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雇佣关系(近代现代)——演武场冠军

时间:2021-08-02 08:23:47  作者:演武场冠军
  兜里的钱也淋湿了,医生收下展平压在搪瓷杯下正在掏小钥匙准备打开抽屉找零,但那个高中生模样的男孩笑嘻嘻地推回他的手。
  “叨扰您了,不用找。我偷偷求我哥带我出来玩的,如果爸妈知道了一定会把我们骂死,所以…”
  医生的年纪完全足够当他们两个人的长辈,和所有长辈一样他语重心长地叮嘱两人注意安全,生病一定要早日联系父母。最后他撕下半张白纸写了卫生所的电话,固执地把零钱卷在白纸内塞进男孩兜里。
  后来钱干透各张可以分开时医生才发现来看病的这两人多给了。
  梁沅特意作出讨巧的表情时很难不让人信服这是一个古灵精怪的小孩,就和操场上每个贪玩的男孩一样。
  拿过药孟炀再次将他背起走回他们暂时落脚的村屋,在后来的攀谈中他们才知道医生也和他们一样被雨困在村里,否则之前他下班之后就进不了村。雨停路疏通之前村里都没有医生,孟炀恐怕要冒雨出去找草药。
  梁沅的过敏有些严重,药膏用到只剩前头一截才好个大概。看着他为了忍住不挠要求自己将他的手暂时绑上时,孟炀很是懊悔。
  “如果因为我提议来村子让你过敏留疤我会后悔的。”
  “怎么,真成我哥了这么负责?”
  顺着他说了一句玩笑话梁沅才觉得不妥,赶忙转移话题,“为什么当时你觉得进村更稳妥?”
  当时他们下道有两个选择,多开半小时进市区里或者直接进村。孟炀建议后者,在匝道上花两秒做出的决定,快到梁沅没机会问出为什么。
  孟炀正在替他涂后背够不着的地方,红疹子沿腰起了一圈,梁沅手攥着裤腰将裤子向下拉一点,把患处完整地露出来,他们两个人的胳膊有时候会蹭在一起。闻言孟炀没有继续挤药膏,把盖子合上递到前面,他则将已经敷在皮肤上的药膏抹开抹匀。
  凉意从肿烫的地方丝丝冒起,渗进似乎痒意的骨里,顺着脊柱往上爬,遇到打在背上的呼吸的热气而停住,合二为一。
  X好像低着头在替自己涂药,他比自己高不少,要垂下头才能看清楚哪里有疙瘩,毕竟这些疹子太小。现在随着说话带出来的温度盘亘在他的背中央,往上一点是不长的发茬刺在皮肤上的感觉,好像比他的过敏还痒。
  X好像叹了一口气才回答他的,他说:“如果在城市里暗杀,关起门来谁也不知道,尸体臭了才有人发现。而村子里突然不见人各家各户都是会讨论的,影响也不小,尤其是这种搞近郊旅游的村子。”
  说罢他拍拍梁沅的肩示意他将衣服放下来。
  “所以你以前都是在楼房里杀人咯。”
  梁沅背对着他,不知道是何表情,显然他的语气松快,孟炀没有半点跟一个未成年谈论杀人这件事的愧疚。
  他挑眉很干脆地回答,“大部分是。”接着补充道,“你也不要放松警惕,万一来杀你的要钱不要命,大雨天也出工呢。所以跟你的包身工紧一点,我收了钱绝对服务到位。”
  梁沅腹诽,又是到位的服务意识。
  孟炀握住他的肩将他转过来想继续涂,而梁沅手里捏着那管药膏不给,左肩向前一扭摆脱他的桎梏又转过身去,说:“我自己来。”
  留给杀手X一个背影。
