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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药可医(近代现代)——Revival

时间:2021-08-29 11:23:48  作者:Revival
  谢待许觉察出这人周身散发的愉悦气息,也不由自主地跟着心情好起来:“客气了。”
  然而当他推开厨房的门,拉开冰箱,好心情一瞬间就崩塌了个稀碎。
  客厅里的二人听到一声沉重的叹息,然后是门被拉开,拖鞋擦在地板上传出轻微震动的声音。谢待许在二人身前站定,不知该说哭笑不得还是无奈,“你家,没有菜吗?”
  “啊。”宋汀洲似乎也才反应过来,不经意地露出了些懊恼的神情,“抱歉啊,我一般都泡泡面。”
  “......”是“请不起”阿姨?
  宋汀洲和谢待许心有灵犀一般地补了一句,“先前的阿姨回家去了,我一个人住的也挺习惯的。”
  “......”何苦吃泡面?
  宋汀洲继续解释道:“嗯......其实外面的饭比阿姨做的也要好吃一些,泡面也不会经常吃。”宋汀洲腹诽,谁知道这位心理医生会不会管他的身体健康。
  谢待许不死心,总算张开他那张金贵的嘴问道:“昨天的早饭......”
  “对面门店买的。”
  “......”谢待许抿着唇闭上了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倒是瘫在沙发上的陈满听见这话,双眼一亮,“我说午饭能不能也在那儿吃?”
  “我在那儿快吃吐......”宋汀洲下意识回应,话音还没落瞥见谢待许的脸色居然心虚了一瞬,倏地调转话音,“你去尝尝?”
  一股浓厚的威胁气味。
  她磨了磨后槽牙,气不打一出来,一字一顿地回答,“不、了、吧。”
  他二人像是在唱二人转,该乐呵的观众却在一旁幽幽地沉思。
  只是凭借谢待许自己那较为大条的神经的话,若非今天忽然发现这人一直把外头的饭和泡面轮番当三餐吃,他还以为世界上真的有这种生来就没什么血色的人。
  何况正常人哪个不希望自己吃好喝好睡好?
  尤其于吃来说,小孩子不懂事就罢了,成年人,若非懒得要死要活,谁又愿意去主动糟蹋自己的身体?
  谢待许突然就回忆起了当时宋汀洲母亲说的一句话。
  “汀洲他有些孤僻,小时候还好,这些年不知道是怎么了,我觉得这么一个小意外也不像是能打倒他的样子......”
  真的只是孤僻吗?
  谢待许惊喜地想,他可能找到这个人脆弱的痕迹了。
  “唔,”宋汀洲先前没考虑到午饭的事儿,好在现在征求他俩的意见也不迟,“你们饿吗?要不出去吃?”
  俩人默契地一致摇头。
  于是宋汀洲把想要打电话的手抽回,午饭一事就这样潦草收场。
  但吃一堑长一智,宋汀洲为了自己能够有朝一日不再看到那几家一成不变的饭食,决定明早与谢待许一起出门买菜。
  陈满挺直腰板坐在柔软的沙发上,看起来有些莫名的烦闷。她用指甲盖扣着自己嘴唇的死皮,过一会儿流出血来了才罢休。
  她盯了二人半晌,突然开口,“这次来找你主要还是因为另外一件事。”
  “嗯,”宋汀洲看她不像是很轻松的样子,决定珍惜她这份正经,“你说。”
  “黄臣铭家里有些背景,公司估计惹不起。后来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说是要进行裁员。我听朋友跟我说,我可能悬。”她抿抿唇,不甘心道,“我好歹也干了这么久了,你是我唯一一个带的很舒服的人......”
  纵然明白陈满的难处,可惜宋汀洲同样一介打工人,实在帮不上什么忙。
  “他们舍得裁你?”他问道。
  毕竟陈满的业绩已经算是十分可观。
  “谁知道呢,在资本主义的压迫下脑抽了吧。”
  宋汀洲:“那就别担心了,我也想赶上好时候换个公司。”
  “真的?”陈满惊诧道。
  “嗯,你之前不是想去南边吗?我觉得往南方发展发展也挺不错的。”
  陈满听着他的话,除却掩不住的喜悦,还有被打翻调味料似的五味杂陈。
  她和宋汀洲合作接近七年了,彼此谁也想象不到他们如果做竞争对手,心情该有多复杂。
  因为这不可避免地涉及到另外一个问题——如果他们真的要往南方发展,要涉及到人际关系的重建,经济的转移,以及,要告别宋汀洲这么喜欢的一座城市。
  “你不要为难自己,”宋汀洲当然知道她想的什么,“即便没有这事儿,我跟济南的缘分也要尽了。”
  这话并不是空说的。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辞职过后一脸淡定的陈满姐姐离开公司后来到小宋家里气呼呼地叉腰:“气死老娘了他们#$%^*都是个混蛋!”
2/
“记得我们当年逛大明湖,远远瞧过一眼的超然楼吗?”
“当然记得。”
“那你还记得我们当时寥寥几句对话吗?”
