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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子(Fantastic Beasts同人)——crispy269

时间:2021-08-29 10:42:43  作者:crispy269
  柯林摸摸後頸,排解莫名的口乾舌燥。魁登斯不過一瞬的停頓,那種共有什麼秘密的相契感,又令心底再度激盪,以極幽微的方式,繼續流動。
  該死、真該死,柯林在內心暗罵自己。他目光游移不定,最後落在派翠克看過來的視線上。
  派翠克留意到柯林的不自在,便急忙塞給魁登斯一杯蔬果汁,請他先去客廳的用餐桌吃早餐。待魁登斯離開,他悄聲向柯林解釋:「別緊張,魁登斯沒有看到我們接吻。我不會讓他們知道我們的事。」他又慎重地補了一句:「我會很小心的。」
  看著派翠克安撫他的模樣,柯林只覺得滿心愧疚。剛剛的吻早已不是他首要掛慮的。
  柯林收回心神,他還有件待要弄清楚的事。等派翠克和魁登斯出門,他大步走到後院,左邊陰鬱的大樹已不再讓他憂慮,他現在記掛的是右邊花園裡那個練箭的少年。
  ***
  「我說了我不用上課。」凱文餘光瞥見柯林走來,頭也不回地說。
  「什麼時候多了一個箭靶?」
  兩個箭靶相鄰而放,上面已插上數隻箭。凱文不理會他,逕自走到箭靶旁又拉開兩個箭靶的距離,調整放置角度。
  「這是什麼新的訓練招數嗎?」
  「為了更好的聖誕節。」凱文箭上弓,發射,不偏不倚落在中心,他滿意地舔舔嘴,「我不能讓派翠克失望,每年我從未讓他失望。」
  柯林乾脆坐在小花園的露天座椅,圓桌上的葵花籽托盤在陽光照射下晶瑩閃爍。他不以為然地說:「不讓他失望?不要告訴我這會兒你又是派翠克的好弟弟了。」
  「我沒時間聽你教訓我,我需要專心。」
  「我也沒時間玩你的雙面遊戲。派翠克唯一弄清楚你的一面,就是你的確很聰明,但就只有聰明。而他卻把你當善良天真的弟弟來愛。」
  「我從來沒有要他把我當善良、天真的人來愛。愛?你確定他愛我?別開玩笑了,這世界上最大的悲哀就是把虛情假意當真,每個人都可以說謊,只有笨蛋才會把謊言當作真實。魁登斯就是這種人,天生的可憐蟲。」
  「自以為是上帝而無知不曉的人才是上帝眼裡的可憐蟲。你眼裡的世界不是全部,魁登斯看見的就和你不一樣。」
  「有人窩囊的只看得見腳趾頭,以為腳趾就是世界能給他的全部,痛哭流涕地感謝上帝對他的恩惠──哼,腳趾。為了這幾根發霉的腳趾用他卑賤的生命去換都肯咧!」
  飛箭射出,這一發偏離靶心,凱文啐了一聲,繼續咕噥:「每個人要為自己看到的世界付上代價哪,先生!沒有人告訴你為什麼出生,卻有一堆人等著看你成為什麼樣的人。為奴或自由,懦夫或英雄,回應這個世界的方式只有這兩種,這就是代價,這就是戰爭。」
  凱文的回話令柯林詫異,他的思緒轉得飛快,最後轉回原本要質問凱文的事。
  「我第一次聽見魁登斯夢遊的腳步聲時,你告訴我『習慣就好』又裝神弄鬼地強調後院。你早就知道魁登斯夢遊的事了。」
  「唉,我還是分心了。這個練習無效,無效的練習連一秒都是浪費。」凱文放下弓,彷彿沒聽見柯林的話,盯著射歪的箭喃喃自語。
  「昨晚你房裡的燈是亮的。你發現了,卻不告訴我,嚇唬人很好玩嗎?」
  「誰說睡覺一定要關燈睡?」凱文瞟了他一眼,掉頭走上台階,跨進廚房。柯林跟進廚房,他今天沒打算輕易放過凱文。
