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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子(Fantastic Beasts同人)——crispy269

时间:2021-08-29 10:42:43  作者:crispy269
  「這就是我最大的疑問。你曾說過小時候他差點弄瞎魁登斯──」
  「你怎麼重提這件事?我早說了他不是有意的。為什麼你不肯相信身為他哥哥的我呢?沒人還比我更了解凱文。」
  「我當然相信你,只是你知道魁登斯晚上會夢──」
  話說到一半,魁登斯進廚房。第四次對談被打斷,柯林有些氣惱地背對兩人,心煩意亂地幫忙整理中島上的購物袋。派翠克邊指示魁登斯該如何分類食材邊說:「我還買了草莓和香草冰淇淋,買的真是時候!同胞胎就是有這種默契。凱文只要喝我打的奶昔,什麼氣都會消的。那次我和魁登斯拋下他去愛爾蘭,他也氣壞了,完全不想跟我說話,一杯奶昔,搞定。」
  「魁登斯?不是只有你一個人?」柯林停下手中的動作,而魁登斯也是。
  「我什麼時候說過只有我一個人去都柏林?那年除了凱文俱樂部有事不能去,魁登斯和我一塊兒去了。」
  柯林盯著魁登斯僵住的背影,感到一陣天旋地轉。
  「哎,百里香沒了,魁登斯可以幫我從花房裡再拿一些嗎?還有蒔蘿,幫我摘一些來。」派翠克把拔光的食用盆栽遞給魁登斯,感激地輕語:「謝謝你魁登斯。有你真好,你種花我做菜。早上那股臭味也沒了,只有香草味,真暢快!」
  魁登斯像是逮到可以逃脫的機會,拿了盆栽就匆忙離開前往後院。柯林忽然有個念頭,他不太習慣也不太喜歡的念頭。其中一個是敷衍派翠克,那好像在欺騙。他找藉口離開廚房,走出客廳至玄關走廊,在通往二樓的樓梯面前停下來。天使銅鑄像的燈已點亮,原本無神的雙瞳此刻映著燈光,生氣勃勃地逼視著柯林。
  柯林走上樓,這是第二個他不喜歡的念頭,窺探。
  這一次,只有這一次。柯林試著說服自己,這種言不由衷、偷偷摸摸的行為只要一次就好。
  他穿越拱門至琴廳。二樓不是他的目的。他又穿越第二道拱門,然後躡手躡腳地走上閣樓。
  魁登斯不在房間,正如他所料。他暗罵自己真像竊賊,卻無法停止他的行為,他拿起魁登斯桌上的那本詩集,再度翻開有鉛筆註記的那頁:最難得的是,那麼多人的酒吧裡,他看見我。2014年,於都柏林。
  柯林心緒難平,移動眼光到魁登斯紀錄園藝工作的筆記本,上面滿是小小、細細的字──和詩集上的筆跡一模一樣。
  詩集是魁登斯的,寫下這段話的人也是魁登斯……兩年前在那間酒吧裡,在他只看得見派翠克時,魁登斯早先在角落看見他,而他渾然不記得他有正視過魁登斯……。
  還有派翠克遺失的那塊,關於暗巷的回憶。
  還有魁登斯老引起他心神騷亂的熱烈注視。
  每次那眼神一凝望,柯林就感到自己陷入鬱鬱汪洋中,然後一道和煦光束穿透深海直達心底……仔細想來,這種感覺就像那天清晨暗巷中,少年擔憂而溫情的眼光所帶給他的感受……。
  他盯著滿是插圖的牆面,突然感到害怕。如果凱文沒嚇唬人,那麼這貼滿整面牆的畫底下就藏著魁登斯所有的秘密。不管是魁登斯還是凱文,都太過神秘令他急於撕開真相、他需要真相,而不是幽影幻象或是海上浮光。
  心臟猛烈拍打胸口,柯林看著牆面呆愣半晌,然後毅然轉身下樓。他不願再用小偷的方式窺探他,他要親自問他。
