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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药可医(近代现代)——Revival

时间:2021-08-29 11:23:48  作者:Revival
  宋汀洲笑道:“怎么,您难道不愿意我关心温叔么。”
  “怎么会,”王胜英摇头,手指轻轻敲击桌面,“只是我想他毕竟是已逝之人,难道你还怀疑他的死因么?”
  心头一凛。
  “并不是。”
  王胜英神色不变地望着他。
  “我只是很好奇,那时年纪很小,事情原委都快忘干净了。”宋汀洲给出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看模样王胜英显然对此不太满意。
  她说:“其实也没什么好查的,你要是想要当年的案件报告我发你一份就好了,不必自己麻烦自己。”
  宋汀洲的嘴角微微上扬。
  他想,照谢待许的话说,现在的情况就是王胜英急了。
  此刻王胜英越急,他反倒会越高兴。所谓狗急跳墙,人其实也没有什么不一样,只是与狗不同的是,人急了,容易把什么事情都一并抖搂出来。
  如今比得就是谁先稳住不动。
  宋汀洲自认为能稳如泰山不动如钟,因为他知道温叔的死跟王家绝对有莫大关系。即便最终的结论还是自杀,其中也一定有王家的手笔。
  “是——”宋汀洲说,“但我还是想自己查查。当年温叔死状凄惨,又恰巧是挑着在我面前跳得楼。这心理阴影我必然是要靠自己清除的,这就不劳您操心了。”
  王胜英闭上眼,默然无语。半晌,才复睁眼道:“罢了,我不与你聊这个。但妈妈要提醒你,你温叔的死就是那么一回事,你如果继续查下去,妈妈可能没法继续护着你了。”
  “不用,您的好意我心领了。”
  “既然如此——”
  宋汀洲沉下心,打断她道:“妈,陈满是您调走的吗。”
  “是,”王胜英疑惑道,“怎么了?”
  他摇摇头,“没什么。”
  只是,王胜英把陈满调走,能有什么目的呢。
  “妈妈这回过来不是为了跟你说这些的,”王胜英忽然说道。
  “您说。”
  “我想跟你聊聊谢待许的事。”
  宋汀洲沉默良久,示意王胜英。她轻咳两声,“现在公司里的事务你多少也需要接触一些,我现在就坦诚地跟你说说咱们公司的状况。”
  虚伪的笑容终于像开裂的树皮从她的脸上掉落。
  “这跟谢待许有什么关系,”宋汀洲对她的本性早就有所了解,如今仍然有些不可置信,“您说。”
  “小谢这孩子有没有跟你说过他们家族的根系和分支?”
  “没有,但您跟我说他们家嫡系在美国。”
  “对,”王胜英微微眯起眼来,“但是他们还有一支旁支,隶属谢待许叔叔家的,前两年就开始准备往国内发展,在国内市场算是新起之秀,最近很有起色。”
  “您是什么意见?”宋汀洲点点头,死死盯住她。
  “虽然他们嫡系跟我们本家并不冲突,但谢待许他叔叔现在的业务方向跟我们一模一样。再者,他们一旦有了谢家嫡系的支持,国内的市场基本是手到擒来,这会对我们如今的地位产生巨大的威胁,我绝不会允许他们发展到国内来。”
  王胜英的声音一瞬间冷得像冰碴子,那一双眼睛里的神情一点都不像是一个意气风发的中年人,倒更倾向于老人——那种浑浊,没有一丝清明。
  “所以您是想要我做什么?”宋汀洲明知故问。
  王胜英没接茬,自顾自地说下去,“妈妈先前跟你说在忙公司的事,没时间去上海见你,其实也是为了处理这个麻烦。如今他们明里暗里地给我们公司下了许多绊子,谢家嫡系又自然不会帮外人,所以,我们必须和他们抢地盘,争资源。”
  “这事牵扯不上谢待许。”宋汀洲面无表情地说道。
  王胜英莞尔,“怎么会牵扯不上小谢呢?不仅有他。”
  还有你呢。
