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耜很快又回来了,手上多了条在夜色里也会闪光的东西,丁颖一认出来,是那条银足链。“干嘛啊老公,晚上也戴吗?你不是说你在家时我可以不戴的吗?”
丁颖一蜷着脚想要往后退,那位却直接攥住了他的脚,不由分说地锁上去,拴牢。可不知怎的,丁耜看似烦恼地拉起链子看了下,这链子未免也太薄了。
黑暗中,丁颖一听到金属断裂的声音,他吃惊地抬头看,看见丁耜竟然直接把足链拽断了,他的两个脚又自由了。
他还来不及高兴,丁耜却又走过来,一把抄起他,扶坐在床头,“坐着,别动,我去找别的。”
头发黏在汗湿的面颊上,丁颖一娇喘微微,实在不知道那人又要玩什么。他也毫无抗拒的意识,就这么听着话乖乖坐在这里等着。
丁耜打开灯在客厅和几个房间里都转了一圈,看似始终没找到合适的,最后又回来,走进衣帽间,选了一条最粗的深蓝色领带。
丁颖一看见这领带,吃了一惊,“难道用领带吗?”
他看见丁耜并不答话,径直走回床上,在他面前坐下,把他两只纤细漂亮的脚踝并到一起,用那领带绕过,结实地绑了两圈,最后打了一个很牢的结。
“嗯。”这人总算发声了。
丁颖一试了试,更惨了,比链子还紧,链子起码有让他走路活动的空间,这玩意整个就把脚绑在了一起,还有腿上那皮带也是,两物一匝,他彻底走不了路了。
丁颖一还想问,“可不可以不要这个啊老公?”
丁耜却已换做一副模样,深情地吻了下来,两人拥吻很久,被绑缚很牢的双腿也细腻_,爱意传达至丁颖一每个颤抖的指尖。
“丁耜,丁耜---”
“嗯。”丁耜的身体又热起来,贴在他的耳边终于说了点像人的话,“宝宝,刚才我太凶了,对不起。”
丁颖一眼中的柔波缠绵的就像要溢出来,挂在丁耜的脖子上甜蜜地吻他,“没关系。”
"下次再也不敢带你出去了,他们看你,我嫉妒的要死。"丁耜终于说出心底话。
丁颖一轻声笑,“又不是所有人都是......”
腰被猛然箍紧,抱坐,丁耜,腿,绑得螃蟹一般,_
丁耜的声音冷静中带着颤,“以后就这样了,好不好?老公不在家时,皮带和领带不可以解下来,等老公晚上回家,我们再给宝宝拿下来。”
丁颖一有些犹豫,“那我怎么走路啊,白天不下床了吗?”
丁耜说,“嗯,不下床。中午时可以解开一下,去餐桌吃饭,我给你定好外卖或者你自己做沙拉,然后继续把自己绑好回床上,我随时视频检查,可以吗?”
丁颖一能说什么,他只能说好。面对这个男人,他一点抵抗的办法都没有。
丁耜欢喜得心都要跳出来,他的宝宝实在太好,他怎么样都满意至极。
“宝宝,知道为什么捆你吗,因为今天宝宝不乖,让老公的同事盯着你看了,以后不可以再这样,记住了?”他又收紧他的腰,说了一句,“你是我一个人的,别人不可以看,更不可以碰,嗯?”
丁颖一被他抚摸得声音微漾,心底升起很多细小的情绪,全都是爱他的,他主动挂在丁耜的脖子上吻他,“嗯,知道的。”
☆、ehr*46
关于丁耜的占有欲,丁颖一以为自己是了解的,但是晚上这男人暴虐到把皮带和领带都捆上来时,丁颖一才发现自己还是不够了解。
其实仔细回想一回想,和大家吃饭时,他确实笑得多了点,为了展示自己的优雅,难免频频向别人递送好意,一整个晚上,确实没怎么注意过丁耜。也不知是哪个瞬间,就把这位惹恼了。偏偏这人还这么会装,心里生气的很,面上该谈的公事照谈不误。
丁颖一被搂在丁耜的怀里,瞧着他沉静的睡颜,想东想西。
卧室里静悄悄的,蓦地,有轻柔的歌唱声响起来。
“......无言到面前,与君分杯水。清中有浓意,流出心底醉。不论冤或缘,莫说蝴蝶梦。还你此生此世,今世前世,双双飞过万世千生去......”
