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四十二)
安思意很快高潮了,一边叫床,一边几乎全部喷进了江惟嘴里。
江惟把他下面和腿间全部贪婪似的舔干净,又捏着他的腿根,细细啄吻了一会儿,才进浴室挤来热毛巾,帮两人清理。
江惟从浴室洗完刚才垫在安思意身下的毛巾,自己解决完一次出来,安思意已经快要筋疲力尽地睡着了。
但江惟一走近,他还是迷迷瞪瞪伸了伸手,江惟就进被子里躺好,过去把他抱在怀里。
他亲吻着安思意的头发,餍足且心疼地摸着他脸上再次沁出来的汗,轻声说:“舒服吗。”
安思意缩在他怀里点了点头,表示肯定。
江惟去摸他的肚子,又亲了一下他的鼻尖,“它呢。”
安思意似是无意识地舔了舔嘴唇,把江惟抱得更紧了,“它也喜欢。”
想到了什么,又说:“它一点也没闹,很听话。”
江惟说好,那下次可以再试试,把他的手拉住了,说睡吧。就听安思意说嗯,“我也很听话。”
第三十七章
(一百四十三)
餐厅的供应商送来了十几箱樱桃,经理让每人都拿回家一箱。
当然也保留了前优秀员工安思意的,让小莫来联系。
小莫当即就给安思意打了一个电话,两人许久未见,都聊得很兴奋。
小莫问安思意方不方便这两天就来店里取,因为樱桃不好保鲜,发快递怕坏了。闻言,安思意似乎有些为难,思考了一下,说:“我找人帮我过来拿吧。”
于是第二天早晨一开店,小莫就见到了替安思意前来取货的江惟。
平时下餐厅也来过不少相貌堂堂,气度不凡的,小莫还是呆呆地盯着江惟的脸看了好久。他忽然想到安思意一直随身携带的那只藏青色钢笔,这样的人,这样的手,这样的气质,好像确实与之相配。
“不好意思,”跟着抱着一箱挂着水珠的樱桃的江惟去向车边的时候,小莫忍不住八卦道:“你是思意的男朋友吧。”
江惟一愣,看了她一眼。
他把樱桃在后备箱放好,又转去前面拿来两袋东西。没等翘首以盼回答的小莫反应过来,江惟已经把东西放在了她手上:“思意自己做的点心,让我代他谢过店长和大家了。麻烦你转交一下,谢谢。”
(一百四十四)
小莫打来电话的时候,安思意正在阳光房里,跪在一只靠垫上,一只手兜着越来越圆润的肚子,全神贯注地拼拼图。
“思意,”小莫直白问道:“你是不是在谈恋爱啊。”
安思意脸一热,捏着手机,“什么。”
“我说嘛,叫你出来吃饭也不肯,原来是早就复合了。”
安思意拿着手机,慢慢在靠垫上做好,抱着腿,“小莫,和你说了,我现在不方便出来。”
他看了看自己的肚皮,疼爱地摸了摸,“我家里有人要我照顾。”
纵使他们以前玩得再好,小莫也从来不知道他是双性,安思意怕她看到自己挺着大肚子的样子吓坏了。
“好啦,理解的。”小莫也不是真的要和他对峙,声音揶揄道:“毕竟好不容易在一起了,一定要好好陪陪男朋友啦。”
想到什么,小莫又问,声音里充满了谨慎:“不过思意,我没八卦错吧,他真是你男朋友吗。”
“我问他是不是,他怎么都不说啊。是不是不好意思啊。”
说完,她听见安思意那里安静了一下,随后果断道:“不是。”
糟了,小莫心说自己果真乱点鸳鸯谱了,就听安思意有些执拗的声音,说:“是我老公。”
(一百四十五)
江惟回到家的时候,安思意正坐在客厅里。
没吃东西,没看电视,就这么呆呆地看着前方的空气。
听到他回来了,就扭头看了一眼,又平静地转回去了。
江惟并未察觉他的不对劲,对他笑了笑,先去厨房把樱桃放好了,又带着一个纸袋,走到安思意身边坐下。
“回来路上买了点东西,”他去握安思意搁在肚子上的手,偏头看他,柔声道:“看看。”
他以为安思意的无动于衷是困了,于是笑了笑,自己把纸袋里的东西拿了出来,抖开,展示在安思意面前。
是两条睡衣一样宽松的棉麻长裙,一条淡黄色,一条淡蓝色。
“要不试试。宝宝也大了,一直穿裤子也不舒服。”
近来天气不错,江惟一直想着带安思意去附近的公园,或城里,总之是人多的地方走走。他们之前对宝宝的发育问题显然是多虑了,现在安思意的肚子已经很大了,穿着他那几套短袖短裤走在外面,没走几步路,肚子就露了出来,让他不得不慌忙地拉下来遮住,之后干脆都不愿意出门了。