  “公司和家族的争夺,不应当波及学生,”宋汀洲说,“如今他一是在读研究生,二是谢家嫡系独生子。因此,我觉得您设想的东西并不成立。”
  “汀洲,你不要告诉我你是怜悯他才这么说的——那可真是太不明事理了。谢待许既然生在他家,就理应承担其中责任和风险,现在这个压力即便不是我给他,也必然会有人给他。”王胜英语气一下子变得凝重起来。
  二人间的气氛骤然变得剑拔弩张。
  宋汀洲缓和地笑了一声,“您的意思是您在锻炼他吗。”
  紧接着,他说了一段让王胜英寒毛倒竖许久的话。
  “谢待许以后必然会面对各种危险和压力,我相信不管这些障碍有多难他都能越过去。”
  “但是这些破烂东西,我绝对不会施加于他。”
  “也绝对不会是由我施加于他。”
  潜台词是:你死心吧。
  王胜英当场变了脸色。
  且听宋汀洲继续说下去,“况且,您试图利用我以除您公司的后患,只谈要求不谈条件,想要我点头的话,未免有些难吧。”
  “你想要什么,”王胜英红唇轻启,“尽管开口。”
  “我要您不要干涉我的行为自由,而且撤掉我身边的所有眼线。”
  眉头轻皱,王胜英果断拒绝了。
  其实想也想得到,只是真正听见答案,还是有抑制不住的情绪会不断地从心底翻涌上来,然后占据整个大脑。
  “那么,想来我与您就没有什么好聊的了,”宋汀洲尽然道,“我还有些事,我们改日再约。”
  说罢,他站起身来想要潇洒离去,无奈潇洒不得,只好一跛一跛地走出店外。
  王胜英久经沙场的经历此刻体现的淋漓尽致,不比二十出头的毛头小子那样冲动。
  她依旧保持优雅的姿态坐在原处,注视宋汀洲离去,甚至端起咖啡小品一口。
  苦涩,弥漫在口腔中。
  她如同西方的雕塑那样精致。
  然后,这座精致的雕塑“嘭”地一声碎了。
  就像她手中的咖啡杯一样。
  下一秒,咖啡厅里所有权贵们的目光全部集中在了那个跌跌撞撞不顾一切冲出门的疯女人身上。
  无他,只是宋汀洲方才站立的地方被一滩血迹替代,
  在一片喧嚣混杂着警车的笛鸣声中,肇事车辆被轻松拦截,看戏人们三三两两围在那个倒霉蛋身边,丝毫不敢靠近半分地低声议论指点着。
  一旁站着惊魂未定的宋汀洲。
  鲜血从他的腿上流淌下来,一股一股,他却丝毫察觉不到。
  然而人们岂敢长舒一口气,最多是对死者的祈祷与缅怀而已。
  大概是太久没有被这么吓过了,宋汀洲再次睁眼,已经来到了医院。
  私人病房的房间总是很大,采光很好,放眼全是一片寂静的白色。宋汀洲床头趴了个人,显然是谢待许
  谢待许也是个容易被惊醒的,一听见宋汀洲醒来发出的细微声响就睁开了眼。
  他的眼底分别挂着两抹青黑色,叫宋汀洲一瞧,就知道自己肯定不止昏睡了一日。
  两人谁也没有先开口,还是护士推门进来,眼见这两人对坐四目相对一言不发,心里怪得很,替宋汀洲换了吊瓶,冲谢待许问道:“你是哪个病房的?”
  谢待许不明所以,“嗯?”
  护士以为他听力不好,大着嗓门又重复了一遍,“我问你是哪个病房的?都住院了还串门呢!”
  “C……”谢待许险些没忍住,指了指宋汀洲,“我是他家属,不是病人。”
  “害,”护士结巴起来,尴尬地嘱咐道,“你要记得跟人换班啊,不然,我看你过两天保准也得进来。”
  谢待许打了个哈欠。
  护士离开后,宋汀洲捧着杯温水猛灌,“麻烦你了。”
  “跟我说什么麻烦,”谢待许帮他把病床调好,“先前不是挺不客气的吗?”
  宋汀洲没理会他。
  “跟我说说,当时发生了什么?”谢待许拉开凳子坐下。
  “……”
  “不想说?”
  “不,我觉得你需要先睡一觉。”
  “不用,你休息那会我已经睡过了,人命关天,待会警方还要过来给你做笔录。”
  依然是一片沉默,但宋汀洲总觉得,他心里的某些东西悄然崩塌了。他垂着隔壁靠在床上许久,开口问道:“那个女孩,死了吗?”
