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1

荣华乐(古代架空)——暮同酒

时间:2021-08-04 09:04:46  作者:暮同酒
  “大人,草民招,草民招……”见南星凑近他,刘三颤声道。
  “半个月前草民约是亥时会家中,走至半道,被一名包的严严实实,看不清体貌的黑衣人拦住了,那人没有说话,扔给草民一张纸条。草民小时候上过几年私塾,认识些字,说是要草民去传言扬州制了新盐。草民想跑,却被那人抓住,扬言要杀草民,”
  “草民自知这些年得罪的人不少,以为是仇家。那人说草民只要传了消息就不杀草民。如果不听他的,不只是草民,还是草民那可怜的老母,他都不会放过,草民这才……这才……听了他的话。”
  “大人明察,草民只是为了自己与老母活命,求大人放我一命,求大人……”刘三说的涕泗横流。
  沈清和猛然放开了秦筠的头发,似笑非笑,语气懒散,“这么说本公子不该抓你了?”
  秦筠见沈清和松开了他的头发,眸色暗了暗,不动声色的瞥了刘三一眼。
  刘三连连点头,忽然浑身一凉,下意识的颤了颤,“大人明察,草民无害人心,大人明察,大人明察……”
  “你回答本公子三个问题,本公子就放了你!”
  “黑衣人是男子还是女子?”沈清和漫不经心。
  刘三没有思考脱口而出,“男子。”
  晚上?黑灯瞎火的,刘三眼神不错。
  沈清和神色有些玩味,只露出一双眼睛,裹得严严实实,看不清体貌,还是个哑巴,那他是怎么确认一定是个男子的?
  说不准是个女扮男装的美娇娥呢!
  这刘三的话说的真是漏洞百出,许是只有一句话是真的,有人寻了他让他去传播扬州盐署制了新盐。沈清和倒是有些理解为什么那些人要找刘三去做这个事了,刘三太圆滑了,三句真话里带着一句假话,这真真假假,最难分辨了。
  “男子?你是如何分辨的?”
  “这……那人的身形,就是身形,还有身量……”刘三回答的吞吞吐吐的。
  前面不还说看不清体貌吗?这怎么又扯到身形上了?
  “刘三,你说你是为了你母亲的性命,可我怎么打探到的是你从来没有管过你母亲的死活,甚至还将她老人家的唯一一点积蓄输了个精光呢?”
  刘三脸顿时白了。
  秦筠与沈清和对视一眼,这人真是冥顽不改。
  “不要欺瞒本公子,看来你还是不长记性。南星,拖下去,割了舌头喂狗。”沈清和的脸色一下子冷了下来,眸光似寒潭之水。
  刘三顿时瘫软在地上,不住地磕头,“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小的不该撒谎。”
  “南星。”沈清和喊了南星一声。
  南星停了下来。
  “那黑衣人说话了,确实是位男子,但口音不像是镐京人士。小的真不认识那人,大人明察,大人明察。”
  不是镐京口音?
  沈清和若有所思。
  线索似乎断了……
  “那人身上还有没有别的怪异处?”
  刘三绞尽脑汁的想,忽然道,“那人身上的味道很特殊,像是檀木味。”
  
 
  ☆、京华春(9)
 
