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最敬佩、最敬重、最爱戴的义兄,竟然喜欢男人!
林啸喜欢男人!
孟朗站在林啸面前,面色赤红,恨得手心都快将红缨枪捏断了。
林啸看着他碍眼的很,“你这小子,自你来时,便是这幅脸色,脸拉得比驴还长,不知道的,还以为被抢走未婚妻的人是你。去去,站远些,别在我眼前晃荡。”
孟朗纹丝未动,自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我、也、是、男、人!”
林啸挑眉,“那又如何?!毛都没长齐的小崽子,开过荤吗?!瞧瞧你现在的样子,跟个窜天猴似的,一点就炸吗?!快歇歇吧,省些力气呆会帮我抢你嫂子。”
孟朗冷声问道:“那男人究竟是谁?!”
林啸剜他一眼,“要你管?!你嫂子可是昭昭月华,你还不配知道他的名字。”
孟朗奔赴了一夜,原本双眼已是布满了血丝,现在更是成了赤红,怒喊了一声:“林!啸!”
林啸狠力拍在八仙椅的扶手上,斥道:“兔崽子!反你了你!”一脚踹在孟朗的屁股上,“滚后面去。”月见忙推着不甘心的孟朗走到后面去了。
林啸调整了姿势,刚刚坐好,又听到身后一声,怒喊:听着这清丽熟悉的嗓音,林啸身子微微紧绷住了,心中开始慌乱,她……她怎么来了?
“皇后娘娘驾到__”右相府王掌事扯着嗓子喊着。
林常欢穿一身芙蓉色的凤袍,在一群嬷嬷的簇拥下款款而来。
林啸低着脑袋,不敢回头。
直到林常欢手握着长鞭站在了林啸面前,砸吧了下嘴,“啧啧啧!瞧瞧你这没出息的样子,缩头乌龟一样只敢蹲在宫门外。来都来了,你倒是上啊!自己的心上人没准正在里面同别人泡汤池,你在这里暍西北风啊。”
林啸侧了侧身子,看向了别处。
林常欢用长鞭戳了戳林啸的肩膀,“本宫鲜衣怒马,一鞭子甩下去,京城里的人连个屁都不敢放,怎会有你这般没出息的兄长!”
王掌事看林啸的脸色越来越铁青,生怕林啸被刺激到杀到行宫里去,忙说道:“哎呀,皇后娘娘啊,相爷是请您来拉架的,不是来拱火的呀!”
林常欢操起长鞭,啪一声甩在地上,凤眸里闪过怒火,斥道:“闭嘴!本宫训话,有你死奴才什么事?!作死的东西,滚回相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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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他真的喜欢男人?
王掌事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林常欢手中的鞭子发怵,闭紧了嘴巴。
手脚并用逃窜着,脚下没落稳,还撞在了孟朗和月见身上。
孟朗的父亲同王掌事是旧相识,倒没说什么,顺手扶了他一把。
月见却不乐意了,王掌事逼迫他家侯爷向右相低头的事情,他可是没忘,且记仇的很。
月见一把捞过王掌事的脖子,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呦,这不是王掌事嘛,不在相府伺候相爷,跑来找我们侯爷作甚。莫不是闲得发慌,想陪爷们玩玩?”
王掌事躁红了脸,缩着脖子举起手,“哎呀呀,月见大人,月见将军,不敢不敢!哪里的话呀,劳烦大人松手,小人还得回去向相爷复命哩!”
孟朗抓着月见的胳膊,替王掌事说了句话,“月见大哥,算了,还有正事。”
月见这才松了手,警告之,“天干物燥的,以后走路小心着点,不然会惹火上身。”
“唉唉,好。”王掌事连连点着头,行过礼之后一溜烟跑远了。
这时孟朗开口了,“月见大哥,我有句话先问问你。”
月见看着孟朗一副两分扭捏、三分气愤、五分不甘的神情,便明白了十分,回道:“你问得可是侯爷他……”
“义兄他真的喜欢男人?”
月见:“……倒也不是。”
“那是什么?”
“哎,说来话长啊。你还记得元和十八年上元节长街的大火吗?”
孟朗蹙眉回忆了下,“是有这么回事,听说义兄和常欢姐姐正是被困在大火中。后来好像被什么人给救下了。”
月见意味深长地挑眉,孟朗恍然,“救下他二人的莫不是……”
“正是现下被困于行宫的那一位公子和他的兄长。”
孟朗哑然,原是如此,他转身盯着林啸的背影又问道,“那后来呢?可有日久生情,长相厮守?”
月见摇摇头,“之后没见过面,哪里来的日久和厮守。一直到几年前,才在偶然间重逢了。”
“所以便是再见钟情,天雷勾动地火?”