  “是的,她死了。”
  谢待许没有欺骗他,因为宋汀洲已经是成年人了,如果真的是他的错,他必须承担责任。
  对方闻言则闭上眼,身形僵在原地,保持着原来的姿势缓缓开口道:“我从咖啡店走出来,准备过马路,抬眼就看见一辆卡车笔直冲我撞过来。当时的情况下,我一动不敢动。”
  “……”
  “然后,那个女孩突然冲了过来,把我一把推开。我被卡车刮蹭了一下,不幸的是蹭到了大腿动脉,所以踉跄了一下。”
  “……”
  “可是我再抬头的时候,卡车已经完全碾压过去了。那个女孩的身体彻底变成了一滩烂泥——整个过程就是这样,现在我会有一些怀疑,但是不能确凿。”
  宋汀洲面无表情的说道。
  说这些话时,明眼人都看得出宋汀洲的指尖在轻轻颤抖,但谢待许脑子像是抽了一样固执地继续问下去,“你看起来很冷静。”
  这句话刺人得很。
  但宋汀洲似乎全然不在乎,“因为我知道我不会为她的死承担法律责任。”
  愈发刺耳。
  其实把宋汀洲逼到这个份上,谢待许已经极不舒服了。他到底是他的心理辅导师,而不是卧底。这样下去只会让宋汀洲的病情继续恶化。
  谢待许攥紧自己正录着音的手机,冲着角落里的监控摄像头比了个手势。
  这个动作落在宋汀洲眼里,他几乎瞬间就明白了谢待许方才问话的意图。
  果然,不到几秒,病房被人打开,浩浩荡荡挤进来一群身穿警服的人。
  为首的警察年纪不大,甚至还有些稚嫩,不过办事能力显然很利落,“您好宋汀洲先生,我们是当地警察局,由于您行动不便利,我们就在您病房内做一个快速的笔录,您看方便吗?”
  “当然可以。”
  “好的,”小警察说,“对于刚才的事我们感到十分抱歉,那个实在是极端手段——晚一点我们一定将录音删除。现在需要您填一下表单。”
  宋汀洲接过那一厚沓表单,不慌不忙地填着。
  笔录做完后,小警察起身告别,临走前面露羡慕道:“宋先生,您不知道,您旁边这位朋友对您是真好,前天您还在重症监护室的时候受害者家属来医院聚众滋事,完全不听劝告,我们拦都拦不住。还是您这位朋友堵住了他们,才没让他们闯进您房间。回头您可一定要好好感激他。”
  “嗯,一定。”宋汀洲点点头,目送一群人浩浩荡荡地离开。
  门被关上的一瞬,似乎一切喧嚣都被隔断在外。
  “你什么时候跟警察联系的?”宋汀洲问。
  “他们害怕你醒过来之后不配合调查,”谢待许麻利地解释道,“我这叫配合国家机关部门工作。”
  宋汀洲挑眉。
  “说起来,你怎么这么快就到医院了?”
  “嗯?”
  “听警察的意思,我们是前天出的事,你当天就赶到了——咱们是心有灵犀吗?”
  谢待许觉得宋汀洲倒像是寻衅滋事的,浑水摸鱼道:“你也可以这么理解。”
  过了一会儿,谢待许见宋汀洲依然幽幽地盯着他,终于败下阵来,“所以,你是怎么知道的?”
  “谢先生,”宋汀洲歪头,“请问您放在我扣子上的那颗监听器还能再明显些吗?”
  思及自己的幼稚行为,谢待许原本想乐。
  然而总是回忆起自己听见宋汀洲被车撞飞的那一幕,于是畅快地笑不得,徒剩苦笑。
  “刚才你想说的推论是什么?”他问。
  宋汀洲想了想,“不成熟的想法罢了,不值一提。”
  “我认为这件事不像是你母亲做的。”谢待许忽然说,使他在这一时间看起来像是跟宋汀洲确实心有灵犀。
  “你不了解她,”宋汀洲脸颊一侧的肌肉微微扬起,似笑非笑,“我倒觉得她的目的达到了。”
  “什么?”
  “我猜测,她的本意是想借此吓唬我,叫我放弃温叔的事。因为这背后一定牵扯到了更多人的利益——只是她没有想到我被绊倒,估计以为是我被撞了吧。”
  “她何必要用这种手段?”谢待许刚问出口,便恍然,“让你以为是其他集团听了你们的谈话,借此阻挠你继续查案。”
  “所以我只是疑惑,他们使用更温和的手段难道不是更好吗,比如设计一些障碍什么的。大街上撞死一个人,动静未免太大了。”
  “你怎么知道他们没有?”
  对啊。
  他怎么知道他们没有。
  宋汀洲想。
  然后他猛然意识到,那个“挺身而出的女孩”说不定也是她安排的。于是他立马安排小刘去调查,刘书晴巧是大数据方向的专业,一查,果不其然。
  那位姑娘果真不幸,不仅在此之前就患了重度抑郁症,一直想找方法“解脱”,双亲在幼时还双双离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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