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雇佣关系(近代现代)——演武场冠军

时间:2021-08-02 08:23:47  作者:演武场冠军
  X把他压向墙壁,梁沅的上身弯成一个可怕的弧度。他勉强用双手撑在冰凉的大理石上,坚硬的石头让绷紧的指尖无处着力。
  迷蒙之间他微抬起头,竟然现在才发现墙壁是一整面烤漆玻璃,或许是为了在厨房时也可以不留死角的观察到外面的情况。而此时纯白的烤漆玻璃模模糊糊倒映着一架架陈列柜,玻璃之中看不见玻璃,只有安静躺在其间的枪与梁沅静默相对。梁沅被压到墙上,如同被压到与冷冰冰的枪械一拳之隔的地方。
  被子弹击中,他接收着灵魂的涤荡。
  信息素注入,是踩在灰尘之上的原因吗,灰尘太轻托不起他发软的身子,就像一粒尘往上飘。很快他闻不到累月的风霜,取而代之的是广霍沉郁的味道,像一味药也像潮湿的泥土,越侵略闻着越显悲伤。
  这是X的味道,目睹他发情也没有被动释放的味道。强大、收放自如,让他无法抵抗。他现在才开始后怕,原来这个人根本不可能被引诱。
  身后的人上一秒还处在覆水难收的疯狂之中,下一秒便冷静地后撤一步,松开紧握他腰腹的手。他的手被梁沅的衣服擦干,布料上洇出一团深色的水痕。压迫感骤然褪去,梁沅本该松一口气,但此时他隐隐有些道不明的情绪。
  他捂着后颈像在低喘也像是吸气,绕过男人只甩下一句:“我去洗澡。”
  孟炀侧身让过他,走到冰箱前拿出一罐冰啤酒,他将铝罐举过眉凑近看下面生产日期的喷码,可惜地撇嘴仍用那只手拉开拉环。
  标记后的Omega很疲倦,饶是白天睡了这么久,梁沅强撑到洗漱完眼皮就忍不住打架。房子里没有床,这一晚他却睡得很好,躺在灰尘之上卧进一副热烫的身躯里,以最亲密的姿态汲取着热量。
  这是他们唯一一次同榻而眠,如果硬瓷砖可以算榻的话。
  离开之前孟炀说话算数,送了他一件武器。
  孟炀站在像镜子迷宫般的收纳柜之间,挑了两把枪,随后走进屋内拿出两个防水登山包,将他们采买的东西、一些应急药品和武器补给分装。他随手颠颠重量将其中一个递给梁沅,递过去时他像想起什么一样顺手拉开左手边一个抽屉,扫一眼之后抽出一把匕首。
  没想到他还有一抽屉的刀。
  美制M1918堑壕匕首,十分古早的款式,出现在一战时期,二战后因为过时基本不再出产,随军队停止使用已经很难找到原装货。前端双刃钢刀便于戳刺,青铜手柄带有突出的四指尖锐护手。体积不大,适合近身格斗,可以直刺入对手身体也能击碎头骨,很配梁沅纤长的手。
  X给他这把有明显的使用痕迹,但被保养得很好,威慑力仍在。
  梁沅仔细看看这把匕首,拿在手里感受片刻,几个旋身之后刀刃抵上男人颈间跳动的血管。男人不恼不急,游刃有余地与他拆几招,数十个回合后两人都尽兴了,梁沅鼻尖挂上一点薄汗而孟炀呼吸平稳面色依旧。
  登山包的拉链滑动,防盗门再次落锁。
