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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寸日光(近代现代)——狭骨

时间:2021-07-29 19:21:48  作者:狭骨
  安思意想,既然江惟都偷偷溜下床了,那他今晚理应也可以放任一回。
  然而,江惟只看了一眼,就说:“不行。”
  安思意扭头看他,不解道:“为什么。”
  江惟没法告诉他,其实秋千他早就调试过,确认过上千遍安全了。载着他一个强健的成年男性都不成问题,更何况是怀着孕还比他轻的安思意。
  可哪怕有万分之一危险的可能,江惟也不想拿安思意冒险。
  江惟只好看着他,摩挲着他的眼皮,“这是儿童专用的,承重极限不同。”
  他想说,等你把宝宝生下来,可以陪着你坐一次,但现在不行。这句话在嘴里滚了一圈,江惟还是没说。
  “哦。”安思意没太大遗憾地点点头,很理解地摸了摸肚子说:“我现在太重了。”
  (一百五十一)
  想到什么,他笑了出来:“那以后宝宝坐这个,我们也还是一人护一边好了。”
  说完,他感觉到握着他的大手似乎顿了一下。半天没等到江惟的回应,安思意就看了过去。
  江惟却像是已经在另外一种情绪里了,眼里没有一丝触动,像是有意克制,冷静道:“思意,我和苏姨联系过了。她这两天就会到H市,住所也安排好了,就在医院附近的五星级酒店。”
  “她经验也比较足,是一口答应的。到时候宝宝出生了,会有人陪你,帮你照顾着,你可以放心休息,不用担心任何事。”
  听到陪你二字时,安思意心里很快跳了一下。
  那你呢,安思意下意识想问——宝宝出生以后,你在哪里。
  可江惟的表情,不像是还有别的要说的样子。好像他们之间默认好的,宝宝一出生,江惟就会和上次一样,自动人间蒸发,这辈子都不会再出现在他们面前。
  “江惟。”喊了他的名字,安思意却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他和江惟牵着彼此的手,像是都没准备好正式离开对方。
  忽然,他脸色变了一下,江惟立刻关切道:“怎么了。”
  安思意微蹙着眉,感受了一会儿,对江惟说:“它动了。”
  江惟一愣:“胎动吗。”最近的胎动不是不频繁,但临近产期了,江惟对安思意的任何身体变化都十分敏感。
  安思意没回答,却牵着他的手,去摸自己的肚皮。他们平时也这样,每次胎动,他就让江惟也摸一摸,和他说说话,疼爱地亲吻,于是这次江惟也很习惯地把手放上去了。
  “江惟,”安思意说:“它好像在说话。”
  明知不可能的,但江惟静默了一下,还是嗯了声,看着安思意的眼睛问:“它说什么。”
  安思意也看着他,好像只是在做一本正经的传达:“它说爸爸不要走。”
  江惟脑袋空了一瞬,“思意——”
  “它不想和你分开。”安思意不讲道理地,固执地,继续说下去:“我也不想。”
  视线里,江惟的眼眶几乎是一下子红了,他深深地盯着自己,半晌,嗓子都是烫的:“安思意,你说什么。”
  安思意有点紧张地看着他,思忖了一下,觉得自己没勇气看着江惟的眼睛说完这些。于是低头,看着自己的肚子,和肚子上交叠在一起的两只手,说:
  “我想好了,虽然没有结婚证,也可以给宝宝上户口。但是它以后问起来,我可能还是不知道怎么和他解释你不在这件事。”
  一秒钟的时间,安思意想了几百种理由,但还是说了最笨的那一种。
  “所以,江惟。”终于,他还是抬头,看向眼里随时要有东西掉下来的江惟,说:“要不,我们明天下午去医院前,去把证领了吧。”
  说完这些,江惟并没有他想象中的狂喜和振奋,只是还是,一动不动地看着他,好像一个字也无法相信。
  “思意。”他把安思意的手攥得很紧,微微发抖,勾结滑动着,反复确认:“你说真的。”
  江惟此刻的表情,又让安思意想起,半年前他在医院里听到自己想要把孩子留下来。
  “江惟。”安思意捧着他的脸,帮他把流不完的眼泪抹掉,努力踮脚,亲了亲他的嘴唇。“我想再给你一次机会。”
  又强调:“就一次。”
  安思意笑了笑,觉得自己的眼里也湿了,看着眼前爱着他,疼着他的江惟:“——也再给我们俩一次机会。”
 
 