“嗯,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当时随口谈起,后来才发现,原来你和我都像是那些楼阁,原有的浑然天成总会被推翻重筑,过后才能增长所谓的’观赏价值’。”
 
第4章  温叔
  这些年来他一直想要查温叔真正的死因,可惜自己又心虚,没有脸去接触那些真相。而彼时十一岁的他还太小,对于事情和问题没有自己主观的判断和正确的处理方式。所以一直到十五岁,都不曾怀疑温叔是抑郁跳楼自杀的......
  后来断断续续察觉家族的变化,他不愿意打草惊蛇,又力不从心,于是打着“享受慢生活”的旗号在济南实打实地快活了几年——积攒了自己的人脉和经验,沉淀下来再去和那些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抗衡。
  好在,他还没有忘记自己的初衷。
  “是因为......”陈满大概猜到了原因,却没有把话说完。她瞥了下坐在一旁开着电脑处理业务的谢待许,闭了嘴。
  “你都定好了?”她问道。
  “没有,我还不急。”宋汀洲摩挲下食指内侧,不紧不慢道。他望向墙壁上的时钟,它拥有永远不变的流速,所以才能够让无数人嫉妒不已。
  谢待许抬眼,不动声色地瞧了二人一眼,复又低下头,手指飞快地敲击着键盘。电脑里EXCEL文档被塞的满满当当,内容赫然宋汀洲的信息。家庭背景、喜好搭配、童年玩伴---可谓无不详尽。
  这倒不是谢待许“两面三刀”。宋夫人也确实没有给他提供任何资料援助,只是有些事情代表了王家的立场。方才的这一份背景介绍,是他一个小时前才拿到手的。屏幕上对话框慢悠悠地弹出,指尖一动,顶着一串符号网名的谢待许回复了对方一个没什么人情味的“谢谢。”
  对方是个蓝色头像的乱码网友,见此,将上条发给谢待许的EXCEL卡点撤回,娴熟地删除数据记录。
  【宋汀洲男二十五岁 XX年九月七日出生于北京市东城区XX街道XX号】
  【家庭背景:生父宋军出身中等水平家庭,于宋汀洲六岁时出车祸身亡。母王胜英后接管家族企业之一王氏集团的董事长,上任第二年改嫁同样出身普通家庭的温常北。五年后温常北因患重度抑郁症跳楼自杀,抢救无效而亡。王胜英性情暴躁,常殴打幼子,曾因此事一度陷入家暴门。其子宋汀洲自幼喜好读书,常在家中书房内读书而一日不外出。王氏家族企业巨大,王家主育有五子,王胜英在家族中位排第二。其长兄掌握王氏一族的命脉集团,即内定继承人。因此受到他人忌惮。三子在意大利从事艺术行业,四子纨绔厌学,不被族人所看重。五子有心与其斗争而无能,手段颇为拙劣。子嗣方面,王胜英诞有一子,其长兄诞有一儿一女,与宋汀洲年纪相仿,三人一同长大。王氏五子一年前生有一女......】
  “哎......”
  其他真假不论,就王胜英殴打幼子上新闻一事。大抵现在瞒得有多么好,当初传的就有多么轰轰烈烈。
  宋汀洲的幼年生活,可想而知。
  表格远远没完,谢待许动动手指继续翻下去。
  【童年玩伴:】
  【爱好:】
  【口味喜好:】
  【口味厌恶:】
  忽地,他的目光停滞在那空荡荡的一栏上头:成长经历。
  一个人的成长经历直接关乎于其人格的形成——至于这些内容是怎么被加密加密又加密的,就不再是谢待许能关注的了。但也可见,王家对他的信任是极其有限的。谢某人大致扫了一眼档案,心知一时半会儿看不完,便干脆合了电脑,陪另外两人一起闲起来。
  在这一片空虚的静谧中,门铃忽然响起,打破了三人不知缘由的等待。
  门外是满头大汗气喘吁吁的刘书晴,头发湿乎乎地黏在脸上,她汗透的衣衫下,裤兜里还揣着刚出的iphone4。刘小姐一手提溜着一个大袋子,打眼一看就沉兮兮的。谢待许不由佩服。
  “你好。”他说。
  “你好......诶,宋汀洲老师在吗?”刘书晴见到面前这人浑身上下散发的疏离气质就莫名心怯,只好小声开口问话。
  “在呢,进来吧。”里头的宋汀洲将视线从透明玻璃杯上移开,道,“快歇歇。” 
  说到刘书晴来的缘故,是因为他无论如何也体会不了另俩人丝毫不饿的钢铁意志和□□。于是发了条短信给骑着小电动去领二饼的--另一位年轻人,请她为自己带一份填肚子的饭食。
  谢待许侧身接过她手中的两个大袋子,轻松提着放到餐桌上。刘书晴手上的重量一消,又迈出大门,屁颠屁颠地跑到小电动上取下装着二饼的“狗盒”。
  二饼是只漂亮的大金毛,当它还是个两三周的小奶狗的时候就跟着宋汀洲一起“漂泊”了,随着宋汀洲一天比一天老下去,它也一天天成长为了一只合格的大金毛。忠诚、可爱、聪慧......这些无一不在它的身上体现了出来。
  笼子上的锁一被刘书晴敲开,二饼就撞了出来,撒开腿冲向宋汀洲。宋汀洲眼神明显一亮,下一秒就被二饼拥了个满怀。宋汀洲伸出手来撸它的毛,逗得它无比满足地眯起眼,可劲儿在宋汀洲怀里蹭。
  抱着满怀的狗的宋汀洲带着无可奈何的笑容望向刚摆好饭菜的谢待许,为他介绍刘书晴。
  “小姑娘今年大三,叫刘书晴,在我这儿实习呢。”
  “二十一岁,”谢待许诧异地转过身称赞,“真年轻。”
  刘书晴颇不好意思地挠挠后脑勺,张口就是:“您不也才二十三嘛。”
  “......”
