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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子(Fantastic Beasts同人)——crispy269

时间:2021-08-29 10:42:43  作者:crispy269
  有一瞬間派翠克像被這句話戳進心裡,靈活的眼神片刻發愣,隨即笑了起來,「你這句話說得好像一個人……家裡就只有魁登斯懂得照顧花,每次放假回來花房裡的花都死了一半,魁登斯就是有耐心再重頭開始。我只懂得摘花,當然啦,得經過魁登斯同意。」
  「並不是每次都會經過魁登斯同意。」凱文帶點調侃的口吻,撚起桌上的石榴。
  「只有那一次,魁登斯也沒生氣,而且所有人都說我別梔子花好看。」派翠克叉起碗中的蘋果和羽衣甘藍葉,狡黠地笑起來:「況且我只摘了一朵,你可是摘了整房的梔子花!我那時覺得『你怎麼敢這樣惡作劇?』好像看自己的弟弟放火燒了房子一樣可怕──滿地都是梔子花,你那次真的把媽媽惹毛啦!」
  派翠克的雙眼漾著溫柔光彩,他的口吻慢了下來,回味無窮地說:「滿地的白花,像夏天的婚禮一樣……」
  「是喪禮。我不知道她會那麼生氣。」凱文淡淡地道,硬生生結束這個話題。他突然轉頭問魁登斯:「你聽過『夜鶯與紅玫瑰』的故事嗎?」
  魁登斯笨拙地挪了一下身體,眼神飄忽不定、畏懼的樣子和在花房時裡一模一樣,好像凱文真的握有什麼把柄,令他如坐針氈。派翠克的搶話拯救了被盯得渾身不自在的魁登斯。
  「等等,我似乎記得……我可以感覺到那是一個愛的故事,聞都聞得到……。」
  「你說這是愛的故事?一隻愚蠢的鳥,和花園裡那些笨鳥差不多一個樣,自以為是救世主干涉別人的事,根本沒人要牠幫忙,結果下場呢?為了一朵爛玫瑰,牠死了。」凱文說得一副理當如此的樣子,他伸出舌頭將沾滿暗紅汁液的菜葉捲入嘴裡,汁液滑過下巴、脖子,最後浸沾衣領。
  「別再玩食物了。別忘了你身上的衣服是我的,那些汁液很難洗!」派翠克把餐巾紙遞給凱文,「我記得故事才不是那樣。」
  「你什麼時候對寓言故事感興趣了?」柯林毫不掩飾語氣中的質疑,他不知道凱文為什麼突然提起這個故事,但他確定這個故事和那些令派翠克抱怨連連「玩食物」的舉動並不是心血來潮。
  「後院的大樹來了一隻我從來沒看過的鳥,牠不是我們這裡任何種類的鳥,死皮賴臉就在這裡住下了。牠的樣子讓我想到夜鶯。」
  這裡沒有夜鶯。柯林瞧見魁登斯挑起眉、滿臉困惑的樣子,更加確定凱文話中有話。那麼多寓言故事,偏偏挑了王爾德筆下的夜鶯,那隻居住在櫟樹上築巢啼叫,歌頌著愛情卻不被人類理解而枉送性命的小鳥。
  「你省略了很多情節。」柯林不理睬凱文,他轉過頭對派翠克娓娓道來:「有個年輕人愛上了一個女孩,為了討她歡心他四處奔波尋找冬天裡開花的紅玫瑰,只為了能和她跳一支舞。他的真情打動了夜鶯,因此夜鶯決定幫他一把,即使要付出生命作為代價。牠把胸膛刺入荊棘,用牠的血灌溉玫瑰,用歌聲喚醒花苞,直到紅玫瑰綻放,夜鶯才──」
  派翠克阻止柯林繼續說下去,悶悶不樂地說:「我想起結局了,這是悲傷的故事……」
  「結果心上人早就收下別人的珠寶,紅玫瑰最後像垃圾一樣被馬車輾過去。這就是結局,面對現實吧,愛啊、善良啊,都一文不值。」凱文冷冷地結束故事。