是丁耜在唱。
丁颖一心下微动,就着窗外漏进来的夜色,去瞧他怀里那安静着的睡颜,丁耜正沉眠。
“丁耜?丁耜?”他小声问。
丁耜唱完一遍,又搂紧丁颖一唱第二遍,完全是梦中无意识的举动。
丁颖一细心地聆听,是梁祝的调子,填了词的梁祝,他第一次听。
丁耜唱得刻骨深情,丁颖一在第二遍时就有泪水滑下。
丁耜唱了几遍,然后停下来,好似做了什么梦,应当是在梦中也捞住了丁颖一,贴近耳边温柔地说,“......宝宝,你是女孩子,我就变实,你是男孩子,我就变虚,但是我不会像梁山伯那么没用,我会保护好你的,有什么事,一定要跟我说......”
他梦中乱呓,却听得丁颖一泪水涟涟。那调子熟悉的很,歌词也一听就记住,丁颖一便伏在他的怀中,一遍遍地唱回给他听。
无言到面前,与君分杯水。
清中有浓意,流出心底醉。
不论冤或缘,莫说蝴蝶梦。
还你此生此世,今世前世,双双飞过万世千生去。
最后,丁颖一抱住丁耜,也对着他的耳朵说,“我也会保护好你的,丁耜。”
早上起来,丁耜又发疯地问他,手上要戴手铐还是手镯。丁颖一还没醒透,迷糊地选了手镯,丁耜就高兴地吻他一下,然后去取尺子来量手围,折腾一番后,上班去了。
丁颖一乖的很,果然一整个上午都缩在床上,两道绳结扎得人很不舒服,但他尽力让自己适应,没想过取下来。
迷迷糊糊又睡到十一点,滑开手机一看,有丁耜的未接的视频通话申请,还有几个别人的信息。
他把眼睛睁开些,赫然望见了李开林的名字。一下子清醒过来。
李开林和王红英邓运明一样,也是债主之一,只不过他爸爸欠这个李开林的钱是最多的,有三百四十万,上次被打就是被李开林的人打的。
丁颖一赶紧趴起来,认真地看手机,点开李开林的对话框。
李开林在九点二十发来一句:到底去哪了你?可别是想跑啊。
十点零一分又发一个问号。
到了十点半时,发了一句骂人的话,又跟着写:你小子这回别被我逮到!
丁颖一对这个人不敢糊弄,李开林跟其他几人不同,他有□□背景,做事也比那几个野,像他这样的人,要是跟自己闹出什么事,报警也没用的。
他趴在床上立马回话:我没跑,还在西安,我在筹钱。
李开林很快回了个“操”,“你快点给我滚出来,别逼急了我人肉搜你。”
丁颖一战战兢兢,想了半天,“我现在钱没筹到,出来也没用,再给我点时间吧。”
李开林回:那你给我个你的地址,不然我不放心。
丁颖一哪能把地址告他,他到这里就不知道怎么回了。
李开林又骂了句操 ,“我现在就叫人人肉,你给我等着。”
丁颖一大惊,惊弓之鸟地弹起来,飞速回话:“我下午就出来,我们约个地方见吧,我不躲的。”
李开林那边平静下来,也不提人肉的事了,语气略微好些,“大雁塔后边的小公园,下午五点,你要是凑不齐一百万,做好被打的准备。”
丁颖一望着屏幕,手指关节咬在牙上,掉下一颗眼泪。
李开林发完这句就不讲话了,丁颖一也退出这一条聊天框,李开林的微信头像亮在屏幕上,就像恶魔,他平时看到都要发抖。
丁颖一木头一样地缩在被子里,想了半天,一百万肯定筹不到,但如果不去,自己长时间不现身,他们肯定不耐烦,到时恐怕非得把他找出来不可,那丁耜家就暴露了,丁耜也会有麻烦......下午去的话,左不过就是一顿打,又不是没打过,就当松松筋骨吧,反正死不了人......
面对这种没法选的事,他只能疯狂地给自己做心理建设,告诉自己没那么惨的,生活是很光明的,不会有事的......半小时后,丁颖一平静下来。
就在这时,丁耜的语音通话申请响起。
丁颖一飞速整理好情绪,按下接通按钮。
一连通,那边就有一声笑,背景音略显嘈杂,现在是午饭时间,应该是正在餐厅。
“宝宝,才醒吗?”
