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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子(Fantastic Beasts同人)——crispy269

时间:2021-08-29 10:42:43  作者:crispy269
  陣陣枝枒摩擦聲從左傳來,沙沙聲響彷彿在暗示他,往這裡來、往這裡來……。
  柯林突然明白為什麼傳說中海上旅人總會被海妖的歌聲所魅惑,明知死路一條,卻仍昏昧心智往之奔去。柯林現在就是如此。恐懼,卻禁不住這股神秘力量的引誘。
  他節節舒展手指然後握拳,往左邊走去。大樹附近的花房發出幽微燈光,是這片重得令人喘不過氣的暗夜中,唯一讓人寬心的燈塔。花房門沒關好,輕輕一推就打開。是魁登斯嗎?可是左右張望並沒有其他人。柯林有些意外心細的魁登斯會忘了關上門,任由冷風侵襲他心愛的盆栽。
  雖然冷風浸灌,但花房仍宜人舒心。綠水悠悠蕩蕩地環繞他,他彷彿可以看見魁登斯在綠水一方,恬靜地、專注地照顧他的珍寶。他不禁撥開冉冉垂落的枝條,往裡頭走,停在茶花前。他想起是魁登斯拯救了這株茶花,這個善良又害羞的人……柯林想,不,他比他想像中勇敢,他今天替派翠克說話的樣子太好看了。沉思中好像又看見魁登斯端著酢醬草,一雙眼溶溶蕩蕩地凝望著他……。
  背後的門悄悄關上。直到風呼嘯撞擊使他回神,等他回過頭看向花房外,渾身血液瞬間凝結,他的臉色刷地慘白──
  外頭不遠鞦韆上,朦朦朧朧的夜色中,一縷幽靈背對著花房,仰頭看著大樹。
  是祂嗎?是那個凱文未竟話語中的神祕客嗎?是傳聞中嚇壞許多訪客的幽影嗎?
  終究不是聽錯,那兩晚鬧得他心神不寧的詭異腳步聲都是真的嗎?
  柯林趕緊定神,站穩發軟的身軀。正面迎擊反而讓恐懼消散,再也沒有什麼比無邊想像更糟。他走到花房門口,仔細察看,卻發現原以為的幽影越看越真實,白色影子變成淺色睡衣,原以為張狂亂舞的黑髮是鬈曲短髮。幽影走往鞦韆,緩緩坐下。
  柯林瞇眼細看,然後驚訝地嘆了一口氣。是魁登斯。
  他的雙眼無神空洞,一動也不動地坐著,臉色幾乎和身上的睡衣一樣蒼白。
  柯林趕緊轉動門鎖,卻發現門從外面上鎖了。心裡又一陣戰慄。他看著魁登斯呆滯的臉龐,心想著他大概完全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
  他大力拍打花房門口,喊著魁登斯的名字,魁登斯卻無動於衷,像尊蠟像盯著前方。就在柯林幾乎要破窗而出,魁登斯終於驚醒了過來。無神的雙眼瞬間漫上驚駭,不辨真實與夢境般茫然失措地左顧右盼。然後,他終於看見被鎖在花房裡,急切呼喊他的柯林。
  起初他遲疑,然後立即跳起來,每一小步漸漸併成一大步,踉踉蹌蹌地像花房奔過來,拿出鑰匙替他開門。
  「我做了什麼?」一開門,魁登斯就脫口而出,他滿眼驚懼,「我又做了什麼?」
  他還來不及嚥下氣,才往前踏一步就虛軟無力地倒在柯林懷裡,失去意識。
  一切發生得太快,柯林霎時也六神無主,只能頻頻喚著魁登斯的名字,所幸他又睜開雙眼,只是過於疲憊的身軀頻頻發抖,額頭發燙。
  「我的老天……魁登斯你會夢遊……」
  柯林趕緊打橫抱起魁登斯,他力氣本來就大,魁登斯又瘦弱,抱著他回閣樓的房間並不是難事。上了二樓經過凱文的房間時,柯林留意到房門底縫仍是亮的,但他沒時間顧慮太多,只想趕快帶魁登斯回房。
