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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寸日光(近代现代)——狭骨

时间:2021-07-29 19:21:48  作者:狭骨
  犹豫片刻,安思意还是没说自己在噩梦里还做了春梦。只不情不愿道:“你不在。”
  闻言,江惟心里也狠狠地揪了一下。
  “思意,”他去摩挲安思意红肿的眼皮,轻柔地说:“不怕,梦都是反的。我在呢。”
  安思意不说话,只是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像是回到现实世界了,还在确定他的存在。
  江惟心里化成了水,珍重地含住了他的嘴唇,让他感受到自己真实的体温,感觉到安思意在他怀里一点一点柔软了,才说:“我一直都会在。”
  又开了二十分钟不到,他们就到了今天下午的目的地,市郊的樱花园。
  停完车,江惟牵着安思意的手,和他一起往里走。
  来樱花园踏青这件事,是江惟提的。
  安思意在家,几乎就没怎么出门,哪怕大多数时候江惟让他休息,自己一个人应付哭闹的安昱,他也放不下心来,宁可和孩子寸步不离。
  江惟想让安思意不要那么紧张,断断续续劝了一周,安思意才调试好心情,答应出来透透气。
  然而显然,三个月大的安昱的分离焦虑,要比安思意少多了。
  安昱应该会是个开朗的孩子,一见到爽快地答应来帮忙带半天的苏姨,就露出了可爱的月牙笑眼。碍于春游季游客多,婴孩体质敏感,苏姨也说安思意不能老在家闷着,两人就没打算带安昱出门。
  可一离开家,只要安思意眼里一空,江惟就知道他又在舍不得安昱了。
  比如现在。
  “思意。”
  江惟一开口,安思意就慢慢转回了眼神。
  江惟用眼神示意了一下一旁拥挤的排队人群,轻声说:“我先去排队,你在这里等我。”
  安思意看着他,点了点头,在石阶上坐下了。又在离开前叫江惟老公,让他快些回来。
  江惟走了不久,安思意就觉得有些无趣了,低头抠着指甲。
  少时,旁边来了一组同样是歇脚的家庭。小夫妻先去排队买票了,姥姥抱着一岁多的小女孩,嬉笑逗弄着,传来阵阵清脆的笑声。
  安思意目不转睛地看着,觉得自己大概是有点花粉过敏了,眼睛和鼻子里都痒。
  江惟回来的时候,安思意并不知道自己脸上湿成了一片。
  “思意。”他一靠近,安思意就转头看了过来,伸手扑进了他的怀里。
  “怎么了。”江惟心疼又无措,不知道怎么走了几分钟,安思意就变了个样。
  “老公。”安思意一开口,已经是抽抽嗒嗒的了。好像是已经忍了很久,趴在他肩上,终于溃堤了,每个字都像是好不容易从胸腔深处吐出来的:“我好想宝宝。”
  江惟当然也爱安昱,但父子两平时也没那么依恋。此刻安思意一说,倒让他也心里一酸。
  “不看了,我们回家吧。”他感觉到安思意在他怀里点头,觉得就像平时抱着小小的安昱一样,“回家吧。”
  两人牵手走回车边,安思意情绪也平息了不少。
  江惟去给安思意开车门,偶然瞥见了什么。
  不知什么时候,园内随风飘出一朵浅粉的樱花,乖乖地停在了安思意柔软的黑发上。
  江惟一愣,伸手帮他去摘。
  稚嫩的樱花落在他手心,江惟突然觉得,尽管今天没有看见一棵完整的樱花树,没有和安思意拍一张照,但好像也没有遗憾。并且安昱也没见过樱花,这朵正好可以带回去给他看。
  “老公。”一无所知的安思意拉着江惟的手,看了他一会儿,依赖地靠在他身上,“对不起。明年我们再来看一次,就我们俩。”
  江惟想告诉他不需要道歉。
  他搂住他也很需要的安思意,就像搂住了一整个春天。他低头吻了吻他的樱花,“我已经看到了。”
  “最好看的那一朵。”
 
 
番外三(一)
  (一)雪乡
  这里是男人的家乡,也是北方著名的旅游胜地,雪乡。
  男人年轻时,冬季也常和三五好友来这里滑雪。后来生意做大了,一年到头也鲜有空闲,只在招待外地客户的时候来过一两次。
  年底这阵,好不容易稍有空闲,想和家人聚一聚。可老婆陪着孩子在海外留学,他飞机来回一趟也呆不了半天。索性给孩子老婆打完视频,久违地,自己开车去了雪乡滑雪。
  男人租完雪具,跟着人群,进了排队坐缆车上山顶的队伍。