 
  第二日上完朝,沈清和先行回了府宅,一整日都在想刘三说的那个檀木味。
  什么人身上会沾染檀木味?
  是以檀木制香料,敷身香粉的女子;或是常接触檀香木的木匠或是官吏。在西蜀,檀香木被大量用于制造家具和文房清供,如几案、书桌、画案、笔筒、笔管、砚盒、文具匣、香扇、印等。
  亦或是焚檀默坐,成日被檀木香浸染的寺庙,譬如大兴善寺……
  思及此,沈清和眸色沉凝,对苏木道,“去大兴善寺。”
  “是。”
  大兴善寺依旧熙来攘往,禅声三里不绝,到了大兴善寺太阳已经有了落势。
  沈清和下了马车,看着门口所提的大兴善寺几个字,忽然想起秦筠上次来时说的话,以及所作所为,摇了摇手里的扇子,提步前去,步履闲适散漫。
  上次来大兴善寺并未游遍这里,正好趁这次机会好好看看。
  走至大兴善寺后院,那棵桂花树依旧,红绸随风。沈清和抬起头看着这棵桂花树,依稀见上次秦筠绑的红绸。
  那次秦筠问他许了什么愿,那时他孑然一身,无欲无求。这次竟也有了些所求。
  从这里看西蜀,也是别有一番滋味。
  山下是万千灯火人家,炊烟袅袅,青烟似鬼魅披风,或立,或扬。当真是安堵乐业,云蒸霞蔚。
  暮云似火般红艳,与天一色间,暮色浴群山,疏林斜晖,残照当楼,如血的残阳伴随着暮鼓晨钟,宏阔浩大,禅意低回。
  沈清和看着这棵桂花树,梵音阵阵,似是透过树冠听到了悠远的琴瑟声,是他五年内再也没有听过的声音。
  如听万壑松,客心洗流水,清音泠泠。
  来这里,他竟也能找到些父亲母亲的感觉。他大抵也能明白些为什么父亲来镐京总会来大兴善寺,这里有远脱世俗的沉凝,一如族中。
  沈清和垂下眼眸,忽叹了口气。
  “小友为何叹气?”
  沈清和循声看去,竟是一树长老。
  这位一树长老竟总是神出鬼没的,他又一次的没有注意到。
  “叹世间杂事纷扰,还不如长老四大皆空,无俗事,悠闲。”沈清和笑了笑,摊开山水墨扇扇了扇,一派风流肆意。
  一树长老叹了声佛号,笑了,“小友想入我佛门?远离尘世?老衲可不敢收你。小友红鸾星动,六根不净,如何能入我佛门?”
  沈清和摸了摸自己的脸,笑的招摇,“本公子剃了度,就是个光头也该是个俊俏的和尚。再说世间美好本公子还未尝遍,有大好儿女等本公子垂爱。长老要收我入佛门,本公子还不答应呢!”
  “哈哈哈……”
  一树长老忍不住笑,“不知羞。”
  沈清和反问,“本公子难道说的不是事实?”
  一树长老失笑,“小友在一个和尚面前说自己沉迷风月可好?老衲倒真有了些收你入我佛门的想法,绝了你祸害人家的心思。”
  沈清和轻笑了声,“那你怕是要失望了,这辈子本公子做不了和尚了!”
  “哈哈哈……当真是可惜……”一树长老叹了声,也不知是在说什么可惜。
  院中正好有石桌石椅,一树长老走过来,“小友请!”
  “请”
  待坐定,一树长老才道,“老衲为小友算一卦,红鸾星动日,满院桃花生,乃是大吉。只是命中有劫,但姻缘天定,过之,琴瑟相偕。不过,就该是天各一方,相见时难,别亦难。”
  相见时难,别亦难?
  沈清和下意识的忽略这句话,神色玩味,“你一个和尚怎地做起道士的营生了?莫不是大兴善寺揭不开锅了,还是说香火钱不够养你们这些远离尘世,六根清净的善士了?”
  沈清和的这句话就是回敬一树长老说的“红鸾星动,六根不净”。
  一树长老忍不住失笑,真是记仇,一点亏都不吃。
  “小友要捐助些?”
  沈清和扇着折扇,语调慵懒散漫,“为长老第二次见本公子说的‘命中有劫’捐些香油钱吗?”
  “哎,非也非也,那是为小友试试手,老衲怎么能用这个讨香油钱?”一树长老叹了句佛号,端的一派世外高僧的模样。
  沈清和这时才清楚的意识到眼前这位一树长老出自皇室,是秦筠的皇叔,皇族的诡辩没少一点。
  虽着青衣僧袍,在这时却掩不住眉宇间的英气肆意,贵气难挡,与秦筠的面容有两分相似。
  “这么说来长老是拿本公子练手了?这可不行,长老该给本公子银两才好。”沈清和似笑非笑。
  “诡辩。”
  “不及长老。”沈清和笑的纯良。
  “哈哈哈……”一时间院中只回荡着一树长老的笑声。
  沈清和垂下眼眸,也笑,他好久没有遇到这样豁达肆意的人了。能只谈闲事,不聊为官纷扰,果真是难得的净土。
  “长老,父亲平日是怎么个人?”
  一树长老一怔,楚容这个名字已经好久没有提起了,当真是怀念。就是他,这会儿也生了些物是人非的感慨。
  楚容与他是同砚,相知相识,镐京的那些日子当真令人感慨。眼前这位孩子眉眼极像楚容。
  一树长老装傻,“你父亲是谁?老衲可没有姓沈的好友!”
