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1

夜悬黎(GL百合)——玉珂君

时间:2021-08-30 14:29:28  作者:玉珂君
  
  说罢,一国之君收齐了威势,温和得如同寻常的母亲,略有负疚着与我道,她本不欲逼迫我二人,只是未曾料到阿元会因此而生心疾,此事她有愧。
  
  作为帝王,她还是很有担当。只可惜,歉疚于我而言,并无多少用。
  
  我苦笑着没有言语,状况突发,始作俑者亦惊然疼痛,她的歉疚,我并不能接受,却也不再过多苛怨。我是矛盾的,既要仰仗她救我阿元,又恼恨她摆布了我与阿元。
  
  可,并未对她作甚出格之事,敛起了锋芒,平静得像这一切与我无关一样。我知道,我只是深刻地想要阿元痊愈,至于其他,唯有祝福。
  
  八年恒晟,恍然若梦。
  
  与阿元在江家村世外桃源度过了人生里最光怪陆离的一年,却是我最放松的一年吧!那时候真是不成熟,总是想要触碰,总是在伸出手后又缩回了手。现在想来,那时的初恋,真是如酸果般,诱人,记忆犹新。
  
  那之后一别三载,失去爱情时仅靠回忆支撑快乐,开始在商海混战。以一抹浅薄又虚无的希冀照亮,维系着梦中最美的幻想。我想,能够坚持下来,也许靠的真的是因一直觉得自己来自异世,踽踽独行也可,心中除了她,从未再住进过任何一人。
  
  以至于阿元寻至上阳郡时,我曾经以为是那样的不真实。
  
  上阳郡中与阿元在一起的日子,是这些年来最好的,阿元她爱意深重,温柔体贴,细微的地方都能照应得格外妥帖。她,是我心中认定的,相伴一生的女子。
  
  呼……未能,未能与阿元共一生,是此生最大的憾事。
  
  ……
  
  我未能想清楚更多的事,马车忽而刹停,身体因惯性前倾险些摔倒,马的嘶鸣声伴随着陌生的喝骂:“没长眼的东西,没瞧见我们新任京兆府尹陈大人的马车吗?误了陈大人的大事,你们担待得起吗?”
  
  我问发生何事,陆忠在车门外很抱歉与我道:“主家,是小的之错,咱们马车险些撞上了官家的马车了。”
  
  启开车门后,听闻几句也知晓了事情梗概,陆忠陆汤连声道歉,对方仍是斥声不止。
  
  下了马车,我打量了一下地形,这里是岔路口弯道,山体遮挡未能看到侧前方的马车也是情有可原。
  
  我亦诚恳表达了歉意,吩咐陆汤陆忠把马车往后退开,给他们让道。
  
  那新任京兆府尹的随从趾高气昂的跳上马车,哼声就驾车驶开。我抬眸往中间那辆华贵些的马车上看去,不指望能看见些什么,叹息着再也不想与当官的有任何牵扯了。
  
  他们一行三辆马车刚驶开不足三丈就停下了,我正欲登马车吩咐陆忠赶路时,听到呼喊声:“恩人公子请慢行!”
  
  未做理会,哪有那么多恩,必不是喊我的。
  
  “应公子,在下是陈高举,请留步!”后方的呼喊声很明晰,我止住了脚步。虽不知陈高举是谁,却知应公子应是喊我的没错。
  
  那穿着便服的官员走近后先拱手道谢,谢过五年前我救了他与他母亲的性命。打量过他,我倒是不知,自己何时救了他们。他吩咐了随从铺设了地毯与我坐下详说了往事,我才模糊记起,好像是和小豆丁回城时,路上给过他一盒糕点,只是具体情形记不得了。这些年发生这样多的事,那样的“小事”,实在模糊。
  
  陈高举却道,恩人的大恩他时刻铭记,他的母亲亦教诲若寻得恩人,定要回报。略过这些客套,我得知了他高中后做了几年外任,而今升了官,调任渝都京兆府尹,我恭喜陈高举高升,陈高举道此行正是上京述职。
  
  谈话间不可避免言及当朝黎月公主,我心一咯噔。
  
  哎,无论何时,阿元被人提起时,纵使我面上再如何似镜湖,心中总起惊雷。不知何时,何时才能……哎,阿元。
  
  “应兄弟,”陈高举叹息道,“今上寻回公主,本是普天同庆的大喜事,只是,今上只有二位公主,皇室子嗣凋零,我朝可谓是时局艰难啊。但愿二位公主能够早日诞下龙子,护佑我恒晟后继有君。”
  
  我浅浅一笑便欲结束交谈,与他告辞。我只是平凡女子,天下大事,我半点不想过问。
  
  陈高举大抵因我那早已不记得的救命之恩,并未当我是外人,又自顾自的倾诉着他的心事:“应兄弟,你说说,倘若今上奉天命而归,这公主,公主乃是女子,若无皇子出世,如何能挽我恒晟大朝之大局啊?恒晟如今,最难之处便是储君了……”
  
  “女子如何不能为储君了?”
  
