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蝴蝶鳞粉(玄幻灵异)——机智的熊熊

时间:2021-07-29 19:29:39  作者:机智的熊熊
  乌苏拉像看见救星一样扑进他怀里:“维迦!”
 
  ☆、Vika
 
 
  维迦对乌苏拉说了句什么,她便离开了,然后才走到黎跟前,居高临下地说:“都这幅模样了,还有心思关心别人?”
  黎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他到底怎么样了?”
  “那个男人还有一口气,我阿爹在用原初之水治愈他,是我那天真无知的妹妹把你们救了回来。真是搞不懂他们,明明是反叛者的后代,扔在海里不管就行了,却还要费劲心思去救,甚至还要浪费原初之水。结果呢,一个泡在原初之泉半个月了,眼皮都没动一下,另一个刚刚醒,就要寻死觅活。”
  他说话的语气虽然强硬,黎却没从他身上感受到敌意,语气也缓和下来:“谢谢你们,等他醒来之后,我可以做任何事来报答你们。”
  “谁需要你的报答?臭小子,”维迦毫不客气地踹了他一脚,“我们族人可不是像人类那样自私丑陋的家伙。”
  黎方才因乌苏拉蹩脚的通用语表达完全乱了心神,这时才敢稍稍放下悬着的心,关心起自己的当下的处境来,问道:“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我从没在地图上看到过‘流放之地’这个名字?”
  “你准备一直坐在地上吗?”维迦没有立即回答。
  “还不是因为你把我腿踹麻了……”黎小声嘟囔道,挣扎着想要坐回床上,然而双腿实在使不上力气,眼前这个顶着硕大鹿角的男人又不肯施以援手,只得作罢,换了个舒服一点的姿势靠在床边。
  “随便你吧……”维迦坐在一旁的圆桌边,拿起桌上装满蓝色液体的玻璃瓶,给自己倒了一满杯,慢吞吞地品鉴起来,在黎的耐心快要消磨殆尽的时候终于再度开口,“流放之地,是幽蓝之海的另一边,是边界以外的领域。”
  “幽蓝之海的另一边还有陆地?”黎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亚兰大陆的极北是常年被暗夜包裹着的极夜之地,大陆以南则是漫无边际的幽蓝之海。这是一片广袤却孤立的土地,世上唯一一片陆地,几乎所有亚兰大陆的居民都有这样的常识。
  “所以说,你看到的地图只是边界以内的部分。毕竟历史是由胜利者来书写的,把我们的存在抹杀,也不是什么困难的事。”
  黎正想开口,维迦却又自己接上话:“不,不,背叛和欺骗换来的胜利,只不过是令人唾弃的反叛者。”
  又是“反叛者”。
  黎的脑子虽然仍旧不怎么清晰,漂泊至此的记忆也断断续续的,但他还记得,让他们沦落至此的元凶,也称他们为“反叛者的后代”,也对人类这一群体怀有深深的恶意。
  他心下已经有了一些猜测,问道:“那你和你的族人,又是怎样的存在?”
  维迦放下玻璃杯踱到黎面前,阳光正好透过门洒在他身后:“解释起来太复杂了,你还是去问我阿爹吧。不过,有一件事我倒是可以展示给你看——”
  他话音才落下,一阵气旋自他脚底环绕而上,腾起的雾气遮住了他的身形,片刻后,雾气散开,一匹白鹿的身影自阳光中显现。
  它头顶上依然是那对过大的鹿角,浑身覆着洁白的短绒,背上印有花纹繁复的对称图案,与天花板上浮雕的图案风格相似。
  它的身形非常高大,肌肉矫健,浑身上下洋溢着野性的力量。立身于黎跟前,立即给他带来一股强烈的压迫感,这种压迫感不像是魔法场那种呼吸凝滞的感觉,更像是暴雨过后的河水自高山上奔流直下,带着一种令人心惊胆颤的冲击力,让人忍不住想要逃离。
  但黎没有心情,更没有力气和余地逃离。
  他只是淡淡地说:“我曾见过像你这样可以易形的人,那人长着一张狐狸的脸,橘色的皮毛,头上还系着一个可笑的头巾。”
  恶作剧没能得逞,维迦顿时兴趣全无,变回了人的形态,总算舍得向黎施予援手——也就是揪起他的衣领把他扔回床上,说:“慎尾那狐狸崽子还活着啊,他可是个危险的角色——不,他身边那只喜欢摆弄蝴蝶的狼崽子更加危险,算了,你好好养着吧,我去通知阿爹一声。”
  维迦可不像自家妹妹那么有耐心,把这麻烦小子扔下,抬脚就走,不过才到门口又被他叫住了。
  “维迦,我什么时候能见他?”
  所以才说他是个麻烦的小子,维迦正想随口回一句“可能下辈子吧”,一转头看见他那带着些许期待又战战兢兢的眼神,及时改了口:“很快了,等你能走了就可以见他了。”
  他那苍白的病容上立即荡开一个笑容。
  “他是你什么人?”维迦架不住好奇问道。
  “他是我要相伴一生的人。”黎不假思索地回答。
  一个月后,黎终于可以依赖拐杖下床走动了,却没能见到昼。
  这一个月内,维迦给黎和乌苏拉同时开设了语言学习小课堂,让他们学习彼此的语言,满足乌苏拉的学习欲望的同时,也让黎掌握在此生活的基础。
  黎终于可以走出沉闷的房间时,发现这里其实是个美丽又奇异的地方。这是个孤立于幽蓝之海的小岛,岛上有大片的森林覆盖,都是一些黎从没见过的长势很高的树种,居民们修葺的房子多错落于树木之间,某些粗壮的树干上也有一些树屋。在森林之外,也有街市和庙堂,与亚兰大陆的小城邦别无二致,只是装点的饰面和彩绘玻璃图案这类细节上有着自己的特色。
  这里的居民大都像鹿家的两兄妹一样,带着某种动物的特征。黎见过背上长了双翼、高大无比的人,也见过满身绒毛、娇小如孩童的人。不管是什么样的人,身上都带着一种平和的气息。黎从未听见有过争吵,甚至连孩童之间无意义的发脾气都极少。
  这里的人们并不在意黎与他们的不同,和黎擦肩而过时,会向他微微点头致意,倒是总摆出一张臭脸的维迦像个异类。
  黎每天完成必要的语言学习任务之后,都会杵着拐杖到海边发呆,遥看森林中最高的那棵树。
  那是永生之树,永生之树是一棵中空的巨树,原初之泉的泉眼就在树的中心,昼就在那里。
  起初黎还会央求鹿家兄妹偷偷带自己去看看,被拒绝了太多次之后也只能作罢,他也无法独自闯进去,一方面是他没有体力走那么远的路,另一方面是外人想进入圣地必须得到族长的应允。
  至于族长,他和昼一样,一直待在原初之泉没出来过,只有鹿家兄妹偶尔被允许送些补给品进去。在他们用自己的语言交谈的时候,黎听懂了一部分——
  阿爹瘦了很多,但他不能离开,如果没有他的力量,那个漂亮的男人就会死。
  严格来说也不是死,他们的语言里似乎没有对死的诠释,那是个意思更接近消失的词。指□□毁灭,灵魂消散。
 