  「所以你每個晚上開燈,看著魁登斯一個人在冬天的夜晚裡遊走,以這個為樂?這就是你戰爭中的樂子嗎?」
  「現在換對魁登斯有興趣了?」凱文冷哼道:「一會兒派翠克一會兒魁登斯……你還真煞費苦心喲……」
  一陣腥臭味又襲上鼻頭,那股瀰漫在廚房的味道越來越濃烈,甚至近乎腐敗味,令柯林停下腳步。他的視線掃到垃圾桶,想起那件沾血襯衫,忽然感到不安。
  他忍不住上前,用鐵夾翻開襯衫。熱血衝上臉部,腸胃一陣哆嗦。
  柯林差點沒吐出來。派翠克嚷了一個早上的惡臭不是襯衫,是裡面的東西。他突然意識到外頭魁登斯擺的葵花籽托盤,那晶瑩閃爍的不可能是種子。是玻璃碎片。
  他抓住正要離開廚房的凱文,怒氣沖沖地質問:「你瘋了嗎?」
  「我早說了不要翻垃圾桶。」凱文嫌惡地盯著柯林抓著他手臂的手,「你只看見垃圾桶裡的髒東西就懷疑是我幹的,只看見我房裡的燈就追問我魁登斯的事,怪了,我非得為所有的事背上罪名嗎?為什麼你就不問問派翠克?放開我。」
  「垃圾桶裡的襯衫是你的,看見魁登斯夢遊卻隱瞞不說的也是你,故意在我面前污辱派翠克的人還是你。我才覺得奇怪,為什麼所有的事都和你扯上關係?」
  凱文試圖掙脫,可是他越掙扎柯林抓得越緊。於是淡漠的臉上開始有了慍色,語氣也越加切齒憤怒。
  「少管閒事!在你來之前,這間屋子平靜得很。還有,你以為魁登斯又是什麼好東西?把他房裡牆壁上的畫撕開就知道他的真面目。我真為你感到可憐!迷途不知回頭的羔羊,我勸你就此打住離開安默斯特,否則你付上的代價遠比我父親付給你的酬勞還多。我說了,放開我!」
  「我管定了!我既然來了,不到離開我就是你的家庭教師,無論你喜歡或不喜歡。為奴或自由,懦夫或英雄,你說說看你現在是什麼啊?窩在屋子裡耍些小手段的英雄,還是現在動彈不得的懦夫?」
  「總比被關在花房裡的菜蟲好。白癡力氣再大還是白癡,敞開的大門你不走,偏要走進你不該來的地方,這麼白癡怎麼當家庭教──」
  「你怎麼知道我被關在花房裡?」柯林怒氣填胸,手臂一緊,「是你。是你幹的!我還以為是魁……我真是高估你,你不過就是閒得發慌、以作弄人為樂的小鬼頭!」
  柯林不顧凱文痛得大聲抗議,跩著他到廚房的儲藏室,把他丟進去奮力甩上門。凱文在裡頭驚恐地尖叫。
  「你以為你在招惹誰?」柯林在外頭大喊,「我可不是那種會容忍再三的老師或是你好心的哥哥!你想要戰爭?現在就是戰爭!」
  儲藏室砰砰響,凱文對著門拳打腳踢,尖叫聲越來越淒厲。
  柯林怒火中燒,一種殘忍的快感燒著他,腦筋一片混沌凝滯。他早就看不慣凱文不時對魁登斯冷嘲熱諷,羞辱派翠克更踩到他的底線。一想到前陣子自己跟傻瓜一樣給凱文唬得團團轉,這股怒氣非得宣洩出來不可。
  直到聽見凱文的尖叫聲帶著啜泣,他忽然清醒過來,趕緊打開儲藏室的門。只見凱文踉踉蹌蹌地衝出來,滿眼驚駭,腿一軟跪了下去。柯林趕緊攙扶他,凱文在他懷裡揪著胸口,嘴唇泛白,呼吸急促混亂。
  「凱文,你……你怎麼會這樣……」柯林又驚愕又內疚,他不斷捏著凱文硬如石的肩頸,「深呼吸,用鼻子吸氣,用嘴巴吐氣……好,再來一次,不要怕,我在這裡……我在這裡……」
  方才的氣焰全無,凱文依循著柯林的引導,反覆呼吸、吐氣,身體逐漸在柯林懷中放軟。眼神逐漸柔和下來,呼吸回歸平穩,嘴唇恢復血色。他茫然無助地看著柯林,一身派翠克的衣著,那和情人一個模子的樣貌更令柯林滿心愧疚。
  「我必須向你鄭重道歉,凱文。」
  懷裡溫順的少年頃刻又豎起銳利的針刺,他猛然推開柯林,惡狠狠地瞪著他。