  梁沅擦完药就躺下睡回笼觉,躺椅上垫的棉絮已经抱走了,X还烧了几大锅热水将躺椅从上到下浇洗几遍再用自己的T恤抹干。药膏很清凉,将作痒的皮肤镇静,这一觉梁沅睡得很好,除了感觉有东西搭在身上时挣动了两下,待醒来已是午后,自然不会知道在他熟睡之时有人又淋了一场雨。睡梦中他等待着雨停,就像等待着红疹消去。
  雨变小了,梁沅睡觉时孟炀就坐在屋外檐下,他把门窗掩得很好,穿堂风和雨丝都飘不到屋里,而自己刚换的衣服又被洇湿。
  孟炀随意靠坐在一张柞木椅子上,眼睛透过淅淅沥沥的雨看向远处,他的视线好像落在一个点上。是两排民房后的一片林子,许多枝桠在台风中被折断,稀疏的林间有一处不正常的繁茂。
  他眯起眼估算距离,抱臂的右手松开缓缓开始向后移动,很快手搭上一个冷硬的金属物。他回想起那片树林后是大大小小的坟包,不再犹豫,右手迅速抬起,一把scout狙击枪。空气似乎被两道气流拦腰截断,那团茂密的树枝折断掉落,如果从瞄准镜看,会发现当空爆开了一团血花。
  屋内梁沅正在翻身,躺椅吱嘎一声,让他错过屋外一声闷哼。
  梁沅醒来时没有找见X,以为人在厨房做饭,拢紧衣服开门去看仍然没有见着人,只有厨房对面放农具的杂物房门大敞着。他没有手机,联系不上对方。雨渐小天色也跟着分明,浓云背后大概太阳终于开了灯,光亮之下什么也掩藏不住。于是梁沅回到屋内,将他那把堑壕匕首捏在手里,挪到桌边泡了一碗面,一手刀一手筷子的吃起来。
  X不在没人做饭。
  等他吃完发好会儿呆才看到人回来,那人一手铲子一手鸡,裤腿上有些污泥,发梢挂着水珠。
  梁沅推门走出去,站在门槛后面问:“干嘛去了?”
 
 
第十章 显而易见我们的契合度很低。
  院坝比里面矮两级楼梯,孟炀站在低处抬头看他,“买了只鸡。”
  “买鸡还带铲子,你以物易物吗?”梁沅冒雨朝他走去,他一向讨厌雨天,虽然此时只是毛毛细雨。
  孟炀双手不得空想无奈地一摊手,肩膀已经小幅度上耸了一下,才发现做不到,他答:“叫花鸡,可惜都是湿泥。”
  雨水把血腥味冲得很淡,放过血的鸡还在往下滴滴答答地滴着血水,而他身上有土腥气,梁沅偷偷吸了一口更加确定心中所想。他向下瞟一眼,转过身去有些嫌弃地开口,“杀个鸡都能弄成这样。”
  孟炀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他的意有所指,等他回过味刚才已经转身朝前走出两步的人忽然朝他袭来,直劈他拎着鸡那只手。男人下意识地侧身用另一边迎上,丢下铲子打算用掌化解他的拳风,少年却突然收势,男人也很灵巧地退步以免二人因惯性冲撞在一起。
  梁沅突然来这一遭后就笑了。
  他凑过去踮脚仔细在男人的肩膀处,膝盖一顶他的手将手头的鸡顶到地上,狡黠地看着他又带有些不爽,“果然。”
  孟炀跟在他身后往屋走,找光线好的地方坐下。他任由梁沅翻看右臂的情况,衣领外翻的地方有一个血洞还带着火药味儿,因为衣服是黑色又被衣领刻意遮住梁沅没能一眼发现。
  是枪伤,有伤还出去挖土用这只手提东西,想到这儿梁沅抬眸瞪他一眼。
  “你要是死了我的钱就白花了。”
  “哎哟我的少爷,我可是一分钱都还没收到啊。”说到钱,孟炀摸着下巴着实感叹一番,“你这堂弟和你什么仇什么怨花多少钱雇人,台风天都要出工。我没结尾款真是亏大了。”
  梁沅正准备用刀将被血黏在一起的衣服割开,闻言锋利的刀尖下滑抵上他的心口,嗓音听起来阴恻恻的,“是吗?”