  ☆、Fate
 
 
  三个月后,维迦终于忍受不了黎整天郁郁寡欢的模样,答应带他去原初之泉。
  这段时间,黎就像是一具毫无意识的干巴巴的躯壳,终日在海边游荡,脸上无喜无悲,兄妹俩怎么作弄他都没反应,像一块又冷又硬的礁石。饭量也少得可怜,体重跟隔壁才三个月大的狗崽子差不多,身形都快薄过门板了。看得人心生烦躁——这样也能算活着吗?
  他活成这般模样,自己倒是没多大感触,救他的人就不怎么好受了。
  有一回乌苏拉看着黎遥望永生之树的身影无声垂泪,问哥哥是不是让他们就那样葬身海底才是最好的结局。
  维迦无法回答。
  第二天他就宣布要带黎去永生之树,兄妹俩久违地看到了黎的笑容。
  只不过,即便维迦是下任族长,也没有权利将外人带进原初之泉,他只是让黎透过枝桠上的小窗偷偷向里窥视。
  时隔数月,黎终于看到了昼的脸庞,心跳久久无法平息。
  神秘的原初之泉只是一汪浅浅的水潭,泉水是通透的浅紫色,其中有树藤交错。一匹身形硕大却瘦弱无比的白鹿跪卧在水潭中,它的四蹄上都缠绕着树藤,连接着面前躺在水中的男人。
  水很浅,刚刚淹没到耳根,昼那一头黑发在池水中散开,已经比来时长了许多。他的脸色似乎没有原来那么苍白了,面容安详,就像睡着了一样——只是嘴唇依旧鲜红。
  只看了一眼,黎便将那副容颜深深镌进了脑海中。
  自那以后,黎突然恢复了人气,就像初次获得意识和感触。
  他积极地投身到小岛的建设中,帮忙砍伐树木、开垦农田,帮忙修建房屋、打造家居,甚至在维迦工作的学校兼职教师,偶尔还会给鹿家兄妹炖蘑菇汤——他们家的血统中似乎包含着对蘑菇的执念。他不再去瞭望永生之树了,每天充实而忙碌的生活甚至让他没时间思考。
  黎的语言天赋相当不错,已经可以这里的原住民毫无障碍的沟通,也因为这样,他很快和岛上的居民热络起来。维迦本以为黎的改变可以让妹妹稍稍放心,可兄妹俩很快又有了新的担忧——黎这样,就像是笃定昼一定会醒来似的,但从来没有人做过这样的保证。
  开始那段时间,黎几乎从不提起昼,像是要把那个男人彻底封存于心底,后来,他开口闭口都是昼,鹿家兄妹已经把他俩的往事来来回回听了好几遍。
  所以,当维迦接到阿爹的指令,让他们带黎一起去原初之泉时,心里咯噔了一下。
  他知道,阿爹这么做只有两种可能性,昼醒了,或是昼死了。而阿爹的传令非常简洁,完全没有提到昼的状况,维迦更倾向于后一种可能。
  在去原初之泉的路上,维迦一直惴惴不安,而黎则保持着一种带着兴奋、期待和些许紧张的高昂情绪。维迦觉得自己必须要对这愚蠢的凡人做一番思想建设,让他在听到噩耗的时候也能从容以对。黎总给他一种感觉——那个男人如果死了,黎也会随他而去。
  但乌苏拉在哥哥开口之前抓住了他的手臂,她说:“没事的,他们守护着彼此,直到生命的尽头。”
  她脸上带着明媚的笑容,以足够维迦领会——乌苏拉有预知的能力,未来的画面有时会突然出现在她脑海中,虽然这种能力展现的时候并不多,但她从未出错。
  她不后悔救了他们,她不后悔半年前看到两个命悬一线的男人自大海那一边穿越而来的画面后,在幽蓝之海的边界进行的长达半年的等待。
  三人走进傍晚时分幽暗的密林,来到异常粗大的永生之树,从盘根错节的树根间隙中穿过,在碧绿苔藓的指引下,来到树干中央的原初之泉。
  跪卧的白鹿站起身,它身上缠绕的树藤自动脱落松开,回归于浅浅的泉水之中。而后,白鹿化身成了一名长着鹿角的老者,他满头白发,脸上有如山谷般深深的沟壑。