  「不,派翠克,現實踐踏了紅玫瑰,但踐踏不了愛本身。」整頓晚餐直到此刻,柯林終於像昨天下午約會時那樣專注、熱切地對派翠克說話:「接受現實不代表要相信現實不相信的,好像我們現在看不見太陽,但它確實存在,離得太遠會冷、靠得太近會死,無論我們寫下怎麼樣的結局,都不能減損太陽半分的價值,它不需要人類,但人類需要它。再說了,誰來評斷結局?我說結局是留給地球上的人,有人以死亡斷定成功或失敗,但在不朽裡只有愛的悲喜,沒有結局。」
  「說得比唱得好聽!」凱文以一種所有人都聽得到的音量嘀咕,淡漠的臉龐終於流露出不耐的情緒。
  「好聽我就繼續說下去,為了這頓晚餐,即使下一秒我就死了,也心滿意足。」
  「胡說八道,別再談死亡了。」派翠克看似埋怨地噘起嘴,卻藏不住滿臉的甜蜜,「你們轉移了我剛剛的話題。說到哪了?啊,聖誕節。我盡量避開千篇一律的老套遊戲,要滿足珊那群傢伙可不是件簡單的事,而且他們已經抱怨我整個假期像人間蒸發一樣,這不能怪我,我得上課嘛!總之在他們威脅要和我絕交以前,我非得讓他們滿意不可。」
  「我可以幫你想遊戲的懲罰。」凱文拔掉椅背上的金蔥條,走到派翠克後面,輕輕地掛在派翠克身上,「道具只需要一條繩子就夠了。」
  「你改變心意要參與我們啦?別鬧了,好癢……這是什麼奇怪的遊戲?」派翠克縮起脖子,咯咯笑起來。柯林坐在一旁,只覺得那一圈一圈不斷纏繞派翠克的金蔥條特別刺眼,心底莫名毛躁起來。
  魁登斯看起來同樣坐立不安,他四處張望似乎猶豫著是否要離開餐桌。
  「這是懲罰,不是遊戲。」凱文動作和聲音一樣輕緩,沒半點笑容,「輸家要扮聖誕樹,像這樣捆起來……」
  「聖誕派對裡不會有任何懲罰。」柯林強行搶走金蔥條,緩緩從派翠克脖子上拆解下來。經過下午的事,他不想再和凱文正面衝突,然而凱文連番若有似無的挑釁令柯林再也受不了,乾脆對派翠克和盤托出擱在心上的事。
  「你知道魁登斯會夢遊嗎?」
  「誰夢遊?」派翠克對柯林突然其來的問話,一時反應不過來。
  「我前幾天做惡夢,大概是因為身體不舒服。」魁登斯突然大聲地說,激動地站起來。「柯林,你聖誕節過後就回愛爾蘭了,對吧?」
  派翠克撐著頭咕噥:「你們別輪流關心柯林什麼時候回去,我真的不喜歡聽見這個。」
  「為什麼不能提早呢?」魁登斯支支吾吾說著:「我的意思是……一整個月待在這個小鎮不覺得悶嗎?」
  「沒什麼不好說的,魁登斯,你在害怕什麼?」
  「魁登斯害怕什麼了?你們有什麼事沒告訴我嗎?」派翠克倏地收起愉悅的神情。
  「我和凱文一樣,我不需要上課了。我會和父親交代這件事。」
  「我可以隨時離開,但至少得知道為什麼你突然想停課?」
  「誰說你可以隨時離開,沒人趕你走。」派翠克板著臉對柯林道,他的眼神在柯林和魁登斯之間來來回回,像在等個合理的解釋。
  「我從來沒想過趕柯林走,我從來沒這樣想過!我……我不討厭柯林……別誤會我,我很喜歡他。」靜默毫無預警地淹沒魁登斯,他像溺水的人說不出任何話,滿臉通紅,驚慌失措。而柯林也是,衝上心頭的話全梗在喉頭,一向快言快語的他也突然變得拙口笨舌。
  「我老是說錯話!」魁登斯垂頭喪氣地坐了下來,「你是我們的老師也是朋友,又怎麼會想趕你走……我只是想,為什麼我們每年都要待在安默斯特過聖誕,只有我們三個,在外頭過也行。」他又抬起頭,明亮的眼睛直盯派翠克,「既然我和凱文都沒有上課了,你們要去哪都行。」
