夹在两指间的纸卷忽然从半当中压出折痕继而贴指背下弯,微热的烟头烧到手也浑然不觉,梁沅射了。孟炀深吸一口,吸走所有精液,安静的黄昏里咕咚一声吞咽格外明显。
他骤然上撑,将自己送到梁沅面前,刚含过他阴茎的嘴叼走这根饱受折磨的烟。呼吸急乱的梁沅靠在他赤裸的胸膛上与他分掉这根所剩无几的人间妙药,因此它有资格用灼热的蒂头接触昂贵的木柜子。
床头柜积攒起好些烟头,本来他有一个孟炀特意准备的烟灰缸,可是让他失手掉下楼打得稀碎。反正就快搬家,梁沅不再怜惜这些可以称作艺术品的家具。
梁沅含起最后一口烟雾主动送上一个吻,他道,谢谢你。
第五十六章 作为母亲我不希望他碰得头破血流,又希望他得偿所愿。
误会说开梁沅还是没有邀请他母亲去家里,他和孟炀的相处让他妈看见只会徒增忧虑。覃彦文说那个小孩叫梁西韫,八岁半,梁沅没把他还给母亲也没让母亲回到梁绍年身边。
可惜梁绍年很能忍,收到照片后没有按他预想动作。可能是仗着梁母需要他或者坚信梁沅不会在她面前伤害梁西韫,这也是为什么他敢让他们只身来见自己。
两方势力在梁家内部的交锋越来越多,几近摆上明面,梁绍年的探查无孔不入,使他行事不得不更加小心。还好年后搬到新住处,梁沅能松一口气。
对街的小区里梁沅一共有四套房,带孟炀看的那处用来住,前后和左边的全部空置。加上右面占地宽广的别墅,四面环绕他们的小合院,谁也看不到里面惬意的小日子。这样还不够,他们很谨慎,会不时拎点垃圾到那边,每周再放驴打滚过去疯跑一圈落满狗毛,糊弄不清楚到底是谁派来的保洁。
驴打滚这个名字早已名不副实,中型犬的生长速度比五月鲜成熟还快,到半岁时皮毛光亮、体型线条流畅,俨然成了一只威风凛凛的狗。等它再长大点梁沅才发现原来驴打滚是南方常见的猎犬,不知道为什么生在北方的冬天。
这处房子是秘密天地,只有梁沅和一手操办安保系统的孟炀可以活着走进来。没人可以来暖房,于是他们几乎在每个角落做爱,汗水洒满人气,庆祝第一个自由入眠的夜晚。然而只要有一天需要躲起来,就一天不算真正解脱。
搬家收尾这天终日阴沉,风不留情面地吹落积攒整个春天的绿叶,不到中午疾风把天吹漏,暴雨拍响门窗。还好从地下走,不用冒雨搬家,梁沅特别讨厌雨天。
之前接连收拾好几天,最后一点儿零碎物件规整完毕,忙碌但欢喜的搬家宣告结束。他们已经从陌生的大床体验到露台里的书房,这套房子承载梁沅的向往处处闲适,连书房都有一扇绝佳的观景窗,房中间是下沉的沙发适合围读。
两个交叠的人影正躺在沙发顶,闭眼轻哼的人与一双大手一起印在玻璃窗上。即将进入夏天,书房挂起应景的棉麻窗帘。象征力量的胸肌默许低贱的玩弄,牙印、青紫吻痕遍布。几个小时下来乳头肿突破皮,孟炀的腰腹把绵软的臀拍得肉波四荡,两粒红珠便惨兮兮地往窗帘上蹭。梁沅的乳头已经硬成小石子,半点多余的刺激都受不了,粗粝的质感带给破皮后额外露出的嫩肉的只有痛。
可在哈气喘息间把痛意传感成爽,叫梁沅扭头哼哼唧唧地索吻。孟炀看他疼得眉眼小脸皱成一团,心头火卒然烧旺,捻起乳珠渗出的血丝揩到米黄的窗帘布上,红红粉粉一道。指腹顺便将乳粒往下按,逼出一阵抽气声,与孟炀相贴互啄的唇陡然松开牙齿收不住力磕到他的唇瓣。
一个人勾人心弦啜泣,一个人无比性感地闷哼。
“嘶…哈,你弄痛我了。”梁沅反手捧他的脸,抚着孟炀脸侧、耳朵抱怨。没等他再卖几句乖,已经被撞得说不出话,“啊啊…慢、慢点。”
孟炀根本没有怜惜他,掌根直接从乳晕上下滑捂上梁沅的肚皮,插在他后面的性器似乎在往手上顶。他托着少年平坦结实的小腹往后按,噗嗤一声,性器进到更深的地方,挤压出许多飞溅的水液。强壮的Alpha就着紧按他的力度快速抽送,里面也吸附得急,孟炀粗喘几声后附在他耳边道:“这是疼你呢。”
肉体碰撞的啪啪声和窗外哗啦作响的雨声几乎掩过他耳边的低沉嗓音,下腹处的窗帘布本来有些水痕,忽然浸湿一大片。高潮的余韵里一片风拂动都令人颤动不已,插在屁股里的那根速度没有半点减缓。梁沅受不住朝前躲,蹭到麻料痛得他急着后退,撞进宽阔的胸膛又成把自己送过去的姿势,他仍在固执地掰男人紧扣的掌,“我不给你了…呜…太深了。”
“这里只有我,骚屁股还能找谁捅?”话虽这么说,把怀中人送上快乐高峰的阴茎却在往外抽,“宝宝不给我就躲起来,躲哪儿呢?”
