于你啊!”
  赵鹤鸣耳尖很快飘红,他欲盖弥彰地咳嗽了一下:“夸你两句你还喘上了。”
  陆霜明有些委屈地叹了口气:“我突然发现,比起做爱,我现在好像更喜欢和你躺着聊天,我是不是不行了啊。”
  赵鹤鸣把头枕在他的胸膛上,跟着他的呼吸一起微微起伏:“以前也没行到哪里去啊……”陆霜明抬手捏住他的下巴:“嗯?你再说一遍?”
  赵鹤鸣的手指轻轻拂过他的腹肌和人鱼线,潋滟的眸子里盈着无辜的水光:“我说,你以前也……”
  还没等他说完,陆霜明已经压在他身上开始扯他的裤子。“不会说话就不要说话了……”他舔过赵鹤鸣鸣的锁骨和喉结,仔细咀嚼着赵鹤鸣的喘息,却怎么都觉得不足够。他指了指自己的嘴唇和下身,想哄孩子一样低声问:“选一个好好尝尝?”
  赵鹤鸣被那双湿漉漉又暗蕴凶光的眼睛盯得缴械投降:“我两个都要……”
  西郊基地往年是最晚入春的地方,但今年燕子却来得格外早。一羽燕子衔着新泥,蹦蹦跳跳地站在窗台上,用黑溜溜的眼珠打量着有些老旧的屋檐。
  屋内压抑的呜咽随着花香流溢,像堆垛的云中飘过了一道细弱的闪电,刺得人麻酥酥,转眼又无迹可寻。乌蒙的天不知何时爬上了几颗星子,远处灯塔的柔光也糊满了窗,月色氤氲的春夜里,春燕搭好了自己的新窝,恋人们不知餍足地一次又一次吞吃着彼此,直到晨光把分别的阒寂磨开……
  对不起我又没写完,只好分章了hhh看题目也知道这章小鹤要努力追夫啦,明天争取能写到!(我好像失去了写rou的能力,怎么肥事呜呜呜)
 
 
第65章 告白(下)
  陆霜明醒来时赵鹤鸣还在身边酣睡,没像以前那样一睁眼就溜。他迷迷糊糊地打开手机,发现庄忠湛给他打了七八个电话。
  “催命啊您,刚七点多,有什么事这么急?”他轻手轻脚地挪到卫生间,没好气地给庄忠湛回电话。
  “赵鹤鸣还没醒呢?兄弟们从滨州回来了,快让他起床!”庄忠湛显然比他更暴躁,“怎么一回基地就赖床啊!”
  陆霜明被他吼得耳朵疼,应付着挂了电话。赵鹤鸣趴在柔软的被褥里,一道晨光不偏不倚地照在他锁骨的红痕上,刺得他皱了皱眉。
  尽管舍不得,但陆霜明还是轻轻摸了摸他的头发:“小鹤该起床了,回来再睡。”
  赵鹤鸣拽着被子蒙在头上,不情愿地咕哝:“再睡十分钟……”陆霜明一把揽过他的后腰,把他托起来:“20多岁还赖床,也不怕羞。”
  赵鹤鸣把脸埋在他怀里躲阳光,咬牙切齿地说:“陆霜明,小畜生……”
  陆霜明甘之如饴地挨了这声骂:“我是畜生您也该起床了,留在滨州的兄弟们刚到,你还不去接一下?”
  还在负隅顽抗的赵鹤鸣一下清醒了,揉了两下眼睛就开始穿衣洗漱。
  陆霜明把厨房熬好的粥端出来:“吃完早饭快去吧,这次太险,多亏他们你才逃得出来。”赵鹤鸣飞快地收拾好自己,一手拿着吐司,一手拿着粥勺,一点也不优雅地往嘴里怼:“怠慢了,我还以为他们下午才能回来,没想到这么快。”
  穿鞋的时候,赵鹤鸣一边摇头一边自言自语:“纵欲误事,色字头上一把刀……”
  赵鹤鸣一走,陆霜明觉得自己又变回了空巢老人,半个月不见,好不容易回来,鸡巴还没捂热,人又跑了。
  他看着一桌子空碗叹了口气,一边洗碗一边发呆。在基地的日子很枯燥,刚来的时候整天都泡在实验室里,科研人员大多不善言辞,最大的乐趣也就是和庄忠湛斗嘴。
  搭上纪重檐的朋友后,他白天跟着新兵训练,每天都在重复单调的动作和任务,但也认识了不少军人朋友,隔三差五一块拉拉歌起起哄,过得也挺开心。
  但他还是觉得孤独。
  赵鹤鸣要和各方人士打交道,来这里的时候不多,每次听说他要来,陆霜明都像只狗似的,提前几个小时就开始咬着尾巴转圈圈。
  他一开始有些厌恶这种状态,感觉自己像被安置在外宅的小妾,每天眼巴巴地等着丈夫临幸。
  他从不相信情爱能生出什么坚固的羁绊,自然也没被束缚过。猝不及防地动心让他不知如何自处,却又上瘾般沉溺于这种慌乱。
  “霜明学弟!”门铃声打断了他的胡思乱想,陆霜明打开门就看见贺崇峰眉飞色舞地和他打招呼:“嘿,我猜你今天就要独守空闺,哥哥带你去玩啊?”