  “......”
  “你认识我?”
  “有所耳闻,有所耳闻,”刘书晴强行转移话题,笑容僵硬地像是凝在脸上,强行转移话题,“对了,宋哥你不是饿了嘛,尝尝我买的饭吧。”
  宋汀洲闻言,放过了手中被□□的二饼,转着轮椅来到餐桌前,招呼另三人一起。陈满从沙发上一个起身,活力充沛地走上前,伸手搭上刘书晴的肩膀,吊儿郎当的模样一时间显得格外欠揍。她凑近刘书晴耳边低语,“小刘买的什么好吃的呀?”
  喷洒在刘书晴耳垂上的热气化作红晕蔓上耳廓。刘书晴嗔怒,白她一眼--这人一点儿都没经纪人要摆架子的觉悟。但是尽管这样,刘书晴看着那些还冒着热气儿的菜,依次报菜名,“冷面,凉皮,烤鸭,虾丸,一些青菜和冰镇酸梅汤,喏。”
  “行啊,解暑。”陈满放过刘书晴,大步流星走上前拉开凳子,豪迈地坐下挽袖子,很有北方姑娘的风范。谢待许随后入席......带着二饼一起。说来也怪,二饼一向不爱亲近除了宋汀洲以外的人,现在居然拼命往谢待许身上扒拉蹭乎。
  “这小没良心的,”陈满端起酸梅汤咕嘟咕嘟灌了几口,冲着不要狗脸二饼冷哼一声,“我从小照顾你的你都爱答不理,人家跟你第一回见面就这么亲人家,也不怕吓着人!”
  刘书晴挨着陈满坐下,闻声不禁捂嘴偷笑。
  夏季的滚烫的热气被屋内的空调镇压下来,午后暖暖的光透过落地窗悄无声息地布满整个客厅。许多年后,宋汀洲倚在谢待许肩上回忆这一幕时,嘴角也是挂着笑意的。
  傍晚,火烧云似乎沸腾起来,染红了半边天。压下来,垂下来,如瀑一般的挂在人们的头顶。黄昏的光晕,总是格外的吸引人。
  方才陈满和刘书晴一起离开,还算得上热闹的地方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欧式大吊灯散发着柔和浓郁的光,灯底下是两个忙着收拾盘子的人。以往,家里是从来没有这样的气氛的。方便面和外带的饭一个人吃往往都格外简洁,吃饱了翻个手一倒,就算拾掇完事了。如今两个人一起忙忙碌碌,厨房餐桌两头跑的感觉,虽然麻烦,也还算不错。
  宋汀洲端完了最后一个盘子,谢待许也刚好把上一个碟子洗好,俩人配合的尤其默契。
  “你平时晚上会做些什么?”谢待许抹掉手上的水,走出厨房问道。
  “做些什么,还真......”宋汀洲摩挲着自己的食指指节,忽然想到他们这个年纪还应该是热爱娱乐活动的人,“你要看电影吗?”
  “好啊,是什么类型的?”
  “什么都有。来,我带你看。”
  宋汀洲来到客厅的一角,一个不起眼的小按钮静静地发着光,摁下去,面前的地板忽地裂开一条规整的缝隙,一个中型的玻璃柜缓缓升上地板。将按钮向右边转几下,玻璃柜子便慢慢打开,宋汀洲进到玻璃柜子里,示意谢待许也进来。
  到了“柜子”里定睛一看,才知道这是个高科技透明电梯,宋汀洲摁下地下一层,电梯门再次打开时,面前就出现了一个大型的影厅。所谓影厅,其实是一个巨大的荧幕,和一排巨大的沙发,以及一台爆米花制作机和饮料柜。
  饮料柜里的冰镇饮料还装得满满的,似乎从来没有被打开过。至于那台爆米花机,大概已经废弃很久了,像是锈蚀了一样。好在,荧屏的遥控器和投影仪还没有出现问题,沙发也没有积上灰。
  谢待许弯下腰,动作娴熟地将所有设备打开,仿佛在自己家里一样。看到满面茫然的宋汀洲,眼神中不由地染上柔意。宋汀洲一下子从发愣中回过神,将轮椅转到沙发跟前,试图用双手撑起身体,借着惯性倚到宽厚的垫子上去。然而,双腿压根使不上一丁点儿力气,一动就痛,仿佛踩在铺满棉花的钢钉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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