不等他想出答案,孟炀忽然伸臂推开窗,仿佛能溺住口鼻的雨珠接连浇入。浅淡飘逸的窗帘迫不及待被风召唤,贴着窗沿就往外卷,鼓起的湿布便拍在梁沅脸上。雨水打湿泥土的水味往里送,院子里刚抽芽的嫩苗无助歪斜,不及梁沅的味道清新。孟炀继续自答:“就躲雨里吧,这样我就闻不见宝宝的味道了。”
梁沅急忙去拉他的手臂,弄不清他到底是在挽留已经抽至穴口的性器还是阻止窗越开越大。他首当其冲,浑身湿透,情欲中燥热的身体都冷下来。雨水像从开到最大的水龙头往外流一样,很快就在两人腿膝交叠的地方积起不小一滩水。
“不要…关掉!求求你…淋脏了。”梁沅的前胸终于得以离开折磨人的窗帘布,却被转成背靠的样子。孟炀托高他的臀腿,雨水让皮肤变得很湿滑,可一点没影响孟炀的动作,梁沅几乎探出半个身子在窗外。
孟炀就势再次将还没发泄的性器往里顶,梁沅的抽泣被打断,“呃…”
随即男人再次动作,甚至将窗推得更大,他的背在窗沿上一前一后的耸,痛极了。但什么也比不上扑面的雨讨厌,雨水汇聚成流,在梁沅挺秀的面庞上滑动,卷走他的泪。雨水流进眼睛又涩又痒,少年执拗地睁眼去看他,脚在孟炀的上臂肩膀踩,要他听自己说话。
雨水落下又重新挂上汗的Alpha果然抬眼看他,“用后面吸出来,吸出来就放你下来。”
话毕扬言不要他的小坏蛋听话地收缩起后穴来,温热的内壁一层层吸附,不管进出都像在一张听话的小嘴里撞。孟炀后腰一酸,差点没忍住交待出来。
少年卖力伺候,嘴里无意识还在吐露勾人的话,“给你疼,只给你…可以关上了,呜。”用后面努力吞吃一阵老是不见男人缴械,转眼又高高在上地责备起来,“折腾我又不射给我,你始乱终弃!不要了…”
前言不搭后语的话惹得孟炀宠溺一笑,但他并没有就此心软。跟着俯出窗外吻他的眉眼、嘴唇还有锁骨,下身有力坚定地捣弄,直把昏暗的雨天染上欲念的色彩。
倾泻的雨水夺走呼吸的能力,梁沅屏气差点窒息被孟炀啃咬一口上唇才如溺水之人猛力吸气。用力的顶撞丝毫不减,撞乱呼吸的节奏,雨和汗一起呛进鼻腔。梁沅剧烈咳嗽起来,全身震颤,松劲儿不欲主动吸咬的后穴违背意志绞得孟炀在他白皙的腰间掐出好些指印。
如此数百下后,梁沅的手突然扣紧窗沿,骨节突起。他终于感受到甬道里膨大的结,自己也在最厌恶的天气里再次高潮。
射过之后孟炀履行诺言抱他进来,窗户重重合拢。梁沅的眼睫挂的不知是泪是雨,他情绪失控加之高潮让神经仿佛熔断,张着嘴发不了声,只余胸膛鼓动,看起来光在进气。
蓦地坐在边沿的孟炀向后仰到,翻过沙发直磕到几案上,是梁沅推的。头脑发黑好半晌他才借腰腹力量坐起来,窗边的少年居高临下。逆着昏沉的天光,孟炀恍惚觉得他终于不再是张着利爪的野猫、吐信子的毒蛇,而是湿漉漉的小狗。
孟炀捂着后脑勺笑得特开心,梁沅对于雨天的记忆自此将被一场淋漓尽致的性爱和他的体温覆盖。前次梁沅与跟踪他的人起冲突也是一个暴雨天,他心神不定一时疏忽差点挨刀子,而聪明如他怎会不懂自己的意图。
或许真的是换到新地方梁沅开始有许多变化,比如他愿意和孟炀一起躲在风雨檐廊下看细蕊沐雨。三角梅开过又谢,在新的春天抽芽,转眼来到他们搬进来的第二年。