第三十九章 
  (一百五十二)
  安昱出生得健康顺利,是个七斤重的男孩。
  手术结束后安思意睡了很久,醒来麻药已经退得差不多了。虚弱地确认完安昱的情况,他紧紧抓着一直守在床边的江惟的的手,怀孕以来第一次一下子哭了出来,第一句话就是:“疼,老公,疼。”
  安昱从保温箱被送回来以后,安思意就一直把他抱在怀里,好像他还没从自己的身体里分离。
  江惟则是寸步不离地陪着安思意,和安昱。
  有时候苏姨帮着带,看着臂弯里那张懵懵懂懂瞌睡的笑脸,会认真比对眼前依偎在一起的江惟和安思意,得出结论“五官像小江”,“但脸型一看就是和思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和“是个漂亮宝贝”。
  私人病房里每天都充斥着类似的和谐的欢声笑语,但当然也有异样的小插曲。
  大多数时候,是因为这段时期的安思意,需要挤奶。
  护士来示范过两次之后,江惟就自告奋勇主动揽过了责任。
  只是刚开始他还兢兢业业的,不久就开始心猿意马,被安思意红着脸赶出门,换苏姨来帮忙了。
  (一百五十三)
  安昱三个月的时候,江惟小规模地请客过一次,但当晚聚餐的另外一个重要主题,是安思意的二十一岁生日。
  当晚江惟难得喝了点酒,叫了个代驾回家,路上微醺着,自觉地靠在一边,也不忘拉着抱着安昱的安思意的手。
  回家后安顿好早就犯困的安昱,两人也早早睡下了。
  夜里,安思意不知怎么就醒了,醒来另外半边床是空的。伸手摸不到,安思意睁开眼看去,是江惟宽阔的背影站在婴儿床边,轻轻晃着,像是在哄孩子。
  出院以后安思意一直睡得很好,晚上要是安昱无端哭闹起来,也是江惟第一时间翻身下床,安抚,换尿布,或是去拿白天安思意准备好的奶瓶。
  借着落地窗透出的宁静的光,安思意浅笑着看了两人一会儿,也轻声下床了。
  “小祖宗,刚才哭着闹着要睡,真睡了又开始折腾了。”
  “再吵,再吵把你扔出去。”
  安思意哭笑不得地走过去,抚上江惟结实的手臂,看着他怀中早已熟睡的婴儿,“你干嘛恐吓他啊。”
  江惟一愣,还记得下意识压低声音:“思意。”
  “你也被他吵醒了。”
  是被你。
  安思意笑而不语地在江惟身上靠了一会儿,看了会儿安昱,让他把安昱给自己抱抱。
  (一百五十四)
  把安昱稳稳当当地放回婴儿床上,安思意手搭在江惟手臂上,让江惟摸着脸颊,和他默契地接了一个细腻而悠长的湿吻。
  “要不去外面坐会儿。”反正也睡不着了,安思意提议道。
  江惟意味深长地摩挲着安思意好不容易让月子餐养得圆润一点的手臂,微眯起眼:“你说的哪个做。”
  安思意无语又好气地轻捶了他一拳,还是被江惟带去外面的客厅了。
  (一百五十五)
  客厅里挂着一幅新的相片,是安昱刚出生的时候照的。
  安思意包着安昱粉嫩的小手,江惟包着两人的手。
  原本江惟是想挂另一张的,索性被安思意及时阻下。
  当时他们领完证,回去路上的出租车后排,江惟对着结婚证上的合照看了好久,都要笑傻了。问安思意说要不裱起来,挂在客厅里,等宝宝生出来,同样的模板再抱着他拍一次。
  安思意摸着肚子,靠在江惟身上,凑过去看了一眼,心说这背景颜色大晚上看到是不是有点吓人啊。
  说了好几次还是不要吧,才让江惟挨到安思意生产完,拍下第一张合照。
  这边的沙发上,美其名曰出来赏月的两人,很快就开始在沙发上缠绵起来了。
  安思意跨坐在江惟身上,感觉到一根很硬的东西抵着自己,只犹豫了一下,就把亲吻着自己的他推开了。“不弄了,医生说下面还不行。”带着点娇嗔,说完,安思意抱着江惟的脖子,软绵绵地趴在他怀里。
  “知道。”江惟用力地抱住他,侧过头,心疼地轻啄他白嫩的侧颈,等着自己下面消下去,“就抱一会儿。”
  不知道对谁,又轻声说了句:“反正也没几天了。”
  (一百五十六)
  两人在沙发上紧密地,安静地抱了会儿,江惟忽然认真道:“等孩子大了,我们两去周游世界吧。”
  安思意趴在他肩上,轻轻笑了笑,“多大啊。”
  江惟想了一下,想说十四,一开口却改口道:“七岁吧。”
  安思意忍不住笑出来,起身和他面对面,看着他一本正经的眼睛,“你打算要几个啊。”