然而,面对江惟的贴心,安思意只是淡淡看了一眼,就扶着沙发站了起来,视若无睹地转身上楼了。
(一百四十六)
“思意——”
“你别进来。”
安思意上楼进房,直到江惟追上来敲门,才想起自己忘了锁门了。
还真是一孕傻三年。
“好,好。”听声音,仿佛都能想象江惟在门外投降地举起双手。
“你先坐着休息一会儿,我去楼下洗点樱桃,好不好。”里面没有回应,江惟无声地叹了口气,自己转身下楼了。
不多时,江惟端着一小碗去了核的新鲜樱桃,重新敲响了二楼主卧的门。
这次安思意还是没说话,但也没让他离开。
“思意。”江惟就推开了门,轻声走过去。
安思意背对着门口坐在床上,四肢是细瘦的,肚子是胖的,垂头丧气的,像一只伤心的小仓鼠,看得江惟好笑又心疼。
“思意,”江惟把樱桃放在一旁,拿了一颗小的,忍笑递到安思意嘴边,“先吃一点,听话,吃完才有力气生气。”
像是被看穿了,安思意臊恼地扭过头,却被江惟捏着下巴转了回来,随后唇上一湿,嘴里被送进一颗樱桃。
(一百四十七)
不知怎么,樱桃被他吃完了,他也和江惟贴着脸,湿漉漉地勾着舌尖,亲吻了好久。
安思意被他吻得身体发软,思维晕眩,才想起把自己迷迷糊糊跟着迎合搅动的小舌头缩回来,用力地一把推开他,继续生气。
“唔。”他说不出自己和江惟生气的理由,索性生硬地借口江惟以为的刚才的事件:“你去退了。”说的那些裙子。
“我又不是女孩子。”
江惟想也不想,立刻说好。伸长手臂,把故作僵硬的安思意紧紧圈抱进怀里,“是我错了,都怪我。”
他低下头,亲了亲安思意的头发,还有憋得通红的眼睛和鼻尖,“但是生气就打我骂我,说出来,不要憋在肚子里,好不好。”
闻言,安思意心里心虚了一下,像是被江惟看出了他心里还有别的事儿。
“但宝宝也需要出去走走,散散心的,思意。之后我开车,你还是穿你最舒服的衣服,不用下车,就是出门逛一逛,好吗。”
江惟抱着他,让安思意依赖地靠在他肩上,轻轻摇晃,觉得自己像在哄两个小孩子睡觉。
安思意没说好不好,但身体软了下来,也不像在生气了。
江惟以为他睡着了,想去看他,只听怀里,安思意别扭的声音,要求他:“你给我买顶帽子。”
(一百四十八)
安思意最后还是答应出门了。
在一个晴朗的午后,和江惟一起去市区的,有很多家庭在野餐的公园。
也穿了对宝宝和他都好的,宽松的长裙,同时戴着一顶巨大的遮阳帽,和口罩。
买完票,江惟定好了一辆高尔夫球车送他们俩去花园里的草坪。开车的司机是一个很开朗的年轻小伙子,路上江惟和他有一搭没一搭聊着,到了目的地,和江惟一起把怀孕的安思意送下车,忍不住看了看这位神神秘秘的孕妇,打趣道:“老板,你老婆看着年龄好小啊。”
江惟笑了笑没说话。
安思意大惊失色,像是生怕被别人看出他其实是男生,又把口罩拉高了一些。
有过前车之鉴,江惟都怕他要缺氧中暑。“思意,”他和安思意一直拉着手,关切问:“你把口罩拿下来一会儿吧,没事的。”
安思意仅露出的眼睛上的秀气眉头皱了皱,固执地摇了摇头。
江惟不放心地看了他一会儿,把他安顿在一个阴凉的长椅下,自己去阳光下搭帐篷。
暖烘烘的阳光斜照在身上很舒服,安思意把头顶的帽子拿了下来,攥在手里,看着不远处忙活着,还要时不时看他两眼的江惟。
安思意忽然觉得,自己和江惟在一起的时候,江惟总在扰乱他的思考。
可只分开了片刻,他的思绪就冷静下来,并且很清楚地需要再次得到江惟的陪伴。
“江惟。”江惟一结束,他就朝他伸出手来。
江惟快步走过去,先把他的手拉进手里,才在他身边坐下。
“我这阵子是不是太任性了。”安思意眼里有一点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的委屈,但是很认真地问着江惟。
江惟看着他,帮他理了理刘海,似是不是很在意地哦了一声,“这就叫任性吗。”
随后笑道:“我怎么还挺喜欢的。”
两人对视了一会儿,江惟忍不住把安思意的口罩摘了下来,和他在热闹的午后公园,亲密地亲吻了起来。