  ***
  往花房的路上,每步都令他惴惴不安。即使如此,他仍要懷揣這份不踏實的感覺,去證實一件心裡放不下的事。唯有如此,他才能坦然面對派翠克。
  走近花房,卻意外看到花房裡不只魁登斯,還有凱文。
  魁登斯倚著工作台,畏縮低著頭,臉糾結成一團,地上是摔壞的盆栽。凱文氣勢洶洶,咄咄逼人地開口:「害死媽媽的貓還不夠,這次腦筋動到派翠克身上了?」
  「我沒有!」魁登斯抬起頭哭喊,猛烈地搖頭。
  「我看見了!」他面無表情地抓起魁登斯的左手,拉起袖子,露出那塊怵目驚心的傷疤,「窩在派翠克身旁吃碎肉渣,以前的教訓還不夠嗎?還是我去告訴你的完美老師,關於一點點你的真面目?」
  「我就在這,但不用你告訴我。」柯林冷不防地出現。
  凱文下午的怒意未退,十足戒備地瞪視著柯林,「真是陰魂不散。」
  魁登斯縮著肩膀,瞪大的雙眼滿是惶恐不安。
  「我需要和魁登斯好好談一談。」柯林盡可能保持溫和。下午一時喪失理智把凱文關進儲藏室的事,仍讓他對凱文有些歉疚。
  柯林瞟了一眼門口,示意凱文離開。凱文嘴角抽動,冷笑一聲,身體看起來因戒備而緊繃。他掃了兩人一眼,便不甘願地離開。
  花房旋即陷入沉默,只有魁登斯吸鼻涕的聲音。魁登斯緩緩移動腳步,柯林輕輕擋住去路。
  「我需要知道,」柯林低聲道,甚至近似懇求,「所有的事。」
  為什麼凱文又提到派翠克?那隻死去的貓真的和魁登斯有關係嗎?關於夢遊的事,關於牆上畫後的秘密,還有關於這塊傷疤讓他回憶起巷子裡那位少年手上也有同樣的印記……原來不是他記錯,也不是看錯,是他從沒用心去想過。
  思緒紛紜雜沓湧上,打結成一團。
  魁登斯瑟縮身子,偷偷把袖口拉下,左手臂微微往後藏。
  「讓我看。」
  柯林沒有花很多力氣,就拉起那隻欲藏起來的手。魁登斯不願讓他知道,卻毫無拒絕他的意志。柯林慢慢拉開袖口,魁登斯同時抬起頭回以懇求的眼光。
  「我不會讓你走,至少告訴我,這個傷疤怎麼回事?和凱文有關嗎?」
  魁登斯搖搖頭,這次稍微使力抽開手,反而促使柯林抓住他的雙臂。
  「拜託。」柯林句句懇切,又更靠近些,「我需要知道,我不能任由凱文威脅你。讓我幫助你,也算幫了我……」
  禁不起柯林低聲再三懇求,魁登斯鬆開死死掐著衣角的手,哽咽一聲便嘆口氣。
  「和凱文沒有關係……」魁登斯眼神飄忽不定,忽然像想起了什麼事,眼眶倏地泛紅,滿腮的悲傷。「答應我,你不會說出去。派翠克不希望任何人知道。」
  聽到派翠克的名字,柯林的心猛然一跳。他緩緩眨了一眼,手從膀臂滑下來,點點頭。
  「派翠克那時候幾乎快被折磨死了,可是他仍然不肯離開他……高中時,派翠克和教我們文學的老師祕密交往。」魁登斯語氣略略提高,他鮮少表達憤怒的情緒,聲音因而有些顫抖,「那個男人不是真心的,他是個大騙子!可是派翠克相信他,他發了瘋一樣愛他……那天他們吵得非常兇,整個廚房都是派翠克求饒的聲音……湯滾了……爐子燒了起來……若不是我及時到家,我真不敢想像派翠克會發生什麼事……」
  「是你……保護了派翠克嗎?」
  魁登斯沒回答,但左手內側那道凹凸不平的印記,已靜默答覆。
  「把這個祕密忘掉吧!都過去了,派翠克後來下定決心離開他,而那個人也莫名其妙地離開學校,再也沒有任何消息。都過去了……」
  柯林嘆口氣,他已分不清楚此刻胸口上那螫得發疼的難受,是為了魁登斯還是派翠克。「你看起來還沒有過去,你很難受。」