月见瞪了孟朗一眼,“你不去大戏楼说书真是屈才了!那个时候,那位公子已心有所属。”
“是天家?”
“嗯。”月见点点头,“可以说,从一开始,侯爷便是输了。那位公子从始至终便没有对侯爷动过半分心思,只有侯爷他一厢情愿,事事顺着那位公子罢了。”
“既然天家同那位公子两情相悦,那为何还要动手去掳人?”
“这个……这个……这个事情很复杂……”月见既想找个合适的理由,又不想将南昭的真实身份告知孟朗,可现在被孟朗问得烦躁,随口敷衍了句,“你没听过床头吵架床尾和嘛!”
孟朗一手支着长枪,一手摸在下颌上,思略着,“所以,事事顺着那位公子的义兄输了,用手段强掳的天家却是臝了……”
月见不解,“什么意思?”
孟朗收回了表情,遮掩道,“那个……没什么……月见大哥,我郑重地问你,你也郑重地回答我,义兄是可以接受男人的,对吗?”
月见:“……你自己问他去,我不知道。半大个孩子,脑子里长了犄角,莫名其妙!带着你的人好好守着侯爷,再等会便该撤了!”
孟朗歪着脑袋问道,“我们不是来抢人的吗?人都没见到,便可以撤了?”
月见撇了嘴角,佯装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皇后娘娘都来了,你家义兄兴不起风也做不得浪了。”
孟朗虽然不懂,但只要林啸不再去纠结什么得不到的公子,他便是开心的。
管他来的是皇后娘娘还是王母娘娘,只要是能将林啸劝回去的人,他都管她叫亲娘!
孟朗隔着人马望过去,瞧着林常欢站在林啸面前一副训斥儿子的架势,在心里给她竖起了大拇指。
此时林常欢勾起手指,微微了扶了扶额头,已是骂累了,“行了,我先进去了。武安侯打哪来,回哪去吧。若是我出来,还看见这里乌泱泱一群人,别怪我手中的鞭子不给武安侯脸面。”
林啸站起来,满脸不甘心,“我不答应,你就是抽死我,今日我也要见到他。”
林常欢轻阿一声,看着林啸烂泥扶不上墙,“若不是怕母亲受累,真想一鞭子把你抽回娘胎里去。一个皇帝,一个你,掳人的时候弄得世人皆知,抢人的时候恨不得昭告天下,你二人干脆将‘南昭’二字贴在他脑门上算了!林啸你别忘了,他依旧是罪臣之子,这一世已是无法平反!你们到底是为他,还是在害他?!”
林啸嘴唇怯懦下,“我……我……我没想那么多。”
“哼!都是自私自利的东西。”林常欢伸出手搭在嬷嬷的手臂上,厉声着:“人,本宫替你去见,武安侯请回吧。”
林常欢看着林啸定在原地失魂的模样,终究没忍心,叹口气,“唉……我会带他的手书给你,回府等着吧。”
林常欢看了看身后,抬了抬下巴,冲着一个身穿水蓝色的小宫娥,言道:“就你吧,你也来扶着本宫,其余的人,都在行宫外等候。”
小宫娥立马上前同嬷嬷一起,搀扶着林常欢,款步朝着行宫的偏门走去。
嬷嬷问道:“娘娘,相爷不是请您来劝合的吗?怎得不走正门觐见陛下,要走侧门呢?”
林常欢嗤笑,“谁管他们?!皇帝就算是被林啸打死了,同本宫有什么关系?何况林啸也该走了,他们掀不起什么浪。今日,本宫是来送某人一份大礼的。”
说完她紧捏着小宫娥的手臂,稳稳当当地上了台阶。
戍卫在门后的赤羽卫见是皇后,端礼说道:“陛下谕旨,任何人不得入内!”
林常欢睨着眼睛看着说话的人,言道:“就你?!还想拦着本宫?!不想死的通通给本宫滚开,本宫手中的鞭子可是不长眼睛的。”
赤羽卫面色为难,却也不好死命拦着,更不敢再说什么,看了看左右的人,小声问着,“怎么办?”另一人回道:“那就装死呗。”
那人恍然,点点头,又示意了下左右几人。
下一刻,守卫在门口的五人,朝着彼此的脸互相给了两拳,尖叫一声,集体栽倒了!
!!!!!碰瓷?!
林常欢头一回见,睁大了凤眸,无语道:“你们是认真的吗?都不同本宫比划两下?”
倒在地上的赤羽卫,继续装死,没有任何人接话。
林常欢有要事在身,鼻哼一声,懒得再计较,从赤羽卫身上跨过去,推开偏门,进去了。
作者有话说
第六十五章 你愿意离开元址吗?