  「你腦子昨晚燒壞啦!誰都不准──」凱文忽然暴躁地打斷魁登斯,態度惡劣到話還沒說完,派翠克和柯林就同時制止他說下去。派翠克倉促地結束這個話題,但凱文沒打算收斂,他再次怒目對著魁登斯。用餐桌上,瀰漫的不再是菜色香味,而是戰火煙硝,場面一觸即發。
  「魁登斯,你又想幹什麼好事?」
  「你怎麼不談談今天下午你幹了什麼好事?」感到憤怒衝上腦門,柯林忍不住高聲回。
  「凱文你可以先上樓換衣服嗎?衣領和袖口都髒掉了,我看了很不舒服。」派翠克倏地站起身來,離開座位前順手輕觸柯林的脖子,柔聲道:「我去打杯奶昔,柯林你可以跟我一起來嗎?」
  可惜輕哄沒有奏效,這回柯林和凱文一樣,沒打算放過彼此。下午對凱文的歉疚煙消雲散,甚至覺得凱文應得那個教訓,為什麼要同情他?為什麼要一再容忍?連凱文自己都說他不要同情,那麼就收好同情給有良知的人。柯林越這麼想,胸懷的怒火越是放肆地轟轟燃起。
  「我幹了什麼好事?不就把一件衣服弄髒了。」
  「你知道我在說什麼!」
  「我知道你巴不得把我關進儲藏室,眼不見為淨!兩次,為了一件髒衣服我被關了兩次!但你他媽的又是誰──」
  才落下最後一個字,柯林幾乎是要跳上桌直接往凱文那裡撲過去,派翠克顧不得大家都在場,情急之下抓著他的手,並大聲斥責凱文。
  「夠了!我受不了你對柯林的態度。」派翠克邊說邊挨著柯林,一隻藏在柯林背後,悄悄地安撫他。
  有一瞬間,凱文爆出凌厲的目光,他舔了舔乾燥的嘴唇,瞄了地板幾眼,而待要爆發的情緒轉眼又消散在冷峻的臉龐裡。他不發一語,轉身離開客廳。
  客廳瞬間陷入尷尬的沉默。派翠克站離柯林好幾步,背對著他一句話也不說。等到兩人發現魁登斯不知道什麼時候也離開了,餐桌只剩下兩個人,才終於打破沉默。
  「真好,又突然多了好幾件心煩的事!」
  「派翠克,我原本沒打算告訴你這件事,但關於凱文……」
  「你把凱文關在儲藏室?我不在家一個下午,就突然多了好多我不知道的事。」
  「我現在就可以告訴你下午發生什麼事。你還記得早上廚房裡的味道嗎?凱文殺了……殺了一隻麻雀,還有昨晚──」
  「我當沒聽見。」派翠克不敢置信地看著柯林,「你還來得及修正你的話。」
  「我不會修正任何話。你……難道你覺得我在說謊嗎?」
  「我覺得你氣昏頭了,我可以體諒你。」
  柯林緊抿嘴巴,怒氣快炸開胸口,他看了看周遭才又看派翠克。
  「我親手清理垃圾桶裡的東西,還有花園的。」
  「你知道我愛你,柯林。老天,凱文已經提醒過我很多次,我談起戀愛就會暈頭轉向的……你不是第一個對凱文有偏見的人,當然我不相信你是會造謠的人,你不可能像那個人……」派翠克喃喃自語:「那個差點害我誤會自己弟弟的混蛋!」
  「偏見?造謠!」柯林忍不住嗤笑一聲,又氣又無奈地說:「所以你覺得我是……對人有偏見到會出現幻覺來編造故事的人嗎?仔細聽我說,派翠克──」
  「我只希望你在開口以前,先想想你談論的人是我的弟弟。」派翠克別過眼,開始收拾桌上的餐盤,「今天大家食慾都不好。」
  柯林跟著端著湯鍋進廚房的派翠克,他依然怒氣未消。
  「柯林我真的不想再和你談論關於凱文的事。」派翠克將湯鍋放置在爐子上,並轉身欲回客廳。
  「好,那來談談魁登斯。」
  派翠克停住腳步,轉過身來,神色前所未有的嚴肅。
  「你和凱文吵架,是為了魁登斯?我不知道晚餐前你們在花房裡談了什麼,凱文回來臉色就不好。」
  柯林感到心一沉,他想起傍晚時凱文先離開花房,突然明白過來為什麼剛剛飯桌上派翠克會突然問他和魁登斯在花房的事。「凱文說了什麼?」