  「對不起。」柯林仍維持癱坐在地上的姿勢,真誠地說。
  「覺得愧疚嗎?」
  「我不是有意傷害你。我沒想到會這麼嚴重……」
  「不是有意傷害我?」凱文矯情裝腔地說:「噢,我對凱文做了可怕的事!像這樣嗎?」
  「你到底想說什麼?」柯林感到頭痛,既無法生氣卻也無法完全同情眼前的人。
  「痛快吧?」
  柯林語塞,一發無聲的箭刺入心臟。
  「把我關起來,是不是很痛快?教訓這個惹人厭的傢伙是不是非常爽快?陰陽怪氣的人就是該踢進陰溝裡,關起來什麼礙眼的都不見了。」
  「你到底在說什麼……」
  「別為你的行為找藉口!多了就是胡扯,再多就是廢話。我不需要同情,我也不會同情你。我們都一樣,當你選擇作惡你就已經拿起作惡的劍,把別人的血擦掉但可擦不掉劍身上你的大名。」
  凱文殘喘著說完話,便拖著仍虛軟的身驅,有一步沒一步地離開廚房。
  柯林花了好一會兒時間才回神。他決定先不讓派翠克知道垃圾桶裡那件令人寒毛直豎的事。他忍著不舒服,趕在兩人回來之前清掉垃圾桶裡的東西,然後思索著,該怎麼和派翠克好好談一談凱文。
  ***
  柯林撥了通電話給一位久未連絡的好友。有次柯林瞥見凱文手中射箭俱樂部會議出席名單,其中一個人名吸引了他的注意。那是他跑船時認識的好友的名字。
  在海上那段寂靜的日子裡,遠離家鄉、隔絕人世的生活,令有些船員個性變得古怪、悶悶不樂,他們大部分各自打發休息的時間,除了工作上的接觸和偶爾串串門子,一回到房間孤寂便撲天蓋地而來。
  向來人緣極佳的柯林,在海上只交上這個朋友。若不是他,在無趣且勞累的洗艙時陪著柯林為一些低級下流的事而捧腹大笑,或誇口縱談從前豐碩的狩獵成果,恐怕向來隨遇而安的柯林也會變得鬱鬱寡歡。
  電話接通,好友果然是名單上的人。兩人雖久未見面,但同樣性子豪爽健談,一下子便熱絡起來。
  「不如你來俱樂部找我?離安默斯特不遠,車程大概一小時。不過我不打獵了,我的孩子不喜歡,你知道當你的孩子眼巴巴望著你,質疑你的行為,這是全世界最可怕的事!我現在不想當獵人,只想當個胖肚子的老爸!哈,我現在只在俱樂部幫忙,什麼都幹的雜工。」
  「胡扯,你還是優秀的獵人啊,只是這回你獵到的是你孩子的心!」說罷,電話那端跟著柯林一起哈哈大笑起來,柯林抓抓耳朵繼續說:「我想向你問一個人,你們俱樂部裡是不是有個人叫凱文……」
  一提到凱文,電話那頭更是口沫橫飛起來,不停誇讚凱文是天生的射手,只是不太好相處。他還說凱文對弓箭有強烈的執著,他對獵槍絲毫不感興趣。
  「他說『弓箭』讓他有英雄的感覺。我問他為什麼,他竟然告訴我只因為小時候他老媽和他說過羅賓漢的故事,哈!真是奇怪的人,不是嗎?而且他偏愛獵鹿,就算火雞在他面前大搖大擺嘎嘎叫,他也不會浪費任何一支箭。他就只要鹿。」男人語氣一轉,稍稍遲疑:「但上回獵鹿季他卻很反常,一隻鹿都沒獵!待在射場發了瘋一樣練習。」
  「為什麼?」
  「他說他找到更好的獵場。」語氣中的困惑,使柯林彷彿可以看見電話另一端,說話者聳聳肩的樣子。
  結束通話後,柯林捏了捏凝聚得發酸的眉頭。從昨天下午到今天實在發生太多事,凱文一下子顯露太多他從未想過的面貌,瘋狂的舉止、莫名偏激的話語、咬牙切齒的憤怒……彷彿過去遭遇了什麼心有未甘的事,儲藏室前那張猙獰的面孔像前來尋仇的幽靈,攪得柯林心裡惶惶不安。