  沈清和忽然一笑,“长老是装傻充愣的好手,怎么会认不出我,遮遮掩掩可不好,本公子都承认了,也请长老坦然些。”
  “慧极必伤,太过聪明也不好……”一树长老叹了句。
  “我只是想知道些父亲母亲的旧事。”沈清和垂下眼眸,淡淡一笑,眉宇间有些落寞。
  一树长老顺着沈清和的话思考,楚容与沈书槿如何?
  在他看来,两人都是世上极好的人,没人再能抵得过他们了。是他的挚友,也是令他永远缅怀的故人。
  “老衲说了有什么用吗?若是我说的不符合你的期望呢?你该相信你自己的眼睛,我们身份不同,我说他们对我以礼相待,情同手足。但对你又是不同的方式。”
  “有些事情何必究那么详细呢?老衲只能告诉你,我再也没有见过那么热烈的两个人了。”
  热烈?
  沈清和垂下眼眸,桂树遮着夜色,藏在阴影里的脸颊显得有些孤寂。
  一树长老一笑,道,“小友这不自知的扯开了话题,老衲差点都忘了公子红鸾星动的事。”
  沈清和:……
  暗叹一声,这和尚怎就不能忘了这件事?
  “长老你这么关注本公子的桃花运,本公子可要怀疑长老是不是对本公子有不可言说的企图了!”沈清和意味深长的看了一树长老一眼。
  这和尚一看就不怀好意。
  一树长老闻言怔了怔,既然承认了他认识楚容,这才笑骂,“昏聩,我跟你父亲母亲是好友,有你这么跟长辈说话的吗?”
  我要不是为了常来大兴善寺祸害我的秦筠那兔崽子,还能这么拐弯抹角的试探故友的孩子吗?
  沈清和理所当然,“长老对我说话用的也不是长辈对晚辈的姿态啊!哪个长辈会伸手向晚辈要香火钱?在下都没向叔父要礼物呢!”
  一树长老一怔,失笑,从袖中取出一枚佛舍利制成的平安扣,放于檀木盒中,“七皇子要了老衲好几次,老衲都没舍得,就送你了。”
  这不是佛舍利嘛!
  沈清和顿时眉开眼笑,“叔父豁达,晚辈就收下了。”
  一树长老:……
  得了便宜还卖乖。
  手里的檀木盒散发出阵阵檀香味,圣洁内敛。
  “镐京都传长老知天命,长老说我红鸾星动,不知为谁而动?”沈清和眯了眯眼,笑的纯良。
  一树长老:……
  手里的佛珠有些转不动,一树长老神色有些微妙,得了便宜改口还挺快,也不知是像谁?楚容可没有这般。
  “这就得问你内心了,其实你都明白,只是不敢承认。老衲说了,命中有劫,得需一人扫清劫路,这人是谁?重要吗?你得好好看看你的心。”一树长老站起身,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尘土,“夜色已深,老衲先行离开。”
  他的内心?
  沈清和忽看向那棵桂树,他的内心如何?一树长老说,“红鸾星动日,满院桃花生。”
  桃花生?
  沈清和忽然一笑,有些事情承认也没那么难,他心悦秦筠。
  许是初见日楚怀舟站于辟雍殿前方与秦筠短暂的对视,一眼万年,从此便记在了心里。
  许是金陵无助之时,秦筠不远万里来金陵,于漫天飘雪中的一声“怀舟……”,不知是雪还是血模糊了视线。及后面所说的“我救你,你的命归我了,再也不许干些蠢事。”
  干蠢事?他记着那会儿情绪崩溃,是干了些不足为外人道也的蠢事。
  许是再入镐京秦筠喜悦克制又无限包容的眼神。许是与他争论柳华好坏,最后低声致歉,“清和,是我失礼了”。
  许是在南郡秦筠悔恨万分又愧疚的对他说“都是他的错”,许是与他同床时小心分开的距离,
  许是他高中后秦筠对他说,“淮之恭贺清和高中……”
  原来他们之间早就有种种因果。
  什么柳华好坏?什么失礼?柳华与他何干?要是知晓他会心悦秦筠,那他初次与秦筠于国子监见面定会再失礼些,对视的那一眼他一定会极尽柔和,带他去见见父亲,告诉父亲,“这是我的新同砚……”
  沈清和足间一点,飞略于上次秦筠挂红绸的地方,小心解下,难得的,沈清和的手有些颤抖。
  果然是关于他的,“清和安康……”。
  上次他无所求,临落笔时的“诸事完成后可以顺利回金陵”,没写下去,这次他也能添上些了。
  这是他所求的,所愿的,“淮之安康。”
  两段红绸就该交缠在一起。他也想与秦筠耳鬓厮磨,抵足而眠,行秦晋之好,辅车相依,琴瑟和鸣。
  一如父母。
  
 
  ☆、京华春(10)
 
 
  第二日一树长老讲完经便来厢房寻沈清和。
  沈清和拿着一本话本看的热烈,见一树长老来寻他,忽的一怔,收了手里的话本,“长老来了?”沈清和熟稔的像是在自己宅中。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