  听他言辞,恐怕这陈高举定然是不知当今的景泰帝也是女人了,这可真是个只读圣贤书的呆官啊!
  
  “应兄弟可是问到实处了,恒晟朝历朝几百年,从未有过女子为储的,不曾听闻过天子可以是女子!愚兄我一心求学经世治国之道,正因仰慕当今圣上天人风姿,今上及冠之年便扫五胡,平四夷,定□□,护黎民。可谓一代贤君,若恒晟无后继君,惜哉惜哉!若有那日,朝将不朝,在下定然不再出仕为官了。”陈高举不胜可惜地叹着。
  
  我本不喜说教,亦没有心力再去言教于他,只是,哎,念及现状,终忍不住斥了他几句:
  
  “迂腐!女子如何就不能为君为帝了?不说你所知的圣人之为了,但就当今天下大势而言,吏治清明,国泰民安,不是全赖皇帝圣明么?若皇帝传位于公主,定有她的深意。
  
  “且陈大人,你入仕哪里是为圣上而入,做官哪里是为圣上做官?你难道不是为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之愿而读书入仕,做官难道不是图励精图治造福一方百姓而为官出仕?
  
  “你怎地读了一肚子的书,这点反倒是想不明白了。”
  
  陈高举呆愣数息,起身一稽及地,称他受教了,无论何人为君他定好生为官,报销皇恩,为百姓谋福祉。而后,我便与他告辞。
  
  但愿,渝都城有他治理,能够太平安康!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卷幻之章完结,有读者不适,两个原因:其一,她不理解悬黎珠是何物;其二,她不喜欢虐。希望打负分的先看楔子章再决定是否往下看,楔子章每部分都有剧透,卷四就是这样的,身世揭秘玄乎的借代引出悬黎这人间宝器。不喜可不评,请不要负分,打击姐姐码字的信心。
末卷预告:应大憨回归,阿元再晚几章结束宫廷生活,之后……是团聚!此前埋下了很多细碎的隐线,全部都会一一浮出水面。20章内完结。新手诸多不足,欢迎交流雅正~
 
归之章:与卿共此生
91、相思灰(一)
  
  再次回到上阳郡时,已是冬月初。
  
  马车到了欢府门口时,我刚一掀开车帘,就听见一声雀跃的呼唤:“爹爹,娘亲!”
  
  是小豆丁,嗯,自小姑娘七八岁后我便极少唤她小豆丁了,笑语今年已过十岁了,算是入了十一岁门槛的大姑娘了。
  
  我下了马车,见着了年余未见的小丫头,她又长高了许多,清甜的声音也褪去了些童音脆脆。我对自己的闺女笑笑,点头应了她一声,只是,笑语见我下车后,满脸疑问:“爹爹,我娘亲呢?”
  
  我知晓他们许都会这样问,平静地对笑语道:“你娘在渝都寻到了亲人,此时正在接受医治,暂时不回来了。”
  
  “爹爹,娘亲身体何时能好呢?还有娘亲几时回来?笑语好久没见着娘亲了!”笑语抬头望着我,神色担忧问。
  
  几时能好?再过一年半应该能够痊愈吧。却是,不会再回来了。
  
  摸摸小丫头的发,与她一起进了欢府内。秋雁还是像往日那般话多,咋呼呼地与我说着这一年多小小姐很上进,学业用功,下学后还与秋云一道学习些商事,希望能早日替爹娘分忧。我欣慰着夸了笑语懂事,笑语笑得脸颊漾着深深酒窝。
  
  大抵是见我精神不佳,笑语倒是很大人模样吩咐丫鬟给我备水沐浴,又吩咐厨下做菜与我接风洗尘,却很懂事地没有再追问她的娘亲几时回家。
  
  周杜二人和秋云得知我回了郡城,我与笑语刚用完膳时,他们几位便赶来了府中。
  
  渝都那边的事,许多详情我未做过多的解释,只是道阿元寻着了名医,需静心不受打扰接受治疗。周杜问我今后如何安排商事,道这许久来我未过问,他们经营时有些为难。
  
  我亦知晓商事受了很大影响,今年,清酒酿法卖断后,自家便不可再提酿清酒,濯县与青阳早断了供应,酒楼酒坊无清酒后,生意一落千丈,与往日相较只算得赚取零头。五月时茶叶在渝都又被昏聩的前任京兆府尹尽皆抢去,茶楼无茶,亦是无茶可卖,大受影响。
  