  乌苏拉为老者拿来干净的衣袍,维迦为他除去鹿角上的青苔和藤蔓。黎用流放之地的语言和礼仪对他表达了最诚挚的谢意。
  “不必谢我,我也只是在还债而已,”老者的笑容慈祥亲切,他嘴唇并没有开合,苍老的声音却直接传进黎脑子里,“去看看他吧。”
  黎再一次深深地鞠躬,缓缓踏进了浅紫色的泉水之中。
  昼躺在一片落叶的簇拥之中,树上细小的落花点缀在他铺散在泉水中的黑发间。他的面容依旧如同安睡,眉眼如初,像一幅传世的名画。
  然后他睁开了眼,霞彩再一次渡上漂亮的紫眸。
  他伸出湿漉漉的双手抚上近在咫尺的脸庞,笑着说:“我好像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一双颤抖的手抓住他的手腕,那人声似啜泣:“我好想你,好想你……”
  黎一遍一遍地述说着想念,像是要把那些入骨的想念都经由冰冷的指尖传抵他心里。
  昼耐心地听着他一遍遍诉说,动作轻柔地拂去他脸上的泪痕,亲吻他垂泪的眼角。
  外面似有风吹过,古树上细碎的小花落雨滴般飘洒下来,他们在纷纷扬扬的花雨中亲吻了很长时间。
  尽管他们相拥而吻的画面除了美好得令人动容别无其他,为了教育考虑,维迦还是尽职尽责地捂住了乌苏拉的眼睛。显然,哥哥的这种行为属于严重的保护过度,毕竟预知的画面不会因感知者是位少女而进行预处理,但她还是安心享受了哥哥的关心。至于没能亲眼见识那动人场面的遗憾,她已经在预知未来的画面中得到了补偿。
  乌苏拉不知道命运为何将她与那两个人紧紧牵绊在一起,这或许和她频繁梦见的白鸟有关,她未去深究,只觉得自己非常幸福。
  直到维迦因为手酸忍不住咳嗽了两声,交叠的两人才依依不舍地分开,黎斜睨了一眼救命恩人之一,小声嘟囔道:“真是不会看气氛。”
  那是长久以来保持单身的维迦第一次感受到这对恩爱眷侣令人厌恶的地方,他不需要预知能力也能知晓,日后与那两人相处时定然有更多令人难堪之处。而阿爹和小妹竟毫无忧患意识,一个个都捂着脸在一旁憋笑。
  幸好,刚刚醒来的男人还有普遍水平的羞耻心,他轻轻摩挲着黎的指尖,像是宽慰般柔声说:“没关系,我们还有很多时间。”
 
  ☆、Titan
 
 
  黎为昼换上了干净的衣服,替他擦干了头发,用带着花苞的软藤将他的长发束起,两人在鹿家享用了丰富的晚餐之后,和他们一起在门前空旷的原野上围着篝火说起了大海那一边的人们不曾知晓的古老历史。
  “到了你们这一代,大概已经没有人知道那片土地真正的历史吧,也不知道史书会如何美化和粉饰。”斯兰族长的声音直接传入众人脑中,他依旧没有张嘴,苍劲有力的声音却极具感染力。除了笑之外,他说话时从不张嘴,这似乎也是他的一种能力。
  昼接着他的话说:“史书上说,盖亚神造万物,世界最初的秩序由天神维护,后来天神将能力奖赏给一部分人,就是初代魔法师,神代陨落之后,魔法师代替天神庇护世人。”
  “哈哈哈,可真是冠冕堂皇的说辞啊,可曾提过我们种族?我记得我们种族在通用语中名字并不好听,是叫什么来着?”斯兰拧眉思索起来。
  “异种族,”黎很快答,“游离于人理和魔法之外的异种族。”
  昼转头看了黎一眼,短暂的目光相接中,他亦读懂了许多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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