孙嬷嬷和小宫娥扶着林常欢走在行宫蜿蜒的长廊上。
孙嬷嬷是宫里的老人,什么样的珍奇景色没见过?可自当她踏入行宫那刻起,山川造景,自相应发,藏在升腾起的缭缭云雾间,使人应接不暇。
这一趟可真是没白来。
孙嬷嬷赞道:“娘娘,老奴原本以为皇城已是天底下最令人神往的地方,没想到这温泉行宫才是人间绝學”林常欢睨着眼睛,被水雾熏得面色微红,拿着帕子拭了拭鬓角的汗滴,回道:“这座行宫是先皇赐予天家母妃陈贵妃的生辰贺礼,倾了大半个国库才修成,用料极尽奢华。后来南疆战事吃紧,朝廷却连军饷和粮草都拿不出,陈贵妃也落了个祸国殃民的罪名。凡事太过,势必缘尽。所以陈贵妃生下天家后,便郁郁而终了,她也是个可怜人。”
孙嬷嬷低着头,小声着,“可是宫里一直有传言,说陈贵妃的死是因为先皇的那位先皇后……”
“闭嘴!”林常欢紧的停了脚步,左右看了看,并无杂人,压声斥责孙嬷嬷,“你的脑袋不想要了吗?!你若想死,可别连累了本宫。”
孙嬷嬷惊慌,“老奴该死!”
林常欢稳了稳气息,继续朝前走着。
孙嬷嬷又问道:“皇后娘娘,可知道那位公子在哪处?”
“他呀”林常欢拉长了嗓音,“天家哪里肯舍得让自己的心肝宝贝受半点委屈,定是安置在天家母妃曾宿过的徐风殿了。”
除了宫外戍守的赤羽卫,行宫内却没有多少宫人,林常欢一路走去都没碰到几个。
偶有遇着,宫人远远地看见了林常欢头戴的凤冠和身上的凤袍,还以为是皇后娘娘前来抓小情了。更何况,还有武安侯带兵在行宫外替皇后撑场子,奴才们谁敢说半个不字。能躲则躲,能避则避。没多久,林常欢便寻到了徐风殿。
林常欢驻足,抬头示意嬷嬷去开门。
小五子端着药碗从膳房过来,刚巧看见了,忙得紧走几步,挡在了嬷嬷面前,躬身行礼,言道:“皇后娘娘万福金安。”
嬷嬷幵口了,“你是徐风殿掌事公公?”
小五子恭敬回道:“奴才小五子,正是徐风殿掌事,陛下谕旨,任何人不得入内,娘娘请回宫吧。”
“任何人?!瞎了狗眼的奴才,这天下间哪里有皇后娘娘进不得的地方?!再拦着,便拿你去喂碧波湖里的鳄鱼!”
小五子跪地,再次恳切道:“娘娘赎罪,无陛下旨意,奴才若是让娘娘进去了,奴才便是有十个脑袋也不够陛下砍得,娘娘莫为难小人了。”
嬷嬷伸手抽了小五子一巴掌,“作死的奴才!”
小五子白嫩的脸上,立刻显现了红红的手掌印,手里端着的药碗都摔了个稀碎。即便如此,小五子仍旧跪地,一步都不敢挪幵。
林常欢见此,冷声:“哼,倒也是个护主的。你进去同里面那位说一声,说本宫有他想知道的消息。若他不见,本宫即刻回宫,也不算为难你,如何?”
小五子半边脸已经微微肿起,眼神依旧平静,回道:“奴才谢娘娘体谅,这边去通传。”
小五子推门而入后,林常欢定定地思略,小声同嬷嬷说着,“你有没有觉得着小奴才的眉眼有几分眼熟?”
嬷嬷想了想,“回娘娘,好像是有那么些眼熟,也或许是先前在宫里伺候过的奴才吧。”
没片刻,小五子重新出来了,躬身行礼道:“娘娘,贵人请娘娘进去说话。”
林常欢转头对着嬷嬷和小五子说道:“你二人留在外面,不许放杂人进来。”
嬷嬷应声点头,小五子却是犯难。
林常欢言道,“怎么了?你还怕我一个女子吃了他不成?”
“不敢。”小五子最终还是推幵了门,言道:“娘娘,请。”
林常欢扶着小宫娥的手臂,抬脚进去了。
嬷嬷上前关好了门,门神一般立在殿门外面,剜一眼小五子,“滚远些,娘娘说的话,是你能听的吗?!”
小五子语噎,点头站远了些。
殿内的窗子都用蝉纱罩起,即便再过刺眼的阳光从蝉纱中透过去,都变成了一片氤氲,温柔暖昧。
林常欢看过去,终于在内殿的书案旁立着一个身影,穿着白色袍子,如墨般的头发轻散着,似是刚刚沐浴过,都未来得及束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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