  此时问计于我,我并无起死回生之法。
  
  将杜如川当年签下的十年身契还给了他,若他还愿意做酒楼掌柜则可继续做下去,倘若另有打算,亦可。我自会再做其他安排,杜如川很是感激我还他身契的大度,道愿意继续打理酒楼。
  
  周诚业却是为难,茶楼无茶卖,日间开门和关门并无区别,只售卖些菊花茶,颇有些门可罗雀,入不敷出的惨状,若等明年的新茶,也仍有四五个月面临亏损。
  
  情况我皆知晓了,道盈亏不用放在心上,过上两日我歇息好后会有安排,其余事亦都不必心急。
  
  周杜二人离开后,秋云禀明有话想私下说,我便与她去了茶室。
  
  “欢歌,江姑娘她身子是否安好?”秋云问的直接。她早也知晓卖掉千金楼是为替阿元筹银治病。
  
  我点点头,安抚着她:“阿元一切安好。”
  
  秋云欲言又止中,神色不似往日的淡然,我问及缘由,她说起如今已过去多年,她欲要回乡去寻寻亲人,问我是否可行。
  
  “此事当然可以,”闻言我立即应下,感慨道:“秋云,这些年是我耽误你了,你也早该回乡去寻寻家人,替自己打算将来的。”
  
  说罢我起身翻出了一千两银票,递给她,笑道:“秋云,这是一点心意,你收下吧,往后,可要善自珍重。若不能寻到家人,你还回来上阳郡,欢府的管家,还是你来做。”
  
  “不可,欢歌,你的救命之恩我尚未报答,如何还能收这银子?万万不可的。”秋云拒绝了银子,道无论是否寻到家人定会再回来一见的,话语间亦有些感伤。
  
  我未与她争执,只是将银票塞在她手里,回到茶矮几旁饮着茶。
  
  “欢歌……”秋云话语犹疑。
  
  “何事?秋云,你不妨直说。”秋云这回自见着我,一直便欲言又止,几次吞吐,我实在不知她还有何心事。
  
  “这个,……嗯,还有一人欲要见你,不知欢歌是否能一见?”秋云脸憋得红了些。
  
  “哦,是何人?”
  
  “是……是,是玉锦。”
  
  我印象中秋云可不是这样温吞的性子,见她脸更红了,我呵呵笑了,道:“无妨,自然可以一见。”
  
  闻言秋云便出去通传了,不多时她二人便回来了。
  
  当年之事,也不怪玉锦,我本没有责怪过她,只是阿元当时怒极,赶她出千金楼亦是无可奈何之举。
  
  玉锦到了茶室,见着我时愣了愣神,眼泪滚落下来,哭腔着唤了我:“欢公子……”
  
  她语调里藏满了歉疚,情绪亦是十分糟糕,我亦说不出安慰的话来,秋云与她站在一处,倒是牵着她的手安慰了几句,二人神态似很亲昵。
  
  “欢歌,你可还怪我?”过了半晌,玉锦情绪好些后,坐在矮几对面,问我。
  
  我摇了摇头,告诉她:“不曾怪过。”
  
  而后,玉锦与秋云说了些我并不知道的事:
  
  前年我让秋云将玉锦送出千金楼时,亦给过她千两银子,秋云怜她独身一人,协助着寻了房子租下,玉锦之后便在郡城中安顿下了。两人在时常的来往中,竟互生了情意。
  
  这倒是出乎我的意料,我笑着恭喜她们往后能够彼此相伴。
  
  玉锦惊讶问:“欢歌,这,你不奇怪吗?我,我与云儿,都是女子。”
  
  我笑着摇摇头,道:“不奇怪。”
  
  秋云未将我身份与玉锦言明,即使她二人关系那样亲近了。这让我万分感慨:秋云的品德素养,实非一般女子能有。
  
  我对秋云点点头,秋云方低眸敛去些羞意,与玉锦扣紧了十指,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玉锦惊诧地望向我,眼中迷惑一阵后,又似云雾消散般恍然明晰。她喟然叹着:“我早该猜到了,早该知晓了。”
  
  我笑说这会儿知道也不晚,希望她们两人今后能好好过。
  
  舟车劳顿甚是疲惫,我便未再与她二人言及更多了,秋云与玉锦福身拜了两拜,与我告辞而去。望着她们携手的模样,我笑着笑着便很心酸,心里的失落早已麻木。
  
  我想,我大抵要用余生去回忆往日的美好了。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