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改变了主意---我转身把定金退了,隔天就把设计暗害尚哥哥的对头,全部杀死,一个不剩!日后,谁再敢打尚哥哥的主意,我都会送那人去见阎王!我的人,自然得有我护着!”
这般血腥残忍的话语,轻飘飘地从瘦弱不堪的小龙口中吐出,怎么看都透露着一点情意绵绵的味道。
虽然这种情话跟常人不同,却带着不容质疑的坚定。
突然,小龙忽然捂住脸,从椅上滑坐在地,哭起来:“日子本来过得挺好的,可有一天,尚哥哥不知从哪个碎嘴人的口中,听到了我的闲话~他要赶我走…我偏不走,我是那种随随便便就能赶走的人吗?”
从宥言顿有觅着知音的激动,盘膝坐在小龙身边,鼎力支持:“那必须不能走啊,你还没有抱得美人归呢?”
小龙止住哭声,五官却皱成一团,苦唧唧地看着从宥言:“是啊。所以,我一直缠着尚哥哥呢。他答应陪我去看雪山的;结果呢,他失言了。而我还坚守着承诺,替他护着尚家这上上下下几百口子人!”
“你,你太不容易了!我支持你!”从宥言差点感动到哭鼻子,眼眶那里都有泪花在涌动了。
尚鹤寅气到全身颤抖,无奈扶额叫道:“小从,你给我滚过来!”
第四十四章 笨小孩的啵啵
从宥言差点涌出的泪花定格在眼眶角落,他回头嘻嘻一笑,一路小跑回到媳妇身边:“我来了,我来了。”
小龙的苦瓜脸凝固在脸上,他抱着爆米花的袋子回到椅子上坐好,若有所悟地看着尚鹤寅和从宥言:“传说中的妻管严,不秀恩爱就会死,说得就是你们吧?”
从宥言的眼珠一亮,得意起来,探出头来插嘴:“这都被你看出来啦,其实我们呐…”
尚鹤寅皱眉,轻声咳嗽两声。
从宥言难得遇见谈得来的二傻子,见媳妇禁止他说话,虽然委屈,也只得按捺住性子,不吭声了。
屋里只剩下小龙“咔哧咔哧”吃爆米花的声音。
尚鹤寅:“小龙先生,您来此的第二件事,可以说说了。”
小龙将塑料袋里余下的爆米花一起倒进嘴里,嚼了几下,吞下去,又抽出湿纸巾擦擦手,慢条斯理说道:“当初我在尚哥病床前,击掌为誓,以玉佩为证,许下了三次救命盟约。”
见尚鹤寅启唇有话想说,小龙浅浅一笑,摇摇手指:“我并关心约定是如何被败光的。”
尚鹤寅这才定了神,松了一口气。
“我并不是怪物!”小龙平静地看过去:“我有血有肉,是一个极讲道理的人!这一点,尚哥哥最清楚。而你们虽然是他的子孙,眼界却远远不及他。”
消瘦的男人与尚鹤寅久久对视着,仿佛能借着眼前这张面容,便能穿过阴阳两界一般。
小龙叹了一口气:“小鹤鹤,你放心吧。早些时候,我去了一趟祖宅,警告过尚老头了。此番前来,也只为要回蟠龙玉佩,以及我那两个兄弟而已。我将他们带回去,好好管教,暗龙日后不会再帮尚家做事了。”
尚鹤寅认真听完,转眸看了一眼从宥言。
从宥言耸耸肩,喊了一声:“老吴!熊大!”
一直闲在客房里嗑瓜子的老吴,急忙丢下手里的瓜子壳,拉起熊大,跑出来。
从宥言挥手:“去储物间,把药人请出来,物归原主了。”
老吴,熊大躬身答应了。
不一会儿,两具小推车被推了出来。
车上两具被捆成木乃伊的药人,扭头一见小龙,眼神激动,四肢发抖,眨巴着眼皮。
小龙却不急着上前慰问手下,像个好奇宝宝一样,抚掌绕着推车转了两圈,越看越想笑。
“跟视频上简直是一毛一样啊!”小龙感叹道:“一开始我还以为小从是个弄虚作假的吹牛大王,现在一看,小从绝对是良心卖家啊。”
两具“木乃伊手下”瞪大着眼睛,不断流出委屈的泪来。
小龙嘴角上扯,很想捧腹笑话他俩来着,见他俩的眼泪跟花洒一样,不要钱地撒,只得勉强忍住笑。
他踱着八字步,严肃道:“这就是你俩托大的下场!回去后,每人给我写个一万字的检查!记住,不许上网找度娘!”
“两具木乃伊”原一听,可以回去了,开心不过一秒;后一听,还要写检查,眼泪流得更欢了。
小龙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俩:“还有什么意见?一并提出来嘛,我可以加进去制度里面去,盖个章,就是新的制度!”