让安思意自己也快要忘掉的最后一点不开心,彻底蒸发在了太阳下。
第三十八章
(一百四十九)
安思意搬去医院待产的那一天,刚好是他和江惟的结婚纪念日。
他们显然都意识到了,且都心照不宣地没有提及。
前几日开始,江惟还是会和安思意几乎无时无刻不在一起,但安思意经常能捕捉到江惟在走神,像是心事重重,但每每看回来,总是一脸什么也没发生的笑意。
晚上好像也睡不着,有的时候安思意肚皮痒,迷迷糊糊醒来,江惟总也是醒的。安思意也不说话,只睁着眼静静看他,他注意到江惟只是搂着他,看着天花板,呼吸很慢,也很重,像是有看不透的心事。
安思意没问,觉得怎么问都不对。
他告诉自己,兴许是江惟也在替他的生产紧张。
去医院的前一晚,他们还是住在滨海的别墅。
当天,江惟准备了一下午所有安思意可能会用到的衣物和生活用品,还有相当多的一部分,早就快递去医院的私人病房了。
当晚他们早早地睡下了,依然是牵着手,安思意双手抱着西瓜一样,已经太大的肚子平躺着,微侧过头,和摸着他脸颊的江惟细细亲吻了很久。
半夜,安思意莫名醒了,一转头,身旁果然空落落的。
他迷迷糊糊地伸手摸了摸床单,也是空的,于是费力地撑着床坐了起来,按开台灯,小心地穿上拖鞋下床。
家里除了地面的呼吸灯,唯有一间屋子是亮着的。
那里原来是江惟母亲的书房,翻新以后,就被江惟布置成了宝宝的婴儿房。也是近一两个月,江惟除了陪着安思意,花费最久时间的地方。
安思意轻推开门,屋子里开着暖黄的灯,很亮,让他不禁眯起了眼。安思意嗓音里带着点刚睡醒的沙哑,像只猫,声音又小又细地叫着那个还蹲在一边忙活的背影:“江惟。”
江惟立刻听见了,转过头去,目光有些讶异地看着他。
平时安思意伸一伸手,勾一勾手指,江惟就了然地过来抱住他了。此刻他木楞楞地看着江惟,挺着肚子,笨拙地,一步一步,摇摇晃晃地走过去。
他没走几步,江惟已经来到他面前,伸手环住他的腰。“怎么醒了——”
“你怎么还不睡。”
几乎是同时开口的。
大概是肚子里已经有一个完整的孩子了,近来安思意的眼里,也总带着一种孩子般纯粹而纯真的意味,总让江惟一看就移不开眼。他仍是不自知地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江惟,伸手摸了摸他的眉眼,诚实地告诉江惟:“想一起睡。”
明天他要搬去的病房虽然宽敞,也是单人床。即使江惟可以陪着在旁边睡看护沙发,但也睡不下两个人了。
“我送你先回房休息吧。”意外地,江惟难得拒绝他,却去牵他的手,“还有一点就装完了,听话,我半小时内就回来。”
安思意看着他,像是没听见,还是说:“那我等你。”
又说:“就在旁边,我不烦你。”
(一百五十)
大概是看安思意眼里大有来了就不走之势,江惟还是让他留下了。
婴儿房已经被他布置得很完整,四面和地板都贴满了防止宝宝跌撞的柔和色调的软墙贴,整个屋子看起来像一朵轻飘飘的白云。
还有字母表,小动物图卡,各种婴儿会喜欢的已消毒无菌玩具,和一张稳固的白色摇篮。
安思意靠着墙,坐在软绵绵的地板上,摸着肚子,安静地陪着江惟。江惟现在处理的,是前些天已经搭好的儿童木马,正在做最后的调试和加固。
当时他提着一箱东西回来,安思意就问过,为什么想到组装木马。
江惟很自然地回答他,说他讲过想和宝宝坐旋转木马,以后装好了,如果不想出门,在家里也可以玩。
“好了。”江惟长叹一口气,像是今晚不把这件事昨晚,就放不下心来。
他站起来,朝安思意伸出手,“睡觉吧。”
安思意被他托着腋下,半搂着轻易地站了起来。他和江惟牵着手,要往回走,却一步三回头的,最后站住了,拉了拉江惟,指着角落的悬挂秋千。
“江惟,想坐一下这个。”他记得这是江惟第一件组装好的,但说什么也不让他自己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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