  這是他第一次進到魁登斯的房間,這裡與花房截然不同,幽暗、狹小又瀰漫著陰冷霉味。培育花房的人,自己的房間卻連荒煙漫草都形容不上,就是一灘寂靜的死水。
  房裡的擺設少,雜物倒很多。角落堆著未開封的紙箱,有些註記著「派翠克」,有些註記著「凱文」。上面堆疊幾雙顯然是派翠克的靴子和一面雕花梳妝鏡。高爾夫球桿、露營用品、玩具弓和斑剝的穿衣鏡、少了燈泡的檯燈……一堆不是魁登斯的雜物占用了三分之一的房間。
  書桌上堆滿書籍,和三胞胎母親的書房一樣,雜亂無章地塞在一塊兒。橫樑上蜘蛛隱身於幽暗角落,冷冷地窺視柯林這個不速之客。
  魁登斯的衣物不多,寥寥且凌亂地放在床角和掛在椅背上。柯林輕柔地將魁登斯放倒,然後想起派翠克說過他房裡有藥。才稍稍離開床沿,一隻虛軟的手拉住他。柯林回頭,觸及的雙眼令他心裡一陣抽痛。
  魁登斯勉強撐開眼皮,臉因痛苦糾結,淚光閃爍。泛白的唇無聲呢喃,想說的話那麼多,卻虛弱得一句都說不出口。
  「我只是要去拿藥。」柯林回應魁登斯沒說出口的擔憂,「我會回來。」
  他輕拂魁登斯的額頭,手才一觸上,魁登斯就閉上雙眼,手緩緩鬆開。十足的信任又讓柯林感到胸口一緊。
  柯林很快地從派翠克房裡找出感冒藥。回到閣樓時,魁登斯幾乎在聽到他的腳步聲同時就微微睜開雙眼,卻沒半點起床的力氣。柯林扶起昏昏沉沉的魁登斯,哄著他吃下藥。魁登斯躺在他懷裡,勉強含入藥,卻怎麼也嚥不下去。
  「吃完藥就可以睡了,魁登斯。」柯林溫柔地勸慰。魁登斯有氣無力地眨眨眼,目光離不開他,也不知道有沒有聽進去。
  柯林心一橫,含了一口水,扣住魁登斯的下巴,覆上唇。為了強迫他吞下藥,也為了打斷這令他心裡莫名騷亂的凝視。
  魁登斯閉眼仰著頭,皺緊的眉頭稍稍舒展開來,他緩緩嚥下了藥。他用他僅有的力氣,抓著柯林的衣衫。第一次,兩人這麼親暱地依偎。
  柯林就這樣抱著直到魁登斯出汗。他替他解開睡衣前扣,擦去汗水,直到魁登斯呼吸沉穩綿長,他才安心離開床沿。魁登斯臉上的紅潮仍未退,純淨的睡顏下不知道是否仍迷失在無止盡的漫游。柯林凝視半晌,猛然別開頭,這時才能好好環顧這個顯然疏於打理的房間。
  他從中間的窗戶看出去,霧濛濛的夜空如黑毯,稀稀疏疏縫上了幾顆星星。往下望可以看見屋子延伸至入口的走道,旁邊矮灌木上反而繁星點點,那是先前派翠克和他在打鬧中繞上的燈串,彷彿把他們的笑語也一併纏上了,靜默的熱鬧。
  書桌上大部分是關於花卉植物的書籍,牆上貼滿一張張手繪的莖幹枝葉圖、各類雀鳥圖,插圖旁有細小的詳細註解。桌上一本筆記本打開,上面密密麻麻都是關於園藝的工作紀錄。柯林隨意翻了翻,每頁分別記錄著不一樣的植物。他意外翻到一張照片。又是那個女人,三胞胎的母親。
  只是這張照片裡的女人不再飛揚跋扈,烏黑的短髮變成柔順的長髮,側綁成長辮,她穿著一襲素雅的長袍,恬靜地坐在二樓書牆環繞的躺椅上,一隻手搭在腿上,一隻手撫摸身旁的黑貓。原本飽滿精神的臉蛋變得嚴肅拘謹。
  他直覺地往背後翻,果然又是短短幾行愛蜜莉的抄寫詩:「美好是懷著祕密的沼澤,直到我們遇見蛇……。哈娃,2010年,失去的夏天」
  六年前的記述……柯林想起三胞胎的母親是六年前離開,同年貓意外過世,他想這裡指的「失去」大概就是指貓的逝世。
  柯林夾回照片,頁面上百合的素描倏地吸引了柯林。原本細細小小的字跡在這頁卻突然轉為粗野奔狂,筆力之大甚至將紙面撕出坑坑巴巴的洞。一行斗大的紅色筆跡令柯林心驚:什麼時候才可以停下來?我做了什麼?