  “不要了。”江惟不假思索道。
  江惟又想到安思意生产的那些画面,呼吸也带着一点沉重,攥紧他的手,“生一个小肉球都要了你半条命了,我舍不得了。”
  再生,要的也是他的命。
  安思意不置可否地笑着,嗯了声,轻轻地说:“我们一家三口好好过。”
  闻言,江惟自然地接过:“四口。”
  安思意愣了一下,少时,靠在江惟身上,贴着他心口,点了点头。
  (一百五十七)
  “思意,”两人换了姿势,抱着一起躺在沙发上。江惟抓着安思意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声音变得有些别扭:“说出来不怕你笑。”
  “你之前还没出院的时候,我去楼下咨询过结扎的事。”
  果然,他听到安思意一下子笑出声了。
  他简直哭笑不得:“戴套不就好了。”
  不知在纠结什么,沉默了一下,江惟固执道:“戴套——也不是百分百保险啊。”
  笑了半晌,安思意没带半点玩味意思的摸到江惟腿侧,声音故作强势与生气:“不好,这边是我的。我说了算。”
  闻言,江惟满足地笑了,抓着他的手放到嘴边亲了亲,“嗯,安昱的命是你换的,我的命是你的。”
  没开灯的屋子里,安思意抬头向江惟看去。
  看着这个让他一见倾心,喜欢了十多年的男人。
  他很想告诉江惟,一年多以前,他在另一座城市破旧的出租屋里,曾经动过轻生的念头,是照片上江惟的脸,把他从黑暗无光的地狱拉了回来。
  十几个月以前,他曾对生命不再抱有任何希望,行尸走肉般的活着,是江惟把他摇摇欲坠,空荡荡的心,一点一点塞满。
  但这些话都不再重要了。
  因为此刻江惟就在他身旁,他们就在一起。
  拥有者这份爱,他就能在黑夜里看见日光。
  “江惟。”
  安思意叫住他的名字,虔诚地吻住他的爱人:“我也是你的。”
  “永远都是你的。”
 
 
  番外一
  一个周末的早上,安昱被安思意和江惟带去打疫苗了。
  去的路上还好好的,安昱软绵绵地靠在安思意身上,半张着嘴,半睡半醒地犯着困。进了医院,一闻到浓郁的消毒药水味,安昱一下子皱起脸,一个劲儿地往安思意怀里钻。
  “安昱,”安思意面色不改,只轻轻拍了拍安昱的背,“没事的。”
  安昱已经是能说话的年纪了,尽管说不流畅,意识里知道态度颇为强硬的安思意说不通,立刻转向一旁的江惟求助。
  安昱张开双手,扑腾着,神态活脱就是安思意无辜可怜的样子:“爸爸,怕怕。”
  江惟看着儿子奶里奶气的样子,果然心软了。
  但他记得出门前安思意的叮嘱。
  “乖,”江惟揉了揉他柔软的黑发,逗道:“爸爸也怕。”
  安昱一愣,更悲伤地转回了安思意怀抱里。
  看到护士手里尖锐的针头的时候,安昱哭得尤为厉害。
  最后是安思意轻声说,安昱勇敢一点,等会去吃冰激凌好不好。安昱才终于收住了哭声,泪眼婆娑地点了点头,说好。真正打针的时候,倒没怎么哭了,安思意顿时有种被骗了的感觉。
  一打完,安昱就抽抽嗒嗒地安静下来,被江惟接过去抱了。
  “累不累。”江惟一手托住趴在他宽阔肩上的安昱,心疼地摸了摸安思意细瘦的手臂。
  安思意倒是乐意抱着安昱,并不觉得累,只是刚才安昱哭的时候确实挺闹腾的。“有一点儿。”安思意弯了弯眼睛,诚实说道。
  江惟无言地看了他片刻,去牵他的手,捏了捏,抱着安昱微弯腰,偏过头和安思意亲了亲。
  一家人如约去了附近的百货公司,停在了冰激凌柜台前。
  “老公,”安思意心说江惟开车也累,伸手想去抱安昱,“我抱。”
  江惟看了看他,有意曲解他的意思,转移重心换了只手托住安昱,把安思意按进怀里,用力抱了一下,顺便在他耳边亲了一口,“没事,老公有劲儿。”
  随后捏了捏怀里儿子肉嘟嘟的脸,叫醒了安昱:“看看吃哪种。”
  安昱一下子来了精神,揉了揉眼睛就看了过去。
  安思意在江惟耳边提醒:“别吃太甜的。”
  江惟就抱着安昱,不动声色转移到牛奶口味前面,“安昱看,这个颜色像不像棉花糖。吃这种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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