与之前的生活无二,孟炀顿顿掌勺,偶尔他们也约会,尝遍S市必吃餐厅。梁沅口味清淡,他的菜越来越折中将就两个人的口味,也可能是梁沅的本地胃逐渐苏醒。
当然也有失手做咸了的时候,上礼拜有次晚餐让他灌两瓶水还不消停。最后臭美的家伙怕第二天水肿宁愿咸着也不愿再喝,还是孟炀塞半个柚子进懒人嘴里才拯救一次耻辱的马失前蹄。
这天照常放驴打滚到别墅那边捣乱,草坪新修剪过,绒绒的,它流连忘返,最后滚一身泥被梁沅拎回家一顿洗。亲自洗狗是他十分中意的解压活动,驴打滚毛短很快就洗好。
小狗一岁出头,最是精力旺盛胡天胡地的时候,只有架餐椅上才勉强规矩坚持完。于是道上许多人梦寐以求的梁沅私宅餐厅座位正蹲着一只田园犬,不识好歹的狗一抖毛甩了梁沅一脸水。
合院不比别墅大,餐厅与厨房离得近。孟炀听见梁沅半嗔半怒地教训驴打滚便探出头来,他看着鸡飞狗跳的餐厅不由得微笑。吹水机嗡嗡盖住不少人声,梁沅模糊听见他问:“你说我们这像不像…”
话没说完孟炀却自己闭上嘴,讪讪来一句没什么便又转身回到厨房。眼前狗毛纷飞,梁沅狐疑地看他,不咸不淡补充他未尽之言,道:“像狗保姆和他的人保姆。”
最近孟炀在学做川菜,大火炝炒。如果不是被油烟糊了脑子他怎么会准备说那种话,戛然而止只不过是他想起了去年梁母打来的电话。
去年仍是忙碌的一年,梁沅不常在家,于是打进家里的电话多数孟炀先接而后转告梁沅。梁母不知道孟炀的号码,准备碰碰运气往梁沅的住处打,听说他们在同居。电话如愿由想联系的人接起,孟炀唯独没有转告这一通电话。
梁母很温和,和第一次见面一样,竟然连他的生活一起关心。客套过后两个人俱陷入沉默,孟炀没有和亲近长辈相处的经验,在他纠结是客气挂断还是干巴巴闲聊时梁母出声打破局面。
平淡的嗓音是接纳宽容万物的暖泉,而水刀也能很锋利,割得他隐痛。梁沅的母亲在电话里说,梁沅这个孩子从小就倔,想要的东西千方百计也会得到。家公和亡夫都很高兴,认为小沅以后会是合格的继承人。这种性格在感情里却不好,注定会吃亏或者互相伤害。然而作为母亲我不希望他碰得头破血流,又希望他得偿所愿。
孟炀回到灶台前又想起这段在他脑海里盘旋数个日夜的话,没有沥水的菜直接往锅里倒,任油星四溅也没想出点办法来。就当他一筹莫展别扭度日时梁沅对X的过往有了些眉目。
第五十七章 我比较好看吧
利那特机场一位高大的亚洲面孔Alpha正在候机,他两手空空什么行李也没有,唯独膝上放有一个裹好几层软绸的长方形盒子,左手轻轻搭在上面掌心朝内护着。他的脸色从掏出手机那刻起变得有点不好看,上午给梁沅发的信息至今未回。
不应该啊,手下能办事的人多起来后梁沅的工作从来不会堆到周末,今天一整天他理应无事。照平常指不定窝在哪儿,而且绝对会看手机。虽然问的是些琐碎事,比如明天晚上想吃什么,一反常态将近十个小时不回复让孟炀觉得有点奇怪。
而这种感觉在他起飞前最后一次拨电话时攀升到顶峰,梁沅的手机关机了。飞机一点点滑上夜空,巨大的尾翼牵挂几缕古旧与现代交融的灯火。孟炀揉揉眉心请空姐拿来一床毯子,盯着舷窗外逐渐消失的光点发了会儿呆,最后在十多个小时的长途飞行中睡去。
此时国内时间凌晨两点,梁沅驱车赶往一个酒局。他要找一个人,X的名号就是自这个人那儿叫响的,消息是从一位掮客那里听来的。