  高处不胜寒,平日里在商场上虚与委蛇惯了,听着身旁陌生人细碎聊着家长里短,哪怕略有孤单,倒也得到了种充满烟火气的宽慰。
  跟着队伍来到一个转角,偶一瞥眼,男人还以为自己看错了。
  在队伍头部的位置,赫然是曾经与自己有过合作的客户——江惟。
  和两年前在酒会上一样,男人一眼就认出了他。男人记得他生得高挑,长得扎眼,年纪轻轻业务和交往上已经十分老练。当时就有不少公司的年轻女孩,议论纷纷今年是不是还请了明星来。自己当时也有把人挖墙脚来北方做生意的念头。
  谁知道那么重要的酒会,多少初露锋芒的年轻人巴不得多累计一些资源,他却义无反顾要回去给老婆过生日。
  因此后来男人也就放弃了游说的念头。
  一晚都舍不得,更何况之后新婚燕尔,异地相思的日日夜夜。
  可是有哪里不对。
  男人定睛一看——江惟身边,分明是一个年轻的男孩。
  队伍并不窄,江惟却始终自身后拥着他,微弯腰,脸贴着脸,柔声细语,有说有笑的。他怀里的男孩不知是冻的还是羞赧,颊上红彤彤的,脸上带着淡淡的欣然的笑,十分好看,像漫天飞雪里唯一一朵娇艳的花,惹人怜爱。
  亲密至极,俨然是情爱中的模样。
  咔嚓一声,男人仿佛听见了自己心碎的声音。
  那是江惟啊,那可是他曾经还打算介绍给自己女儿,逢人就说爱家爱老婆的江惟啊。
  怎么如今,做出这种事,还是和——
  “江总。”
  脑海里的震惊还没消散,他已经开口喊了出去。
  不远处的江惟一愣,牵着男孩的手,转头张望着,很快注意到了他。
  脸上眼里却没有一丝丑事被撞破的尴尬,反倒是神采奕奕地朝他挥手:“高董。”
  骑虎难下,男人只好应声了。可心说是不是应该提醒他身边还有一位不合时宜的,要注意形象,他怎么还这么自如。
  可江惟已经低下头去,轻声和身旁人说着什么,像是毫不在意地向对方解释自己的身份。
  那男孩微张着嘴听着,点了点头,又看向自己,礼貌地做了一个颔首,表示问候。
  男人完全一头雾水,鬼使神差地也点了点头。片刻还是架不住内心道德的感召与审判,叫了一声江惟,正要说什么,前方的缆车转过来了,江惟便扬声对自己说了句“高董,再联系”。
  徒留男人目瞪口呆地看着二人,如胶似漆地牵手坐上了缆车。
  门一关,舱里不似外面那么风大,但两人还是立刻抱在了一起。安思意斜斜地靠在江惟身上,环着他的腰,江惟伸手搂住了他。
  “我们要不要等会去打个招呼啊。”
  “嗯。”江惟轻轻应了声,低下头,伸手帮他正了正脑袋上比他连还大的冬帽,又去摸他微凉的脸颊,“看等下能不能碰上,不然微信上问个好也行。”
  抱了半晌,江惟捏了捏安思意小巧的下巴,“饿不饿。”
  安思意蹭着他的滑雪服点了点头,发出细微摩擦的声响,老实道:“一点点。”
  江惟便伸手去摸他的肚子,偏头亲了一下他的脸,“早上怎么没吃饱。”
  安思意想说吃很多了,想到什么,又闭嘴了。
  其实他们挺早就起来吃过早餐了,原本想着去附近走走,不知怎么,被江惟连哄带骗抱回床上,一直消磨到中午,差点都没力气出门了。
  安思意抓住江惟的手,没用什么力气地咬了一下他的拇指,假装没好气道:“你还说。”
  江惟笑了,揣着他的手,放进了自己口袋里。
  安思意没来过这么漂亮的地方,觉得比网络图片里的美生动一万倍。
  四下都是纯净的,静谧的白,他和江惟不用说话,只是依偎着,时不时细细亲吻,已经足够美好。
  “老公,”安思意把手机拿了出来,打开相机,对准两人,“我们拍一张合照。”
  江惟自觉接过了手机,伸长手臂,屏幕里安思意窝在他身上,笑得天真无邪,无忧无虑,像一片舍不得融化的雪花。让江惟在按下快门的一瞬,忍不住亲了他的侧脸。
  两人拍了好几张,最后安思意的选定发给苏姨的,是一张雪景最多的,两人头靠在一起的照片。
  江惟也凑过去看,“怎么不都发了。”
  他指着安思意闭上眼,主动亲他的那张,“我喜欢这张。”
  安思意把手机放好,好笑地转头亲了亲他的下巴,“要给安昱看的。”
  江惟摸着安思意的胳膊,不以为然:“他看得还少吗。”
  家里有一堵墙,随着时间变化,逐渐贴满了各种节日或日常的家庭合照。不是江惟亲着安思意,就是安思意亲着江惟,或者一脸茫然的安昱被抱在中间,被两人同时亲着肉嘟嘟的脸颊。
  安思意笑了笑,“老公,宝宝长大了也带他来,他还没见过雪。”