“嗯。”
“声音软软的,看来睡得很香。”
“你之前的几个通话申请......我才看到,对不起,老公。”
那边端着餐盘似在走路,又笑了一下,“睡着了,不怪你,只要不是背着我偷偷溜出去就好。”
丁颖一心里咯噔一下。早上是没溜出去,可下午,必须要出去一下了......甚至,几天都不能回来。
该怎么跟他说呢?他一定不会同意的。
丁颖一这头是寂静的沉默,丁耜那边因为餐厅嘈杂,电话里声音本就听不清,所以未发现异常,只是对着手机又吩咐一声,“等会午休时我们视频,先挂了,还有,别赖床了,起来吃点东西。”丁颖一懒懒地答应,那边神清气爽地挂了。
丁颖一缓了一会儿才撑着手在床上坐起来,坐起后又一不留神发呆发了一刻钟,给自己解开束缚下床,已经到十二点。
皮带和领带解开,才发现两条腿被勒得有多紧,雪白的大腿上凹进去一圈很粗的红印,脚踝处也被领带微微磨肿,现出粉红色。丁颖一两腿不支,踉跄一下,扶住墙壁才站稳。
去厨房简单拌了半盘沙拉,吃完就继续回来倒在床上,一边想着丁耜什么时候才回办公室午休,一边倒计时距离五点钟有多久。
“咔哒”,“咔哒”,客厅的钟表静静地走,丁颖一横躺在大床上,默听着声音,心中是数不尽的复杂情绪。
十二点二十,视频通话响起来,丁颖一看了眼,把自己僵硬的脸抹了抹,柔化下来,去接通。
丁耜的办公室窗帘全都落下了,是比家里的灰窗帘要更实些的灰,光线遮得严实,屋里也未开台灯,屏幕显得昏暗,像素很不清晰。
丁颖一这里却清晰得很,白纱帘飘舞着,遮不住一点阳光,他躺在柔软的浅灰色大床上,眉目微蹙,就像有爱琴海的风吹过一样,清新醉人。
丁耜见着他的模样便忍不住了,连连说,“宝宝,手机移远一点,让老公检查你的腿。”
丁颖一皱眉瞧着他,还是被这话逗开了笑,他既不移手机,更不给看腿,甚至连本来露出的脸也偏过去,什么都不给看。
丁耜那头像素不好,在黑暗中注视屏幕的人脸几乎和黑暗融为一体,声音有些着急,“宝宝,别任性,乖乖给老公看腿。”
丁颖一玩闹心起,又是一声轻笑,把手机翻了过去,压在被子上,这下丁耜那头就什么都看不到了。
丁耜的语音随之显得更无语,那边默了一阵子,总算拿起威严,冷冷地,“手机翻过来,快点。”
丁颖一离手机有点距离,撒娇一般的,“不翻。”
“别闹,翻过来。”
丁颖一在床上翻起滚来,像个孩子一样地笑,“就不,来抓我呀。”
丁耜大大地无语一阵子。
“丁颖一。”他念他的名字。
这么凶,还是第一次。
丁颖一只好又把自己捋平,乖乖地躺着,想了半天,还是不翻。
“不听话了?”丁耜说。
丁颖一嘴角扬起来,想到什么,突然贴近麦,暧昧十足地说:“等一下我哦,老公。”那边也笑起来,很是宽容地又不计较了,当有什么好事,笑着说:“嗯,快点。”
丁颖一捂着笑,立马蹦下床,跑去书房,把那几只3d环绕的蓝牙音响搬过来,又把平板打开,蓝牙连上,贴近麦,“来了,你听好哦。”
丁耜还当他要听到什么,耳朵竖得贼高,满脸笑意。
突然,一道钢琴声峻急严肃地滑响,一个女高音紧跟在后中气十足地咆哮起来:“Der Hlle Rache kocht in meinem Herzen!”
丁耜浑身一震,椅子往后飞了下。
丁颖一狂笑,把音量丧心病狂地连按到最大,又把几个音响全都连上,七个3d环绕音全都对着可怜的微信通话页面。
Der Hlle Rache kocht in meinem Herzen,我心中的复仇之火在地狱里燃烧!
Tod und Verzweiflung flammet um mich her!死亡与绝望把我包围!
Sarastro,Sarastro Todesschmerzen,要是没被你弄死!
Sarastro Todesschmerzen,Sarastro要是没被你弄死!
so bist du meine Tochter nimmermehr.那你就永远不是我的女儿!
ehr*46,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
so bist du meine Tochter nimmermehr.否则你就永远不是我女儿!
Verstoen sei auf ewig,永远不是!
verlassen sei auf ewig,永远不是!
zertrümmert sei\'n auf ewig,永远粉碎!
ehr*46,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
丁耜已经听痴呆了。
丁颖一在疯女人的咆哮声中拍着音响大笑,时不时地跟着那句ehr*46狂嚎一阵子,又拾起手机对着手机狂嚎。
丁耜简约地想象了一下这边的画面,好像能看到,一个胖女人张扬地拉开白纱帘,雄赳赳地走到阳台上,拿起一只大喇叭对着整个小区疯狂咆哮。
办公室门被拍响,有员工在外面小心翼翼又焦急地,“丁总,您在里面听交响乐吗?声音调小一些可以吗,有好几个人都被吵醒了......”
丁耜无语地赶紧把耳机戳上,虽然耳机里还是疯女人的咆哮,但又不想漏掉万一他宝宝说的话,只好忍痛听着。
听见那边也有嘈杂声,对面楼骂起来,“神经病啊!搞什么啊!我求求你了上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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