  「因為我不明白,愛到底是什麼?為什麼人會為一份不值得的愛承受過於能承受的痛苦?媽媽是這樣,派翠克也是……」
  「或許,愛無法被測量值不值得。只有經歷過了,才會知道它太輕還是太重……太廉價還是無價……魁登斯,在關心別人之前,我希望你多在乎自己一些,你好虛弱,你也受傷了。你的肩膀好像石頭一樣緊繃,但它畢竟不是石頭,是肉做的,它不該承擔,你說的那該死的、快壓死你的愛!」
  兩人實在太靠近了,魁登斯屏住呼吸,柯林則有些激動。他心裡還有個最大的疑問,但他忽然力氣盡失,沒了勇氣問下去。
  疑問解開了又如何?釐清事情始末就能真正安下心嗎?還是會負上另一個重擔,挖出的不是魁登斯隱藏的過去,而是自己心底的秘密:他沒有辦法不在意魁登斯。曾經魁登斯的脆弱和悲傷令他不禁頻頻關心,此刻他再也不能以此為藉口。他太過關心他了。
  凱文的話如魔咒在他腦海裡嗡嗡作響……別為你的行為找藉口,多了就是胡扯,再多就是廢話……。
  別自欺欺人。真正的問題不關乎暗巷裡邂逅的那個人到底是誰,這些都不成心意不堅定的理由。
  早在他知道派翠克是那晚他吻的男孩之前,他就已對派翠克動心,就算沒有兩年前那件事情他一樣會喜歡他。活在當下、活在當下,他老是這麼告訴自己,然而過去卻沉默地搭起一座橋樑,橋頭那端是柯林追尋兩年的愛情幻影,有時想像反而更加令人執著難捨。他可以釐清始末然後果斷當作一個錯誤,但這個月和魁登斯的相處,真正的錯誤就在他一次比一次更在意魁登斯的片刻,一步一步把他推下跳板,墜入深海。
  柯林忍不住再次拉起魁登斯的手,上面的傷疤像戳記辨別他與派翠克的不同,一個溫潤無暇,一個千瘡百孔。一個擁有甜蜜的嘴角,一個雙眼滿溢溫情。
  臉不再成為困惑的藉口,同時被兩個心靈吸引的事實,已然成為痛苦的開端。
  複雜的心緒難解又難堪,他明明來這裡希望解開滿腹疑問,卻得到更糾纏不清的問號。在柯林想出該說什麼話前,魁登斯首先打破沉默。
  「我知道你們在交往。」魁登斯低著頭,哽咽地說:「我不會跟任何人說的。我相信你是個好人,你真的對他很好,派翠克沒有那麼快樂過……」
  當他再度抬起頭,眼神不再脆弱不安,堅決地看著柯林。
  「不要再問我關於過去的事了,我能說的就這麼多。還有,這裡不安全。聖誕節後,不,連聖誕節也不要過了,請你帶著派翠克離開,越快越好。」
  -TBC-
 
 
第7章 7
  從花房回來後,整頓晚餐柯林都吃得心不在焉。餐桌上夾雜丁鈴噹啷的刀叉碗盤的摩擦、碰撞聲,湯鍋熱氣蒸騰,而派翠克的笑聲糊在水氣裡,咕噥著一串日常瑣事。柯林沒仔細聽內容,凱文的話清晰地在他腦海裡乒乓作響。
  ……你以為魁登斯又是什麼好東西?把他房裡牆壁上的畫撕開就知道他的真面目……
  ……我勸你就此打住離開安默斯特,否則你付上的代價遠比我父親付給你的酬勞還多……
  軟黏的一聲「啪嗒」,凱文將一大勺甜菜根染紅的燉菜倒在盤裡,紅色汁液點點噴濺在桌面。一團暗紅軟爛的東西。柯林心浮氣躁地四處張望起來,試圖轉移衝上胸口的作噁感。眼神不自覺地落在魁登斯身上。魁登斯一如往常安靜地用餐,眉眼卻輕盈許多,甚至頻頻抬頭認真地傾聽派翠克的閒談。彷彿兩人沒有方才花房裡的對話,那些難解的問號悄悄隱翳在魁登斯恬靜的神情裡。
  柯林已沒了花房裡的茫然失措,派翠克就坐在他身邊,身體因為興奮的談話而左右搖晃,時不時觸碰到他的手臂,那熟悉不過的感覺就像昨夜枕邊的呼吸,迷迷糊糊地就說服一顆不安於室的心,沒有強力的論點更沒有策略,只是坐在一旁,就令柯林心悅誠服。