  派翠克看著柯林,眼裡沒有任何責備,只有不安和淡淡的疏離。他欲言又止,最後不發一語。
  「重要的不是凱文說了什麼,對吧?你不相信我。」
  「柯林,我和凱文一起長大……」
  「我為魁登斯感到不值。」柯林頓了頓,再開口時怒氣連珠炮彈似的爆發,「是啊,你們一起長大,卻不知道他會夢遊!我打賭你連他的房間擁擠得可以都不知道,塞滿了你和凱文和所有不在乎他感受的人的垃圾!如果你也撞見凱文對魁登斯說的話……算了,我再提凱文也不過像個小丑給自己挖坑跳,不過我不氣你,我氣魁登斯,更氣我幫不了他!」
  一瞬間兩人的距離拉得好長,廚房靜得可以聽見窗戶因風微微震動的聲音。柯林和派翠克無言以對,場面安靜到彷彿不管開什麼話題都會說錯話。
  「我不想吵架,至少不要在這裡。」派翠克轉過身,哽咽地離開廚房。
  ***
  派翠克的草莓奶昔第一次失效,過了一天凱文還是對他很冷漠,把他當空氣人一樣視而不見。派翠克沒說什麼,依然哼著小曲,臉上掛的笑容和他的衣服一樣妥妥當當的,把心裡的事遮掩得剛剛好。
  閣樓裡播放的聖誕組曲一首接著一首,輕快的旋律益發熱鬧卻怎麼也塞不滿小小的閣樓,屋裡突然變得寬敞。安靜,不管是誰開口、說什麼話題都顯得多餘,生硬的對談像破碎的回音,沒有意義且不堪一擊。
  柯林猜想,派翠克從未像現在這樣失去凱文的愛過,他深知派翠克是個情感纖細、看重關係的人,而凱文漠視派翠克,看似平常手足間的爭吵卻足以讓派翠克變得言不由衷、心神不寧。
  昨晚的爭執在派翠克鑽入柯林的被窩裡結束。那晚柯林回到自己的房間,過了好一會兒才平靜下來,躺在床鋪上懊悔地仔細回想剛剛對派翠克說的話。
  派翠克是無辜受累。凱文的確是他深愛的家人,他不肯相信自己也是情有可原,況且他什麼都不知道,就只是沉浸在熱戀中的小情人。柯林一想到派翠克剛回到家時,摟著他的脖子興沖沖地說要為柯林煮一頓好吃的,就越加後悔自己怎麼把對凱文的怒火遷到派翠克身上了。
  他才決定要上樓找派翠克,小情人就搶先一步來找他。
  「你還在生我的氣嗎?」派翠克低垂著眼,拉著柯林的衣角,湊近他低聲道。
  柯林立即把他大力擁進懷裡,撫觸他的頭髮,兩人的唇近得聽不見彼此的道歉。他們沒回到先前就寢的書房,而是在這間他們第一次擁有對方的房裡,半夢半醒地度過一夜。
  今天一早,派翠克就提議要幫魁登斯的房間大掃除,事出突然,魁登斯又一向無法拒絕這個熱情又會撒嬌的哥哥,他只能著急地請派翠克在門外等十分鐘,才放他和柯林進來。
  說是整理,其實也只是清出堆積在魁登斯房裡不屬於他的雜物。魁登斯手裡抱著一個鐵盒子,一動也不動地站在貼滿手繪圖的牆面前,死死盯著他們。
  「放心,我們不會動這面牆。」柯林挨近魁登斯,低聲保證。一旁派翠克連連驚嘆,一下說原來他失蹤很久的東西在這裡,一下又說這面雕花鏡還可以使用。柯林瞄了一眼,和倒映在鏡中的派翠克眼神交會,兩人投契地笑了笑。他知道昨晚的事情仍未平息,派翠克有心事,一如他仍有難言之隱,那些虛張聲勢的遮掩因為派翠克無意間回復魁登斯的一句話,掀開一角。
  「那是媽媽的雕花鏡,丟了捨不得,但也不敢用……。」魁登斯吞下後面的話,彷彿說出來是要剖他的心、會痛得流下淚水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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