作为道上最有本事也最神秘的杀手,X身上有很多传闻。梁沅抽丝剥茧,终于发现这些真假参半不无夸张的传闻全是从同一个地方传开的。发现传闻的源头是位掮客时一切问题有了解释,道上但凡与传奇沾点边身价就会高涨,杀手的身价涨他抽成就多。
梁沅见到这位善于炒作甚至可能入错行的掮客时是在他一大片菜园子里,掮客姓林,道上喊林老扁,特别能侃,不过是真有几分能耐。就冲他能和这么多镰刀般收割人命的煞神保持信任,梁沅信他的话。这位也是奇人,赚得盆满钵满却藏身乡下,雇人替他种了满山头的果子和几亩田,端把摇椅搁屋檐下看自己长势喜人绿油油的良田再喝一壶茶过完一天。
他正背个草帽摘水嫩的白菜,而梁沅皱眉站在田埂上。林老扁油腔滑调,咂摸一圈对方的问题后眉毛胡子快拧到一起,故作为难地道:“这…坏了他的规矩,我不好做啊。你老板既然想用他来打听,势必知道X有多狠辣,要是让他…”
头天下过雨,田埂泥泞,梁沅没等他说完便沉声打断,“你放宽心,尽管说你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我们也有分寸。”说罢踢踢脚边的铝合金箱子,沉甸甸的声音彰显诚意。
林老扁嘿嘿一笑,打开话匣子,X的来龙去脉由他娓娓道来。说得他从田当中来到边上,端起田埂上的茶杯猛喝一口,再笑眯眯地打量地上的箱子,傲睨自若地收尾,“在下不才,这个生意啊纵横国内外,但他真不是我发掘的。”
据他所言,X崭露头角是十三年前,那时候他才几岁,七岁?正式踏入梁家纷争的一年,而这时的X已经备受瞩目。
十三年前林老扁还没有这么大的财力,中规中矩地住在楼房里。他照常在摇椅上午睡醒来,却见身旁茶几上叠有几沓钱,用一把枪压着不至于被风吹得漫天。这把枪黑檀木握把片上刻有一个大写的X,林老扁一看就和圈子里近几天沸沸扬扬的传言对上。
市里有位地头蛇,前段时间情人跟姘头跑了。地头蛇大为光火,情人正得宠被他捧到云端却来这么一出,直往他面子上臊啊。于是他放出话去重金要二人人头,不到两天便有一位名不见经传的新人杀手取走巨款送来尸体。
之前大放消息自揭伤疤,事情了结这位地头蛇当然要挽回颜面。他大肆渲染X的行径以示警告,威慑可能不安分的情人和看笑话的同行,与此同时杀手X也在宣扬中出名,一时惹来无数探究。
当林老扁目睹这把枪时他的职业嗅觉发动,没等他将家里、楼道好生搜寻一圈桌上的枪又被人取走。几乎是片刻,它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无影无踪,仿佛真是顺手在他没醒前压压钱的,他睡醒看到钱就可以拿走。
称得上挑衅的行为没让林老扁有哪怕一丁点儿怒意,相反,他兴奋至极,这是合作赚钱的好机会。枪消失的同时林老扁还收到一条短信,要请他介绍生意,这是见面礼。一条短信,他的情绪涨到巅峰,见面礼恐怕不止二十万,而是他轻易展露出来的一点本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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