  派翠克本身就是柯林心底的明證,不管心思參雜多少東西,這個明證堅定不移、清清楚楚地待在那裡,任誰都無法辯駁。
  只是思緒仍不禁神馳。柯林的視線穿透魁登斯的袖口,那道傷疤帶他回到一個他不在場的過去……同樣坐在用餐桌,從廚房傳來劇烈的爭吵和湯滾沸的聲音,然後魁登斯戒慎恐懼地緩步靠近廚房,最後義無反顧地衝進去……他幾乎能想像魁登斯保護派翠克的樣子,大概就像昨天上午那樣,聲音因畏懼而顫抖,臉色因不習於成為焦點而漲紅……
  魁登斯總是如此,暴露習於躲藏的自己於沒半點好處的處境。
  柯林曾見過黑暗裡蠢蠢欲動的豺狼虎豹,他們伺機著為非作歹,然而這個害羞的人不是,兩年前的清晨,柯林就第一次見識到善良竟也藏身於不法孳生的巷弄。魁登斯往柯林這裡看了過來,迎上了柯林的目光。他像被驚動卻對葵花籽盤留戀不已的小鳥,半低眉半抬眼的看著柯林,盤桓不去。而柯林根本沒意識到自己正失神地瞅著魁登斯,直到聽見派翠克說了「聖誕節」三個字,一句話猛然劃過腦海──這裡不安全。聖誕節後,不,連聖誕節也不要過了,請你帶著派翠克離開,越快越好──那是魁登斯在花房裡說的最後一句話。和凱文的話不謀而合,都要他離開安默斯特。
  柯林漫不經心地切盤中魚肉,腦海裡浮現筆記本裡血紅發狂的字跡:什麼時候才可以停下來?我做了什麼?柯林叉了一小塊魚肉,卻遲遲不入口,耳畔又響起一句話:「害死媽媽的貓還不夠,這次腦筋動到派翠克身上了?」
  凱文行徑古怪,說的話似真半假,然而魁登斯筆記本裡的留言也令柯林在意。尤其魁登斯又要他當心這間屋子,種種一切又讓他神經緊繃起來,甚至比之前深夜怪聲事件還令他焦躁。
  柯林挪回視線停在凱文身上,彷彿稍稍不注意就會錯失什麼細節,他不停咀嚼著,沒意識到嘴裡空無一物,只顧盯著坐在對面且不斷用力攪著盤中燉菜的凱文。
  「放過它吧,凱文。」派翠克嘀咕著切下一塊魚肉,他邊說邊瞄了柯林一眼,繼續說:「你非得把蘿蔔戳爛才能吃嗎?」
  「還不夠爛。」凱文手一抬,往下戳刺已經碎得可以的胡蘿蔔塊。然後,像玩膩了蘿蔔塊一樣,他突然放下刀叉,撚起沙拉碗中一片羽衣甘藍葉,兩手慢慢展開葉片,幾粒艷紅的石榴掉落在桌上。
  「有些鳥就是會挑錯時間來,啊,誰叫有人給牠們希望。說真的,魁登斯,冬天總有牠們該去的地方,為什麼要干預他們生存的方式?」他邊說邊捏著菜葉沾取盤中的燉菜汁液,弄得指頭紅淋淋一片。
  「別老是找魁登斯麻煩。我倒喜歡院子熱熱鬧鬧的,好像我們現在這樣。」派翠克夾了些蘆筍到柯林盤中,以一種溫柔的方式提醒柯林用餐。「誰想得到呢?放假前我結束了糟透的感情,還有尚未解決的學業危機,原本連聖誕節都不想過了……但柯林來了,所有事情都變成對的,我以為我會度過痛苦的假期,沒想到是意外的驚喜!話說回來,剛剛你和魁登斯在花房裡聊什麼呢?」派翠克又給自己添了一些沙拉,轉頭看柯林。
  「梔子花。」柯林想也沒想地回,終於吃下叉子上的魚肉:「我房裡的梔子花有些毛病,我不太會照顧它,魁登斯幫了我大忙。」他完全沒料到派翠克會突然提起花房的事,他盡可能自然地回。事實上他房裡的盆栽活得非常健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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