  “我还觉得自己血亏呢,见色起意浅坑栽跟头,我对你的业务水平表示十分怀疑。”
  孟炀按住他准备下刀的手,笑了,“别割,这几件再割坏就只能裸奔了。”
  而后他饶有兴味地盯着梁沅,完好的那只手缓缓向下摸去,停在皮带扣上。他看到梁沅睁大了眼睛,里面写满不可置信,甚至想向后退。
  破空声骤然响起才打破这个大乌龙的尴尬时刻。
  细小的刀片从皮带扣里伸出,精钢反射出跳动的寒光,孟炀大剌剌地坐着,任他看个明白。
  “而且我没有受到你信息素的影响。”
  “所以你没有被动发情。”梁沅盯着锋利的刀片,似乎感觉到冰凉的刀片刮过皮肤带起的鸡皮疙瘩,他问,“为什么?”
  男人看着他的眼睛,从喉咙滚出几个十分冷静听在梁沅耳中又戏谑极了的字,“显而易见我们的契合度很低。”
  这下梁沅是真的傻眼了,甚至来不及浮起后怕,而是一种不合时宜的脱线,甚至分不出脑子去反应关于发情这件事。这人是哆啦A梦吗,靴子里有刀,皮带扣藏刀,不会等下要掏出一把银针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如果仔细回忆,那天他确实没有闻到对方的味道,他以为那是顶级Alpha控制信息素的游刃有余。原来他不可抵抗的并不是Omega对信息素天然的臣服,而是对方足够的强大,并不匹配的信息素就让他软了脚。
  虽说如此,分秒之间梁沅已经调整好情绪,他忽然想到更多,看疯子一样看X,“你在赌,放任死亡。”
  “杀人很损阴德的,死在被杀的对象手里算脱离苦海。很遗憾你失去了一次大功德的机会,怎么能只是麻醉针呢。”
  梁沅只觉失语,他不知道该如何评价这个男人和他的行为。他的预判只对了一半,放纵但自毁,或者说这两个词本身就是同义词。
  那天孟炀割坏了自己的包就把所有东西腾在梁沅那一只里,显然他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主动过去找出走之前准备的药品。
  梁沅有心缓和一下气氛,说完之后才发现笑不出来。
  他说,你还不如去变性养个小孩,被气死的概率比做杀手大。
  孟炀拿好东西很配合地由梁沅剥下衣服,其实他自己也才刚看清楚伤口的情况。之前根据痛感和出血量判定不太严重,简单止血后就没再管。
  他判断得差不离,子弹卡在锁骨与肩关节之间,穿进肉里的部分不多,但因为拖着伤干活有些撕裂。梁沅看到这个情况面色也缓和了些,他用眼神问打算怎么处理。
  孟炀的路数不像半路出家,有很明显的训练痕迹,和他一样,所以他们两个以往受过的训练都足以处理这个情况。理论归理论,梁沅从没在活人的肉上取过子弹。
  “你来。”男人似乎很信任他,颇有些催促的意味,“难不成还去卫生所叨扰。”
  “医生年纪大了,经不起吓。”而且可能他也不用回去继承家产了,直接上法制栏目。
  那人准备的药品很全,消毒用品、抗生素、镊子。哦,还有梁沅的麻醉剂。
  “我试着来啊,只推一点点在肩膀,如果你又晕了就晕吧,我会把你接住的。”
  还好这次他的剂量把握得很到位,孟炀还处于清醒状态,也没有呼痛。局部小剂量麻醉还是不够,梁沅全神贯注在伤口,没有注意到男人额头滚过几颗汗珠,很快就隐在下颌的阴影里。
  子弹在骨头之间卡得很紧,直接用镊子拔不出来,他只能剥离一点皮肉。梁沅的手停在伤处一厘米之上,比划计算很久之后才小心翼翼地下刀,忙完这一通他身上的汗比对方还多。
  X好像习惯受伤,也是,刀口舔血命悬一线的时候多了去。亡命徒在无限接近死亡的瞬间会怎么想,解脱还是不甘。