  后面的路程不太顺利,沿海地区夏秋台风高发,就在他们刚摸到H市的边儿时飘飘摇摇向东去的台风翻脸似的打了个转儿裹挟着太平洋咸湿的水汽大驾光临。
  在H市里遛两圈于紧迫的生死追击间抽空感受金钱腐朽气味的计划被打破,现在他们屈居于城郊的自建房。
  刚开到两地交界孟炀的手机就不停收到台风红色预警,于是他赶忙下道找地方落脚,在风雨欲来前两个小时他和梁沅租下这间民房。本打算投宿一户人家结果运气挺好村里一大爷特别热情,生怕他们被台风刮到加利福利亚,领着人就走到这间空置的房屋前,说是兄弟家的房,举家搬去了城里托他照看着。
  听那意思大爷要借住给他们,但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梁沅按酒店的价格付房费还多给了押金,万一人家里有什么东西丢了坏了说不清的,情势不容许他们扯无谓的皮。大爷再三推阻最后还是收下给兄弟家去了个电话,雨落下之间大爷又折回来背着大篓菜、米面和柴火并替他们找出被子铺好。
  房子是两层小楼,有小院和菜地,院子里长着一茬低矮的杂草,屋侧堆着以往割下来的草木,看来大爷替他兄弟把房子保养得不错。但这个想法在雨水砸下来时就被推翻,可能是由于老人年纪大了屋顶整修不方便,外面下暴雨里面下大雨。
  他们进屋后快速看了圈房屋的情况,梁沅行至二楼突然飞扑上前在漏水将落之前扯下床上的被子,使他们不用再面对一次席地而躺的窘境。他很及时地收力稳住身形还是被惯性带得一趔趄,厚实的棉花被子劈头盖脸地压来,差点坐一屁墩。
  孟炀则一边往窗户上加胶带一边望顶长叹,指挥着梁沅放接水桶。
  最后一个脸盆光荣就位。
  梁沅长在南边,大大小小经历过不少次台风,因此他对这间老民居能在这次暴风雨中幸存这个问题不抱太大的期待。或许他的墓志铭会写死于台风,长眠风雨摧残的楼板之下。
  今天的大雨还没下来,昨天瓦缝积存的雨就在屋内先行落下。如果雨滴是人鱼的眼泪,那么可以夸这些勤勤恳恳除蔽风遮雨什么都行的瓦片勤俭持家。
  梁沅端着大躺椅找了个暂时干燥的角落,把从床铺上抢救下来的棉絮一铺安逸躺下,顺便拍拍身旁的小板凳,示意孟炀特地在这里给你留了座。
  他们被台风带来的暴雨困了四天,大小公路要么暂不开放要么泥泞难行。
  头天晚上梁沅用孟炀的手机上网,发现有个话题网上讨论得如火如荼。似乎是周边某个城市有场活动而由于暴雨交通停摆嘉宾一个没到,现在正在进行雨中大行进的比赛,看客们则听着雨啃着从超市扫来的食物押谁会是第一个到达。
  梁沅乐了,虽然他对明星偶像几乎不了解,但看别人和他们挣扎同一件事还是挺有乐趣的。因耽误行程而焦急的心平复些,甚至还与孟炀打赌。
  孟炀冲过凉出来就看到少年捧着他那只手机抿着嘴笑,灯也没开,唯一的光源是打在他脸上的屏幕光。外面一整天都是阴沉沉的,灰白中透一点亮,顺着窗户没有胶带的间隙照进来,反倒显得整个人雾蒙蒙的。黑莓屏幕小小一块,只有那一点光照亮一双浮着笑意的眼睛。
  他走过去探头看眼屏幕,问:“在笑什么?”