  床鋪傳來低吟,柯林轉過頭,魁登斯又皺緊眉頭,嘴角不安地抽蓄。他走過去,伸手輕輕撫著他的臉頰,噓聲安慰。拇指拂過焦躁不安的嘴唇,彷彿得到解藥般,它再度平息下來。然而焦躁不安卻順著拇指爬上柯林的胸口。
  他想起派翠克曾說道,貓是因誤食百合而死。而百合插圖旁那句自責的語句讓他禁不住猜想,是否貓的死亡和魁登斯有關?
  魁登斯夢遊多久了?他夢遊時都一直去那棵大樹下嗎?冬天裡的深夜那麼冷,難怪他會生病……柯林持續撫摸魁登斯的額頭,順著髮流往後梳理。
  為什麼是那棵大樹?這一切和他總是莫名的悲傷有關嗎?
  「你到底藏著多少心事?魁登斯……」
  這片懷著祕密的沼澤,柯林不知道自己何時踏入,因為當他意識過來時,他已逐漸沉陷。
  -TBC-
 
 
第6章 6
  凱文的手受傷了。派翠克會留意到這件事,還是因為瞥見廚房垃圾桶裡那件凱文總穿著的白襯衫,輕薄的質料上紅紅點點,不是先前沾到的番茄醬,是血。
  凱文從容地阻止欲翻弄垃圾桶的派翠克。
  「你不會想去翻它的,裡面都是玻璃碎片,我的手就是這樣劃傷的。昨天我不小心摔壞果醬罐,都怪那隻餓昏頭的麻雀,趁我開窗時飛進來……」他說著並探過頭,近得兩人的鼻尖幾乎相觸,然後咬下一半派翠克嘴裡的蘋果片,神色自若的樣子彷彿用嘴接遞食物是再普通不過的事,「看來魁登斯的葵花籽沒餵飽牠,非得連人吃的也要搶才甘心。也好,你不是早希望我丟了這件襯衫?」
  柯林坐在吧檯椅上,看著兩人親暱的互動,以及凱文對派翠克的那副天真又溫和的神情,心裡不是很舒服。他清楚得不得了,根本就不是什麼麻雀,是他昨天一怒之下拍碎果醬罐。昨天下午餐桌上的對談言猶在耳,凱文卻似乎連粉飾太平的力氣都沒用上,淡然扯個小謊,昨天說過的話就煙消雲散,半點造作的痕跡都沒有。
  派翠克倒是開心,他很樂見凱文終於願意丟棄那件反覆穿到發臭又皺癟癟的長衫。凱文從未花心思在裝扮上,衣櫃打開一半以上都是派翠克暫放的舊衣,若抽掉派翠克的衣服,他的衣櫃看起來會比夏天的深山還清涼。
  丟掉襯衫,其他上衣仍單薄得可憐,因此派翠克強迫凱文換上他的冬衣,又脫下身上那件黑灰相間的罩衫要凱文穿上。柯林只覺得一陣昏眩,衣著差異不見了,簡直有兩個派翠克站在廚房流理台前,難以分辨。
  派翠克確認凱文不再試圖脫下罩衫後,繼續手邊的工作。他今天趕著和魁登斯出門採購,早餐草草煎了蛋和培根,以及從冰箱湊些青菜水果打壺蔬果汁。
  「你非得穿我的,我可不希望你再穿你那些薄得要命的上衣。你聞,還飄著你那件舊襯衫的味道哪!連煎培根味都蓋不過,好像不愛洗澡渾身酸臭的小鬼在我的廚房裡橫行霸道,就愛惹我心煩……」他邊把羽衣甘藍和蘋果片塞進果汁機,邊叨叨唸著:「為了聖誕派對我已經夠焦慮了。四天後會有一大群人塞滿這間屋子,而我甚至還沒決定好餐點和要用哪張桌巾、要準備哪些遊戲……」
  「我不要喝,我討厭羽衣甘藍的味道。」凱文皺眉瞪著轟轟作響的果汁機。
  「這是給魁登斯和柯林的,我知道你不喜歡。」
  派翠克將打好的蔬果汁緩緩倒入杯中,緩步渡到柯林身邊,把杯子遞給他,語氣轉柔:「我加了一點點薑,你上次買來沒用完的。」
  胸懷滿溢柔情。柯林啜飲手中的蔬果汁,只覺得那微辣的薑汁味都沒有派翠克放軟的語氣還來得暖心。
  派翠克又繼續愉悅地看著凱文說:「派對!好久沒有認真舉辦一場派對,快樂的事就算忙到嘔血也比無聊到發瘋好。注意了,我講的不是那種喝到茫、醒來就全忘光的派對,派翠克的派對絕對令人難忘。而且,柯林還答應要當我的二廚。」