  梁沅刚给他包扎好男人就把沾满血味道不太好闻的衣服套上,拍拍他的肩说:“走,去炖鸡汤。”
  “柴不够了,你可以吃泡面,也是鸡。”
  孟炀偏要试一试,于是他在厨房叼着梁沅给他的营养补剂给鸡拔毛,他用下巴蹭起滑到小臂的袖子,就着偏头的动作朝门口的少年卖弄,“正宗柴火鸡。”
  “你只是在用土灶洗鸡而已。”他拆台地毫不留情面。
  梁沅闻不惯鸡毛的味道,走过来看了一眼灶膛。剩下的柴火烧完一锅热水所剩无几,阻止他改炖汤为红烧的想法后就转身出去。
  此时他很感谢抑制剂与营养补剂的捆绑销售。
  暴雨过去后交通很快恢复,他们终于可以继续北上。孟炀的伤不太影响开车,但梁沅不放心,准备无证驾驶。他没有证但很早之前就在自家的场子里摸过车,不过他因为那场晕车脱敏训练很抗拒开车,只是一项技能而已。
  但孟炀婉拒他开车的提议,硬着头皮开完大半路程,他拗不住和梁沅换了一次班。
  这一路两个人都在互相不放心。
  孟炀很喜欢看梁沅坐车时的样子,他很乖,不玩手机不是发呆就是睡觉,没有网瘾的小孩,他立即觉得和他之间没有代沟了。当然两人也有为提神而闲聊,问的多答得都少。梁沅不由得又想起X对于这一行当的态度,没有克制对于他的好奇问了出来。
  “以你的本事没必要在这一行,为什么?”梁沅真诚表示欣赏也诚恳地疑惑。
  “老板,这是秘密。”他向右打方向盘,变道,于夜色浓重间抵达S市。
  当然两个人都没有赢那个赌,梁沅也终于在闲聊中得知了X是如何发现自己的,于是在心里再次惊讶他的业务能力以及自己的选人眼光。
 
 
第十一章 好好挑几身衣服,我买单。
  他们在进城前最后一个服务区休整,孟炀下车买水,回来时顺便带了包烟。他靠在车门边正将烟点燃,两块钱的打火机蹿出焰蓝托起的火苗,从一处燃到另一处。
  这一路没见过他抽烟,梁沅回想起当初他掏出来的小酒瓶,精神高度集中的高压或者直面血腥的活计让他很需要酒精。只是这段时间开车不方便,迫不得已用尼古丁和焦油提神。
  路灯灯罩上趴着许多小飞虫,有的撞进里面,嗡嗡乱闯,灯光不太明亮,被飞虫分割成点洒在黑暗中的男人脸上。直到炽热的火光跃起,一下让他的脸分明起来,像飞虫畏火四散。
  车窗忽然摇下,一截细手臂伸出夺走他刚叼上的烟,接着用手指将烟头掐灭准确地掷进不远处的垃圾桶里。飞虫循着车内暖黄的光线伺机钻入,梁沅立马将车窗关上,隔着窗玻璃孟炀看到他口型说的是伤还没好。
  他哑然一笑,仍是抽出一支三两口吸完把剩下的揣进兜里拉开车门上车。
  梁沅只是白他一眼没再管,此时他一反寻常地拿着孟炀的手机在摆弄。方才他花了些时间装上一个插件,随着快速地输入一个与聊天软件类似的界面出现在屏幕上,软件自带的文字是些字母,看起来不太像英文,但对话框里聊天的内容还是中文。
  其实也不是多神秘的东西,就是一个简化版的聊天程序。梁沅避开叔伯委托他的管理人在海外找大学生写的,用于与一些特殊关系的联系,只在反读取与监视上下了些许功夫。
  软件用的拉丁文,恰好那段时间他跟着一位法学院的老师上课,这位老师对拉丁文研究颇深收有不少徒弟。老师上课思维发散常常聊着聊着就跑偏了,于是他们有一半的时间在进行专业外的讨论,虽然梁沅只了解皮毛但不介意在软件安装注册登录等等一系列上设置晦涩的古典拉丁文与没有规律的个人意味极强的密码组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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