  梁沅把网上热议的话题点开,将手机举到他眼前,于是两个人凑着头一块笑得发抖。笑过的结果便是两个对娱乐圈一窍不通的人认真查了这些嘉宾所在的位置,各自胡乱分析一通,也打了个赌。
  笑闹只是背后横亘的隐忧的粉饰,信息不对称与时空的差距让梁沅对S市等待他的局面一无所知。但他心态很好,或者说是有一瞬撂挑子不干的念头没压住。梁沅那天在躺椅上就快睡着,闭眼前他想,就把它当作假期吧,恐怕往后很长时间都不会再有。
  狂风呼啸,雨幕倾泻,把黑云压到头顶,他们并肩在窗前笑弯了腰,像末日贪欢。
 
 
第八章 而孟炀说,这是替人打工的本分和勤恳。
  困在村里的这几天还发生过不少事,二人结结实实淋了一趟雨,好在他们两个都是能一拳打八个的身体,好歹没有感冒。
  梁沅吃过不少苦,但一副少爷身子骨半点没磋磨。躺在旧棉絮上将就的第二天他就过敏了,浑身泛起红疹子,从脚背到大腿、腰间,疹子格外的红像要渗血般。
  外面雨声哗啦不停,两个人睡得都不熟,梁沅在睡梦中更是焦灼,好像浑身都在痒,痒意积累到顶点后忍不住伸手想挠一下,痒的地方太广指甲随便擦过就带起一片刺痛。如此折腾,他便在窄小的躺椅上不安翻动着,还要留意不要掉下去,梦醒交替就让神经更受折磨。
  孟炀也睡得不熟,所以梁沅弄出动静时他就醒了。等梁沅想再挠上一次,突然略冰凉的手就握住他的手腕。
  “别挠,让我看看。”
  房子的电线都还维护着电费也有余额,孟炀伸出另一只手捂在梁沅眼皮上后打开了一盏老式台灯,也是他们从二楼找出来的。梁沅的睫毛扫在他的掌心,没来得及体会对方就已经适应突如其来的光线将他的手从脸颊上移开。
  孟炀睡在他旁边几根条凳拼成的“床”上,像他以前从电视里瞟到过一眼的情景喜剧里面的角色。
  男人从条凳上起身,对着梁沅侧坐,握住他的脚踝将腿拉到怀中。白皙的脚背上已经出现一小片红疙瘩,把脚举起凑在灯下仔细观察之后他又小心地卷起梁沅的裤腿。
  梁沅很瘦,裤子可以直接撩到膝上几厘米,大腿内侧的嫩肉上也爬上小疹子。红疙瘩暴露在空气中反而激起一阵更强烈的痒意,手伸到半中又强忍着收回来,挠了大概会留疤,他还是很在意自己的皮相的。
  见状孟炀把卷起的裤脚给他放下,又拿出手机打开手电筒看了一遍脚背上的说:“可能是尘螨过敏,我带你去拿药。”
  梁沅缩回脚,看了看外面连天的雨幕回绝道:“算了吧,现在去哪里拿药,进城再说。”说罢他够手去关台灯示意孟炀继续睡不用管他。
  然而孟炀没理会他,迅速起身在背心外套上一件T恤,又从包中翻找出一条的裤子丢给梁沅。是他自己的,比梁沅身上穿的更宽松不容易磨蹭到皮肤。
  “换上。”接着他低头拎起自己背的那只包开始倒,里面的东西全都散落在条凳上,利落地在包身车起来的地方用刀一割,大包就变成一张类似于防水布的东西。他朝皱眉仍在反对的梁沅补充道,“村委会一般都有卫生院,去看看。”
  梁沅拗不过他只得换了裤子任由对方用包改成的防水布将自己裹紧,包的大小有限勉强罩到大腿位置。
  刚拉开门闩风雨便扑面打来,把沉重的木门扇得大开,几乎是瞬间从门口往里三米之内积出一洼水。孟炀挡在他前面,虽然从储物间翻了双雨靴穿上,但雨水顺着靴筒倒灌进鞋里,鞋子变得很重,裤子也湿到腿根。
  他反手勾起梁沅的膝弯,就这样原地将人背起,背稳当后手则虚搂在腿根。梁沅被突如其来的动作搞得一愣,随后立马调整姿势让孟炀背得稳当,细白的手臂牵着布料两端环在他颈上。梁沅把叠绕在自己身前多余的布料掀开,包裹住男人的宽肩,小手死死攥着两头,就落在喉结前。
  梁沅确实有点洁癖,不太乐意直接踏在满是湿软泥土的土路上,一踩陷一个坑。显然孟炀和他相处几天多少发现了他穷讲究的毛病,背着他一是不把他的脚弄脏,二是风大要增加重量否则会被吹到树上去。
  孟炀背着梁沅一踩溅起一摊水花,脚深深陷在泥地里而上半身在风中摇晃。他单手将梁沅往上面托了托另一只手从夹克内掏出一把军刺,是特制的,比常见的更长,三折。孟炀顺手向下一甩,军刺伸长三倍,他用它杵地稳住身形再随迈步拔出。