  一傾斜陽穿過落地窗,照得廚房一室窗明几淨。流理臺的小窗子前擺著幾盆食用盆栽,而右側窗台羅列三盆小小的非洲菫,那批著絨毛的小花沐浴在冬陽中,宛若無憂天真的小女孩,沉睡中吐的每口氣息都是美夢中的歡笑。
  然而這傾斜陽卻沉甸甸地壓著柯林的胸口,他跟著光線指引往窗外看,隱約可見凱文的兩個靶。腐敗味已消散,但那種作嘔、惶恐的感覺仍隱逸飄散。一隻藍灰色的小鳥往圓桌飛去,他赫然想起花園裡餵食雀鳥的托盤……他衝到後院,大叫驚動待要飽足一頓的小雀鳥,牠們困惑地停在不遠的灌木叢上,吱吱喳喳抗議起來。
  柯林逐一檢查托盤,結果令他驚懼又憂慮,每一盤都參雜碎玻璃。
  難道是對我的報復嗎?柯林想著如果是針對他昨天的態度,那麼這個舉動也太激烈了。一直以來他知道凱文排斥他,但有時又表現得似乎能與他和平共處。
  柯林還記得某堂法語課,凱文甚至破天荒詢問關於柯林的事。那天柯林提到一個法文單字「Plonger」(沉潛),他及時想到一句佚名語錄:愛情,就像大海。當你凝視它,它能令你作夢;直到你潛入其中,才能品嘗海水的滋味。(L'amour, c'est comme l’océan. Quand on le regarde, ça fait rêver ; dès qu'on y plonge on boit la tasse.)
  「我十六歲時,我的法語老師和我說的,直到現在我仍念念不忘。我特別喜歡這個動詞,Plonger(沉潛),不覺得任何關係都是如此嗎?若不把自己丟進去,你怎麼知道大海底下有什麼?」
  「金幣和珍珠,和貪戀寶藏的海盜。想抓住不朽,卻成為不朽旁邊的一件破衣服。」
  「那我寧願死在不朽旁,也勝過從未追尋。」
  凱文停下捻壓麥片的手,轉過頭認真看著柯林。第一次,柯林可以看見凱文眼底他的倒映。
  「再和我多說一些你在海上的故事。」
  僅只一次,柯林甚至有錯覺兩人關係破冰了,幽冥深海中他終於看見一點點關於「凱文」這個人的輪廓。但僅只那一次,凱文又恢復老樣子,甚至更加惡劣。
  他實在想不透,原本只是態度冷傲的人,怎麼突然表現得像對他恨之入骨?
  傍晚派翠克回來也想不透,凱文為何苦著一張臉,像是有人逼他喝掉一整壺羽衣甘藍汁,還是在他面前說了一個智障笑話。
  「凱文怎麼了?」派翠克邊整理採購回來的食材邊說:「你們吵架啦?我一回來你就抓著我問他的事,他也賭氣不和我說話。我早說過了別把他的話太當一回事,他連跟我說話也是那樣。」
  「不,甜心,該當一回事。你聽我說……」
  「為什麼檸檬不見了?我記得我有買檸檬……」派翠克沒聽見柯林的話,急忙翻著袋子。這已經是他第三次打斷柯林的話。
  「派翠克,檸檬在桌上,你剛已經拿出來了。還有我希望你能好好聽我說話。」柯林已經很久沒有這樣板著面孔和派翠克說話。察覺到柯林的臉色,他立即放下手邊的工作,雙臂盤上柯林的脖子,無比專注地看著他。
  「你對我生氣?我今天要煮蒔蘿鮭魚,還有你喜歡的海鮮巧達湯,我會把你餵得飽飽的,你還要對我生氣?」
  「你不能這樣甩賴,」柯林忍不住親了親嬌嬈得可以的派翠克,輕捏了一下他的屁股,「你明知道我會心軟。」
  「我喜歡看你心軟。」派翠克鬆開手臂,溫潤的手掌撫摸柯林的臉頰,「你真的誤會他了。不只你,他的同學也不喜歡他。他說話偏激了點,是,他行為奇怪了點,是,但他沒有傷害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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