“两具木乃伊”一起摇头,又快速点头,表示很满意,没有意见。
虽然在视频里点过赞,还付款买过一次养生丸,小龙对于这等闻所未闻的医术还是好奇的。他小心揭开木子的纱布,扫了几眼,嘿嘿笑起来。
木子原本黑黑糙糙的,犹如发芽后的土豆,一张夜叉脸缺失了一半的面皮,居然被修复了,变得跟新煮熟的鸡蛋一样,粉粉嫩嫩,立马都能掐出二两水出来。
小龙伸手戳了戳“嫩鸡蛋脸”,幸灾乐祸地笑:“说不出话了吧,嘿嘿,让你平时牙尖嘴利的。这下不用化妆就是个小娘们了。”
他又揭开隔壁推车上的纱布,看见老许肚皮还来得及拔下的银针,雪白干净的圆肚子上,几百根银针在灯光下,闪着刺目的寒光,活像个一只倒扣在钢钉床上的白馒头。
小龙实在忍不住了,他捂住肚子,笑出嘎嘎的鸭子音,对着从宥言竖起大拇指:“你太有才了,你怎么知道老许这人有便秘的毛病啊!哦嚯嚯嚯~”
尚鹤寅和达叔、何圆圆相顾无言,他们再也没料到暗龙的大当家竟然如此蠢萌---还带着点似曾相识的感觉。
……
厨房里,为筹知己,从宥言亲自下厨。
切得极细的山参和砂锅里的肉丝匀在一起炖煮着,从宥言看准时辰,在起锅前洒了一把药面,搅和几下,才盛进保温桶。
小龙反坐在靠背椅上,嘴里嚼着麻辣小鲍鱼,身后站着拆除纱布,刚刚恢复说话功能的老许和木子。
从宥言一边舀粥一边叮嘱:“你的脉象有点古怪,并不是说有多凶猛,却像一种饲养在深处的毒,初探之下有点像鸟啄脉,稍待一刻又恢复平缓,转至到极处时,会再次反弹成鸟啄。所以你的身子骨一直是虚的。这是我参照祖师爷的方子给你做的药粥,若觉得好吃,隔几天你再来,我把方子告诉你。”
小龙接过保温桶,隔着盖子嗅了嗅味道,咧嘴一笑:“好啊!我最喜欢吃好吃的。小从啊,下次见。”
从宥言笑得比客人还要开心,边搓手边害羞:“那个啥,亲兄弟也得明算账,我给您盘一下账,老许和木子在我这里吃住都是极好的,再加上泡澡治疗的费用,算您100万元不多吧?”
小龙抱着保温桶,无话可说地看着对方。
从宥言摸出手机,羞赧低头:“现金不够的话,分批转账也可以的。”
“有意思,我是第一次遇见有人跟我要钱的。”小龙摇摇头,斜了从医师一眼,笑:“100万,说多不多,说少不少的。你有发票吗?我得做账,找人报销。”
从宥言不是第一次面对发票问题了,急忙从裤兜里摸出纸笔图章等物,一点都不怯场,现场手绘。
……小龙带着手下悄悄离开了,就如同他悄悄的来,没有带走一片云彩,却带走了100万的手写发票,一个保温桶药粥,以及十斤装的麻辣小鲍鱼……
好在这个瘟神终于走了。
门开时,一阵阴风吹过,何圆圆摸着后脖上冒出来的鸡皮疙瘩,也起身告辞了。
达叔担心的跟上去:“你一个女孩家家的,走夜路不安全,我开车送你回去。”
啊呜~闲杂人等都退场了。
从宥言摸着下巴,琢磨着今晚的直播该搞些什么噱头。
自愿药人都被人领走了,到哪里再弄一个自愿的药人呢。
关键现在到处都是监控,你就想上街随便绑个人也不现实。
“还是得找自动送上门的做药人的人,不仅不会亏本,说不定还能赚钱。”从宥言看着空荡荡的储物间,有点感慨。
储物间里现在堆满了各种药材,十几平方的面积略显拥挤。
药材的中央地带,各种竹匾架空在枯草藤上,里面住满了小可爱。
再难受也得干活啊,养虫子的事从宥言从来不假于人手,他卷起袖子插着腰,心疼的盯着小推车,难受了一分钟---那些刚从药人身上摘除的小可爱们,其实还没有吸足养分,正处于嗷嗷待哺阶段。
将这些幼崽期的虫子一点点捧进新制的竹匾中,再添了几块新做好的药饼,从医师摸着领头的肥虫,唉声叹气。
“现在人啊,一点奉献精神都没有!换做从前,药谷若是想找几个废柴做实验,定会有一大波人争先恐后的往上涌,哪像现在?劳神费力不说,还得担心被警察盯上。”
尚鹤寅随口建议:“你可以换一个频道啊,做做药膳也是可以的。”
从宥言义正言辞的拒绝了:“像我这样有内涵有水准,出道就是巅峰的人,一出手就得是大生意啊。”
尚鹤寅轻飘飘地看着他,不悦地翻着白眼:“钱不是万能的,做人也不要那么市侩。”
见媳妇有些不高兴,从宥言委屈巴巴地摸出手机,打开存款给媳妇看家底:“可是达老头说要十亿才能提亲呢!我这里的存款,一二三,十百千,…还差好多呢。”
尚鹤寅的眼眸闪了几下,诧异道:“你这般贪财,只为了存钱…给我?”