  H市四季如春,下雪就像是北方独有的童话。
  “好,等他学会滑雪,我们每年都来。”
  江惟搂着安思意,想着等安昱可以一个人滑雪了,不知道那时候他们是什么年纪。“思意。”
  江惟让安思意转过头,看着他的眼睛:“我第一次自己来这里的时候,就想带你一起来了。”
  江惟仍然记得那种魂不守舍的心情。
  见不到安思意,却每时每刻想着一个人在家过生日的安思意。
  见到了安思意,回来以后想念却愈发变本加厉。
  江惟把安思意抱得更紧,也很珍重小心,像抱着一片随时会融化不见的雪花,“应该是在那之前,我已经喜欢上你了。”
  “可我自己不知道那是喜欢。”
  安思意看着他,轻轻笑了,半真半假地说:“这么笨,该罚。”
  江惟轻抵着他的额头,抓着他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一口,沉声道:“罚我一辈子守在你身边,打不走骂不走,好不好。”
  安思意吻住了江惟嘴唇,用最温柔的语气叫了江惟的名字,开出了最严格的惩罚条件:“好好爱我。”
 
 
番外三(二)
  下了缆车,江惟和安思意排队坐扶梯,去了最矮的一个雪道滑雪。
  安思意没滑过雪,并不熟练,一路断断续续地往下滑,都是江惟在前面不厌其烦地接着。最后一次滑落到平地,距离比之前的都长,安思意说可以不用江惟扶,自己试试,接过滑雪板一歪,整个身体失衡,幸好有江惟眼疾手快接应上来。
  一记不轻不重的闷响,两人一起跌落在软塌塌的雪地里。
  江惟躺在雪地上,似笑非笑地看着安思意从自己身上笨拙地爬起来。最后还是他先站起来,一把抱起了站不稳的安思意。
  江惟帮安思意正了正歪掉的冬帽,安思意抬头看着他,伸手想把他拨掉黑发上的雪块,江惟这才注意到安思意头顶上也有星星点点的雪。
  “思意,别动。”
  他叫住不明所以的安思意,弯腰挖了捧干净的雪,小心地放了几颗在安思意的头顶。
  “干嘛呀。”安思意脸颊红彤彤的,瞳色亮且浅,觉得奇怪也没让他住手,很信任地看这江惟。
  江惟自己也忍不住笑了,指了指自己头顶的雪块,“白头偕老。”
  安思意终于明白了,无奈又好笑。但也和江惟一起笑了一会儿,才笑骂着幼稚,把两人头顶的雪屑理干净。
  江惟还想去最高点,安思意碍于已经活动了一早上,早就没有力气了,便说在山脚等他。
  “去便利店吧。”江惟示意边上的便利店,手指亲密地蹭了蹭安思意的脸颊,还记得他方才说有一点饿,“吃点东西垫一垫。”
  安思意点头,说了好,抓着江惟的手臂,踮脚亲了一下他的脸,“注意安全老公。”
  简短地道完了别,安思意站在原地,看着江惟上了去顶峰的扶梯,直到在人群里消失不见,才一步三回头地进了便利店。
  他买了一个咖喱牛肉包,还想买两杯热饮。又想到等会江惟下来,说不定咖啡已经凉了,于是自己要了一杯豆浆。
  安思意付完钱,想往床边能看到雪山的座位走,没想撞到一个人。
  他转过身,刚想说不好意思,只见是刚才在缆车队伍里和江惟打招呼,江惟口中称作高董的男人。
  对方也是一愣,不尴不尬地对他笑,“这么巧啊。”
  安思意微颔首,客客气气地问候过,对方心不在焉地点着头,忽然问:“江惟呢。”
  “他去上面了。”安思意指了一下窗外,回过头说,“我在这里等他。”
  男人若有所思地哦了声,道过别,有些欲说还休地看了他一眼,就离开了。
  安思意原本并没有把这段插曲放在心上,只想着等江惟过来,和他提一嘴,没想不多时,高董也抱着一杯热咖啡坐过来了。
  安思意呆了呆,感受到一种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气势,把吃到一半的面包收好了,规规矩矩叫了声高董好。
  “诶诶,你好。”
  高董还是魂不守舍的样子,像是人来了,但还没想好怎么开口。半晌才问:“怎么称呼?”
  “我姓安。您叫我小安就行。”
  高董便叫了一声小安,心里琢磨了一会儿,直白道:“你是江惟的秘书?”
  安思意摇摇头,说:“不是。”
  闻言,高董差点当即一拍大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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