  陆霜明狐疑地看着他:“实验不是到了关键阶段么,你还有空出去浪?”贺崇峰抓了抓头发,有些苦恼:“遇到瓶颈一直突破不了,想散散心……而且同事说我不解风情,不怪然然不喜欢我,我就想……想感受一下……”
  陆霜明恨铁不成钢地捶了一下他的肩膀:“丢人……说吧去哪?基地我是出不去的。”
  贺崇峰热情地搭上他的肩:“基地不是新开了酒吧嘛,今天正好办庆功宴,我们也去凑凑热闹。”
  陆霜明赶紧从他腋下钻了回去:“酒吧我可不敢逛,赵鹤鸣知道得把我赶出去!”
  贺崇峰半推半搡地把他拎出来:“你想哪去了,军营酒吧正规得很,就是文艺兵弹弹钢琴唱唱军歌,你一个人呆着有什么意思?”
  陆霜明在大学的时候就很少来这种场所,此时被炫目暧昧的灯光包围也没什么感觉。
  酒吧的装修很复古,万花筒玻璃窗,大喇叭留声机,舞台两侧垂着红色法兰绒的幕布,墙上还贴着上世纪著名的星盟影星。贺崇峰在他旁边没心没肺地为台上的歌手吆喝,陆霜明只觉得他吵闹。
  酒吧里的军人即使身着便装,身板也都挺得板直,一排排地坐在陆霜明后面,每个人手里端着一杯饮料,小声地谈笑着。
  酒吧里的侍应生都带张动物面具,穿着统一的收腰燕尾服,漂亮又纤细,端着盘子优雅地在昏暗的场内穿梭。
  陆霜明看着舞台上深情演唱《星盟永恒》的女歌手,不自在地踹了踹贺崇峰,小声问:“为什么坐第一排啊?怪尴尬的。”
  贺崇峰露出一口大白牙,眼睛都快笑没了:“视野好啊,据说今天有个特别好看的钢琴家来弹琴,这还是托人帮我定的座呢!”
  陆霜明无奈地靠在椅背上,有些羡慕贺崇峰,经历了这么多事,还是个傻不愣登容易满足的小憨批。
  一曲唱毕,女歌手优雅地向台下鞠了个躬,甜甜地冲台下笑了一下,露出两个小梨涡:“今天宣传部特意请来了一位特殊嘉宾,为大家带来一首好听的钢琴曲,让我们掌声欢迎!”
  贺崇峰用手肘碰了碰昏昏欲睡的陆霜明:“嘿,钢琴家来了!快看快看!”
  陆霜明兴致缺缺地抬起眼皮:“啧,我要是安斐然,我这辈子都不想和你谈恋爱,瞧你这没见过世面的德行……”
  很快他就说不出话来了,走上台的男人带着张波斯猫的假面,剪裁利落的侍应生制服把劲瘦的腰勾勒得更加迷人。
  他向台下鞠了个躬,走到立麦前开口道:“各位绅士下午好,今天这首曲子是献给我恋人的。他现在就坐在台下,人很害羞,我只好以这种方式让他开心,还请各位见谅。”
  八卦是人类的本能,军人也不例外,本来平静的气氛被这句话打破,酒吧里一时响起了各种起哄声:“是谁是谁?是恋人害羞还是你害羞啊!”
  陆霜明狠狠瞪了一眼贺崇峰,对方不好意思地摊了摊手。赵鹤鸣的目光落在陆霜明所在的方向,看得陆霜明脸上有些热。
  “嘘”,赵鹤鸣把食指抵在唇上,“我的Alpha年纪还小,我不想让他觉得尴尬,也请各位多多包容。我以前对他不够好,也不够珍惜他,希望他能看在我越来越喜欢他的份上,原谅我以前的不体贴。”
  贺崇峰看热闹不嫌事大,揶揄地给他递了一杯酒:“来,美人就要配美酒。”谁知陆霜明回过头,笑着向身后一排排军人喊道:“快快快!看谁耳朵红了!究竟是哪个小屁孩有这艳福!”
  被他这么一嚷,台下的气氛又热了起来,结伴而来的朋友都打趣起了彼此,一个新兵蛋子被前辈调笑得脸皮通红,羞恼又无奈地辩解:“真不是我,我omega在老家呢!”“那你脸怎么这么红!”
  贺崇峰瞠目结舌地看着在一旁鼓掌起哄的陆霜明,不知所措地看了一眼台上的赵鹤鸣。赵鹤鸣显然也没料到陆霜明还有这种操作,愣了片刻,又气恼又好笑地走到了钢琴边。
  “好了好了,收!”陆霜明不知不觉中成了控场的人,他朝那个被调戏的新兵笑了笑,“脸皮不要这么薄,听曲子吧。”
  他转身向赵鹤鸣挥了挥手:“不要理他们,不管你的意中人是谁,我们都送上祝福!”
  赵鹤鸣一腔温柔喂了小狗,皮笑肉不笑地说:“那还真是多谢你了……”
  流水一般的音符淌进不宽阔的场地中,人们很快安静了下来,陆霜明的笑容也渐渐敛去。
  这旋律他最熟悉不过了,这是他在无数个忧思郁结、又要强颜欢笑的日子里哼唱的小调,他只对赵鹤鸣唱过。
  那时他俩刚勾搭到一起,在蔷薇花爬满栅栏的初夏,他不知为何萌生出一种浓烈的、想要和人分享情绪的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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