  「還有當你們的家庭教師。這場派對最無趣的事,對吧?我得『非常清醒地』好好看管你們,至少我在的時候是這樣。」
  「你是我最重要的客人!」派翠克即刻意識到這句話說得動情,他收起過於溫柔的神色,擠眉弄眼地說:「就算有十個監護人在場的派對,有我在的地方,休想有半秒的『無趣』!誰都無法讓我掃興。倒是凱文,你真的不打算下樓參與我們嗎?」
  「每年聖誕節我從來沒掃過你的興,但聖誕派對,謝了。」凱文聳聳肩,拿起掛在背椅上的弓箭就走去後院。柯林目不轉睛盯著他,一口喝完剩下的蔬果汁,也跟著起身。
  「親愛的,需要買的材料是這些,麻煩你了。」他遞給派翠克寫滿食材的紙條,「我有『非常』多話要和凱文談談,我們的課程不是很順利。」
  派翠克也跟著坐上吧檯椅,手覆上柯林的手背,「別對他太嚴厲。他最近要帶俱樂部的新學員,所以有點毛躁,他老抱怨新學員笨手笨腳,但我想是他太聰明了,別人跟不上他腦筋轉的速度……」他突然看了看周遭,然後湊近左耳低聲說:「我喜歡你的詩,早上起床我看見了。」
  派翠克啄了一下柯林的嘴角才笑著抽走手上的紙條。那雙手又溫柔地撫上柯林的後頸,沒有人了,他終於能以情人撒嬌的模樣,迫不及待索取片刻的親吻。
  魁登斯走進廚房的聲音令兩人倏地分開。柯林胡亂拿起空杯子就口,等發現這個舉動蠢到簡直昭告天下他的心慌,也已來不及,只能佯裝自然轉頭看魁登斯。
  相處也將近一個月,他早已能憑裝扮和氣質區分三兄弟,魁登斯純淨、派翠克熱情、凱文冷傲。然而此刻魁登斯的注視──那和派翠克如出一轍的清澈雙眼,眼底流轉的訊息靜悄悄地爬上他的胸口……。
  一晚守候在魁登斯身旁,有什麼東西不自禁萌發。清晨他從閣樓回到暗房時,凝望著派翠克熟睡的臉龐,那副渾然被愛的睡顏,恬靜而安心地埋在枕裡淺淺呼吸,而他卻只感到紊亂不安。
  一張燒紅、痛苦的面容悄然浮上,重疊著派翠克因歡愛而紅暈的臉龐。恍恍惚惚中,暗房裡裸著光滑膀臂、纖細腰肢的派翠克因發燒而痛苦蹙眉;倏忽又轉為閣樓裡懷中渾身發燙的魁登斯,眼眶泛著恰似歡情的淚水……誰引起他對另外一個人的遐思?誰的臉盲目了他的心智以致難以分辨面孔下的心靈?兩個心靈,梔子與茶花,霎時倒映在波光粼粼的湖面,晃蕩而模糊不清。
  有份特殊的情感令他在心裡喝斥停止。於是他只能立即回到位於玄關走廊的那間房,把那張原本要送給魁登斯當聖誕禮物的詩,揉成一團跟著紛亂的思緒一起丟入房裡的紙簍。
  派翠克的聲音很快阻斷企圖爬上胸口、幾乎觸到心的不明潛流。看著派翠克走近魁登斯,手指盈盈抬起,一會兒放在魁登斯額頭上,一會兒撥鬆原本就鬈曲鬆軟的頭髮,像小媽媽一樣半是溫柔半是嘮叨地關心魁登斯,柯林只覺得這副模樣可愛極了。
  所有紛亂,斷然澄透如鏡,獨留派翠克的身影。
  魁登斯氣色好多了,頭髮甚至好好梳理過。他忽然留意到吧檯上的詩集,昨晚柯林因為魁登斯夢遊的事而分心,把詩集遺落在廚房。魁登斯拿起詩集,一臉茫然失措。
  「怎麼會在這裡?」
  「原來那是你的?」柯林有些頭痛,「我以為那是書櫃裡的書……抱歉,你找了一陣子嗎?」
  「沒關係,我以為我弄不見了。」
  「你身體好點了嗎?」
  「好多了,我吃了藥……」魁登斯剎時止住,他抿抿嘴低下頭,結結巴巴:「我吃了派翠克的藥,退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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