从宥言点点头:“要不然呢,我赚钱都是为了娶媳妇啊。我有手有脚有头脑,肯定要担负起养家的责任啊。”
“达叔逗你玩的话,你也信?”尚鹤寅无奈:“若你是个混球,哪怕拥有一座城池,我也不可能答应啊。还有,你脖子上的圆东西是摆设吗,做事怎么不动动脑子?”
“媳妇!你真好!”从宥言眼睛陡然亮了起来,脸颊挂着由衷的喜悦,一招饿虎扑食朝尚鹤寅扑去。
尚鹤寅被从宥言突袭,猝不及防地被扑到在地,左右挣扎未果,他消瘦的小身板根本躲不开这个傻汉子的蠢力气。
“媳妇!老婆!啵一个,啵一个嘛。”
从宥言撅着红嘴唇,将满心的喜悦,重重地印在对方脸上。
湿湿的温暖,带着满心的崇拜,一个笨小孩无师自通,毫无章法地压在心爱的海棠树上,左撩撩,右亲亲,吧唧吧唧的,到处点火。
第四十五章 甜蜜,就是这么简单
雄性生物很简单的专属占有欲,带着一股子麻辣酒精味,特别上头。
尚鹤寅紧张到蜷起的手脚逐渐放松,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赶紧抓紧这块浮木,赶快大口呼吸,否则他会溺水而亡。
感官神经,被动着卷进一场战栗时,陌生的体验直接刺穿了细胞,直达小脑。
随后的呼吸也跟着急流,徜徉起来。
尚鹤寅原以为自己会厌恶这样的触碰…没想到,却是一场饕餮盛宴,耳膜如同击鼓传花般,牵动着心跳。强强激素的对撞下,竟能带给心脏这般奇妙的跳跃…
唇唇,依依分别之际,带出了一根发亮的琴弦,叮叮咚咚,闪着好听的旋律。
尚鹤寅手脚发麻,呼吸急促,他立刻听从了内心的想法,一伸手,大力抓住了纵火犯的衣襟,用劲所有的力气,狠狠地瞪着---是的,他想再次确认一遍!
扮演角色时的恋人与现实环境中的恋人,区别在哪里?
这一次的动作戏,是反转模式,一切当然由男一号主导。
‘没有打板人喊开始,没有化妆师给补妆,零零碎碎的内心独白,都是属于我的!’尚鹤寅按住小笨蛋的后脑勺,进入虹吸收尾状态。
啵……这一声的味道很甜!感觉,真是好极了!
旖旎遮氤氲,缱绻掩红唇……不用天荒地老,只需氧气不够为止。
憋气之后,耳边嗡嗡嗡声终于停止了,尚鹤寅脸庞微红,喘着气,乜望着身边人,某位一脸幸福懵逼状的蠢汉子,不由得低声笑起来,推了一下:“傻瓜,你太占地方了,过去点儿。”
从宥言像极了发现新大陆的探险者,一直在大西洋上漂流,上帝耶稣阿拉释迦都听见了他的祈祷,终于把美人鱼送到了他的嘴边。
那还等什么,必须再吃一口才能回本啊。
“啊呜~”从医师翻身农奴把歌唱,骑上去就是一口。
……
翌日早晨。
达叔打着呵欠从卧室出来,吸着拖鞋去厨房准备早餐。
二楼的门悄悄开了一条缝,一个人影鬼鬼祟祟地溜下来。
不用回头,只闻其声,便知其人。达叔懒洋洋地淘着米,头也不抬地问:“少爷起了没?”
溜下来的人自然是从宥言,他遮遮掩掩地背过身,在冰箱里寻鸡蛋,含含糊糊地答道:“没起呢,待会儿剧团有排练,我和小王送他去。”
平日里此人的气焰极其嚣张,说话的嗓门极其之大。事出反常必有妖。达叔眼珠一转,忽然嚷道:“那些鸡蛋过期了,不能吃。”
从宥言捧着选好的鸡蛋,低头转身便走:“没事,没事,我又不是拿来吃的。”
达叔一把拉住他的衣领子:“搞什么幺蛾子呢,给我看看你的脸。”
从宥言捧着鸡蛋按在脸上滚动,矮身躲开对方的魔爪,左闪右躲的就是不抬头:“达老头,你赶紧煮粥去,别缠着我。”
二人就在厨房和客厅之间躲猫猫。
冷不防,尚鹤寅裹着睡衣,出现在楼梯口。见客厅里闹腾的跟煮开的水锅似的,他忍禁不住,跟着笑了一会儿,靠在常坐的沙发上,温言道:“达叔,您老人家的身子骨不适合剧烈的运动了。”
达叔喘着粗气,指着从宥言:“还不是这个混小子,一大早起来,便鬼鬼祟祟。”
尚鹤寅眼角含着笑,做恍然大悟状:“哦~达叔错怪他了,是我让他下楼拿鸡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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