  不停砸下的雨珠和呼啸的风把空气扭曲,如果此时有谁在窗边便能看到模糊的交叠着的身影。一个高大的男人背着纤细的少年,行进在台风雨夜。
  大颗雨滴打在梁沅的背与防水布料碰撞出声音,耳边间或有男人沉重些许的呼吸。他的头发被打湿,水珠成线从脸颊滑落又掉在X的额发中,没入衣领里。
  标记之后他们的关系并没有发生变化,于梁沅而言是他需要一次没有任何意义的标记帮他度过发情期,X则是完成雇主的指令。此刻他背着自己艰难在风雨中行走,梁沅想这人果然周到,不同的是他贴在X的背上似乎读到了一种名为焦急的东西。
  梁沅毫无头绪没办法细想,在他没有意识到的时候有什么不一样的情愫就像雨水沾染他的体温和气味向孟炀流去一般默默传递。
  后来孟炀给他煎姜茶时半开玩笑地问过他为什么比亲妈还贴心。对于X,他总是在好奇,这与他过往人生所受的训练毫不相符。
  而孟炀说,这是替人打工的本分和勤恳。
  梁沅隔着木锅盖边缘升腾的水汽鼓掌,笑他堪称本世纪最佳劳动模范,明年就能领五一奖章。
  孟炀背着梁沅敲开村卫生所大门的时候天还没亮,隔壁的鸡憋屈地缩在棚子里发出响亮的鸣叫才撕开夜的沉寂。
  卫生所医生以为自己幻听,没人会在这种天出门更不可能有人来敲他的门。但他的职业习惯让他马上清醒过来,怕是村里人犯急病需要处理,在敲门声即将响起第二遍时从床上翻身下来披上外衣和大雨衣冲到门口,
  孟炀准备踹门的脚刚抬了一半就听到了里面来人的动静,隐在雨声里几不可闻,不过他仍在门被拉开之际收势站定。于是医生看到的不是飞到脸上的门,而是一位年轻人背上背着一个人站在门外,背上那个年纪更小像高中生,生面孔。
  他们被淋得很狼狈,从水里捞出来也莫过于此。医生赶紧将他们让进门内,找出两根大毛巾给二人擦。背上那个精神很好看起来没什么毛病,他有些懵,值得暴雨天赶来不严重都说不过去。迷瞪之外则是紧张,是医生的职业病作祟,难道有什么疑难杂症让人看起来跟好人没两样其实已经病入膏肓。
  如果是这样,村卫生所没得治啊。
 
 
第九章 怎么,真成我哥了这么负责?
  医生把屋内空调打开,换了件白大褂出来,戴上老花眼镜,招呼他们坐在诊台前问:“谁看病,有哪里不舒服?”
  孟炀指指梁沅,梁沅也指自己,拉过病人位置的板凳坐下。他下半截裤脚没有遮住已经淋湿贴在小腿上坠到脚面,脚踩的地方积出一小滩水,都是从裤管流下来的。
  梁沅将裤子折起来,露出他起疹子的地方,对医生说道:“可能是过敏。”
  孟炀很自觉地挪了一下,站到不挡光的位置。
  医生看过之后回到桌前坐定,拿出一叠单张病例开始记录,“名字,年龄,住址。”
  “袁沐,三点水一个木,18。我们是外地人,和我哥旅游被台风困在这儿了。”梁沅扯起谎来流畅得像在作业本上写自己的名字,而他的名字是叫了18年的袁沐。
  医生点点头,蓝笔一一填好每栏,继续对病情发问,“卫生所条件有限没办法检验,有过敏史吗,这几天有没有接触什么东西,动物或者食物。”
  “没有,吃的东西我都不过敏…”
  梁沅话还没说完就被孟炀打断,他替他回答:“我们睡的棉絮很久没人用,我弟有可能是尘螨过敏吗医生?”
  五十来岁的医生捻着手里的钢笔,思考片刻又拉过梁沅的腿看,边下笔边道:“有这个可能。村里没什么药,暂时给你开氯雷他定吃着,再拿一管药膏一天涂三次,看有没有好转。如果继续发疹子等雨停去镇上医院看看再走,不继续接触可能过敏源。”
  说罢他转身在后面的药柜里找药,每种都贴上标签备注用法、剂量,而后将病历单表面那张撕下一起递给他们,复写纸下面那张戳在桌上留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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